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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今天有点甜 ...

  •   云枳坐在院子里花丛中的石凳上,一旁放着冰块,边消食边看着四周感叹。

      这古人呀,也是有自己享受的门道,可是,她真的好无聊啊......

      作为一个习惯了手机电脑的现代人,打不了电话聊不了微信刷不了微博,平时五分钟的车程现在要做半小时马 车,见个人都要传话要写信的,各种八卦一定要全城皆知了才能知道。

      就那种空虚寂寞的感觉,你懂吗?

      云枳趴在石桌上,头埋在双臂之间,手还不闲着,抠着桌面上的凸起,两条腿瘫软在两侧歪放着,哀嚎的唤道:“兮~兮~你~在~哪~”

      正在旁院休整花草的兮兮听到小姐这声,连忙放下手里的工具赶过去,过走廊的时候还特意把身上的灰尘拍干净。

      “小姐我在这,你怎么了?”兮兮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这副颓废样。

      云枳扬起头,将下巴搁在两臂之间的缝上,脸上的肉被挤着,可怜兮兮的抬起眼睛说:“我好无聊哦,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吗?”

      嗯......小姐最近对什么会感兴趣呢?

      “小姐,你今天不是见到了七王爷吗?”

      云枳听到“七王爷”,眼睛一亮,身体猛的坐直,一拍石桌,又因为动作过大连忙甩了甩拍痛了的手,激动的说:“对对对顾雩,兮兮我跟你说,我决定,我要追求他!”

      “嗯?可是小姐,你们本就有了婚约啊。”

      云枳摆了摆手,一脸不赞同的望着她,“不不不,道理不是这样的,婚约那是我和他因为外在因素两人被迫凑对,而我现在要做的是让婚约成为辅助因素,而我和他情投意合,懂了吗宝贝?而且追顾雩这种人,我们一定要讲策略,一步一步徐徐图之,直到最后让他对我欲罢不能,心里眼里身里都只有我!”

      边说着边高昂起头,手跟着话还做着动作,一脸幻想美好的骄傲样。

      享受了几秒虚幻的美好后自己又手动清醒,严肃的看向兮兮:“兮兮,现在上级要交给你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你的使命重大。你听我说,等会晚一点的时候你去......”

      ——三天后。

      郊外的风景总是宁静舒适的,大片的树林立在道路两侧,葱郁繁茂,其中还杂着各色花丛和动物的叫声,微风徐徐吹着,鼻息间仿佛都是大自然的清香。

      可突然冒出的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宁静。

      顾雩一行人骑着马在郊外的道上跑着,几人面色倒是无常,想必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不过是前几天军营中来折子说粮草出了些问题,所以等手中的事解决完便即刻动身了。

      这条道一直以来便极僻静,可能是因为通向军营,所以少有人敢猖獗,不过前几日倒是听说这儿出了劫匪,可顾雩也是没想到还偏被他撞见了。

      “救命!救命啊!”

      正在路上,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女子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夹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绝望,连风声都在配合着呜咽。

      可司沉不知为何听出了一丝熟悉。

      本来平静赶路的顾雩听到这声音,眉头骤然紧蹙,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平静的气息变得有些乱,稍微加速向前骑去。

      司沉连忙跟上,心里头猜到那道声音是谁了。

      不过瞬息,就能看到不远处的那群劫匪,却见王爷的马突然停了,从跑变为了走,整个人突然沉寂下来。

      就好像前一秒还波涛渐起的海面现在却彻底风平浪静无波无澜。

      司沉虽然焦急,可也只能跟在后面,一行人诡异的好像出行郊游散步般经过。

      一直背对着她们的女子还在卖力挣扎哭喊着,猝不及防的转过头,好似没料到竟然看见了顾雩,死气沉沉一片灰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就像看见了心中的救赎,即使满脸泪痕头发散乱,也是一种被蹂躏的病态美。

      任谁看都知道顾雩此时就是她眼中的唯一。

      可是顾雩充斥着过度的冷静,还比平时多了一份忍耐。

      他扫了眼她手腕处的绳子,回避了她希冀的目光,好似看不到一旁正上演着一出强抢民女的戏码继续走着。

      那女子的眼神逐渐由希冀变成全然一副天崩地裂的样子,极其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到了鼻尖的眼泪都滴悬着,哭泣的呜咽声好似被扼住喉咙般戛然而止。

      一旁劫匪的动作都停下了,可她却连反抗都没有了。

      她好似不甘心般,压着要冒出嗓子的哭声问道:“王爷,你真不救我?”

