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GL》白凤行

82、青城派的新掌门

　　李龙虎看着小武手中的两本书说道：“这两本书是我青城派的武功秘籍。是师父让小武从他的卧室中偷偷取出来的。”说着李龙虎面上露出了黯然之色，“现下青城派已成乌合之众，早已名存实亡，这两本书就赠予峨嵋派吧！天下武学本为一家，青城峨嵋同在蜀川，乃是手足门派。倘若我青城已无人，那就请峨嵋派把我青城武学传承下去吧！”

　　李龙虎真挚的恳求让我的心头又是一阵悲凉。我和凤儿刚刚才灭了青城派，此时竟然要担起传承青城武学的责任，这太荒唐了，我着实无颜面对李龙虎。

　　“谁说青城无人？”就在我的愧疚之情愈发浓烈之际，一旁的凤儿轰然开口，手指着小武说道，“他不是你青城弟子吗？”

　　闻言，我们三人当即一怔，随即一同看向凤儿。小武更是惊讶得很。

　　“门派没了可以再立，弟子没了可以再收。今日我灭了你青城派，他日我还你一个就是。这个男孩我亲自教她，一定把他教成当世高手，日后我定然让他为青城派重新立起一个门户来。”凤儿最终还是把青城派已灭的实情说了出来。不过我推测李龙虎心中也已经猜到如此了。不然，他也不会说“倘若青城无人”。只是我们怕他伤心，谁也没有点明而已。此时，凤儿将这个事实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了，但同时她也给了李龙虎一个承诺，一个希望。

　　“此...此话当真？”李龙虎没有纠缠“凤儿灭了青城派”这件事，反而是关注起凤儿的这个承诺。显然，他已经不想知道青城派的现状了，他更关心青城派的未来。在追问凤儿的同时，李龙虎的眸子也蓦然亮了几分，这是从我进洞到现在唯一一次看到他的力量。是的，是力量。李龙虎与我们讲话时一直都是有气无力的。只有刚刚这一刻，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力量。

　　“当真。我白凤行说出的话就是立在世间的山。山峰不倒，诺言不变。”

　　承诺如山。狠心的“小豹”一旦热心起来真是侠义心肠。此刻我对这丫头刮目相看。她果然是我峨嵋的弟子。根根侠骨，寸寸柔肠。

　　“有姑娘你这句话，我李龙虎死也瞑目了。”只听得李龙虎一声长叹，只是这长叹中带着欣慰，像是松了一口气，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小武，跪下。给你师父磕个头。”

　　“诶！我不是他师父，他的师门是青城。武功我可以教，但是这个弟子我不能认，他也不能背叛师门。”凤儿转首对着小武严峻地说道，“我是峨嵋弟子，你是青城弟子。你我可以有师徒之实，但是，我不能忘本，你也不能。懂吗？”

　　“嗯！”小武对着凤儿坚定地点了点头，而后他还是冲着凤儿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峨嵋女侠果然是铮铮铁骨，寸寸柔肠。”李龙虎在一旁称赞道，可同时他也倔强地坚持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女侠不要拘泥于门派成见。小武的师门不可以改，但这个徒弟，你要认。”

　　看着这两个执拗的人，我觉得他们可爱得很。既然这两人都是倔脾气，那么这个场还是要我来圆的。想到这，我突然轻声冷笑，而后对着小武道：“小武，你身为青城的弟子，拜峨眉的师父，你怕不怕？”

　　“不怕。”小武当即应声，而后不明就里地反问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

　　“以后，或许会有人说你不遵武德，背叛师门。”我阴阳怪气地试探道。

　　小武眨了眨眼睛，思忖了片刻。

　　“不怕。”

　　“或许还会有人说你认贼作父，卖身求荣。”我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毕竟，拜灭门仇人为师，不是谁都能有勇气承受这流言蜚语的。

　　小武的面上露出了恐慌之色。我知道如此恫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着实有些无耻。可我需要在此时选择无耻，因为这个孩子将来要做青城掌门，这些事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几声粗重的呼吸后，只听得小武断然应道：“不怕。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不怕别人如何看我。我知道谁是好人就行了。”

　　为人处世，能知道谁对自己好其实并不容易。这个孩子淳朴的语言，让我心头一暖。

　　“好。”我冲这孩子竖起了拇指。

　　“天下武学本就同宗，蜀川门派本为一家。既然峨嵋青城同气连枝，那何须再分彼此？从今而后峨嵋青城就联袂立足江湖吧！”我沉声说道，“凤儿，收了这个徒弟。你本不是俗人，就不要理会俗念了。”

