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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修真炮灰少主×天命之子神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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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恪却不知他在想什么,选定地方,抬手一挥,一抹灵光从他手腕的储物镯中飞出,射向了对岸的空地,在空中渐渐变大,最后化为一艘巨大的灵舟飘然落下。
虞恪抬脚欲往对岸去,想起什么,回头朝秦无戈轻轻一颔首,温声道:“多谢秦公子照顾了。”
在房间里的嗷呜仿佛察觉他要离开,叼着剩下的半截鱼尾从窗口蹿了出来,跑到他脚边蹲下,继续埋头干饭。
秦无戈皱了皱眉,道:“你我是道侣,你不必同我说谢,这些都是应当的。”
虞恪唇边含笑,道:“话虽如此,若我什么都不说,岂非显得太过理所当然?时间久了,秦公子难道不会心中介怀?”
秦无戈看着他,神情认真,定定的道:“不会。”
虞恪微微偏头,看了他片刻,笑道:“秦公子不会介意,可我却想让秦公子知晓,我知晓你为我做的事和受的辛苦,这样也不行吗?”
秦无戈便不说话了,只定定凝视着他,眸底仿佛有微光,面色愈来愈温和,突然踏前一步。
虞恪忽的想到什么,环顾一圈周围,发现的确没有看到虞七身影,不由道:“秦公子,可知我那侍从去了哪里?”
秦无戈双眼微阖,静了片刻,才重新对上虞恪的视线,平静道:“我让弟子去接他了,此刻他应该刚登上登仙阶,想必正在过来的路上。”
虞恪点头表示知晓,“那便不多打搅了,秦公子有事请自便,告辞。”说完走向了对岸的白玉灵船,嗷呜一舔嘴巴,连忙跟上。
秦无戈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灵舟内,在原地站了片刻,过了好一阵才挪动脚步,往木屋走去。
……
“虞少主,这是我从后山采到的灵果,送给你!”
“这、这是我自己养的雪兔,别看它可爱,肉质特别好,虞、虞少主,给你。”
……
灵舟前,一群问苍门弟子聚在一处,围着刚从船上下来的虞恪,向他展示自己带来的东西。
虞恪被众人围着,虽不是寸步难行,也的确过于吵闹。他阻止了虞七动用灵力将人赶走,负手站在一旁,带着浅笑听众人交谈,从只言片语中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是我上次从秘境中摘的凌霜花,听说对冰灵根修炼有好处,虞少主,请你一定要收下,谢谢你上次在悬崖下救了我!”
“还有我,虞少主,这是我刚从大师兄灵稻田里抓的田鸡,我上次吃过,特别好吃,送给你……”
最后一人话音落下,所有弟子的目光瞬间看了过去,敬畏的看着这名面带稚气的弟子。
眼神中纷纷表达出一个意思:好家伙,没想到你这么牛!竟敢去动大师兄田里的东西!还有上次,大师兄找了半天把他灵稻踩塌的那个人,原来就是你小子!
小弟子仿佛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顿时面露惊慌,连忙抬手捂住了嘴,仿佛这样就能将说出口的话一并捂回去。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小鹿,你真行!”一名弟子拍拍他的肩,面上满是佩服。
“小鹿干什么了?”秦无戈结束打坐从木屋出来,近前就听到这么一句,随口问道。
他的手中还提着一只食盒,目光落在虞恪身上,并未看任何人。
虞恪向他颔首,面具下的唇微弯,“秦公子。”
秦无戈面色一缓,走到他身前停下,将食盒举起来,打开盖子递到他面前。一股灵米清香,混着淡淡荷花香气的气息瞬间飘散开来。
“尝尝?我今早做的荷花糕。”秦无戈看着他道。
虞恪目光落在简略的竹制食盒中,一盘雪白点缀着淡淡粉色的糕点整齐的放在其中,还冒着丝丝热气。
自秦无戈出现,便变得安静如鸡的众弟子眼巴巴的看着,先前说话那人咽了咽口水,道:“师兄,你结束修炼了,这是什么?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目光落在食盒中片刻不移。
秦无戈却没有理会他,对一圈眼馋的视线更视若无睹,从盒中取出一双干净筷子递给虞恪,才淡淡一眼扫向众人,道:
“都围在这做什么,今天的修炼任务完成了?那不如陪我练练?”
