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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执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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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只要你说服我表兄,我立刻就给他乔装!”想起佐清宸的孤傲,与他拒女子于千里之外却独独与邹暮溪交好,邹墨瞬间换上一副我理解的表情看着佐清宸。
佐清宸将邹墨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恼火,索性把手一伸将邹墨逼至墙角。邹墨见状立即将身体挺直了怕佐清宸杀人灭口,佐清宸却开始不慌不忙地上下打量着邹墨:“你表兄体格太健硕,不适合,我觉得你比较合适。”
“什么!”邹墨闻言大骇道:“我也不合适,佐兄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你喊一声大街上肯定有美女愿意陪你同去,为什么非要男子乔装打扮。”
“女子对我动机不纯,就这样了,七天后辰时我在这里等你,若你不到我会把你交给你表兄处置。”
说着佐清宸继续伸手捏住邹墨的下巴轻哼了一声就走了,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邹墨吓得赶紧又将后背贴住墙面,谁知佐清宸却冲着那个腹黑男子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男子闻声兴高采烈地朝佐清宸跑去,答道:“刚到,姨娘最近身体可好?”
然后两人勾肩搭背地消失在邹墨视线里。
真是出门踩到狗屎了,才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原以为遇到了救星,结果是蛇鼠一窝!唉、自己为什么要得罪我哥哥,搞得现在出个门还要担心受怕。邹墨耷拉着脑袋被木槿一路拖回了王府,却在门口好巧不巧的又遇见了夙倾,但她已经无心再管他了,吩咐木槿直接从后门将她拖回小苑。
一沾到床板邹墨就好像满血复活了一般,抱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动:“木槿啊、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说着又继续来回滚动。
“小姐,你先将衣服脱下再说吧”说着木槿就在床上来回抓着邹墨,弄的邹墨浑身痒痒。
“哈哈哈,木槿,你快松手,饶了我吧,我乖乖脱还不行吗!”
说着邹墨胡乱抓着木槿在她身上到处抓痒的手,这么一闹,郁闷心情顿时就没了。算了,只要她那天不出门,看佐清宸能拿她怎能办。
一通闹之后,邹墨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来,将自己泡在水里,顿时神清气爽,一天的疲劳全都没了。
澡洗到一半,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不紧不慢向屋内走来。邹墨的小苑并不大,进了门便是客厅,左边是她的床,右边是文案,邹墨就在文案这边隔着屏风泡澡。
“木槿,把毛巾递一下。”
见木槿没有搭理自己,邹墨觉得奇怪,却没有多想:“木槿,你听到没有,把毛巾递一下。”
屋外依旧没有动静,邹墨突然开始不安起来,虽说这是王府,但她的小苑却是最偏僻的,也是离王府主楼最远的,这里的岗哨薄弱,如果有坏人入侵,这里便是很好的捷径。
一想到这里,邹墨悄悄起身去拿屏风上的衣服,而此时此刻从屏风上面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吓地她大叫了一声,一个咧趋下去没站稳人就朝后面倒去。
“啊!”邹墨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如果摔下去头就会磕到桌角,这回她邹墨算是死定了。
对不起,爹娘,墨墨不能好好孝敬你们就要先走一步了。
正当邹墨闭上眼睛受死的时候,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确定自己没有再往下掉,邹墨睁开了眼睛看到扶着她的却是夙倾,吓得她都来不及多想一个巴掌就招呼了过去。
“你变态!色狼!无耻!”