　　“好。”得到我的支持，凤儿瞬间来了气势，还是带着几分“邪”的气势，这“小豹”从来都不循规蹈矩，“犯错”对她而言，向来都会带着几分小快乐的。“我这师父，小武敢拜。小武这徒弟，我又怎能不敢收？我收下小武了，我偏要让他既做青城弟子，也做我的徒儿。”

　　“师父。”小武欲再次跪拜，凤儿则一把将他拉住。

　　“莫要再跪了。你师父没那么多礼数的。”

　　我和李龙虎看着凤儿和小武欣慰地笑了出来。

　　“小武。”

　　“大师兄。”

　　听到召唤，小武转头又来到李龙虎的近前。

　　“跪好了。”

　　“是。 ”小武直了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跪在李龙虎面前。

　　李龙虎竭尽全力地放开了声音。

　　“师父已死，今日我李龙虎代师任命。青城弟子虞允武承接青城派第五代掌门之位。”

　　“大师兄，不行不行，我...”小武闻言吓得面上变了颜色。“我…我做不得掌门的。”

　　“现下青城派只有你和我，我已即将进入土。你不接这掌门之位，我还能传给谁呢？”

　　“大师兄，可我...我还是个孩子。”

　　“孩子又如何？现在是个孩子，十年八年转眼即逝，十年后你就是一条汉子。青城派的门户就要交给你来立了。”李龙虎厉声道。

　　“我...”

　　“小武，接下。” 一旁的凤儿陡然出言道。

　　小武还在犹豫什么，可凤儿却不想再听他说些什么。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我知道她会帮助小武完成使命的，也会帮助李龙虎达成心愿的。

　　“小武，去给师父磕个头。”李龙虎的视线望着洞角的那个箱子。显然他说的师父是他的师父陶掌门。

　　“是。”小武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对着那箱子磕了三个头。

　　“好好...”李龙虎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去见师父了。”

　　“大师兄。你不要胡说，我们一起出去。”小武的声音哽咽了。

　　“不，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早已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临死之前还能看到青城后继有人，已足矣。”李龙虎面容坦然，似是放下了一切。

　　“不行，大师兄，你一定要跟我们出去。”小武哭了起来。

　　“我是个废人，跟你们出去又能做什么？活着对我来说是一种痛苦和负担。谢谢你们让我在临终前看到了希望。我可以瞑目了。”

　　“李师兄，我们带你去见金师伯。金师伯医术精湛，她一定能将你医好。”我连忙宽慰他。

　　“不用了。”李龙虎最后将眼神定在了小武身上，“你...要努力呀！”

　　随后，李龙虎欣慰地闭上眼睛。他的生命随着他的一声闷哼而结束了。

　　“师兄，大师兄。”小武趴在李龙虎的身上大哭起来。“大师兄咬舌自尽了。”

　　我和凤儿默然伫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但是对于我们而言，更重要的是承诺之后那份压在肩上的责任。

　　在小武痛哭之后。我们将陶忠兴掌门和李龙虎师兄的尸体抬出了朝阳洞。在小武的引路下，我们将陶忠兴和李龙虎师兄安葬在青城派的墓地里。

　　小武最后给陶掌门和李龙虎师兄磕了三个头。而我则是冲着他们的墓地一揖到地。

　　此时天色已渐亮。

　　“走吧！”我拍了拍小武的肩头。

　　“嗯！”小武拭干了泪水，可脸却脏得像小花猫一样。

　　我和凤儿带着小武下了山，天明后找了家客栈投宿。折腾了一个晚上，我们都有些乏了，所以我们用过饭后决定先休憩一下。

　　进了房间，终于只剩下我和凤儿两个人了。都累成这样了，我是无比向往床榻的。匆匆洗过脸后，我便开始宽衣。

　　可刚刚褪掉外衫，身体却又被一层温暖包围住了。

　　“闹什么？你不累吗？”我微侧头对身后抱着我的人儿轻斥道。

　　“你...你从下了青城山就未正眼看过我，也没好好与我讲上一句话。我不相信你只是因为累。”

　　我的左脸感到了柔暖的亲吻。从脸颊攀升到左侧眼角，那个她熟悉的伤疤处。

　　我体内的燥热瞬间涌现出来。可我仍是忍耐着渴望纹丝未动。

　　见到我木然以对，凤儿的唇有些颤抖，喘息开始出现小小的异常。

　　“你...不想...不想见我吗？”我听出了她的紧张。而后，我的人被她扳了过去。直面相对时，那丫头直接将脸凑了过来欲吻上我的唇。而我则侧头躲开了她欲来的唇。

　　“你不想见我，那你来寻我作甚？”凤儿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她的双眼中带着隐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