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录》飞舞岩

18、第十八章 实战

　　就在下忍紧锣密鼓备战时，止水带着四番队在比赛前一天进驻一号考场，开始排查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
　　一号考场的场地约7000平米，呈长方形，四周看台高约五米，护栏防护，在场地四角设有结界，通常在上忍考试中，结界班会负责张开结界，避免因为巨大的破坏力波及到看客，而此次不过是中忍考试，站在看台的大多是上忍中忍级别，故此结界班并没有介入。
　　次日，第一线阳光射入一号考场时，中忍实战正式开始，实战一共是三天，第一天是班与班之间的对抗，胜者晋级，败者淘汰；第二天和第三天则是个人之间的对抗。
　　三天密集的赛事，到最后完全是对个人意志力和忍耐力的考验，虽说评定并不以胜负论，但根据历次中忍考试的结果来看，大部分中忍都是由坚持到第三天的忍者晋级的。
　　巨大的显示屏在考场的东面快速闪动，它即将选拔出今天第一场班与班之间的较量。
　　三代目、团藏、横山隼人、小田切及担当上忍们都三五为群站在看台上观战，此次实战共19个班，势必有一个班会直接晋级到第二天的个人对抗中，在猿飞日斩：“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的言论下，并没人对此提出异议。
　　卡卡西和慎太郎站在三代目身后，他们带上面具暗示身份。
　　而医疗班在五十岚秋水的带领下占据了西北角的看台，他们随时准备抢救伤员。
　　在看台的东面，站着一群学生，他们再过一个半月就将从忍者学校毕业，此次允许他们观战，也算是让他们提前接触忍者间的较量，在这群学生四周站着四名暗部，负责他们的安全。
　　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忍者间的较量，这些学生禁不住热血沸腾交头接耳，只有宇智波鼬保持着一贯的沉静，肃穆而立，但如果近距离观看，则可发现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在他深黑的眼眸中翻腾。
　　“宇智波鼬这孩子，果然不同一般。”注意到学生动静的猿飞日斩道。
　　横山隼人闻言道：“富岳大人对宇智波鼬寄予了厚望，而且鼬经历过大战，再看中忍考试，大概会觉得平淡吧。”
　　“大概吧。”猿飞日斩目光落在大屏幕上，第一场随机结果已经出来，是五班VS八班，在考官日向日差的示意下，两班的下忍分站其左右两侧，日向日差简单说明了下规则后，随后退出场地，避免干扰战斗。
　　不约而同，五班和八班的下忍同时后退数步，拉开距离，观察对方。
　　团藏见状微微摇头：“看来太平日子过得太久。”
　　“小心谨慎些总没错。”猿飞日斩淡淡地道。
　　小田切和横山隼人互看一眼，极有默契地不做声观看。
　　观战的担当上忍们也轻声分析推测着这两班的战斗结果，虽然两个班还未正式动手，但从他们各自的反应及动作来看，经验丰富的上忍心中大致有数。
　　大约几分钟后，五班率先发起进攻，八班显然是被迫应战，刹那之间，六名下忍分成三个战团，各自为战。
　　惨不忍睹的战斗！卡卡西看了眼考场后，自然移开目光，巡视着一号考场的暗部部署，面具下，他异色双瞳微阖，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一号考场外有四名暗部守护，大门站了两名，看台隐伏八名，场地上潜伏了四名，学生那有四名，其余的人大概被止水安排到巡逻外围去了，那么，宇智波止水在哪里呢？
　　似感受到卡卡西巡视的目光，一名守卫在学生身后的暗部朝他望来，正是止水。
　　两人目光一触即移，并未多做交流。
　　阳光渐渐升起，第一场战斗很快以第八班落败而结束，日差宣布结果后，根据电子显示屏的结果，示意第二场考试开始。
