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024.幼鱼逆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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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不大却又密密麻麻的粘黏在一起，不间断的从天幕上洒下来。虎杖佑希举着伞站在电影院外，她穿着东高专的校服，礼貌的和面前的男子打了声招呼，“上午好，七海先生。”
对面是一个带着奇怪护目镜的男人，他穿着白色的西装，打着带着小斑点的领结，给人一种33岁普通上班族的即视感。
这位是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也是东高专的毕业生，用五条老师的话来说是：“安心又值得信赖的后辈。”
话说，给五条老师当后辈似乎是件很累心的事情，伊知地先生和七海先生都是老师的后辈，结果看面相甚至感觉他们才是前辈。
“这位是从公司辞职回来的咒术师，七海君。”五条悟熟络的勾住七海建人的肩膀，半挂着搭在他身上，不怎么认真的介绍着：“虽然咒术师里有各种各样的家伙，但是他是有去普通公司正经上过班的，所以很靠谱哦。”
“被你这么说并不会觉得高兴。”七海建人冷淡的回答。“先打招呼吧。”他转向虎杖佑希问候道：“初次见面，虎杖君。”
“您好，”虎杖佑希乖乖的弯下腰，“我是虎杖佑希，东高专的一年级。”
“前面的内容太长了且没有必要，我就长话短说。”七海建人面无表情的说，“总之，我不承认你是咒术师。”
“我和五条先生不一样，虽然我也看不惯那些老头子，但归根结底我还是规则派。”他推了推眼镜，“所以，请你尽全力证明，自己是有用的。”他冷漠的指出，“如果只抱着自己是负责吃手指的垃圾处理器，这样的想法，你就将一事无成。”
虎杖佑希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很弱，如果能派上用处的话，什么事我都会去做——原本我是这么想的。”她笑起来把头发拨到脸侧，“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取舍的道理，变强只是达成目的的方式，但并不是唯一的方式。我能做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她用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胸口，“我会让你认同我的，你就稍等一下吧。”
“其实我无所谓。”七海建人挠了挠头发，“你应该去和上层那些人说这番话。”
“那就不用了。”虎杖佑希笑呵呵的眯起眼睛，她摆了摆手，很有自知之明的说：“在我把自己的印象从诅咒调整到人类之前，他们是不会好好听我说话的。”
虽然当时就定下了虎杖佑希和七海建人一起出任务这件事，但七海先生似乎还有额外的工作，他们两个交流了一下时间和地点，因为这次的任务是已发生的事故，现场也已经被封锁，所以他们稍微晚去一些也不会造成糟糕的结果。
七海建人是顺手去其他地方处理了别的工作，等他赶到时，虎杖佑希已经撑着伞站在雨里等了一阵。
他对着虎杖佑希点点头，然后用手推了推眼镜，“现场很凄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到凄惨，其实在昨天，我还见过自己的肠子从肚子里露出来的画面——虽然是精神世界。虎杖佑希暗暗的想。
她原本以为是普通欧美血浆片的程度，在过分也就是上次少年院的那种人体球，可实际现场的画面还是出人意料。
三名男子高中生的身体都还算正常，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情况，但脖子以上的画面就变得极度猎奇。他们的头颅扭曲变形，其中一个人的眼眶如同蜗牛一般向上凸起，青筋爆出，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几乎要凸出眼眶；另一个的像是延迟视频里的遗留产物，上半截额头抻得老长，他的眼睛上翻露出眼白，嘴撑到人类几乎达不到的宽度；最后一个如同一个被人恶意掐住鼻梁的橡皮泥，鼻子的位置向头内凹下去，眼角流出血泪，牙关紧咬着，似乎还挣扎了一瞬。
“真过分。”虎杖佑希皱着眉头。
“不要用人类的价值观去评价咒灵。”
“我知道。”虎杖佑希叹了口气，“但总觉得这个现场，残留的咒力好像很奇怪。”
七海建人偏了一下头，“怎么说。”
虎杖佑希把双手伸平放在眼睛上，“看得见的残秽就很奇怪，”她指着术式残留的痕迹问，“这是人类的脚印吧？”她东张西望的了一下，“有监控器吗？”
“监控器什么都没拍到。”七海建人抬腿顺着术式残留的痕迹走出去，“既然能看见，那我们就快追吧。”
他们顺着咒力的痕迹来到天台，一只龅牙的异形正趴在那等着他们。
“便当......便当......请给我便当。”
这种主动求死的类型真罕见。虎杖佑希面无表情的想。
对面的咒力只有普通人的级别，最多也就三四级，是属于可以一手解决的类型，这样想着的虎杖佑希刚迈出一步，就被七海建人拦住。
“这只交给我。”他头也不回的指了一下侧边，“你去对付另一只。”
在那里，另一只咒灵用脸贴着墙，双手合十发出黏糊糊的声音：“好棒......好棒的......洗涤剂......”
