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风解意》得似浮云也自由

5、第 5 章

　　大伙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路漫脸上的笑瞬间凝固，恨不得钻到地底去。
　　“来一个！来一个！”起哄声整齐划一。
　　教官也走到路漫跟前，鼓励道：“路漫同志，不要害怕，表演是一种光荣！”
　　路漫赶鸭子上架，打了一套简单的五步拳，因着她从小跟着家里人练习的缘故，动作行云流水，弯腰抬腿间干脆潇洒，平时看着温柔的女孩此时竟有一股侠女风范。
　　“哇，好！”
　　“太棒了！”
　　吕思思化身迷妹，和黄审两个人在下面疯狂鼓掌带节奏，引得喝彩声不断，有男生甚至吹起了口哨。
　　橙黄灯光照射下来，她周身笼罩了一层光晕，像是一幅描绘了似水流年的画，温柔缱绻，流淌进季樾心里。
　　季樾隐藏在昏暗处，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她是他眼里全部的光。

　　晚上的拉练结束，大家一扫白天的萎靡不振，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刚的表演。
　　季樾似乎也被他们感染，脑海中浮现那道身影，脚步也轻快了起来，但这份轻快很快被打破。
　　“刚刚那个打拳的女生哪个班的？”男生抱着篮球，声音散漫。
　　“沈哥，我说刚刚打球你怎么漫不经心的，原来是看妹子去了！”一男生笑道。
　　“少废话......”
　　季樾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旁边的几人，拳头却攥紧了，沈犹风！原来早在这个时候他就对路漫上了心......
　　季樾看着几人消失在转角处，神色仿佛结了霜，这一次他必然拼尽全力阻止他再次靠近她......
　　“你叫路漫对吧？”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从后面拍了拍路漫的肩膀。
　　路漫转身，依稀记得是班上的同学，但不记得名字，顿时有些尴尬，点了点头道：“嗯嗯，你好......”
　　好在女生很快接话，“我叫郑荣荣，坐在中间第一排，你军训的时候好帅哦。”
　　“嗯？”路漫不明所以。
　　“就是武术啊！”，郑荣荣边说手上边夸张地比划。
　　路漫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是指打的那套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谢谢。”
　　郑荣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武术的？”
　　路漫：“我爸开了家武馆，所以我也跟着学。”
　　郑荣荣比路漫矮了一个头，闻言仰着头，一双眼亮晶晶的，“你学了这个有用么？打架防身什么的……”
　　路漫：“……”她为什么要去打架？
　　郑荣荣继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像李连杰甄子丹那样？”还配合地挥了挥拳头。
　　路漫终于忍不住了：“我只是学武术，并没有成为什么大侠......”
　　郑荣荣嘟嘴：“那学了有什么用啊？”
　　路漫硬着头皮解释：“可以强身健体……”
　　看了看她的身高，又道：“兴许还可以长高？”
　　郑荣荣两只眼睛都成了星星：“真的吗？真的吗？”
　　路漫被她看的心间一颤，生怕伤到她的自尊，小心翼翼道：“你看我个子还可以吧？”
　　郑荣荣看着她高挑纤细的身形，疯狂点头，激动地问：“你爸爸收我这种大龄学生吗？我要学武术！”
　　季樾从老师办公室抱了一叠作业本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经过走道，正好听到这句话，他眼神微动，学武术......
　　路漫留了地址给郑荣荣，告诉她可以周末去上一节体验课，不收费。
　　“你太好啦！”郑荣荣记下了地址，并壮志踌躇地表示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她爸妈。
　　最后还认真地总结了一句：“就算不像李连杰甄子丹那样，你还是非常帅！”
　　路漫：“谢谢……快上课了我们回教室吧。”
　　“好！”郑荣荣欢快地抱住路漫的手。
　　两人手挽手地进了教室。
　　路漫回到家的时候路问行正坐在客厅擦拭一柄大刀，路问行痴迷武术，曾经是国家二级武术运动员，后来因为腰椎受伤，便退役在家里楼下开了一间不大的武馆。
　　他看到女儿回来，开心笑道：“回来了！”
　　路漫嗯了一声，换了鞋子走了过去。
　　她妈妈姜淑媛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只大锅，催促父女俩：“快去洗手，今天你大姑送了新鲜的大虾过来，今天多吃两只。”
　　路漫对虾蟹一类的海鲜极其喜爱，闻言眼睛一亮：“我大姑又送虾来了，是去年那种吗？”说着伸长了脖子往锅里瞧。
　　姜淑媛看着她的馋样好笑，“是是是，还是活虾。”
　　路漫跑着去洗了手在桌旁边坐下，兴致勃勃地率先夹了一只大虾。
　　姜淑媛给父女俩儿剥虾，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女儿聊天。