　　随着战斗的进行，伤员开始出现，事关中忍考试，就算同为木叶忍者，双方也不再手下留情，鲜血飞溅地到处都是，起爆符、卷轴、忍具接二连三被用上，有几名考生身负家中秘术，这时也不藏手，悉数使出，激烈的时候，甚至一度被日差强行终止战斗，以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死亡。
　　医疗班很快忙碌起来，一副副担架进进出出，在对伤员进行紧急治疗后，快速送到医院，至于伤情严重者，五十岚秋水亲自出手稳定伤势，才准许医疗班将伤员送到急救室继续抢救。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阳光绚烂，血迹很快干涸，这样生死的拼搏，恍惚间让人以为回到了战场。
　　数名观战的学生在目睹淋漓鲜血和断肢残腿后，忍不住呕吐起来，三代目注意到这一点后，示意学生可以自主选择是否继续观看，于是，不少学生如蒙大赦般逃离了看台。
　　止水见状，示意原本保护学生的暗部护送提前离场的学生回家，他不免有些担心地望着一直站在前面的宇智波鼬，这孩子从观战至今，一动不动，也不知其心里在想些什么。
　　“今年的考试殊无亮点。”团藏看着进行到一半的考试，又看了看尚未参加考试下忍们的表情，心中颇为遗憾。
　　火影帽压着，看不清三代目的表情，沉默的态度让人揣摩。
　　血腥的战场，在忍者的眼中，习以为常，作为工具，他们理性地看待这场考试，各种交流也不过是技术的点评和对人员能力的评估，若有人在考试中表现出情感波动，则基本会被认为是软弱的象征，视为不合格而惨遭淘汰。
　　电子显示屏继续快速闪动，但整个一号考场渐渐陷入静默之中，不断有担当上忍在目睹自己学生战斗失败后离场，导致看台上的人越来越少。
　　数字再次定格，十班VS七班，细微的抽气声响起，显然这结果出乎意料。
　　就连猿飞日斩和团藏也微微一愣，再次看了眼屏幕的信息以进行确认。
　　“这回，宇智波对上宇智波了。”横山隼人语气略带惊讶，这样的概率极小，没想到这次居然碰上。
　　小田切望着第十班和第七班的下忍就位，目光凝视着两名黑发黑眸的忍者，他们身穿团扇族服，近似的面容，相似的神情，无一不表明其同宗同源的血脉。
　　一直不动的宇智波鼬这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暗部，出于对止水的熟悉程度，他早明白身后站着守卫的暗部身份。
　　“看下去。”止水温和地道，他认出这两名忍者，一人是宇智波杉，今年十三岁，另一人叫宇智波诺，今年十二岁，这两人的资质在族中中等偏上，颇得家族的照拂。
　　宇智波鼬闻言乖乖回头，注视着场上的动静。
　　“你看谁会赢？”横山隼人轻声问道。
　　小田切摇摇头：“不好说。”这两人从履历上算是势均力敌，确实不好立即判断输赢。
　　“你怎么看？”团藏忽然发问，目光落在三代目身后的卡卡西身上，作为唯一拥有写轮眼的外族，团藏想听听其意见。
　　卡卡西微微一躬身，并未回答团藏的问话。
　　猿飞日斩这时也道：“你说说看。”似想起什么，他补充了句：“详细点。”
　　大概基于卡卡西报告历来言简意赅，横山隼人对于三代目补充的这一句话有些想笑，但又强制忍住。
　　“是。”卡卡西应道，“两人同年毕业，担当下忍两年，从执行的任务难度和经验而言，不分上下，他们均擅长火遁，至今未开眼。”说到这，他目光扫向已经开始动手的两人，迅速做出分析，“从双方交手来看，宇智波杉擅长进攻，宇智波诺攻守皆备……若两人论输赢，宇智波杉胜，若以班组论，宇智波诺班胜。”
　　在关注战场五秒钟后，慎太郎得出和卡卡西同样的结论，心情却有些沮丧，这就是暗部和分队长之间的差距，虽然只是短短几秒，但足够扭转整场战斗。
　　“宇智波的写轮眼都是在战斗中觉醒。”团藏意有所指地道。
　　卡卡西平静地回答：“宇智波杉的写轮眼觉醒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他的战斗风格更接近标准的宇智波。”至于 “疯狂偏激”四个字，他咽下不语。
　　团藏饶有兴趣地看着卡卡西：“你的左眼从二勾玉进化到三勾玉，也是在战场中觉醒的？”
　　“团藏！”猿飞日斩语气淡然，却让人听得倏地心惊。
