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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恶男 ...

  •   漆成红褐色的窗户外面,是泛着灰的蓝天,天空中一朵薄薄弱弱的小云彩任性地遮住了天空正中央的那个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球,企图用它淡薄的小身体遮天蔽日。但是那炽热的火球怎么会允许阻挡之物的存在,它毫不留情地用他金色利剑一样的光芒刺穿了挡在它面前的小云彩,将它霸道的光芒直直地射到散在床上的,印雪光洁的身体上。
      这样的刺穿,不知道小云彩会不会觉得很痛,印雪却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世康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印雪一双黑沉沉的大眼睛泛着红色的血丝,望着眼前抱着印雪一双白笋一样的小腿的英俊男人,心里酸的像是没成熟就放进嘴巴里面的石榴。
      他一直期盼着和世康的重逢,期待和他温馨浪漫的亲密,期待亲密中世康倾听他的遭遇、安抚他的眼泪。等呀,盼呀,好不容易等到了重新回到他的身边、重新变成人的样子和他在一起,谁知道他就因为一件衣服,就对他大发脾气,让他心寒。千等万盼来的亲密,也如此的暴力和痛苦,印雪觉得身心都好像被撕扯成了两半,他开始怀疑世康是不是真的爱他。
      如果你在爱情的某一刻,突然觉得那本应该如糖似蜜的味道开始变得苦涩,那么这一刻,你就真的看到了你所执着的爱情在你主观世界之外的样子。
      麻痹人心智的罂粟,向来是以最美丽的外表绽放在你的面前,让你受到它的蛊惑,忠于它的指引,走向不知所终的太虚幻境。
      我们为什么承受千百年来家庭的重负却依然前赴后继乐此不疲?我们为什么在诗人对爱情的歌颂中扑向人生的坟墓而浑然不觉?我们为什么明明受到了最爱的人给的伤害却依然在他的怀里哭泣,承受一切他给的痛苦?
      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一个让你明知没底儿却依然要踏的坑,而且一旦踏了进去,就万劫不复,永远上不来。
      印雪同学正是掉进了在我这篇美好和谐的小故事里面,特别为他设计的这样一个华丽的猎狐小陷阱,因此无论世康同学多么地渣,他都插翅难飞。
      世康身上只披了一件绛紫色黑镶边的袍子,结实宽阔的胸膛微微地泛着细密的汗珠,他闭着眼睛,深深地感受着印雪的美好,他英俊的脸被阳光敷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像是既美丽又自私的神祗,在用他无边的伟力折磨祈求他守护的生灵。
      哭了一会儿,印雪又恢复了精神头,他开始抗拒世康,他咬着牙,拼命挤着身体,想把他从自己身体里面给挤出来。
      世康受到排斥,睁开眼睛,放下他的腿,俯下身来,掐住他的脸颊,冒着火地说:“为什么要反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压着肚子里的气,低声说:“这样对我,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印雪用手去掰世康的手,推他紧紧靠过来的身体:“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你——”
      世康的吻如雷霆,顷刻灭绝印雪的反抗,直到印雪重新安静下来。
      世康低声说:“是不是狐狸精都很有魅力?是不是狐狸精也会被狐狸精所惑?”
      印雪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世康抱着他,身体继续狂烈地进攻者,嘴上却呓语般地在他耳边喃喃地说:“你不要想逃跑,朕不会给你机会的。”
      随着他的速度的加剧,印雪的意识有些模糊了,除了下身的痛,他浑身都被暴戾的世康咬满牙印,世康仿佛把自己定位成一只刚刚开了斋戒的饿狼,几乎要把小狐狸连骨头都不剩地吞吃掉。
      印雪在世康没有丝毫温存的亲密中,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或者不如说是晕了过去。世康给他盖好被子,吩咐了手下,对印雪严加看守,不许让他自己一个人出去瞎逛,之后,便离开了。
      世康回到议事的厅堂中,李将军、纪将军他们已经都回去休息了,只有一个矮个子的普通兵士打扮的人带着一身风尘,坐在那里等他。
      见世康来,矮个子的兵士连忙起身施礼,并且从怀里面拿出一封信来,递到世康手里面。世康展开信,用眼睛轻轻扫着,英气的唇角微微一挑,对矮个子兵士说:“这么说都准备好了?”
      那兵士应声说:“就听陛下一声令下了。”
      世康说:“今天早晨已经派人回都城去接应了,应该很快就到了,你一路辛苦,先退下去休息一下吧。”
      那兵士轻声说:“只是——”
      世康转过头来看着他:“只是什么?”
      兵士样子的人道:“不知此时行动会不会与前方战事有悖,微臣一路来时,听说那楼兰又重新带兵回来了,就驻扎在离玉留城不远的地方,企图再次攻城。”
      世康稳稳地说:“这个将军暂且不必担心,楼兰向来迷信邪说巫术,朕听说他这次出征前的做的占卜,好像是说他会遇到什么邪气妖物,因此这个家伙行动小心得很呢。朕和诸位将军真打算设计,惑他一惑。”
      世康把信收好,对那人说:“倒是将军长途劳苦,先休息一下吧。”
      那人施了礼下去了。世康重新展开桌上的地形图,沉思着。

