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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刺杀大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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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梓栒家小区,离着学校不是很远,所以周末放假,他便直接一趟公交回了家。
到家才发现,爸妈都不在,只有二狗一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啤酒,吃着炸鸡。
“二狗?你怎么回来这么早?爸妈呢?”苟梓栒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他旁边,顺手打开一瓶啤酒,喝了两口。
“他俩出去约会了吧,我们周四便没课了,就直接回来了呗。”
二狗一边啃着鸡翅,一边含混不清的回答他。
“哦。”
苟梓栒有一毛病,酒量不行,酒品还差,喝酒必醉,醉后必疯。
酒瓶一吹,头发一甩,一首二狗disco走起。
“心里滴话,二狗你凶神恶煞,一头乌黑白发,还有俩大板牙,求你不要回头,实在辣眼睛啊,你系最吓人哒,你知道吗?”
“小二狗,逼逼机,没脸没皮让人气,人丑话多还事儿逼,哥哥我真想一脚把你踹回火星去。”
他口中的“二狗”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弟弟苟梓潇。在苟梓栒八岁的时候,苟鸿博领着他后妈刘潇潇进了他们苟家大门,一同进来的还有那个跟他同岁的苟梓潇。
那个时候,苟梓潇还并不叫苟梓潇,他的原名叫卜根。
没错,不要怀疑自己,你们没有听错,就是这么一个特别傻根儿的名字。事实上,苟梓栒也一直这么喊他,“傻根儿,傻根儿,傻根儿。”
小卜根也不甘示弱,一句“傻狗,傻狗,傻狗”直戳苟梓栒的心窝。
为此,俩人打架互殴无数次,你掐我脸,我薅你头发,你抽我大腿,我踢你屁屁,你偷看我日记,我撕烂你的作业本。
两人你来我往,直到上了初中,小孩子的自尊心渐渐显露。卜根终于也意识到自己的名字确实太过傻根儿。
于是勾勾手指,与苟梓栒握手言和。两人决定,悄悄偷出家里户口本,去警察局改名。
两个孩子自以为的万无一失的计划,奈何警察叔叔偏偏不配合,一个电话打到苟鸿博那里,让他来警察局接熊孩子们回家。
苟鸿博和刘潇潇赶到的时候,苟梓栒还在那里和一个小民警争辩,“警察叔叔,你只说不让改名,但又没说不让改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只改姓,不改名,我不想姓苟,随便姓个什么朱,杨,李,王的都行……”
“放屁,一日姓苟,终生姓苟。小狗崽子胆子大了,还敢偷户口本,自己出来改姓了?看回去不打断你狗腿……”
苟鸿博一听自家狗崽子居然还想改姓,顿时气得直接向前一把拧上苟梓栒的耳朵,把他从椅子上提溜起来。
“嘶~疼疼疼,爸爸爸,我错了,不改了,不改…嘶……了。”苟梓栒见老爹那锅底黑的一张脸,立马很识时务地认怂。
“警察同志,实在不好意思,两个孩子给您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回家好好教育……”
“没关系,小孩子嘛,是调皮了些,您回家好好说教两句就行,可千万别打孩子啊!”
苟鸿博拎着苟梓栒,刘潇潇拉着卜根,正打算回家。
奈何卜根一动不动,他死死拽着刘潇潇的手,小小的身板透露着满满的倔强:“妈,我想改名……”
最终,卜根还是如愿以偿的改了名,却不太怎么情愿的姓了苟,新名就叫苟梓潇。
卜根改了名,更何况他俩现在已经握手言和了,苟梓栒自然不能再喊他“傻根儿”。
于是,苟梓栒又突发奇想,既然他也姓“苟”,还是他弟弟,那就一声“二狗”便从初中喊到了现在。
“来来来,二狗,哥哥带你畅饮千杯,不醉不归。”
“呕,咳~呸呸呸,这他妈什么假酒,怎么这么酸?”
看着那个一喝酒就抽疯的苟梓栒,此时正骑在沙发靠背上,摇头晃脑,左手拿着炸鸡腿,右手拿着白醋瓶,爆红着一张脸,迷瞪着一双眼,苟梓潇的大白眼简直翻出了天际。
“傻狗,你特码拿的是白醋!”
嗯?白醋?苟梓栒记得自己明明就是从苟鸿博的酒柜里偷出来的白酒,怎么就成了白醋呢?!
苟梓栒把手里的瓶子拿到眼前,凑近了使劲瞅,诶,还是真白醋。
“呵~老苟也太…太蠢了,被人骗了吧,人家卖给他白醋,他还不知道……哈哈哈,太蠢了……”
看着某个蠢而不自知的臭沙雕,苟梓潇的都懒得理他,电视屏幕里的国产劣质鬼片都比他好看。
“噗通”重物落地的声音。
“嗷呜~汪汪汪~”,伴随着的还有几声狗的惨叫。
听着背后那鸡腿飞狗乱叫的动静,苟梓潇盘着腿,闭着眼,双手掌心向上慢慢托起,至胸前,再转手手背向下慢慢下压……
苟梓栒摇摇晃晃,一个重心不稳就从沙发靠背滚到了地上,砸到了本来趴在沙发背后,静如处子的金毛“太子”,引发一阵惨叫。
“嘿嘿嘿嘿,太子不疼~来哥哥给揉揉~”,苟梓栒从地上爬起来,一只刚刚拿过炸鸡腿的大油爪子就直接按在金毛的头上,还使劲儿的搓摸了几下。
惨狗在沙发背后坐,沙雕从沙发上面来,这是命,得认!