此话一出,众弟子面色都是一变,霎时堆起了满脸笑容。
“师兄我想起剑法上还有一个招式没弄懂我再回去练练!”一名弟子说完不待回应,转身跑走了。
“我昨天打坐时突然有了感悟,需要再回去琢磨琢磨,师兄我也先走了!”拔腿就跑。
“师兄我们昨天约好了一起比剑,就不劳烦你了,我们也走了。”几人连拉带拽的慌慌张张跑远。
……
顷刻间,聚成一团的人霎时跑了个精光,跑之前还不忘留下带来的东西,摆了满地。
最后只剩小鹿一人呆站在原地,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看看跑远的师兄们,又看看秦无戈,一脸茫然。
秦无戈看着他,道:“怎么,你想同我对练?”
小鹿顿时反应过来,脸色通红的看了一眼虞恪,结结巴巴道:“虞、虞少主,这个给你,我、我下次再来看你,再见!”
说完又看了一眼秦无戈,磕磕绊绊的跑了。
看着他满是慌张的背影,秦无戈淡淡道:“之后两个月,到灵谷成熟前,我灵田里的虫子就归你负责了,记得每天过来抓。”
小鹿的脚步未停,身形却猛地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在地,站稳后速度更快了,几乎眨眼便跑不见了身影。
没有回答,但谁都知道他听见了。
“秦公子竟如此可怕,一来便将所有弟子都吓走了。”虞恪咽下口中的荷花糕,看着秦无戈,声音里含着淡淡笑意。
秦无戈没有回话,看着地上零散的东西,道:“这些放在你灵舟上恐怕不便,不如便收在我那木屋院中?我帮你处理?”
虞恪看着地上的各种活物,除了青蛙,竟还在其中看见了一条两指粗的黑蛇。他收回目光,点点头,“如此便麻烦了。”
秦无戈动作很快,站在原地不动,一手仍稳稳端着食盒,另一手掌心涌出一股灵力,卷起地上的一应活物,飘往了木屋院中。
余下的少数灵果灵植,虞恪则让虞七收了起来,顺便准备些回礼,下次送还给那些弟子。秦无戈听了却没什么意见,反而更觉出了几分别样的亲近。
身为问苍门首席大弟子,秦无戈的私人时间并不充裕,不久便被某位峰主遣人叫了去,于是忘尘峰上只剩了虞恪二人,和一只满山遍野乱跑的灵兽幼崽。
临走前,秦无戈将身份玉牌交给了虞恪,他显然还记得当初虞恪说的入藏书楼一事,第一时间打听清了相关规矩,告知了虞恪才离开。
看着手中玉牌,虞恪面上神情淡淡,片刻后,道:“走吧,去藏书楼。”
虞七应下,不知跑到何处去的灵兽幼崽则□□脆留了下来。
……
藏书楼五层,当虞恪从典籍中抬起头来,窗外的日光正正洒落,余晖漫天,金红交织,包围着整座峰顶,瑰丽夺魄。
此时距离他踏入藏书楼,已过去了将近半月。
这期间秦无戈每日过来,只不过他的心神沉浸在典籍里,往往没交谈几句,便忘记了身边还有个人。
当他回神,秦无戈早已离开,对方具体是何时走的,他却没有印象,只依稀在眼角余光里留存了几道稍显落寞的背影,虞恪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将精力投入古籍中。
此时他的心思空下来,才想起对方昨日似乎说过,今天会做银霜莲子雪耳羹,又说这段时间每日做了的糕点灵食,因不能带进藏书楼,最终只能分给了几名门中弟子,他还向珍馐阁的大厨讨教了厨艺,如今做灵食的手艺更精进了。
虞恪想到这里,望着远处放松的双眼眸光动了动,决定今日晚些时候便回忘尘峰看看,左右藏书楼的书籍也不是短时间能够被看完的,不急于一时。
这般做了决定,当双眼中微微的涨痛消失,他又重新翻开了书籍,将心神沉入了进去。
