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爽文里当工具人》许落

39、039（修）

　　沈渺渺离开没一会儿，薛霁华也去上班了，让沈翩翩和柳雪去医院照顾沈展。

　　薛霁华走后，柳雪翻着白眼，说：“我的自行车，是爸爸上个月刚给我买的，我还骑的不习惯，不能带你一起去，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她只是抱怨了几句，旧自行车太笨重了，很难骑。沈展就给她买了一辆女士款的。她的那些同事，就她一个人，有那款的自行车。

　　她可不愿意，已经是乡下土包子的沈翩翩，碰她心爱的自行车。

　　看着柳雪那个得意劲儿，沈翩翩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和薛霁华不愧是母女俩，一个德行！

　　当谁愿意跟她们一起似的！

　　沈翩翩等柳雪走后，整理好背包，也出门了。

　　院子里，沈渺渺十五岁的妹妹，沈思思拦着她说：“翩翩姐，你干什么去？我姐说让你先别出门，等她回来。”

　　“行，那我等一会儿。”沈翩翩拉来椅子在屋檐下悠哉地坐下。

　　“翩翩姐，你在下乡，都干什么活呀？”沈思思也搬了个椅子，在沈翩翩身边坐下，一脸好奇地问。

　　“种地。”沈翩翩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回答。

　　“只是种地吗？那翩翩姐，为什么你的皮肤还这么好呀？我同学她姐也下乡了，回来时脸晒的跟黑炭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说乡下太苦了，想要回来。”沈思思盯着沈翩翩的脸，觉得她的皮肤很白很细腻，让她羡慕。

　　“可能是我天生丽质，怎么都晒不黑吧。”

　　“是嘛。”沈思思噘着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的肤色随了她妈，比较黑。肤质随了她爸，脸上坑坑洼洼的。

　　远看还算清秀，可靠近了看，她自己都嫌弃自己丑。

　　沈思思被打击到，就不想和沈翩翩说话了。

　　沈翩翩也乐得清静。

　　一个多小时后，沈渺渺骑着车自行车回来了。

　　“翩翩，我回来了。”沈渺渺把自行车靠墙停好。

　　沈翩翩看着她额头上晶莹的汗滴没有说话。

　　“翩翩，我们去屋里说。”沈渺渺看了眼沈思思，爸妈商量和她，给沈翩翩补偿的事，是瞒着妹妹的，怕她藏不住事，在奶奶跟前说漏了嘴。

　　奶奶肯定舍不得把东西给沈翩翩，到时候要么就是找沈翩翩要回东西，惹怒沈翩翩。要么，就是找沈展告状。

　　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她和爸妈希望发生的。

　　沈翩翩起身，和沈渺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院子里，留下沈思思撇撇嘴，去厨房洗碗了。

　　“我去找了几个家里条件好的同学，总算给你凑够了。”沈渺渺从背包里掏出一堆零钱和票证。

　　沈翩翩一边数，一边讽刺地说：“看来留在京市好，跟家人们在一起，不用背井离乡的，也不用风吹日晒地下地干活，还要担心年景不好分的粮食够不够吃。一百二十块钱、二百四十斤粮票，也是说借就能借到。”

　　“不像我们在乡下，半斤粮食、一毛钱，都不好开口跟人借。”

　　沈渺渺即使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有些羞愤。

　　沈翩翩数好粮票和钱，找了块布包好，放进自己的挎包里，起身说：“好了，我去医院看爸爸了。”

　　“我也去看看二叔吧。”

　　“你这是不放心我？怕我跟爸爸说实话，要去盯着我？”沈翩翩瞥了眼沈渺渺。

　　“不是不是，”沈渺渺摇头否认：“我今天请假了，在家也没事嘛。”

　　“行吧，正好你骑车带我去。”沈翩翩无所谓，正好免去她一个人面对沈展，不知说什么话的尴尬。

　　两人到了医院，柳雪正孝顺地喂沈展喝水，看见她们，热情地说：“翩翩姐，你可算来了，爸爸刚才还说起你呢。”

　　沈展看着女儿，笑着说：“昨晚是不是睡得不好？认床了？”

　　早上柳雪一个人来医院，他还以为女儿不愿意来看他了。一问柳雪才知道，女儿早上睡懒觉。

　　沈翩翩也笑着说：“怎么会？那张床，我睡了十几年，不会认床的。”

　　沈展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女儿下乡之后，柳雪抱怨自己的房子光线不好，潮湿。薛霁华就建议让柳雪先搬去女儿的房里住。

　　他本来不愿意，可看着柳雪乖巧懂事的样子，薛霁华嫁给他又遭受了很多非议，女儿也对她恶言相向，一时心软就同意了。

　　只是此时看着女儿清冷通透的眼睛，沈展心生愧疚。

　　“翩翩，你的卧室，是爸爸做主，让柳雪先住着，你……”沈展越说越心虚。

　　沈翩翩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反正我也不在家，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总不好让妈妈给我布置的房间一直空着，委屈你的另一个宝儿女儿蜗居在一间狭小、逼仄的小房间里吧，我懂，我都懂。”