　　“学校好玩么？”
　　姜淑媛虽然是老师，但对女儿的学习没有太高要求，路问行更是只关心女儿在学校待得开不开心，似乎她只要答不开心，他就可以提着大刀找上门去。
　　好在路漫自己要求自己，除了数理化让她有点苦恼外，其他的都得心应手，她已经打定主意选文科了。
　　“挺好的。”路漫将新认识的几个朋友一一介绍了一遍。
　　讲到季樾时，姜淑媛还笑道：“哟，真是个热心的好小伙。”
　　路问行撇了撇嘴，警惕道：“这个小伙子不是对我女儿别有企图吧？”毕竟无事献殷勤......
　　路漫无奈：“爸......你想哪儿去了！”
　　姜淑媛笑着瞪了丈夫一眼：“你别理他，他呀，看谁都觉得觊觎他宝贝女儿。”又将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你吃你的。”
　　路问行对妻子讨好一笑，将剥好的虾，沾上醋小心递到妻子嘴边，提醒道：“慢点，烫。”
　　姜淑媛自然地张口吃了。
　　路漫：“……”毫无防备的被秀了一脸恩爱，笑着嘟囔：“狗粮都要吃饱了好嘛……”
　　“说什么呢。”姜淑媛笑着点了点路漫的脑袋，“刚才听你说这个叫季樾的小伙子似乎长得很帅？”
　　路漫就着虾扒拉了一口饭，含糊道：“嗯嗯还行吧……”
　　咽下口中的饭菜，路漫问道：“妈你问这个干嘛？”
　　姜淑媛眨了眨眼，笑了起来：“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就要好好把握啊！”
　　路漫：“......”她到底是不是去学习的？
　　路漫瞥了她妈妈一眼，看向爸爸：你管管妈妈......
　　路问行还在任劳任怨地剥虾，接到女儿的眼神，老头子假装咳了咳：“咱们漫漫还小呢，现在说这个干嘛。”
　　姜淑媛不满嘟嘴：“我说得不对吗？”
　　她当时就是在上学的时候认识的路问行，十八岁就跟他在一起了！
　　这边路问行立马倒戈：“是是，你说得对。”
　　面对这个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小姑娘撒娇的妈妈，路漫习以为常，偏偏路问行比姜淑媛大了八岁，常常把她当女儿宠，她是大女儿，路漫是小女儿。
　　有这样一对父母，以至于路漫常常什么都没吃就先饱了......
　　季樾将自行车停到院子回廊边，走进堂屋，季晚西正在厨房做饭，她大多数时候有晚班，两人一起吃晚饭的机会少之又少，通常是季樾一个人随便做点吃的。
　　“我回来了。”他朝厨房打了声招呼。
　　季晚西停到声音也没回头，只应了声：“嗯。”
　　母子俩没什么交流，厨房也没有需要季樾帮忙的，他先去了书房，争取多备一些书稿。
　　很快季晚西喊他吃饭，季樾洗了手，桌边已经摆好了两碗面并一瓶香醋。
　　季樾往碗里倒了醋，搅拌均匀，苏城盛产香醋，当地人无论吃什么总爱加点醋调味。
　　季晚西是北方人，即使在这座南方城市生活了二十年，仍然不怎么习惯这种吃法，因而家里的香醋是专为季樾准备的。
　　碗里是季樾吃惯了的宽面，弹滑而有嚼劲，但其实他家并不是一开始就吃这种面的，而是吃那种当地常见的细面条。
　　季樾小时候很少表达自己的诉求，因为季晚西待他并不亲密，他潜意识里觉得即使告诉了她，她也不会理会。
　　所以那时候他虽然不喜欢软软黏黏的细面，却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哭闹着不肯吃。
　　后来季晚西发现他不怎么吃，便默默地换了一种，直到最后，家里一直吃的都是现在这种面条。
　　他渐渐长大了才明白，她并不是不在乎他，只是跟他一样不会刻意宣之于口罢了。
　　季樾先吃完，没有急着回房间。
　　“姥爷刚刚给我打了电话。”
　　“嗯。”季晚西反应平平。
　　等了好一会，季樾没有继续说话，季晚西抬眼看向他。
　　灯光下季樾眼眸清润，“他问了你的工作。”
　　季晚西所在的公司是做外贸的，因为时差的关系，除了白天外，晚上还要值班方便及时接单。
　　苏城工资水平不算高，季晚西工作拼命，除了两人日常花销外，不过勉强维持姥爷每月的理疗费罢了。
　　季晚西皱眉，烦躁道：“我不是说了叫他不要管吗！”
　　她将筷子摔在桌上，拿起手机，电话通了之后，气冲冲道：“你没事找季樾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还嫌我这里不够乱是不是！”
　　对面语气也不遑多让，“我就跟小樾闲聊几句，哪里就添乱了！”他还不是担心她，那工作就是在熬身体。
　　电话那边接着道：“小樾将来还要上大学，我还不是想着......”
　　“你想着！你想着就有用吗？”季晚西怒火更盛。
　　两人没说几句就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季晚西甩了句“你老实吃你的药，别的不要多管！”然后直接挂了电话，手机啪的一声扔到桌上。
　　父女俩一样的犟脾气，平时打电话没几句就要吵起来，其实心里都放不下对方，季晚西绝对不愿意他放弃理疗。
　　季樾嘴唇动了动，本想劝她辞掉工作，最终却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平白无故地提出来，除了让她更加恼怒外没有任何作用。
　　再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