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集齐七个指环可以拯救世界》眼睁睁看着

36、绿指环

　　“布鲁斯，你想与我说些什么。”

　　避开其余人后，王明踌躇着问。

　　“关于你提议的那件事，年轻人。”布鲁斯沉吟道。

　　“那个啊，我认同罗丹的话，但布鲁斯生活的真谛在于选择，最优解和最差解之中，我们需要择取一个平衡。”王明耸肩:“或许你会觉着我的理念偏颇，但我的故乡，先贤有句至理名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就是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才想和你谈一谈。”布鲁斯声音压得很低，“牺牲一个一定是最佳选项，但这是个潘多拉的魔盒，年轻人，我们现在要开启这盏魔盒了，在开启之前，你和我都有最后一个反悔的机会。”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也是我故乡的至理名言。”王明笑了笑，道:“我们既然已经决定开启这盏魔盒，那么现阶段所有的犹豫都是自欺欺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布鲁斯嘶嘶笑道:“我果然也不能落俗，也喜欢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但正如你所言年轻人，既然我们要这么做了，那么所有标榜了的道德和自以为是的善良都是犯罪的借口。”

　　“你用不着这般自责。”王明理解地缓和道:“你的道德感正在将你撕裂，布鲁斯，但你没有错，我们也都没有错。”

　　“不，我错了。”布鲁斯痛苦道。

　　“你这才是错了。”王明道:“我想你应该明白，绝大多数人共同施加的行为并非正义，但也绝非不正义。”

　　“但是……”布鲁斯道。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王明就打断了他，道:“没有但是，布鲁斯。我们只需要行动起来，与其不断自责，不如拿出一个合理的剧本来。”

　　“年轻人，我答应了你的计划，并不代表我会认同这是正确的行为。”布鲁斯痛苦道。

　　“这正不正确无关紧要，但请记住我们是正义的。”王明看着远处高耸的旧神，目光深邃道:“我们所做的都是在保护这个地方。”

　　“但这需要代价。”布鲁斯苦笑。

　　“我很乐意成为这个代价。”王明语气轻松。

　　布鲁斯的剧本准备的很快，即使他非常不情愿，但也在极短暂的时间里将一切都筹划完整。

　　他首先将所谓的剧本交付给了这场滑稽剧的主演王明。

　　王明认真地浏览了剧本。

　　这个剧本简单却满足了一切民众关于英雄主义的幻象。

　　首先，它创造了一个平凡普通的少年形象，在正式成为主角之前，他和芸芸众生一样，平庸到一无是处。

　　其次，这个剧本的构成要素之二，这位主角机缘巧合得到了灯戒，加入了由黄灯哈尔等人组建的英雄团队，但他是这个英雄团队的边缘人物，毫无用处，受尽奚笑。

　　最后，也是英雄主义的体现和深化之处。剧本中的这位主角他在团队零落，英雄陨落之际，挺身而出，被旧神一次次打倒于地又一次次站了起来，彰显所谓的英雄主义并非一帆风顺地勇往直前，而是在失败之中不折不挠，以让目睹这场闹剧的观众们热血沸腾。

　　“这可真是个合格的英雄剧。”罗丹看完剧本后，怒不可遏地将它扔在地上嘲讽道。

　　“毋庸置疑，我参考了最近十年好莱坞最流行的爆米花片所创作的剧本。”布鲁斯装作没听懂。

　　“该有的元素真是一个也没少啊。”哈尔轻啧，“不过我很不喜欢你给我的定位，你让我在这个片子里出演一个仅露面就game over 的炮灰。”

　　“灯侠，你的戏份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你还有场可以脱掉紧身衣，以一个曾经的飞行员身份呼吁民众团结起来，抵抗旧神的戏码，不像我，被贴上一个懦弱胆小瑟瑟发抖的花花公子标签。”两个奥利弗看完剧本后，对视一眼，自嘲道。

　　“这种浅薄的定位比较容许符合观众期待。”世界颠倒后，出生于大都会布鲁斯尽管没在出演过花花公子，但还是深谙普罗大众对一个身家亿万的富豪的心理期待。

　　“是的，我想是的。”当下的奥利弗捂住嘴，夸张的模仿着剧本里的场景，尖叫道:“待会我一定会好好表演，念出你设计的台词:放过我的，旧神，只要你愿意放过我，我乐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你应该在夸张一点，奥利弗。”哈尔评头论足，道:“你最好跪下说这些，这样看着戏曲张力会更足。”

　　“你太强人所难了。”当下的奥利弗一指自己空荡荡的裤管道。

　　“相信我，你就是没有腿，也能跪下。”哈尔不置可否。

　　“……”

　　“诸位，都安静一些吧。”布鲁斯在事态逐渐失控前出声截断，道:“别把自己表现的这么不可理喻，现在让我们都冷静一些。”

　　“你感觉你这个拙劣的滑稽剧会有用吗？”哈尔歇斯底里。

　　“你太高估普罗大众的识别能力了。”布鲁斯嘶嘶笑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请记住黄灯，这是个娱乐至死的年代，只要有人愿意表现地愚蠢就会得到响应。”

　　“所以我要成为那个最愚蠢的存在，在虚拟网络上呼吁民众相信这些吗？”罗丹又用脚碾了碾地上的石子。

　　“是的，是的。”身为主角，一直没有开口的王明忽然道:“各位，你们已经脱离普通人的生活太久了，或者说你们中间的某些人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普通人的生活。”

　　“不，应该说是全部，你们谁都没经历过如何做好一个普通人，你们有的人出生不俗，生而伟大，有的人才能卓越，不落俗套，你们不会当一个普通人。”

　　“无可非议。”布鲁斯接口:“你们的抱怨真的非常容易让我联想到路易十六和他的玛丽王后，你们就差像那位愚蠢的王后一样问我其他人为什么不吃面包了，省省你们的抱怨，全部按照计划行动起来。”

　　罗丹仍颦眉，一脸郁郁不乐。

　　见势，王明拍着他肩膀，笑道:“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生活中博弈论无处不在不是吗？我们都知道两全其美是最好的选择，但那只是最优解，而最优解是无法确切存在的，我们只能选择次优解。”

　　“你在扭曲这个概念。”罗丹觉着他说的不对，但又实在找不到他那里说得不对，睁大眼睛，怔怔望着他。

　　“我只是在引申概念。”王明一脸乖巧，“你会按照这个看似简略的剧本去执行的，对吗？”

　　在他长久的注视下，罗丹干涩道:“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