      楼兰一脸兴奋地从外面进来,走到床边坐下,轻抚着身体虚弱到没有力气再反抗他的樊越。这些日子以来的荒淫无度,让这位原本生龙活虎的小将军身体变得一塌糊涂,樊越觉得这个楼兰是把他往死里整。
      樊越厌恶地躲开楼兰的手,不看他。楼兰却不介意地笑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习惯这种生活吗?”
      樊越一声不吭,紧紧地咬着牙关。在他刚刚被囚禁起来的时候,他的气愤是完全指向这个恬不知耻的楼兰的,但是经过这半个月以来的荒唐生活,他觉得自己和楼兰同样的可恶。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人毕竟是灵肉一体的动物,楼兰再奸再恶,他也是一个外表迷人、很有一套床笫功夫的男人。樊越再正直清高,也不过是个没经过什么欢娱之事的半大孩子。如果之前给樊越一把利剑,他能够马上准确无误地刺穿他的喉咙,但是现在让他杀了他,他害怕自己的动作就没有那么利落了。
      甚至可以说,楼兰的手触在他脸颊上的那一丝丝冰凉的触感,现在在樊越感觉中,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让他反感,对那恐怖的坏蛋,他甚至产生了一种依恋和渴望。
      他甚至在他不在的时候,盼望他的到来。
      这样的想法让樊越感到可怕,他不断提醒自己清醒,但是身体却想是失重的铅垂一样,从理智的高空中不断地往下坠落,无法停止。
      现在,楼兰的一根冰凉的指头的抚弄,也可以让他暗暗地咽口水。
      耻辱的眼泪在眼眶里面迂回,樊越恨恨地说:“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楼兰俯下身阴邪地笑着:“现在就放你,你舍得走?”
      樊越挥开楼兰的手,说:“你既然已经找到了你说的那个妖物,我身上的阳气你也采足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把我留在这里,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楼兰直起身子,冷笑着说:“别急嘛,朕与小将军交情一场,将军总要在开战之时替朕打两次先锋才行啊。”
      樊越也挣扎着直身坐起来,冷笑着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给你打先锋?文世康会以为你帐下无人的。”
      漂亮的笑容重新回到楼兰的脸上:“不是每一场仗都需要赢的,偶尔显示一下漏洞,也可以迷惑敌人。”,说着,他顿了一下,用手抬起樊越的下巴:“英雄是追求荣誉的,而你在我这里当男宠的事传出去,可不利于你的千秋共鸣。然而——然而,如果你战死沙场,岂不是雪洗了这段耻辱?”
      樊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楼兰微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朕这个情人做得太无情了?不要害怕,朕也可以让你用别的方式活下去。不过在让你做这个选择之前,你还得先帮朕降服一下妖物呢。”

      几天之后的晚上,印雪又溜了出来。
      这次虽然世康找了许多人看着他,但是还是被印雪趁看守的侍卫换班的时候,逃了出来。
      印雪和世康这几天一直冷战,死心眼的世康一口咬定印雪有一个藏在暗处的情人,一定要印雪坦白从宽。但是这个人物完全是世康自己虚构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印雪没有办法交代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事实。
      印雪不肯承认,世康就用一切用强的恶男一样对待印雪,印雪几乎都不想再见到这个让他伤透了心的男人了。
      于是印雪这次偷偷跑出来,打算多在外面玩几天再回去,他想用自己的失踪吓吓世康,看他以后还敢对他不好!
      不过事情又说回来,最近世康还在准备对抗楼兰和梦儿的战争,如果他就这样任性的失踪,会不会分了他的心,让他没办法好好应战呢?
      印雪一路胡思乱想地,不由自主地,就来到了月光下静美的玉留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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