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记》大驼

21、保命神水

　　今天本该启程，按理说都该到京城周边了。而滕梓渡却躺在客栈里，烙饼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滕梓渡还没睡着，于是打开窗户透气。
　　窗户对着客栈的后院，滕梓渡趴在窗沿上，看着乌七八黑的马厩愣神。忽然听到一阵口哨，从客栈里出来一个人，歪歪扭扭的，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没睡醒。
　　滕梓渡看他往马厩的方位去，心想他不是想偷马吧？不过转念一想，此人不像！于是乎，滕梓渡就看见这男子在马厩的拐角站定，他的背朝着滕梓渡，两只手在前面悉悉索索的摆弄，然后便是“哗哗哗”的水声（大驼：不知道这个拟声词用的对不对）。哦，原来是尿尿呀！滕梓渡恍然大悟，准备回屋继续睡觉。
　　恰在这时，滕梓渡隐约看见一道银光闪过，尿尿男子便倒在血泊，哦，不是，尿泊中了。滕梓渡赶忙蹲下，将眼睛露出窗角，查看动静。只见一人走去，把脸朝地的尿尿男子翻过身，滕梓渡看不清楚，但模糊见得那人蹲下，本想拽住尿尿男子的衣服，但似乎嫌恶什么，用手扇了扇鼻子，不住地摇摇头。接着，他又在男子的脖子上捣鼓了一会，掉头走人了。
　　那男子死了吗？滕梓渡很害怕，但又不敢关窗户，只好重新躺在床上。
　　刚才使飞针的人正是玉蝶，她今早到客栈查探客源，发现有这么一位面容姣好的男子，心想，自己可以单独立功，向教主讨赏。于是，就在夜半时分回到江湖人家客栈。本打算直接去尿尿男子的房间捉人，没想到他离了房间，自己送上门来。不过凡事都得看两面，人出来了是比较好捉住，但他却是在小便，顺势倒下，沾了一身的污秽。玉蝶可不想驮着一个满身臭味的男人在空中飞来飞去，所以取了他脖子上的银针，悻悻地离开。
　　玉蝶是习武之人，十分的戒备，向客栈上扫视一圈，发现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里有没有人？想着，玉蝶就飞落窗沿。
　　因为玉蝶的声音太轻，滕梓渡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真的是闭着眼睛心安理得的睡着。玉蝶嘲讽地一撇嘴，嘴里说了句：“是个女人！”，便飞出去了。
　　滕梓渡听到有人说话，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却不见一人。就这样，她在惊恐中熬过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滕梓渡面泛菜色，眼睛一圈黑嘿的，无精打采。
　　“姑娘，怎么就你一人呢？公子呢？”伙计问道。
　　滕梓渡斜眼望他，说道：“还在睡着呢。”
　　“哦，哦，您吃些什么？”
　　“油条豆浆。”
　　“好嘞，您稍等。”说着，伙计便跑没影了。
　　滕梓渡坐着等早点，便听到另一桌有人骂娘。
　　“你说我昨晚晦不晦气？不知TMD是撞了什么邪？”
　　“赵兄，您昨儿白天忙坏了，晚上恐怕是累了，所以才……”
　　“哪有这么一说，你可知道，我昨晚是在方便，方便的时候能睡着吗？”这位姓赵的仁兄小声说道。
　　“这……”
　　“早晨起来一身一脸的尿泥，恩，虽然这尿是我自己的，我不嫌，但被人看见了，也丢人呀！”赵仁兄叽叽咕咕，自言自语地说。
　　“哎，赵兄，您别说了，本来别人都不知道是尿，你自己这么一说，大厅里的人都知道了。”
　　“我说这么小声，谁能听到？”赵仁兄还不服，和自己的朋友抬杠。

　　滕梓渡半站起身，把自己挪到离尿尿公子更近的地方，仔细一瞧，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小孔，如头发丝那么细。
　　赵兄的朋友看见一个姑娘凑那么近，捅了捅他，嬉笑着说：“你看，有人看上你了。”
　　尿尿公子一回头，便看见伸着脑袋看自己……脖子的滕梓渡。
　　“姑娘有事吗？”
　　滕梓渡一回神，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我看你发带上有只蚂蚁。”
　　“谢谢姑娘提醒。”赵兄摸摸发带，笑着说道。
　　滕梓渡仔细一看这位，有棱有角，皮肤白皙，面容俊朗，心里不住地泛嘀咕。
　　“姑娘要不要一起用餐？”赵仁兄问道。
　　滕梓渡欣然答应，见伙计端来油条豆浆，便招呼他送到这一桌来。
　　小伙计撇撇嘴，说道：“姑娘，您要不要公子下来一同吃？”
　　滕梓渡摆摆手，而另外两位就不是刚才的感觉了。
　　赵仁兄问道：“姑娘不是一个人来的？”
　　“恩，还有一个，在上面睡觉呢！”
　　“哦！想这也对，哪有女子一人出门在外，总得有人照应。想必楼上的公子便是您的丈夫了吧？”
　　“啊？”滕梓渡正在吃油条，被这一问，差点卡住，咳了两声说道：“不是，不是，他是我仆人。”
　　“哦！老爷不出门，倒是让仆人跟着夫人……”赵仁兄半说半沉吟，一副自己什么都知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