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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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帮我接点水可以吗？”
昏暗的房间里，行动不便的女人躺在床上朝着门外请求道。
她的老公正在客厅打游戏，蓝蓝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平静如水。
“老公。”女人又扬声喊了一遍，按理说距离这么近，他不应该听不见的。
哒哒哒，男人敲键盘的手没有丝毫停顿。
“老公，请你帮我倒杯水好吗？”女人以为老公没听见，再次加大音量喊了一声。她白天时不小心闪到了腰，医生说怀孕初期很容易流产，让她务必好好休息，她心里十分担心害怕，这是她第一次怀孕，她不希望有任何闪失。
“老公……”
“靠，烦死了。”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声又一声，越来越急切的老公，男人再也不能装作没听到。他将双手重重拍在键盘上，携着满身火气起身来到卧室门口，“你没事儿吧你，从这走出去几步路啊就一直在这里喊喊喊，身体这么娇弱，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不就是怀个孕吗，别人怀孕七八个月还能跳舞，你怀个孕肚子都还是平的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成天想让我伺候你，合着就你娇贵是吧。我打游戏呢，你一直搁那喊喊喊，跟哭丧似的，你喊什么呀喊。”
男人的火气不加掩饰地发泄在女人身上，“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以为你怀孕了了不起，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怀个孕吗，你累，难道我一天上班赚钱就不累吗，你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现在连倒个水这种小事也要我来，要不要我明天就去辞职然后天天在家里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你啊。真是服了你们这群女的，一个个真以为自己怀个孕就了不起啊。”
“我妈说得对，你就是太矫情，小姐身子丫鬟命，成天把自己当盘菜。我以前就是太纵容你了，才会让你时时刻刻想骑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指挥我做这做那。”
女人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情不自禁嗫嚅道，“老公……”
“行了，别喊我，我听着烦。”
男人掏出烟和打火机，咔哒一声，屋里亮起猩红的光来。
他没有任何顾忌孕妇的想法，只想发泄自己的烦恼。
“老公，吸烟对孩子不好。”
这句话彻底将男人惹怒，他叼着烟怒骂道：“这不好那不好，你他妈肚子里是块金子吗，我做什么都不可以，要不要我去死啊。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烟我也抽定了。”
女人的泪水早已将枕头打湿，她不可置信地质问道：“当初不是你说想要孩子的吗？你一天下班回来除了打游戏玩手机你伺候我什么了。我虽然现在没上班，但是家里的饭哪天不是我做的，卫生哪天不是我打扫的。我就今天让你给我倒杯水你就发火，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这个孩子呢？”
男人吐出一个烟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想要。”
“你没想要？”女人抓起枕头朝他扔过去，“你没想要你天天不戴套，你没想要你天天喊着让我给你生孩子？是谁天天说我怀孕了就在家好好备孕你养我的？”
男人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你去打掉好了。”
他冷漠的语言犹如晴天霹雳，女人彻底怔住，仿佛从来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他是她的老公，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可是现在，他用如此冷漠的语言让她去打掉孩子。
砰地一声，男人摔门而出。
很快，客厅里又响起了敲键盘的声音和咒骂声。
姜言一就是这个时候现身的。
“很后悔是吗？是不是想要报复他，想要他付出代价？我可以满足你的心愿哦。”
“你是谁？”面对房间里突然多出的一个人，心如死灰的女人既没有害怕，也没有尖叫。
她只是木然地转动眼珠，将视线焦点落在姜言一身上，“你想要什么？”
姜言一踱步到她床前：“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被你召唤来满足你的心愿的，系统检测到你有无比强烈的悔意，所以我就来了。我什么也不要，我仅仅是来帮助你的。”
“帮助我。”女人喃喃自语，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
姜言一并不打扰她，她现在内心有挣扎很正常，毕竟她和男人从高中就谈起恋爱，走到今天确实耗费了她很多青春和心血。
想着想着，女人的肚子毫无预兆地疼起来，“孩子，我的孩子……”
她抱着肚子在床上哀鸣着，“老公，老公，救救我，我们的孩子……”
门外的游戏声愈发激烈。
女人绝望地望着紧闭的房门，薄薄的一道门此刻成为了天堑，斩断了她求生的呼救。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痛苦，她看向姜言一，“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姜言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抱歉，我现在没办法帮助你。”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姜言一的手扶上女人的肩膀，下一秒，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难道，今天自己和孩子就要这样死去吗？
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世界，女人凭借着惊人的求生欲和意志力撑起身子来，她步履蹒跚地朝客厅走去，一步，两步……每一步她都走得极其艰难，每一步都仿佛有人拿刀劈开她的灵魂。
终于，门开了，女人无力地靠在门框上，身体沿着门框缓缓下滑，“老公，帮我叫叫救护车，求你了。”自从怀孕以来，为了减少手机辐射，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把手机放在客厅里。此刻望着桌子上近在咫尺的手机，她无比后悔绝望。
男人正在跟游戏里的队友连麦呢，对方是个女生，平时两个人以师徒相称，对面的女生听见这声老公，顿时怀疑道：“师父，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喊你老公？你不是说你单身吗，难道我有师母了？”
男人立即解释道：“没有没有，乖徒儿你肯定是听错了，亲戚家孩子在用平板看电视剧呢。徒儿你先做一下任务，我去让小孩把电视关了写作业去，不然明天她铁定挨批，我一会儿来找你哈。”
安抚好徒弟，男人利落的关了语音。他将耳机一摘，满脸不耐烦地转过身，“你又怎么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女人的眼泪再一次决堤，她虚弱地恳求道：“老公，我肚子痛，求你救救我和孩子，给我们叫个救护车。”
男人冷笑一声：“装，你再接着装，刚才让我接水，现在让我叫救护车，一会儿是不是还得让我联系火葬场啊？”他不屑地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人，都走到这里来了不知道再走两步自己过来拿手机，就想使唤他，妈的矫情。
“我的肚子真的好痛……”
“妈的，够了，别说了。”男人大吼一声，他捞起沙发上的外套，“我管你们去死。”说完，他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摔门而出。
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女人的眼泪好像在这一刻流干了。
来自肚子的痛意在一刻不停地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的指甲无意识地陷进掌心。
她低喃道：“林伟，你不得好死。”
姜言一再次闪现到女人面前，她蹲下身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啧啧，你老公可真是个人渣啊，不仅对一个孕妇不管不顾，竟然还趁你孕期出轨，你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全喂了狗。果然，男人，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女人已经疼得不太清醒了，但她仍强撑着一口气抬头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姜言一摇摇头：“再次声明一下，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我仅仅是来帮助你的。”
“我答应你，不管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都答应你。”女人坚信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是现在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能让林伟得到报应，她愿意和魔鬼做生意，哪怕，代价是她的生命。
“好的。”姜言一伸手从她眼睛上轻拂而过，“乖女孩，你做得很好，现在你需要休息一下。等成功以后，我会让你拥有健康的身体的。”
女人的眼睛应声而闭，她身上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温暖。
下一秒，地上的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里是从未见过的坚韧和冷冽。
姜言一操控着女人的手动了动，很好，她和这具身体高度契合。身上的痛意仍在延续，只不过，现在痛的不再是女人，而是她姜言一。
姜言一扶着门框站了起来，肚子里如同刀绞一般，每走一步，冷汗就会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她的身上已经湿得宛若刚从水里捞出来。
姜言一将身体上的疼痛通通忽视，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送自己去医院。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她拿到手机了。
“喂，救护车吗？这里有人需要急救……”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02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