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何体统》屋中雪

3、半人高的外卖

　　“我去，还有人敢坐灏哥旁边。”

　　“就是说，上次有人打扰他睡觉，好像直接被秒了。”

　　“其实也还好吧，只要不在灏哥睡觉的时候做大的动作就行。”

　　“重点是灏哥哪天不在课上睡觉的。”

　　全班为转校生默哀两秒钟。

　　然后大家看到转校生拍了拍程灏的肩，轻声说了句，“同学你好，我是孟何，你的同桌，希望以后好好相处。”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那个角落，他们只看到程灏没有发怒，没有暴躁，没有直接上去就是干一架，他只是转了各头，看了孟何一眼，回了句，“哦”。一切都令人大跌眼镜。

　　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程灏在看到孟何的脸时有一瞬间的失焦，似乎透过他在找某个人的影子。可能是程灏的睡眼实在太有迷惑性，半张半闭着，看不清是不是真的在看对面的人，随后恍若自嘲般地含糊其词地说了句，“真像。”随后又趴在桌上了，但这次时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老高又零零碎碎地交代了一些转学生的事项，刚想再说两句，下课铃响了，班里早就在蠢蠢欲动的学生伴着铃声夺框而出，冲下楼，直奔向食堂，一路上不停地注意着是否有值周生在抓跑餐的学生，但其实这个制度就形同虚设一般，乌泱泱的学生，高一到高三，都从教学楼向食堂涌去，纵然那几个值周的学生有心想抓几个跑餐的，也是会被这阵仗吓到的。

　　但总有那么几个“例外”，比如正偷偷点外卖的林杨，“同桌，灏哥，还有，你叫孟何是吧，我点外卖呢，要不要帮你们带一份？”

　　“外卖学校不是不让点吗？”
　　“哎呀，我亲爱的同桌，食堂多远啊，而且食堂好菜就那么几个，去晚了可能就剩些难吃的素菜了，和我一起点吧。况且今天孟何同学刚转来我们班，我们不得庆祝一下吗？”

　　“那...帮我点一份和你一样的好了。”祁阳终于还是妥协了。
　　“灏哥，孟何，你们俩呢？”
　　“随便吧。”程灏有点烦躁，“和你一样的好了。”
　　“那我，也和你一样的。”孟何看了看程灏，对林杨回了话。

　　二十分钟后
　　“同桌，和我去拿外卖吧。”

　　到了学校偏门，望着半人高的箱子，向来从容的祁阳终于也绷不住了（他裂开了），“这是我们四个人的外卖？！”

　　“嘿嘿，”林杨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其实我还答应了胖子他们...”

　　“所以你才叫我一起来，”祁阳越想越生气，“合着我就是个工具人呗，友尽了。”

　　“别呀，我们先搬吧，免得被抓到了。”

　　“怕被谁抓到啊？”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周伟平周扒皮呗，什么都要管，我都快被学校里的饭菜整吐了。”

　　“周，周，周主任，好巧啊，你也在这里。”林杨面露难色，“您要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

　　“一点都不巧，我今天就是来这边抓点外卖的。”周主任给了林杨脑瓜子一个脑瓜崩儿，“越来越长本事了，还拉上人祁阳。我是没那精力管你了，让你们班主任来管吧。”说着，周主任边向前走，还不忘回头低斥，“还不快带上你们那箱东西跟上。”

　　自那天后，临海三中就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理科一班的男生集体点了半人高的外卖，被周扒皮绳之以法。

　　那天，我们当然去见老高了，自然也是搬着那箱外卖去的。
　　虽然老高当着周扒皮的面儿教训了我们一番，但是当周主任一走出办公室就让我们把班里其他男生都叫道了办公室，全班男生在老师的许可下吃了个痛快。

　　“以后还是要少点外卖，实在要点我可以帮你们，这样也不用你们去拿了，学校保安会送到我办公室。”老高说着就要赶我们，“快把窗户打开通风，这味道，下次你们到隔壁自习室去吃，吃完把垃圾收拾一下赶紧走，看见你们我头就疼。”说着还抚了下头，含糊地念叨了句，“真是群小祖宗，得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