他没有察觉到,同一楼层的许多修士目光都在有意无意的扫向他,眼中带着好奇与惊讶。
经过这段时间秦无戈的每日必到,如今几乎整个问苍门上下都知晓了二人的道侣关系,许多没见过虞恪的弟子便打着来查阅典籍的借口,偷偷来瞧他是何模样。
不过他们也不敢过分,不说藏书楼内禁止喧哗,单是冷漠严厉的大师兄他们就惹不起,所以多是假装路过,然后偷偷看上一眼,导致这几天藏书楼内人数暴增,让一些真正来查阅典籍的弟子纳闷不已。
对这些虞恪全然不知,他一边以极快的速度翻阅典籍,一边心中带着些期待,对晚间的那道莲子羹。
只是他却没有等到那个时候,当红日与月轮交替,星光渐渐展露清辉时,他便被一阵从四肢百骸中透出的酸麻痛感搅扰得再也无法集中精神。
那阵麻痛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肌肉骨髓里啃噬游走,又痒又麻,几乎令人无法忍耐,虞恪轻轻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放下手中书卷。
他第一时间将灵力游遍全身,几乎瞬间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从秦无戈那边通过契约传递过来的。
在这刻,虞恪几乎想要抚额叹息,有些怀疑自己想要以契约牵制秦无戈的决定,是不是做有些莽撞了?
才多长时间,对方那边就已接连出现问题,进而影响到他。
虞恪强忍着从地上起身,脚步略有不稳的下了藏书楼,被等在外面的虞七一把扶住,他第一时间察觉了虞恪的不对劲,神情微惊,“少主,您怎么了?!”
虞恪摇了摇头,“扶我回忘尘峰。”
虞七不敢耽搁,道了一句冒犯后,便伸手揽住虞恪的腰,带着他一路飞快的往忘尘峰掠去。
随着两人离开,许多从虞恪出现开始,便若有似无缠绕在他身上的视线都不再掩藏,弟子们低声讨论起来:
“看见了吗?那位原来就是大师兄的道侣。”
“看见了,可惜没看清楚什么模样,他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呀?”
“谁知道?总不能是因为长得丑吧,一个男人,连脸都不敢露……”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嫉妒。
“银璐,你管人家为什么带面具?话说的这么难听,你也不怕被大师兄知道了教训你。”
“我、我也没说什么,不就是好奇吗?”
“最好是这样,我可告诉你,听说之前陶师姐就是因为对他出手,被大师兄罚了,连喜欢的那条鞭子都被毁了,你可别想不开去找人家麻烦。”
“哇!真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半个月前,师兄他们刚回来那天。”
“我之前倒是听过一些传闻,还以为是有人胡说,没想到竟是真的,想不到呀想不到,咱们大师兄竟然也会做这样的事,冲冠一怒为道侣……啧啧!”
“喂,银璐你听到了吧,你可别去做什么……”
“我、我当然不会,再说我找他麻烦干什么?我只是奇怪他修为才金丹初期,大师兄怎么会喜欢他?还是一个男人,要知道师兄可是连明月仙子都给拒绝了……”
“你管那么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呗。”
“你们说,秦无戈是为了这个人才毁了我送给夭夭的鞭子?”