      顾雩再次确定了她手腕的绳结,还有些浮躁的心被安抚住,看着她投入的哭到冒鼻涕泡,也不打断她,有些无奈。

      衣袖浮动间,隐在暗处的嘴角轻微的勾了勾,继续离开。

      一旁的司沉看了眼那女子手腕处的绳子,想说句什么,可最后还是默不作声的跟着走了。

      望着一行人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女子的身体无力的滑坐到地上,可她仍旧不甘心,最后一声好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和勇气,嘶声的喊道:“顾雩,我是你的王妃!”

      可是直到队伍中最后一个人的身影都消失了,顾雩依旧,没有回头。

      云枳呆呆的望着他们的背影,确定一行人真的走远了听不到她的声音了,突然吸了吸鼻子,瞬间止住了眼泪,脸上的表情也由绝望变成了气愤,一旁原先还凶神恶煞的劫匪老老实实背着手站在一旁。

      云枳扭了下手,自己将绳子解开,生气的站起身,连满身的灰都懒得管。

      先前躲在林子里的兮兮也向她走过来。

      云枳望着她极其愤怒的抱怨道:“哎兮兮你说,顾雩他还是个人吗,不说我是他的王妃,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被绑架了他也应该救吧,哎你看看他,直接走了?哎他直接走了哎,哈哈是不是很好笑?TM的爷真是瞎了眼了。”

      云枳说着还是气不过,又踹了一脚地下的绳子。

      兮兮望着她,虽然她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说到七王爷生母的爷爷,不过这不是当下最重要的,“小姐,你先别生气,我觉得刚才七王爷应该看出来你是装的了。”

      云枳听着这话,本来还布满怒火的脸瞬间下线了,随之又一副不可能的样子,“怎么会,我演的这么像,他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好歹她现代的工作是演员吧,本职都做不好她还活不活了?

      “不是,小姐,不是你演的问题,是这个绳结的问题。这种结一般都是用来麻痹敌人伺机逃跑的时候用的,我当时打的时候光顾着怕伤着你,也没想到七王爷竟然真会注意到。而且,最后走的时候,他还发现我了。”

      兮兮想到她躲在草丛时对视的那双眼。

      分明是平静的,可却像有千万把刀对准了她的全身上下,而她置身于黑暗中唯一的一块突石,避无可避,甚至比她曾经濒临死亡时还多了一份无法抵抗的自弃。

      “哈???你说真的???不是,所以他刚才一来就知道我是装的?还看着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哭到鼻涕泡都出来了还破了还在这说着什么‘我是你的王妃’这种二百五玛丽苏狗血剧台词?我真的,我我我,你们现在能给我刨个坑吗?把我埋着还不死的那种。”

      云枳现在真的尴尬到只想抠头皮,为什么正好就被发现了为什么他不揭穿为什么会这么尴尬?!!原来都说尴尬了就微笑可是她现在是真的想哭。

      司沉跟在顾雩后面,想着身后的未来王妃。

      虽然那个绳结看着确实像是自己人弄的,可难保不是他看错了或者是个意外,而且云小姐刚刚那绝望的样子也演不出来啊。

      他正皱着眉头在心里纠结着,前面的顾雩突然停下马,摸摸了袖口,平静的叙述着说了一句:“军符不见了。”

      司沉一听这话,刚才还乱七八糟的脑袋瞬间通了,军符丢了???

