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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文治的幸福理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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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种异样的情绪,我看到旁边的人跟这个青年窃窃私语了许久。
也许他们是在对我的身份进行各种猜疑,又或许我现在已经被明明白白地安排成了战俘。
这个很好看的青年在那带着墨镜留着寸头的人群里很有威严,这是我所能察觉的。
他摆了摆手,也许是示意别人他一个人能搞定手无寸铁的我,很快跟从他的人就很有组织性地离开了。
他看起来并不是多么有耐心的人,至少他那副带着些许凌厉的面孔也绝对会吓坏小朋友,就像青森火车站台神明大人的石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比喻,不过在我们青森人眼里,我们所信奉的荒土神明确实有一种张牙舞爪的可爱,但他的石像又确确实实因为傍晚眼睛的灯会发光发亮而吓坏了住在附近的小朋友。
哈哈。
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我交流,我也稍稍能理解的,毕竟我们俩也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又说不定是会伤害到自己的敌人,多说一句话也许就暴露了很多信息。
不过我也没表现出多么的慌张,我认人向来比较准确,浑身上下充满着“我是混黑的,你一定要害怕”的青年看起来颇有混沌善良的性格。
我不敢保证他曾经有没有干过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小学生指挥交通,这种跟黑手党完全不相符的事情……
我们俩大概干瞪眼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像是斟酌良久一般缓缓开口:
“喂,你是叫太宰文治吧?”
太……太什么文治?????
我想我当时的脑门绝对是挂着一串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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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抵用了五分钟的时间理清了思绪。
我之前也说过,我的兄长——津岛修治,在两三年前离家出走了,后来自称自己去感受人世间的险恶黑暗(混黑),可能是因为良心的不安,又或许是他真的是闲的无聊,他有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寄生活费回来,数额不等。
有的时候是那么一块硬币,又有的时候是一张可以让我们怀疑人生的副卡。
但他没有告诉我们他改名了。
和“津岛”这个还算大众的姓氏不太相同,“太宰”这个姓氏怎么听都感觉是硬造出来的,并且还有一种淡淡的中二感,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形容,或许是因为我对姓氏这种问题有点偏见的原因。
“津岛”可以说,在我心里像家族的一个标志一般,舍弃了姓氏就像舍弃了自己的家庭位置。
但是我又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保留了“治”这个词。
就像我们的名字那般,我叫“文治”,二姐叫“圭治”,三姐叫“英治”,还有一个早夭的哥哥叫做“礼治”。
是因为感觉有趣或者自己真的喜欢这个词,还是他想保留些什么,他最后也是保留这个意义莫名的词作为自己新身份的名字。
我真的不太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在我旁边的青年,他自我介绍是兄长名义上的“搭档”,他的名字是中原中也。
道理就说的通了,也许兄长曾经无意间在他的“搭档”面前提到过我们。
而他这样问我,大概是因为长相的问题吧。
其实我们一家长得都挺像的。
不必要去感叹基因的多变性,就像复制粘贴一般。除了个别的地方有点不同以外,不过是面部棱角还是眼眉间的神情。
大体可以分为三种。
兄长,性转的兄长和面无表情的兄长小时候。
鉴于前者的姐姐,我属于后者。
那种一点新鲜度也没有的挫败感的脸,我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我艰难地点点头,稍微带了些不满的情绪接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冠氏。
中原先生也确实是个有趣的人,也许偶尔的行为举止看起来有些粗俗,但是又无伤大雅,甚至有种反差萌的感觉。
他有些耿直,交谈起来也有与身份不符的温柔,但他本身似乎对自己的这份温柔一概不知。
真好啊,这样的人。
像神明身边的侍卫一样的忠心和圣洁。
我承认我对他特别有好感,没有理由的就被他的性格所征服。我甚至有些自怨自艾,为什么我们家就没有这样坦率又耿直的人。
轻微的滤镜让我自认为他目前伤害不到我,如果他想,我觉得我可能在几分钟前就被他的一脚制裁了。
毕竟我也是几秒前带着敬仰的态度看着了他一个人灭了一群组织的场景。
他的黑色短衣在被风吹起,桀骜不驯的态度真令人神往。
这样的人,我好喜欢,喜欢到有点嫉妒——为什么我们家就没有这样的人呢。
***
前几天收到了三姐从横滨发来的一条短信。
短信非常简短,寥寥可数的几个字。
“文治,破案了,当初的副卡是中原先生的。”
……
真丢人啊,兄长。
拿着别人的副卡充当我们的生活费,还能如此的坦然地跟金主爸爸斗嘴。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当初把斜阳馆卖了当旅馆。
不愧是你。
***
他似乎想把我带到公司与兄长直面后慢慢审查。
长相可以改变,年龄可以改变,狠一点的也许性格也能逼迫自己强改。
我的身份怎么说也有这各种的不确定性,应该把我找个地方观察起来从长计议。
这是我个人认为的。
但是中途似乎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比如……我饿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