邹墨急忙推开夙倾却又没想到摔了个结实,疼的她泪花都快流下来。不容多想,邹墨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盖,匆匆忙忙往床上跑去将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露出一个头来。
当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邹墨肠子已经悔青了,她觉得自己剩下的一生一定会被追杀,自己竟然甩了夙倾一巴掌,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邹墨匆匆向屏风后面望去,只见夙倾还在那里一动不动。
完蛋了完蛋了,邹墨已经感觉到死神在向她招手,这还不如直接摔死她来得痛快呢。
过了许久,只见夙倾黑着脸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那脸上的的确确有一个手掌印。
“对不起,刚刚没管住手,希望你能原谅我。”接着邹墨转念一想,傻瓜,你和人家道歉有用吗,人家是王爷,这一生哪受过这种待遇。
听到邹墨的话,只见夙倾的脸更黑了。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明日便是我和沄儿成婚之日,沄儿感激你,希望你能来喝一杯喜酒。”说完他又朝桌上一个袋子看去:“那里面是我找工匠设计的一串风铃,上次见那侍女拿着的风铃不堪入目,便找了工匠给你做了一个。”
说完夙倾转身就走了。
“等一下!明天我已和我娘约好去寺庙祈福。还有,风铃我已经有了,有劳王爷费心。”
听邹墨这么说,夙倾站在门口停了下来:“给你的便是你的,怎么处置随你。”说完他就消失在门口。
第二天,邹墨起了一个大早,之前瞒着她娘关于自己和夙倾的的事情,在被发现之后一直不敢去见她,如今娘亲却以祈福为由和她见面,邹墨心中自是有愧疚,只好早起去将军府等她。
梳洗过后,邹墨看见桌上依旧摆放着的风铃便命木槿将它送去西厢房,那里面的东西全都是夙倾为了补偿她送的,邹墨一件也不想带离那里,只可惜了那些漂亮的东西都被她打入了冷宫。
从后门出来,邹墨直奔将军府,见娘亲很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见到邹墨她便负气一般先坐进马车里不理会邹墨,邹墨瞧见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随着也坐进了马车里。
“墨墨,你和王爷的事娘并不想多问,只是最起码你要和娘说一声,你知道娘知道后有多心疼你吗?”邹墨看着自己的娘哭得老泪纵横,鼻子一酸险些也跟着哭了出来,但她自己不够坚强会让娘更加担心,于是强忍着眼泪安慰道:“我怕娘为我担心,为我难过,所以才瞒着娘。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帝王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王爷今后说不定还得后宫三千,到时候我不是更得忍着。自从知道这个女人要进门之后,我便明白了这些道理。”说完邹墨便抱着娘的胳膊撒娇到。
“可,王爷也不该这么对你呀,真是难为你想明白了。”杨清抽出手帕将眼泪拭去:“其实我一开始就不同意你喜欢二皇子,无奈你却痴心不改,现在你想明白了就好。”说着便抱着邹墨的脑袋又抽抽嗒嗒哭了起来:“可怜了我的女儿啊,如果你能嫁到平凡人家就不用与他人分丈夫了,为什么皇上偏偏就选中了你,我可怜的孩子。”
邹墨见娘这一路没完没了,心中更是难受,无奈这牢骚要是发不干净,以后她就别想舒心了,思及此也就只能随了她去。
一行人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到了寺庙,刚安顿下来,邹墨便被生拖硬拽地拉去观音殿祈福。陪着娘亲跪跪拜拜一下午,好不容易结束了,还以为有了自由的时间,却又被拉去求签,说什么要给她求个姻缘签看看能不能改改命,邹墨无奈只能顺着老人开心。
“住持,我们是第三十六签。”
住持闻言接过邹墨手中的签,拿起笔在纸上随手写下几行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到花期绚烂时,清风自会寻香来。
住持将写好的字条递到杨清的手中双手合十道:“急不得,急不得。”说完便起身要走,杨清见状赶紧往功德箱里投了几张银票进去,谢过住持。住持见状又朝邹墨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就地放下,心胸自广。阿弥陀佛,愿施主能在本寺里玩的开心,最重要是能参悟这其中道理。”
邹墨望着头也不回的住持乍舌,她本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算命之说的,但此刻她还没开口,就被住持一语道破,心中敬畏硬是多了几分。
往后几天邹墨在寺庙里的日子过得也是舒心,清晨她便会和木槿早早起来,爬上那晨曦阁看山中日出,那一览众山小的视野每每都能让她的烦恼少去几分。
在这晨曦阁里山下的人就如同尘埃般,如此渺小,那渺小的人的烦恼又算得了什么呢?
