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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八月十五 ...

  •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泛舟河上,沿着美丽的大堰川从上游直下,任由清澈的水流带着我们朝着下游缓缓驶去,娇小的母亲大人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微笑着般依偎在身形高挑的父亲大人的肩膀上,我和两个姿容俊美的哥哥静静的坐在一旁望着他们,肚子饿了就吃着式神们送上来的糕点饭团,口渴了还可以品尝一口那香气四溢的香茗,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吃完点心后,我斜斜的依靠在一旁,眯起眼望向远方,抬眼看了看蓝天上的白云,云朵缓缓移动在那宛若明镜般的天空当中。

      眼波一转,我又看见了那正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位,他们怎么就能这般旁若无人的甜蜜呢,简直无视我们这些个做子女们的幼小心情,就算是我的双亲我也不免嫉妒了,那样子实在太甜蜜了。

      简直令人“不爽”!

      有时候我不禁要怀疑那两人看上去还像是孩子般的美女少年真的是三个孩子的家长吗?好吧,等我以后有了白马王子我也好酸酸你们,谁叫您们现在让我酸来着。

      那两位身着白色狩衣的哥哥,矗立在床头,秋天的风不断的掠过他们的发丝,肩头,扬起他们的袖袍与衣裾,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那俊美的脸上挂着浅笑眺望着远方,看见家人们的发自内心的浅笑我也随之挽起了嘴角,一抹微笑浮上了脸颊。

      这漫山遍野的山枫和缓缓流淌的大堰川河水陪伴着我们,也陪伴着那对宛若少男少女般缱绻的恋人。

      恍惚间,时间叠加了起来,眼前忽地出现了幻影,仿若时光倒流般,我仿佛看见了一对风华正茂的少女少年现了船头,他们互相嬉戏打闹着,有时又深情的注视着对方,俊逸的白衣少年轻轻拾起一片飘荡在清澈水面上的红叶,他顽皮的将红叶轻轻的贴在少女的俏丽的脸蛋上,少女俏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红晕,金色的阳光笼罩在他们身上,他们的笑容在阳光下是那么的幸福温柔,二人注视着彼此的眼神又是那么的专注,仿佛天与地之间只剩他们二人。

      “小松,你醒醒,我们该下山了噢!”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摇醒,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眼一看,原来是吉昌哥哥,俊美的他正一脸笑意的望向我,轻柔道:“小松睡着的模样真是可爱,一边睡还一边直流口水,不光流口水,还打呼呢,哈哈。”吉昌哥哥那微微上扬的美丽凤眼内露出一丝狐狸般狡黠的神色,红润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如花般的笑容。

      呃,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赶忙用单衣的袖子胡乱的擦拭着沾上口水的嘴角,随后我瞟了一眼单衣袖口,汗死,还真的有口水的印记呢,狐狸吉昌这次倒没有捉弄我,不过他刚才露出那么狐狸般的笑容真是叫人——不舒服。

      吉平哥哥见我的脸一下子红了,露出了一副糗样,表情也在不断的变幻着,盯着我看的他嘴角一松,再次愉快的笑了出来,不只是狐狸吉昌在取笑我,连那位素来稳重的大哥吉平也跟着狐狸吉昌一起大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不许笑。”我怒了,窘迫更加跃然脸上,我双手叉腰,怒目圆瞪,指向那两个狂笑不已的家伙,,狐狸吉昌见我恼羞成怒,更乐了,他笑得弯下了腰,就在他下腰的同时,他用双手掬起一捧清澈的河水朝我的脸上泼洒而来,我顿感脸颊一凉,水滴顺着哦脸颊地躺下来。

      抹了一把脸的我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我也抄起衣袖马上行动了起来,学着吉昌哥哥的样,弯腰后用双手掬起一捧清水朝着吉昌哥哥所在的方向洒去。

      死狐狸,你以为就你会捉弄人嘛,我可是会报仇的噢,我昂头望着被我洒了一脸水的狐狸哥哥,放肆的笑了起来,狐狸当然也不甘心,非得和我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来就来,谁怕谁!”我拍了拍胸膛。

      我们放肆的行为让这条在大堰川上行使的小舟开始左摇右晃,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要不是理智的吉平大哥即使制止,恐怕我们都得掉进河里了。

      我擦了擦湿答答的脸蛋,朝狐狸笔画了一个手势,朗声道:“嗨,狐狸,我赢了。”

      见我如此倔强的狐狸吉昌一个劲的猛摇头,唯有承认自己输给我了,终究是疼我爱我的哥哥,当然不会继续与我较真。

      欢快的话音回荡在山谷间,只要一家人能永远的呆在一起,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

      我跟在双亲和两位哥哥的身后蹦蹦跳跳的沿着一条曲径幽长的林间小道下山,我仰头望空,叠嶂的红叶密匝匝的覆盖住了上方,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依稀看见那遥远而辽阔的天空,凉爽的微风迎面而来,掠过脸颊后带动起了摇曳在山间的野花,胡枝子、一串红,彩叶草、蝴蝶兰、西洋鹃,五颜六色,团团簇簇,此一丛彼一簇,层层叠叠,缀满山间,色彩缤纷,香气怡人,飘荡四溢。