　　沈翩翩的一番话，让沈展无地自容。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女儿不懂事，不体谅他这个父亲。觉得女儿怪他当初和前妻离婚，是个负心汉。

　　可当初离婚，是前妻坚持的，他也不舍得，他挽留过。

　　他一直自认，除了再婚这事儿，其他事没有亏待过女儿，可现在突然发现，他其实还是让女儿受了委屈。

　　他生气女儿一声不响就下乡了，也不曾给他这个父亲写过一封信。

　　可女儿若不是心里委屈，又怎会放着大城市的好日子不过，宁愿跑去乡下受苦。

　　“二叔，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沈渺渺走到病床前，满脸担忧地问着。

　　“比昨天感觉好一些。”沈展看着侄女问：“渺渺今天没上班？”

　　“嗯，今天请假来看看二叔。”

　　“二叔没事，在这里吃饭喝水都有人照顾，你不用特意请假过来。”沈展摇头。

　　“没事的，二叔。”

　　沈渺渺又跟沈展说了会儿话，柳雪也加入了，两人都说着宽慰沈展的话。

　　沈展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一旁沉默的女儿身上。

　　“雪儿，这几天一直都是你来医院照顾我，现在翩翩回来了，你回去歇着，让她在这里照顾我就行了。”沈翩翩又看向侄女：“渺渺，你也和雪儿一起回去吧。”

　　“爸爸，我和翩翩姐一起留下吧，我回去也没事。让渺渺姐一个人回去就行。”柳雪嘟着嘴，她也不想留在病房，这里味道很不好闻，沈展的精神也不大好，吃了药大多时候都在睡觉养精神。

　　但沈翩翩不走，她也不会走。

　　“雪儿，听话，回去吧。”沈展脸色苍白，说话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那好吧，爸爸你别太累着。我晚上和妈妈一起来看你。”柳雪不情愿地说。

　　沈展点头，看着柳雪和沈渺渺俩人离开后，他给警卫员摆摆手，警卫员也出去了。

　　等门关上，他才说：“翩翩，那柜子底下，有一个牛皮袋，你去拿出来。”

　　沈翩翩点头，绕道病床另一侧，打开柜子，取出一个牛皮袋，递给沈展。

　　沈展却摇头，说：“你打开看看，这是给你的。”

　　沈翩翩打开牛皮袋，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一张两千块钱的存款单据，和一张土地房产所有证。

　　沈翩翩诧异地看着沈展。

　　沈展叹气，说：“翩翩，这房子和钱，是爸爸给你的。这次手术若是出了意外，你的生活也有个保证。”

　　“这些年，你受苦了。爸爸托关系，给你弄了一个回城名额，你这次就别回乡下了，留在京市，爸爸给你安排一份工作。”

　　“给我的？”沈翩翩挺意外，沈展在她看来就是个渣爸。他竟然还意外的给她留一套房子和两千块钱？

　　沈展点头。

　　沈翩翩也不可以，坦然地把东西收下了。她喂给沈展的灵水，有钱也买不到。这些的东西，她拿的心安理得。

　　“留在京市的事，先不急。你别担心，你的手术会成功的。”沈翩翩干巴巴地安慰沈展。

　　这个时候，还没有恢复高考，还没有改革开放。可能绝大部分人都觉得城市里好，比农村好很多。

　　可她宁愿待在乡下，向阳生产队靠山，她想吃鱼虾了，都能在山里抓到。野鸡野兔野鸡蛋，各种野山菌，山里也有，生活多有滋有味的。

　　回到京市，找份工作，每个月拿死工资，吃供应粮。

　　她才不愿意。

　　留在乡下，还能修炼异能。

　　“翩翩，你听爸爸的话，别回去了。”沈展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在托人给女儿传话让她回来的同时，他也托关系给女儿弄回城名额了。

　　“先不说这事，等你病好了，咱们再慢慢说。”沈翩翩不松口。

　　沈展没办法，只能暂时不说这个话题了。

　　“爸爸明天做手术。”

　　沈翩翩点头：“那你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天手术肯定没问题的。”

　　沈展一脸愁容，他的主治医生都让他把后事安排一下。

　　“你喝水不？”沈翩翩问。

　　沈展点头。

　　沈翩翩起身去给他到水了，她背对着沈展，给他的水杯里滴了几滴灵水。

　　现在不敢给沈展一次加太多灵水，不然他的身体状态突然变好，会惹人怀疑的。

　　沈展喝了水，很快就睡过去了。

　　沈翩翩出去逛了一百货商店，不愧是首都的百货商店，里面的东西比小县城里的多多了。

　　只是都要票，她只有钱没有票。那些东西只能看看。

　　沈翩翩决定，等明天沈展做了手术，她就花钱换些票证。

　　毛衣、呢绒大衣、围巾帽子手套，巧克力、花生糖、罐头等等，她看着眼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