　　卡卡西朝团藏一躬身，不再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将注意力移到考场上，他看似毫无反应，实则团藏那句看似无心的问话，深深刺痛了卡卡西的内心，左眼也仿佛作出抗议，突突跳动地厉害，熟悉的热流自眼底流下，很快被面罩吸收。
　　横山隼人虽然关注着场上的变化，但实则竖起耳朵在听卡卡西和团藏，关于写轮眼的进化，大致是个谜，除了宇智波一族外，大概只有卡卡西是最清楚的了，一直以宇智波为假想敌人的团藏，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获取敌方情报的机会。
　　团藏泱泱不快地闭上嘴，观看着考场上的战斗。
　　这时，考场上的战斗已经接近白热化，局面十分明朗，宇智波诺死死拖住宇智波杉，阻止其救援队员，宇智波杉的两名同伴这时处于下风，双方都在苦苦支撑，看谁先得手。
　　“要分胜负了。”小田切低语一声，话音未落，只见宇智波诺被杉一脚踢飞，整个身子重重撞在东面墙壁上。
　　一击得胜的宇智波杉并未罢手，他快速朝前冲去，双手夹着数枚手里剑，蓄势待发。
　　危急时刻，宇智波诺一手按住地面跳起，双脚凝聚着查克拉，急速沿着墙壁朝上退去，他意欲抢占制高点。
　　宇智波杉见状一跃而起，双手甩出手里剑后，快速结印火遁·凤仙火之术，火球迅速跟着宇智波诺的身形移动。
　　在场的忍者目光都凝聚在这两人身上，直到宇智波诺双手撑住护栏跳起时，才猛然发现，数团火球正从其脚下擦过，朝观战的学生们射去。
　　猿飞日斩双眼微眯，有止水保护学生，他倒不担心，但下一秒他身子微微前倾：“咦？”
　　止水望着迎面射来的火球正要动手，站在前面的宇智波鼬已抢先出手，飞快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巨大的火团刹那自鼬的口中射出，转眼吞没了射来的数团火球。
　　鼬！止水心微沉，瞬身挡在其面前，隔着面具快速观察每个人的神情，三代目、团藏、横山隼人、小田切、日差及担当上忍们，试图从细微的肌肉变化中分析出他们内心的活动。
　　宇智波鼬出乎意料的火遁，几乎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尚未毕业的学生，看其结印的娴熟程度，已有中忍水准，而火光明灭间，眼尖的团藏自然不会错过宇智波鼬一闪而过的猩红双眼，富岳的嫡长子，在七岁时，写轮眼已经觉醒。
　　在止水之后，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再次诞生。
　　是巧合还是人为？猿飞日斩不着痕迹看了眼团藏，又看着下面两名正有些不知所措的宇智波下忍，心头闪过无数猜想，最终暗叹声，是巧合吧。
　　主持考试的日差也及时出来裁定这一场的胜负，将众人的视线从鼬那里拉了回来。
　　在接下去的几场考试中，大部分忍者都有些心不在焉，七岁能使出C级忍术的鼬，无疑是天才的存在，而看他适才对于意外的处理也十分冷静沉着，显然对这种战斗非常熟悉，若不出意外，宇智波鼬会以年纪最小的身份，参加下半年的中忍考试。
　　不约而同，数人将目光落在三代目身后的暗部上时，心头微松了口气，卡卡西五岁中忍，十二岁上忍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幸好暗部也有一个天才的存在，而且，这个天才还拥有写轮眼。
　　在木叶高层不动声色和宇智波拉开距离时，敏感的忍者们纷纷不约而同服从了村子隐藏的意志，他们虽然没有任何敌对宇智波的表现，但心中的隔阂早已竖起，故此对宇智波鼬的存在，都心中担忧。
　　这些忍者们复杂的心理变化，自然不为人所知。
　　而止水在接下去的战斗，都一直站在鼬的身旁，他并未出言指责鼬的贸然出手，但敏感的鼬已经觉察到止水的忧虑，然而，他只是保持着沉默的态度观战，直至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