4、黑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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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敦无声地走到沙发前，满脸跃跃欲试。
死了一般用书盖着脸，摊在沙发上的少年太宰猛烈抽起合上书，诈尸似的直起身，“午饭时间到了？”
“呜哇！”黑敦捂着吓得呯呯跳着的心脏后退，“太宰先生，你其实没有在睡吧？！”她瞪着被少年太宰随手塞入大衣口袋的书，气鼓鼓的说。
少年太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你没可能吓到我的吗？”《55Minutes》没看过吗？
“我是知道啦，”黑敦嘀嘀咕咕的小声说：“可是被反过来惊吓其实也蛮有趣的，在黑手党时因为是首领，根本不能像这样靠近……”
“……走吧，楼下漩涡？”少年太宰并不想深究黑敦这种行为是出自coser还是被cosplay的本人的愿望。
黑敦快乐点头。
一旁的中岛敦小心翼翼地搭话：“那个……你很喜欢漩涡吗？为什么呢？”对于港口黑手党的人来说，在武装侦探社楼下的漩涡咖啡厅应该没有特殊意义才对。
来到武侦一整天后，终于和小老虎说上话的黑敦有些兴奋，不加思索地说：“因为咖啡很棒。”
“可是港口黑手党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来这边才对。”武侦宰突然从中岛敦身后冒出。
“因为太宰先生让我给侦探社送信……然后就在那里，第一次见到芥川，和芥川打起来了……”黑敦陷入回忆，逐渐虎化。
少年太宰伸出食指戳了戳黑敦脸颊，把可爱的毛茸茸戳回可爱的少女，然后率先向门口走去。黑敦被戳回神，有些遗憾地看了眼中岛敦，连忙跟上。
武侦宰愈发对两个世界差异的成因感到好奇。黑手党的敦和侦探社的芥川？这是什么奇妙错位？
武侦宰拉着中岛敦一起跟上去时，少年太宰撇了他们一眼，倒也没拒绝。面对黑敦疑惑的眼神，少年太宰只是说：“总要有人来付钱的。”
“竟然把我当钱包了？！”武侦宰震惊。
中岛敦看着武侦宰可怜弱小无助的样子，想起太宰先生日常入水丢钱包，又想到来自异世界的两人应该没有这个世界的钱，不忍心的道：“要不我……”
“别管他。”少年太宰冷酷地说：“我和敦酱的所有日常支出都是可以报销的。”
中岛敦看向武侦宰，武侦宰向他萌萌地wink了一下，发出“哎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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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宰敦敦四人来到漩涡咖啡厅，迎来露西惊呼“你不是孤儿吗居然有姐妹？！”，放中岛敦一只敦手忙脚乱地解释，其余三人安然入座点餐吃饭。
黑敦很细心地往自己的咖啡中加入三块方糖，在感受到中岛敦的视线和他随后相同的行为后，悄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少年太宰侧与伸手取糖的武侦宰动作完全相反，一杯苦涩的黑咖啡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了。
武侦宰停住想要加糖的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顿了顿，放下，加糖，然后一脸正经地说：“对了，国木田君已经去给你们安排房间，今晚你们应该可以有自己的宿舍了。所以一会儿我们就去购物吧？”
少年太宰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黑敦的眼神倒是唰地一下亮了，她早上出门前可是对镜中穿着裙子的自己傻笑了很久很久。
黑敦目光炯炯地看向少年太宰。
“不。”少年太宰目光冰冷地瞪回去。
如果少年太宰还是个单纯的coser的话，恐怕也会同样兴奋吧，但是现在……难道我太宰首领不要面子的吗。
黑敦遗憾地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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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中岛小姐……”