等太阳升起的时候,邹墨便流连在这山水之间,晨曦阁下正对着一汪清泉,那些清泉在石缝之间自由流走,听着那叮叮咚咚的泉水声,心情也是无比畅快。
晚间她便听着林中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这种惬意也只有在这深山里才会有,难怪那些得道高僧总能有所悟。在这大自然的神奇力量下,能不六根清净吗?
四天之后,邹墨便和杨清打道回府了,说实在的,她还真的有点舍不得那里的生活。
当邹墨回到王府时,整个王府的风格都变了,从原本的清雅宁静到现在的富丽奢华,她当时都怀疑是自己走错了门,当回到自己的小苑时才感觉到了熟悉。
由于回来时有点晚了,邹墨和木槿随意收拾了一下便匆匆睡下。
第二天醒来就听到木槿和一波侍女在小苑外聊起了八卦来,说的无非就是新夫人自从进了王府就把自己当成王府里的主子,对下人指指点点一个不满意就出手打下人,大家敢怒不敢言,只好躲着她走。
但是她还不罢休,将整个王府捣腾了一番,又为自己添置了很多衣裳,花了不知多少钱。
没说多久大家伙儿就散了,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木槿也匆匆忙忙端着水进屋。
见邹墨醒了,木槿又将听到的和她说一遍,说完还不忘气呼呼地加上一句:“她以外她是谁呀?王府的主子?小姐,你都还没话说呢,啥时候轮到她了!”
木槿义愤填膺完全不顾身份,邹墨见势立马捂住她的嘴巴:“言多必失,她就是这王府里面的主子,王爷曾说过,他的王妃只有沄夫人,而我只是暂时占了她的位置。要论起来,在这个王府里我才是什么都不是。”
“对了,木槿,你将我那勾勒着竹子的小木箱子搬来。”邹墨将头发盘起梳了个髻,又插上一根白玉簪,镜子里活脱脱出现了假小子。
“小姐,你拿那些东西干嘛?”
木槿看邹墨不断的往外搬东西,又将它们塞进袋子里,不解地问到。
“埋起来。”邹墨头也不抬的回答。
“埋起来?好端端的埋它们做什么?”
木槿嘴上虽问着,却还是蹲下来与邹墨一同收拾。
“要不了多久我们便会离开这里,王爷答应过我,会给我休书让我清白出户。现在我要将带不走的不想带走的留在这里,就如住持说的,就地放下,心胸自广。”
“哦”木槿一知半解的随邹墨搬着小箱子来到花园里,邹墨这些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偌大王府只有花园最安全,只要埋得深一些,等没两年这些花枝便会将她埋葬的地点枝蔓得再也认不出来。
邹墨寻来铁锹说干就干,只是这箱子有点大,需要挖得很深才能真正将它埋起来让外人看不出来。
她和木槿有一下没一下的,挖了半天也没有箱子的一半深度。就在此时正好廖垣从花园里经过,于是赶紧把廖垣叫了过来帮她把坑挖了出来。
廖垣见到邹墨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邹墨见状看了看自己一身男装,轻笑着不做解释。不过男人毕竟是男人,没一会儿功夫坑就挖好了。
当邹墨把最后一捧土盖上后,又在上面种了几棵与附近一样的花上去,这事情便告一段落了。她拍掉身上的泥土准备离开就听廖垣问道:“王妃您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埋在这?”
邹墨回头望了望已经融入在花海里的箱子回答到:“扔掉觉得可惜却又再不需要的东西,要不被人发现只能埋在这里。”
廖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便只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