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棕熊终于落网了》沫汐泠

52、黑天鹅胸针（上）

　　或许是因为脱口而出的话让不二觉得尴尬，刻意的和幸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幸村并没有强行打破这种距离，而是等不二自己调整好心态。

　　不二抬头望了望天空，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思绪却有些飘忽不定，他无法定义心中复杂的心情。刚到这个世界时，他从没想过要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他觉得自己只是个过客，终究会从来处来，到去出去，所以他并不愿意过多的扩展自己的交际圈。

　　因此，在认识幸村之后理所应当的只接触以他为中心扩散的人际关系。但是，他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友谊的种子会扎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一旦触碰就像掉入沼泽无法挣脱。而幸村……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他永远站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不近也不远，处于自己最喜欢的交际舒适圈内，因为这样他从不对幸村设防。久而久之，他发现自己的舒适圈已经越缩越小，但他并没有因此刻意的去驱逐，而是任之由之，或许是因为贪婪他的温柔，因为人是群居动物，他也会害怕孤独，而幸村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在黑夜中握住了光明，那种莫名的信任感，就算是曾经的手冢也从未有过。

　　想到这里，不二的内心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却不敢跨出那步，因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就算他愿意跨出那步，他也接受不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201宿舍的床上，而这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不二，这里有好几家饰品店，我们分开逛逛吧，半小时后在这里碰面。”看着心事重重的不二，幸村提出分开逛的提议，因为他知道不二此刻应该更想自己呆会。

　　“好。”不二摆着他自认为完美的笑容回答到，幸村果然每次都会给他找台阶下。

　　两人在商场中央雕像下分别，各自走向不同的饰品店，幸村抬头看了一家名为【永恒】的店，推开了玻璃门，一位穿着西装的女接待迎了上来，幸村微笑的点了点头“我随便看看。”言下之意，不用跟着推销产品。

　　幸村走过两个玻璃柜台，突然将目光锁定在一对黑天鹅胸针上，胸针的设计朴素线条流畅，是男女都合适的一款。女接待从业多年，只有一眼就知道顾客是看上了，微笑上前介绍“这是我们本店唯一的一对黑天鹅，如果是送恋人，是不错的选择。”

　　恋人……幸村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女接待以为眼前的客人在犹豫，觉得是时候展示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了“这位客人，不如听听这对胸针背后的故事吧？”

　　幸村抬头看了眼女接待，天鹅的寓意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想听听这位接待要怎么掰扯“请讲。”

　　“天鹅是公认的对爱情忠贞的象征，当两只天鹅开始相爱，它们的眼里，便再没有其他天鹅的存在。一旦确定了要开始一段爱情，那么，这爱情的这条路上，便只允许两个人同行。每年迁徙季节来临时，它们的爱情，便也要开始一段重要的考验期。它们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一生厮守的爱人，于是它们选择用时间来考验这段爱情。它们放弃掉日日厮守的温情，只不过是为了更长时间的厮守和相爱。于是它们便跟着各自的队伍，义无反顾地转身飞走。在这样的分离里，它们要摆脱掉寂寞与思念的折磨，还可能面临生死的考验，和其他天鹅发出的爱的信号。但是，所有这一切，都因为远隔天涯的另一半，而变得微不足道。人类可以在分隔两地的时候借助方便的通讯，保持密切的联系，但它们什么也没有，除了心底埋藏的爱与温柔，忠贞与执著。来年的春天，如果其中一只没有发生意外，它们会继续这段爱情，在水草丰美的湖面上翩翩飞舞。这样的考验，要经过漫长的三年。在这三年里，它们始终只爱着这一只，它们的心里，也始终只保留这一段爱情。当三年的考验期结束，如果它们依然彼此爱恋，其中的一只，便会毅然地，与自己跟随了许多年的队伍分开，转而飞向另一半的行列。自此，一直到彼此死去，再不分离或是背叛。”

　　女接待的表述流利，不知道是和多少顾客都那么讲过，但就是这种老掉牙的介绍，永远让热恋中的情侣孜孜不倦掏钱买下象征忠贞饰品，以此表达对彼此的忠诚，然而现实中真正做到如此的却又有多少？只不过想通过外物掩盖自己不坚定的内心。

　　女接待看着不为所动的幸村刚要继续开口，却被幸村微笑打断“但据我所知，虽然天鹅是一夫一妻制，但黑天鹅是例外呢，黑天鹅在丧偶以后马上就会和另外一只黑天鹅结合，您似乎把这点给漏掉了。”

　　女接待沉默了，这人其实是来拆台的吧？按习性来说黑天鹅为了繁衍后代的确会在丧偶后找另外一只黑天鹅。这就是为什么这一对黑天鹅摆在店里几年都没卖出去的原因，单只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一对，懂的人自然看一眼就绕过，毕竟不管从寓意还是其他方面，黑天鹅远不及白天鹅，甚至有些不太好的寓意在里面？可老板坚持要把这对黑天鹅放在这里出售，那能怎么办呢？原本看这顾客不懂又有兴趣的意思，还以为今天能卖出去，现在还是稳住顾客要紧。

　　“实在抱歉，不如看看旁边几款白天鹅？”

　　幸村摇了摇头“请帮我拿下右边这只黑天鹅。”

　　女接待有些惊讶，但还是将其中一只拿了出来，幸村仔细大量之后“请帮我包起来，我想要这只。”

　　“这……这位客人，这黑天鹅是一对……”女接待似乎有些为难，从业那么多年还没见过单买的。

　　“这对黑天鹅不能单买？但我看见有两只标签，不就代表可以单买吗？”

　　“这……请您稍等，我请示下老板。”到底是哪个用小聪明分开摆的标签啊！先前都是只有一张标签，还是找老板吧。

　　幸村点了点头，走向其他柜台又挑了只银色发夹，玖美应该会喜欢这支发卡的。

　　莫约两分钟后，女接待帮幸村把其中一只胸针包了起来“抱歉，让你久等了，这就帮你打包。”

　　“请问你们这里能把这枚胸针能邮寄到日本吗？”

　　“您若是有需要，我们可以帮你邮寄。”

　　“那就麻烦了，邮费我会在结账时一起付清，这是地址。”幸村在柜台的便利贴上留下不二家的地址，以及不二的联系方式。

　　付完钱的幸村拿着包装好的发夹走出了商店，黑天鹅啊，在发现澳大利亚的黑天鹅之前，17世纪之前的欧洲人认为天鹅都是白色的。随着第一只黑天鹅的出现，这个不可动摇的观念崩溃了，就像他遇到不二之后，有些信念因为他而开始改变。

　　在幸村离开店铺不久之后，不二瞥了眼店铺的名字，推开了那扇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