众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一道冷冷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
……
忘尘峰上。
虞恪在一处隐秘的山洞中找到秦无戈时,他正盘腿坐在一个黑漆漆的池子里运行功法,见到虞恪突然出现,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即面色一缓。
“莲子雪耳羹已经做好了,就放在木屋的桌上,我用了冰灵石镇着,现在用的话刚刚好。”
秦无戈看着虞恪缓声道,口中说着话,整个人仍泡在乌黑的池中没有移动分毫。他的脸色并不好看,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一副正在忍受着什么的模样。
“你在做什么?”虞恪没有理会他的话,目光往池水里一扫,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此时天色暗沉,洞中更是不见月光,池中却泛着粼粼波光,这明显是不正常的。只见无数细小的条形生物在一片墨黑的池水中游动,淡淡的银光从它们身上发出,就仿佛水波荡漾。
而银光最盛的地方,便是秦无戈身周那一片。
虞恪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池边,这让他看的更清,发现在秦无戈周围那一片墨黑池水中,赫然有丝丝鲜红溢出,转瞬又被黑水吞没,消失无踪。
“你别过来!退回去。”秦无戈陡然变了脸色,几乎在他话落的瞬间,无数细小的银光从池水中射出,朝着虞恪扑来。
哗啦一阵水声,秦无戈猛地站起,扬手一挥,黑色的水幕腾空而起,瞬间挡在了虞恪面前,将所有细如牛毛的银色小虫拦住,又裹挟着带回了池水中。
随着浓墨一般的水幕落下,秦无戈腰部以上的部位暴露在了空气中。在那机理分明、淡棕色的皮肤上,遍布着无数细细密密、针尖般大小的伤口,银色的小虫如同回到巢穴,在血肉中进进出出,制造出更多伤口。
血水一颗颗渗出,最后汇聚成一股涓涓细流,沿着肌肉的纹理滑入池中,引起一圈涟漪翻涌。
“你有自虐倾向?”虞恪面不改色的站在池边,看着秦无戈淡淡道。
“并非,这是一种锻体之术,是我从一处秘境中习得的失传功法。”
秦无戈又坐回了池水中,黑水将他的身形整个淹没,只留一颗脑袋露出水面,随着银光闪烁带出丝丝缕缕的血色,他却仿若未觉,看着虞恪轻声解释道。
虞恪却轻笑了一声,“我不管你是什么功法,立刻出来。”
微弯的眸中没有丝毫笑意,“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契约存在?”
秦无戈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立刻站起,与此同时,洞中四壁上也亮起了耀眼的火光,四支火把熊熊燃烧着,将整个山洞照的亮如白昼。
原本还微光闪烁的水面在光芒亮起的瞬间化成了一片浓重的黑,秦无戈的身下一阵水波翻涌,又转瞬沉寂,挂在他上身的银色小虫,如滴到碳火上的水珠,眨眼间化为了一缕青烟,只留下一身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
下一刻,这伤口也被灵力修复完全。
与此同时,虞恪身体里那种麻痒酸痛的感觉也消失无踪。
秦无戈踩着台阶一步步出了水池,湿透的长裤紧紧贴在身上,显出两条笔直有力的长腿。当他彻底踏出水面,黑水如同有自我意识般从他身上脱离,重新回到池中。
他抬手一招,挂在旁边木架上的门派弟子服飘到他身上,眨眼穿戴整齐。
虞恪看着他一连串动作,确定他今日是不会再回池中去了,转身出了山洞。什么莲子雪耳羹他也没心思用了,径直回到了灵舟上。
等他在灵泉池中足足泡了小半个时辰,彻底除去了肌骨中残留的麻痛之感回到寝殿时,便见秦无戈笔直的站在里面,不知等了多久。
虞七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外,两人一漠然一冷峻,全都当对方不存在。
虞恪却没有察觉这些,淡淡看了秦无戈一眼,披着一头湿发绕过他在寒玉榻上坐下,“秦公子还有事?”
秦无戈将手中提着的食盒在桌上放下,走到虞恪身边,试探着的将他垂在身后的湿发挽起。虞恪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秦无戈松了口气,动作愈发轻柔,手心散发出灵力,包裹住掌中的湿发,随着水雾升腾,长发恢复了清爽,发丝蓬松散开,根根分明垂在他手中,像一捧柔软的墨云。
他慢慢收回手,看着长发落下,蜿蜒在白玉榻上,如白雪中绘开的山水墨痕,放低了声音道:
“我并不知道你也能感知到锻体时的感受,我记得那秘法上分明写着,此法产生的痛苦不可转移,没有捷径可走,且今天锻体的感觉并没有减弱,所以我才没有发觉。”
虞恪扫了他一眼,“哦?那么你现在知道了,之后准备如何?”