“今家中三分,你一分,我一分,还有咱爹苟皇帝占一分。奈何你我所掌皆是虚权,实权全全掌握在那苟皇帝手中,这使我非常不得开心颜啊!”
太子:[听听,这沙雕又在疯言疯了,我真的就是一条狗,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汪汪汪?”
“太可怜了,我们这对同病相怜的狗兄狗弟,简直可怜可叹啊!”
“要不这样吧,看在你我兄弟一场,我有一计……”
苟梓栒说着说着,突然神秘兮兮地前看看,后看看,确定沙发背后只有一人一狗。
这才低下头,一手扯着太子的狗耳朵,另一只手则挡在外边,哼,他可没忘记,隔着沙发还有一对耳朵!
“我们去刺杀苟皇帝夺权吧!”
“噗……咳咳咳……”苟梓潇一口冰啤酒还没在口中唔热乎就喷了出来,他刚刚听到了啥?
“汪汪汪汪汪?”
苟梓栒立马攥住太子的狗嘴,“嘘~刺杀大计,你莫要声张,如果不慎走漏风声,是要被拉出去做狗肉香肠的!”
“呜~”
“嘿嘿嘿嘿,真乖!”
就在一人一狗还在商量刺杀计划如何万无一失,一击毙命的时候。
苟梓潇耳尖地听到门口似乎有动静,心细如他,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行如疾风,窜回了自己房间。
“嗯?刚刚是什么东西?”苟梓栒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一只大黑耗子刺溜一下从他面前一窜而过……
苟鸿博一开门,一股巨大的酒气迎面而来,本来和刘潇潇笑言而视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一定又是苟梓栒那个狗崽子在成精。
“苟梓栒!小狗崽子你给我出来!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狗腿,就跟你姓!”当下,苟鸿博不顾刘潇潇的阻拦,连鞋都没换,直接冲了进去。
“他来了,他来了,苟皇帝带着他的刚刚抢来的美人走来了!”苟梓栒还蹲在地上,本来勾着太子狗脖子的胳膊,慢慢收紧,把它圈在怀里。
苟鸿博冲进客厅,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桌子上吃了一半的全家桶,各种零食袋子,啤酒瓶到处都是,地上还有水果皮……
血压瞬间飙升,怒火顺势上头,苟鸿博恨不得立马抽死苟梓栒。
眼神在客厅扫了一圈,就是没看到他的狗儿子!
向前一个跨步,好巧不巧,正好踩在地上的香蕉皮……
在刘潇潇还来不及反应的震惊眼神中,苟鸿博踉跄着向前扑去,“嘭~”的一声,直接面部朝下,摔进沙发里。
沙发背后的苟梓栒只觉得沙发一震,还以为要倒下来,于是猛地一下,抱着太子就站了起来。
正好与刚刚从沙发里抬起头的苟鸿博两眼相对无言……
苟梓栒看着眼前那一张黑中透红,红中发青,青中泛紫的老脸,吓得往后一蹦,顺手就把怀里的太子朝着苟鸿博丢了过去。
“去吧太子!这可是刺杀苟皇帝的绝佳时机,记住,一定要一击毙命!奥利给!”
“汪汪汪~”一抹金黄在空中跨出一道弧度,最后安然无恙的跳到沙发上,低头在苟鸿博的手边噌了蹭,又转身冲着苟梓栒吐舌头。
刺杀失败,苟梓栒一脸痛心疾首地骂道:“……你个小叛徒!”
苟鸿博双手撑着,从沙发里起来,在太子狗头上撸了两把。
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一片油腥,苟鸿博二话不说,把香蕉皮踢到一边,从卫生间拿出扫把,就开始追着苟梓栒满屋子打。
“狗崽子,成精了是不?还想刺杀你老子?”
“你给我站住!还敢跑!”
“汪汪汪~”
“不是,爸,你听我解释……啊,别抽我脸啊……”
“爸,我错了,啊,疼……救命啊!”
“亲妈!二狗?救命啊!!!”
一时间,苟家上下爹追儿跑狗跳,刘潇潇站在门口哭笑不得,对着苟梓栒无奈地耸了耸肩,意思是她也爱莫能助。
苟梓潇则在自己屋里把门偷偷打开一条缝,一手捂着嘴,一手拿着手机,悄悄开始录视频。
苟梓栒被追得无地方可躲,突然瞥到苟梓潇房门没关紧,立马叫着冲了过去,“二狗!救命!哥哥我要被打死了!”
“嘭!”回应他的是那巨大的关门声
苟梓栒:“……”还真是邻居门口撒花椒,麻了隔壁……
再转身,巴掌和扫把劈头盖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