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见弃终生》皮卡一皮卡

16、驯服

　　不一会儿，张斯世拿着一个塑料袋出来，没说什么。方泽也很尴尬地接过去，问道：“老板醒了？”
　　张斯世发出一个鼻音，算是承认了。方泽摸摸鼻子：“老板一般都是那种没好利索就出院，工作起来不要命的。”
　　张斯世点点头：“顾好你自己就好了。”
　　方泽接过塑料袋道了谢，感觉不能和冰块带的太久不然会冻伤的，然后就逃似的回到了齐耀身边。齐耀半倚着枕头，无赖地说道：“喂我。”
　　方泽把粥打开，把勺子放进去，递了过去：“自己吃。”
　　齐耀眨眨眼：“小泽泽，你就这么对我，我会很伤心的。”
　　方泽没说话，只是抿紧了嘴。齐耀只好说道：“阿泽…”
　　“我看你刚刚挺活蹦乱跳的啊。”
　　“不是让你多睡会儿…”
　　“那把我叫起来啊。”
　　齐耀忽然笑了：“你以为我舍得。”他自己接过粥，低头说道，“我哪一次舍得过。”
　　“对不起。”
　　齐耀叹了口气，看向方泽：“阿泽，我没逼过你。你也不用动怜悯之心，不是我是你前男友，我死了，就和你有关系。”顿了一下，他说道，“没有关系的。”
　　方泽噌地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齐耀点点头，目送着方泽开了门，一点点走出去。他又勉勉强强喝了几口粥，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饿着自己不是吗。方泽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齐耀正盯着天花板，手一下一下抚着胸口。
　　方泽开口问道：“怎么了，不好受？”
　　齐耀扭头看着方泽一点点靠近，身上有若有若无的烟味，皱了皱眉：“抽烟不好。”只是个陈述句，却没有以前那种流氓似的变相关心。
　　“嗯，”方泽手落在齐耀抚这胸口的手，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了？”
　　齐耀没答话，只是把手放了下来。他不想回答，说“没事”，他是真有点难受；说“不好受”，又感觉在卖苦肉计。
　　方泽低下头：“我错了。”
　　“你没错。”齐耀只是陈述事实。
　　“不是这样的，”方泽抬起头，正好撞进齐耀的视线，“我以前只是想变得更强，想和你并肩。”
　　齐耀躲开方泽的打量，偏过头：“阿泽，你没爱过任何人。就算你现在在吴越旁边当助理，我承认你干得比我好多了。但不是因为我，而是你的自尊心。”
　　齐耀比刚刚感觉更糟了，心里闹得慌，有点反胃，“阿泽，别难为自己了。也别难为我了。”方泽没有插话，齐耀说了下去：“现在没什么任务，但是我们在这里待不长的。我们总会出更危险的任务，甚至会死。”齐耀对这个字并不忌讳，说得很平淡。
　　方泽嘴唇动了动，然后才说话：“我不算是吴越的助理，只是临时顶替的。我没有他能干…”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说，“齐耀，我是真的因为你才入了这行。我只是有些生气，你当初的不辞而别。其实我很高兴的…”
　　齐耀有些疲惫，伸出手轻轻遮住眼，闷声说道：“等我转业再说吧。”他根本无法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意气用事。
　　“我等不了。”方泽的手轻轻握住了齐耀的手腕，感觉有点抖，赶忙问，“怎么了？被我气到了？”
　　齐耀想把手抽出来，但也甩不掉，有点赌气地说道：“我答应了总行了吧。”
　　方泽咬住嘴唇，唰一下眼睛就红了，齐耀第一次那么敷衍他，真的是第一次。
　　方泽又站起来，刚走到门边，就听见齐耀幽幽地说：“就这点定力啊。”方泽扭过头，吼道：“你耍我啊？”
　　齐耀挑挑眉：“不用特殊方法，怎么能让你认清自己的心。”
　　方泽看着齐耀从床上撑起身子，急吼吼地说道：“我去给你倒水喝。”又补了一句，“你别动。”
　　方泽再回来，就看见齐耀跟上次一样抚着胸口，跑过去，把水杯放下，有些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齐耀没说话，正忖度着，要不要加点料，让家里这小豹子服服帖帖地被自己驯服了。就听见有人敲门，是队员。齐耀叫人进来，就听那人说“汤姆先生来探望，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