秦无戈看着他,眉眼沉静,带着一丝隐约的柔和,道:“之后我会去找能短暂隔开契约联系的方法。在此之前,我不会再修炼锻体之术。”
虞恪眼中划过一丝诧异,没想到他如此干脆便决定停止修炼,不过他自然也不会反对,毕竟他没有自讨苦吃的爱好。
心情稍好的他,在秦无戈将盛着莲子羹的小碗递到他面前时,从善如流的接下了。
只是当他拿过玉勺,细长的勺子下一刻便在他手中断成了两截。
秦无戈皱了皱眉,暗道凡玉果然质量不行,还是要多存储一些灵石,去购置一些灵玉回来打磨成餐具才好。
他心中思量,手中动作不停,从储物戒中又取出了一支玉勺。
虞恪接过,谁知还没有将之伸入碗里,这支玉勺又步上了上一柄的后尘,甚至断的更为彻底,勺柄直接裂成了碎片。
这下谁都察觉出不对劲了。
虞恪将面前的莲子羹推开,捏住剩下的那一节勺玉,并没有如何用力,玉片便在他手中化为了粉末落下,在矮桌上积成了小堆。
“难道这锻体之法对你也有成效?”秦无戈若有所思,“我锻体时,你可会有万针入体,气血逆流之感?”
“并无。”虞恪也有些惊讶,他虽感到酸麻痒痛,但也只是感觉磨人了些,要说有多剧烈的痛苦,却也没有。不过这锻体之法这么折磨人的吗?
之后两人又一连答问了数个问题,到最后秦无戈神色稍松,看着虞恪道:“这锻体之法看来果然不止对我一人有效,且于你似乎副作用也更小,但效果依旧。”
“是么?”虞恪漫不经心应道,接过虞七递来的勺子,开始品尝这道好不容易入口的莲子羹。
“既然这样的话,隔绝契约的方法似乎就没必要了。”秦无戈突然道。
虞恪看了他一眼,“有无必要不是你说了算的。”
“锻体之法可强健体魄,到达极致甚至能以身挡雷劫,你体质稍弱,通过此法正好可补全不足,于你往后修行有大益。”秦无戈极为耐心的解释。
虞恪却不为所动,“多谢,不过我对以自虐来修炼没兴趣,敬谢不敏。”
秦无戈不说话了,微微抿唇看着他,直到虞恪将一碗莲子羹用的差不多了,他才开口,“我会找找看是否有减轻或转移你这边功法副作用的办法。不过在此之前,修炼不能中断,你且先忍一忍。”
说完他不待虞恪回答,仿佛怕再次被拒绝,转身快步出了殿门。
虞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眯了眯眼,又一次捏断了手中玉勺。
他松开手,灵玉碎片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的声音在这碎玉相击中辨不清喜怒,“收拾一下,休息吧。”
今日不知为何,仿佛显得格外沉默的虞七应了一声,上前将一方湿帕子递了过来,把小几搬离了玉榻。
虞恪接过,简单的清理了一番,过程中始终眉目淡淡,不知在想什么。
……
日光耀眼,天空澄澈得如同一方水洗过的宝玉,万里无云。
虞恪撑着一柄素色纸伞,伞面上丹青水墨晕染,寥寥几笔勾勒出远山黛影、云气如丝的画面。
他走在通往忘尘峰后山的青石小径上,周围人烟渺渺,只有风拂过两侧竹林,竹叶轻摇发出的沙沙声。
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洒下片片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满是竹子特有的清香,沁人心脾。虞恪的脚步不由放缓了些许,微微抬起伞面,伸手接住了一片飘下的苍翠竹叶。
时间如流水,转眼过去了半个月,期间秦无戈又锻体了一次,虞恪知晓言语反对无用,索性没有去理会他,只默默的忍了。虽然过程难熬,但不得不说效果的确惊人。
至少如今再让他去爬登仙阶,虽不能做到如履平地,也能面不改色的爬完那五千石阶了。
不过就算如此,虞恪对秦无戈也没多少好颜色,他精心准备的灵食也不去碰了,每日沉浸在藏书楼的典籍中,几乎足不出楼。
今日若不是突然想起嗷呜从到了忘尘峰,便似乎没在看见,偏偏虞七前段时间修为突破,找了一处灵气充裕的山洞闭关去了,他也不会特意出来寻找,最后循着爪痕一直找到了这后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