逛商场的途中，武侦宰惊呼着“绷带特价了”就拉着少年太宰跑掉了，中岛敦犹豫半晌，终于在没有人会打断的情况下再次向性转版的自己搭话。
“你可以叫我敦酱——如果觉得别扭的话，不使用任何称呼也可以，中岛小姐听起来也太奇怪了吧！尤其是用你这张脸说出来。”黑敦以轻快的语气打断了中岛敦。
“好的，敦酱。”中岛敦顿了顿，努力组织语言：“那个，我啊，从小在孤儿院院里生活，因为老虎的原因，一直被那个男人……被院长幽禁着，直到十八岁时，孤儿院经营不善，才被赶走……然后，在快要饿死的时候，遇上太宰先生，被太宰先生邀请加入武装侦探社，不用再挨饿，有了同伴，也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侦探社的大家都很特别，有时候也会出现奇怪的问题，但是……很开心，我能觉得我在这里是有意义的……”
黑敦静静听着，直到中岛敦愈说愈窘，才开口接话，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笑意：“那可真棒！我是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吧，有天晚上我逃出孤儿院了，本来应该很快被找到的，但是我一个人在黑暗的森林中徘徊时，遇到了太宰先生，我的老师和首领……就这样，也没有很特别的故事。”
“你在港口黑手党过得快乐吗？”中岛敦问。
黑敦立刻滔滔不绝地抱怨道：“训练很辛苦，你根本想像不到黑手党的太宰先生有多斯巴达，每天都在挨打。任务很可怕，敌人很可怕，每一次我都想要逃走。太宰先生还会让我学很多多余的！正常黑手党一辈子也不会用到的知识！太宰先生居然说让我以'可以轻松考上东大国文系'为目标你敢信吗？”
中岛敦神色柔和下来，道：“但是，你是开心的吧？”
“……也有很多痛苦的事。”黑敦扯了扯嘴角，把在脑中一闪而过的那个人压回记忆深处。 “但是偶然……很偶然，有时会感受到太宰先生残忍之下的温柔。太宰先生给我布置的训练太重时，中也先生会生气地去找太宰先生吵架。任务中受伤的时候，银小姐会让我不必着急写报告。广津先生也很照顾我，后来还有小镜花在身边……”
“黑手党的工作很痛苦，也很可怕。”黑敦闭上眼，轻声说：“但是，我该从那份痛苦中走出来了，再这么拖沓下去又要被太宰先生打了吧。”
黑敦睁眼，看向中岛敦，清澈的金瞳变得暗沉。 “而且——也不存在比亲眼目睹太宰先生的死亡更让人痛苦的事了。”
中岛敦瞬间心底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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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特价的绷带你居然没有兴奋？你还是不是太宰治了？！”抱着满满一大袋绷带的武侦宰气愤地指责道。
“太宰君，我是首领。”少年太宰语气温柔到近乎怜悯，“我用的绷带都是私人定制的。”
“有钱人。”武侦宰面色不善，“但你现在可不是首领了。——还是说，你现在已经不需要绷带了？”
少年太宰笑了笑，坦然承认：“没错，我不是活人，而是一种特殊的能量体，我的时间已经永远定格了，没有任何生理需求，现在的外表年龄也只是一念之差，有需要时可以调整。”
“果然啊，你根本没打算掩饰。”武侦宰皱眉，他并不相信太宰治，对方愈是表现得无害，他心中疑虑愈多。 “为什么是十四岁？”
“方便，更不会被警惕，耗能低。”少年太宰无奈地说：“而且……很多人其实是接受不了二十二岁的我的。”
“哦？二十二岁的你长成什么绝世大魔王了吗？”武侦宰半讽半质问。
少年太宰可疑地沉默了。
武侦宰故作惊讶，夸张地叫道：“喂——？不是吧？”
“……不是，你说的某程度上也对，但不是。”少年太宰叹气，“主要问题在……他们会哭。是的，会哭，以敦酱为例，如果一开始出现的就是二十二岁的太宰首领，她怕是从昨天直到现在都还抓住我不肯放手……”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武侦宰代入了一下，顿觉毛骨悚然。
“这个问题很复杂，总之你要知道美强惨剧本我们是已经拿稳了，撕都撕不下来……”少年太宰也是苦不堪言。
“连我也？！”武侦宰瞪圆了眼睛。
自觉失言的少年太宰开始思考要怎么糊弄过去，察觉到对方想要糊弄自己的武侦宰开始不爽并思索如何套话。
——然后，远处人群传来骚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黑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