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自由泳》懒懒本溪

13、第 13 章

　　尹柯睁开眼。
　　那个人倚着窗框上，她身影修长而又慵懒，纤细的手在窗台上拨动，那几只麻雀随之应和，尹柯想要看得再真切些，但透明如湖水般的帘子，把那人美丽的容颜掩藏在风里……
　　尹柯突然想到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的插图中那一个轻柔拨着竖琴的女人，优雅高贵但是又带着无名的悲伤。一颗冰冷的眼泪没有任何征兆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叮。
　　林音察觉到她醒了，她只身着白衬衫，修长如白玉的双腿交替着走过来，她似猫一样弓着身子伏身下去，右手把尹柯凌乱的头发往上拨。
　　两人对视着，林音的脸如同希腊大理石雕刻的女神像一样是完美无瑕的，是禁欲的，是冷的。尹柯麦色的脸是无论怎么蹂.躏五官都有着不失其灵动的绝对自由之美。但这两张脸一旦相对，一切都会变了。
　　林音凑上去湿润尹柯干燥的嘴唇，过了一会后向上，吻她尚有着湿润痕迹的眼角。完美小巧的唇来到她耳边，声音轻得似花落，“你怎么哭了？”
　　尹柯顺着本心回答，“也许是你太美了。”
　　林音轻笑，另一只手伸进薄毯里，摸索到尹柯的手腕，突然捏紧，“今天想不想去游泳？”
　　尹柯手腕上的快感还没有传至全身，脸色倏然一变，昨晚阴暗而无助的记忆又上来了，一股恶心感在头脑盘旋。
　　“不了，暂时不想在河湖里游泳了。”
　　林音听到后，脸也冷了下来。在那之后她和尹柯绕着湖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衣服。
　　“你真的是自己脱衣服进去的？”
　　“你还要问我多少遍，是的就是的！”
　　白天冰冷的理性都完全苏醒过来，再也不复夜晚中性所带来的宽容和温柔。
　　“你为什么要脱？”
　　“我自己喜欢。”
　　“呵，你自己喜欢？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你家的游泳池吗？”
　　“够了！你为什么像个男人一样问我这样的问题？”尹柯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下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进去到湖里吗？我会这么忘乎所以地寻找水的帮助吗？
　　林音甩着裤子到桌上，如同鞭声般渗人，她侧着头，冷声问：“男人？是谁先把那种东西招惹出来的？”
　　“我说过没有就是没有！你这么逼我，是想杀了我吗？”
　　“是啊，有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你。”林音走过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压了下去……清理完尹柯脸上的泪水后，对她说，“今天你就在这里，我要亲自把你洗干净。”
　　“你要做什么？”尹柯拉住她。
　　“我要找到他的，然后让他消失。”
　　“不，林音……”
　　“放心，我不会杀人犯法的。”林音坐下来抱住她，说：“我想证明给你看，我真的……”她强忍着胸中翻滚的情绪，那年夏天深蓝的天空下，从死神手中刚挣脱出的她躺在寂静而冰冷的瓷地板上，而那个少女只是疲惫地在自己的脸颊上抚摸做最后的告别……
　　“不要像昨天一样偷偷离开，如果你再那样做，我怕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知道的，有时候根本无法控制。”
　　没等尹柯回答，林音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