      八月十五,仲秋观月。

      人们在这一天的晚上观赏满月,团聚在自家的庭园内举行酒宴、诵吟诗歌。

      今日就是八月十五,一轮满月高高悬挂澄黄清朗的夜空中,家里的式神准备好了供奉的食物和神酒,一芒和秋草则作为装饰。

      一家人围坐在外廊上草铺上,今夜家里来了几个客人,一个是父亲大人相交多年的好友的,三位殿上人源博雅,还有一位虽然不是经常出现但却并不陌生的橘圣光公子,他的年纪和父亲相仿,关键是他和父亲大人的在长相也有那么一点的相似,我小的时候还曾经不小心将他和父亲大人的背影搞混了,这位名叫橘圣光的贵公子叔叔和博雅叔叔一样,至今未婚,听说是一位乐忠于闲云野鹤的贵公子,他年轻时曾经游历过大唐、天竺等地,那些地方刚好又是我所向往的,所以每次橘圣光叔叔一出现在土御门时我就缠着他,让他不停的给我讲述那些遥远国度内的风景和趣事,这位气质优雅长相俊美的叔叔总是会很有耐心的替我讲述着那些发生在遥远神秘国度的奇人异事,所以弄得我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向往了。

      我称博雅和橘圣光为叔叔,但是这只是出于礼貌,其实我更想称呼这两位帅气的男子为哥哥,因为他的外表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出头而已,但出于礼貌我不得不称呼他们为叔叔。

      矮桌上摆满了各式点心,用米粉和小麦制作,以盐、糖调味的点心唐菓子、晒干的枣、杏、柿子,由母亲大人亲手制作的点心水果色拉,少许梅子清酒和式神蜜蝶亲自调配的花露茶。

      父亲大人轻舞衣袖,原本穿梭在庭园走廊上的式神们忽地消失在了空气当中,唯有漫天飘散着的片片枫叶,那些都是枫叶精灵,超自然的灵体,而这些植物幻化而成的式神自身灵力较弱,比较容易被召唤出来,一般的人也能看见,高等的灵体就不一样了,常人一般是看不见的,除非是有特殊的渊源或是其他的某些特定的原因。

      父亲大人除了教导我阴阳术之外,还额外的传授给我一些鸟类的语言,说是今后可以更好的操控阴阳术。

      “圣光叔叔。”我欢天喜地的朝身着一袭深蓝色直衣的橘圣光扑了过去,我总觉得圣光叔叔的那张俊美脸蛋和我最初见到他时没有多大分别,还是那样的俊美无痕,赏心悦目,岁月并没有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倒增添了些许成熟男子的魅惑气质,举手投足处处流露着优雅,就连端起浅盏品茗的模样也是那样的有气质。怪不得我总是能听见关于这位橘圣光公子的桃花事迹,无非是某某家的女公子为了她许下了终身非他不嫁的诺言,要不就是谁家的女公子和另外一户人家的女公子为了这位橘圣光公子争风吃醋到大打出手,说来说去,无外乎这些。

      橘圣光公子虽然与两位哥哥的年龄有着一定的差距,但却十分聊得来,尤其适合二哥吉昌,大概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上都具备某种让女子为之疯狂,甚至为了他们能赴汤蹈火的迷离气韵吧。

      “小松,不可以没大没小的。”母亲大人在我的身后轻轻的呵斥着我,我回过头,冲板着脸的母亲大人眨了眨眼,完全没有理会母亲大人那略显阴郁的神情,这时我的目光忽地转到了蜜蝶式神的身上,身着蓝色唐衣,俏丽可爱的蜜蝶正目不转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这位姿态高雅的贵公子,那脉脉含情的眼神内暗藏着点点灼人的秋波,虽然我不是很清楚过去的他们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蜜蝶的眼神告诉我,她似乎很喜欢这个看上去很风流的贵公子,式神也有情感的吗?那么猫又呢?

      父亲大人、博雅、橘圣光三人相对而坐,手持酒盏的他们正在吟诗,我一听见那些姿态高雅的和歌就想瞌睡。

      仰望春空处,皎皎新月凉。
      芳颜曾一睹,得忆画眉长。

      我半眯着眼睛,靠在廊柱上望着那三个优雅的身影,素来喜爱和歌和汉诗的橘圣光抿了一口浅盏中的梅子青酒后有感而发,浅浅的吟唱出了这首和歌,这首和歌我听父亲大人提起过,是笠女郎在十六岁时写给大办家持的一首恋歌,只可惜那时的大伴家持太过年少还不能理解笠女郎的一片深情。

      橘圣光在吟唱这首和歌的时侯那对勾人的桃花眼望向的却是式神蜜蝶的方向,而我这个旁观者又恰巧捕捉到了从蜜蝶那盈盈水眸中闪现出的一抹羞赧,难不成这两个人·······

      依我看,肯定有猫腻,要不蜜蝶那张小脸绝对不会红成那般模样。于是我这个小八卦打起了精神,紧紧地窝在一旁的我紧紧地盯着那暧昧的两个人,我倒要看看那个自命风流的俊雅公子与式神蝴蝶蜜蝶间到底会擦出怎样惊世骇俗的火花,我最喜欢看戏了,再说又是自家人的甜蜜戏码怎么能错过呢。

      接下来,我看见那位俊雅的橘圣光很自然的将手中的空浅盏递到了跪坐在一旁侍奉的蜜蝶跟前,手持白色酒壶的蜜蝶,芊芊玉指盈盈绕于酒壶上,当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的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中不同寻常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转,那是一种男女间互相吸引的气息。

      好戏上演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八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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