      这可是大事,这种统帅三军的证物只有一件,虽然大家都认识王爷,可军营里一向是认符不认人的,若是被他人捡到,后果不堪设想。

      顾雩抚着袖口,回忆着刚才的路线,沉思着说:“应该是适才骑马过快不小心掉了,司沉你回去找找。”

      其实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司沉觉得王爷的真正意图其实是想让自己借找军符去看看云小姐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可转念一想,军符可不是随便能丢的,王爷这种知分寸的人也肯定不会故意扔,那他还是自己趁找兵符的时候悄悄去看一眼吧。

      “是,司沉领命。”

      司沉将马留在原地,自己原路返回,果然不一会儿就在路旁的草堆上发现了军符,看来确实是王爷不小心掉的。

      将军符收好,看到不远处隐隐绰绰的人影,连忙止住脚步,隐进树林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悄悄望着,见云小姐正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生着气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也终于知道三天前王妃身边那位婢女来问自家王爷行踪的原因了。

      不到半刻钟司沉就赶上了顾雩等人的脚步,到顾雩身旁低声汇报道:“王爷,军符找到了,还有,我刚刚看到云小姐已经安然无恙了,想来当时确实是故意装的。”

      顾雩点了点头,从司沉手中接过军符,什么话都没说,转头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也许擦着身体而过的疾风真的能带走什么吧,空气中那丝若现的浮躁,彻底消散了。

      不过一刻钟,顾雩一行人便到达了军营。

      只见以贺将军为首的一批人正站在门口恭候着。

      顾雩翻身下马,挥了挥手免了众人行礼,一马当先走在前头。

      经过操练场、兵器区、实战场,听着一路整齐的“参见王爷”,简直是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照例巡查完后,一行人回到营帐区域,顾雩大步迈开的往主营帐里走去。

      贺将军跟了一路实在是忍不住了,拉住落在后方的司沉,低声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看着好像心情不错啊。”

      司沉瞄了眼王爷的背影,见他进去了才敢回道:“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云小姐了,然后发生了一些事情。”

      贺将军挑了挑眉,他的身材本就壮硕,常年带兵打仗更使他自带一种冲锋杀敌的豪迈气概,平常开口说话都有一股要干仗的味。

      “云小姐?云正雍的女儿?未来的七王妃?”

      “咳咳,对。”

      司沉可不像这位功高位重的将军,他才不敢直呼丞相名讳。

      “王爷不会真喜欢那姑娘吧?真这么稀奇?”

      真不愧是父子,贺将军现在想的和当日贺临聿想的没什么差别。

      “属下不敢枉自揣测。”

      开玩笑,就算真知道他敢说嘛?他难道想被掰断嘛?

      “行行行,老夫明白了,走了走了进去吧。”

      ———

      云枳直到回府,这心里还是气不过,主要是尴尬。

      她连灌了三杯水,砰的一声将杯子放下,她还就不信邪了,这招不行,她再换一招。

      云枳将袖子尽数撩到肩头,还绕着手臂打了个结,活脱脱一带刀屠夫。

      她眼珠到处转了转,拿起杯子在手中把玩着,突然想到什么,望向一旁的兮兮,“兮兮,帮我拿针线来,我要绣香囊。”

      在这顾沂国,女子若心悦一男子,就会送香囊作为定情信物,顾雩毕竟是这儿的人,她按照这儿的礼俗来做肯定不会错。

      不过一会儿东西就准备好了,可是云枳拿着手里的针线,有些懵。

      空手绣白图?

      她不甘心的问一旁的兮兮:“有十字绣嘛?”

      哦老天爷看看这白痴的问题。

      云枳都不用问就知道答案了,颓然的将针竖放在两眼之间,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就成了斗鸡眼。

      她晃了晃神,决定换一种思路。

      在这儿,女子一般都绣的是鸳鸯啊花草之类的,可是这种繁复的手艺她肯定短期内是学不会的,虽然原主给她留了记忆但没留手艺啊。

      欸~但是,香囊代表的就是自己最珍贵的心意,问题到这儿那不就迎刃而解了?

      在现代什么实体化的东西最珍贵?对女人来说肯定是各种高档奢侈品啊,奢侈品最明显的象征就是logo,她可以绣logo啊!!

      多绣几个,贵上加贵,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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