“觉得赢不了的话，马上叫我。”七海建人说。
“应该还不至于？”虎杖佑希歪歪头。
“这和你的能力无关。”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我是大人，你是孩子，我有保护你的义务。”
“啊......谢谢？”虎杖佑希有点无措的回答。
七海建人发出叹息，他伸手解开了自己西装的纽扣，从身后掏出一把短刃，“你成有多次出生入死的经历，但那并不代表着你已经长大了。”他向前踏出一步，“枕头旁掉落的头发、喜爱的面包从便利店里消失、宣称相伴一生伙伴再会时漠然以对，这些微小的绝望累积在一起，才会让人长大。”
大人的世界感觉好可怕啊。虎杖佑希瑟瑟发抖的想。
对于还是高中生的她来说，如果不是吃下了宿傩的手指，她每天烦恼的事情大概就是考试成绩、喜欢的异性、讨厌的教导主任；就算是在吃下了手指，被人判处死刑，她最大的障碍也就是在少年院里能不能用自己换伏黑和钉崎顺利逃脱。
从鸡毛蒜皮的日常小事跳跃到生死攸关的人生大事，她的经历就是这么大起大落，中间一点缓冲用的波动都没有。
她还不理解，枕头旁的头发是青春不在、喜爱的面包是时光流逝、漠然的朋友是人心易改。
虎杖佑希早已预见了自己的结局，从那时起，她的生活就变得无比简单：变强，找手指，吃手指，然后......在集齐二十根之后，死去。
看着懵懵懂懂的虎杖佑希，七海建人闭上了眼睛，转过头，他没有继续多说，人生的感悟是每个人都必须自己前行的过程，没人能帮助她，也没人能代替她。
他突然开始解释自己的术式，“我的术式是可以强行制造弱点。将目标的长度以七比三的比例划分，击中分界点，就可以触发有效攻击。”
“顺便一提，解释术式这种事并不是强行凑字数的解说，而是一种约束。公开术式，可以大幅度提升术式，获得更强力的效果。”
说实话这种设定，就像是在凑字数。虎杖佑希无声的腹诽。
七海建人无声的闪现擦过那团异形，异形的四肢被斩断，无力的趴在地上，发出哀嚎。
“好厉害！”小海豹开始啪啪鼓掌。
“别分心。”和七海建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来的是异形的怒吼，异形从空中猛扑下来，虎杖佑希定神握拳，咒力包裹在拳头上，一击砸穿了异形的身体。
“搞定！”她从异形身上抽回拳头，任由异形失控的身体砸在地面上，一脸轻松的甩了甩袖口的血迹。
“等等！”七海建人突然语气不善的开口，“你过来看这个。”
虎杖佑希扭过头，见对方举着手机靠过来，疑惑的问，“手机能排到咒灵吗？”
“拍不到。”七海建人果断回答，他的手机屏幕上却显示着那只咒灵的影子，“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不是咒灵。”
不会吧？虎杖佑希猛地转过头，望着那坨死肉，她的脸色变得糟糕起来，似乎猜到了答案。
送上解刨台之后，家入硝子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是人类，不，应该说，”她平静的说，“是由术式改造的原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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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这位吉野顺平同学，理想是毁灭世界！所以将会成为我们的伙伴。”白发的咒灵指着身边被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的黑发男孩，笑呵呵的说。
“综上所述什么啊！”漏瑚被气的火冒三丈，头顶的富士山喷着火，它用力跺了跺脚说，“你根本就什么都没说！”
“下一明说细详要需你，事件这。”花御发出赞同的声音。
漏瑚头也不回的大喊：“你闭嘴！根本听不懂但是脑子会明白意思！太恶心了！”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白发的咒灵眯着眼摆摆手，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倒是很友善的拍拍吉野顺平的肩膀，“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啊，好。”吉野顺平踩在沙滩上，手指紧紧抓着衣角还有点拘谨的样子，他慢吞吞的说，“我是吉野顺平，人类，今年16岁。”
在这堆形状各异的咒灵环绕下，他轻声说：“是一名诅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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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024.幼鱼逆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