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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偷来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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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袁朗就开始往铁路身边凑。
心痒痒地，开始撩拨。围着铁路转，近在铁路眼前，脸上带着狡猾的、得瑟的、比标准的袁朗式的还差了那么一点点的笑容，还故作纯良状，手下小动作不断，抠着铁路的衣角，不经意地戳啊戳的……
这不要人命？！真要搂搂抱抱就好了。还能不让你抱？！可是，可是，这个样子，纯粹就是挑逗，逗的人心里摇啊摇的，荡啊荡的。把你的热血都给你磨没了，正待铁路抬头想有所动作，袁朗又换上了一本正经，末了一个微笑。
那样腻歪，让铁路牙咬了几咬，还真觉得就没辙了。“袁朗，显你眼睛小是怎么的？”
嗯，眯了眯眼。
“显你牙齿白？”
点了点头，再吡吡牙。
然后，铁路就一点火气都没有了。抚了抚额角，就真笑了出来。
袁朗打蛇随棍上，蹭蹭铁路，再笑笑，亮晶晶看着铁路。
那样的笑容，看得铁路热，直觉想解领口的扣子，欲抬手才反应过来今天穿的是T恤。咳。于是抬手抹了抹额角的冷汗。
如此暧昧。混沌，未明，稀薄，黏稠，蕴染了空气，把人心牵了过去，有了稠度，不再写实，像写意。
只是自己这样，真是不甘心呐。于是看着袁朗的眼睛，掉了进去，嘴角轻轻扯起一个弧度，笑意蕴染开来，一瞬间，风光流彩。
袁朗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有些惊叹，一瞬间呆呆的。
低沉的嗓音，“袁朗，你这是引诱。”纯粹是事实，不带指控。
“有吗？”眼神无辜地问，显得眼睛很大。
“可我被诱惑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呐。
“那是我魅力无限呐……”摊了个手，挺烦恼的。
“……”
“……”
“还倾国倾城了？”脸皮是挺厚的。
“哪有？！”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也就倾了个A大队，而已。”然后特诚恳地加了句，“真的。”
“……”铁路很想正在喝口茶，制造个什么天女散花的效果什么的，挑了挑眉，“哦？”
“你是A大队的头吧？”
铁路想，我可以说我不是么？！点了点头。
“擒贼先擒王，我只要倾倒你，就够了。”
铁路无语，戳了戳袁朗的脸。
袁朗伸脚，勾倒了铁路，跌落了在沙发上。趴在铁路身上，看着铁路，直笑。
铁路想说，其实不必这么倾倒的；铁路想说，你这样使诈了。可看着袁朗那舔着舌尖的笑法，一瞬间口干舌燥，忘了要说什么。袁朗俯身，越来越近……
铁路能看得清睫毛，眼睛里的透亮，不由地微眯了眼，喉节滑动了一下，有些期待，心思浮动……
气息交缠。
四目相对，在袁朗的鼻尖若无的滑过铁路鼻尖时，袁朗的手抚上了铁路的头发，“困了？睡吧！”然后气息远离，坏坏地笑。起身，潇洒，扬长而去。
……
那一瞬间，铁路闭了闭眼睛，然后听见自己的心脏都在笑。睁了睁眼，又睁了睁眼，然后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睡觉。有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如此安稳。带着笑意，闭眼睡去。
在倦意袭来之际，睁了睁眼睛，起身，去找袁朗。
在推开书房门的那一刹那，阳光温暖的不像话。阳台，袁朗躺在躺椅上，双腿交织，身上盖着铁路的衣服，浑身裹在阳光里，幸福得一塌糊涂，就差睡得口水要流下来了。
这块天空，真让铁路嫉妒了。轻轻地搬过另一把躺椅，看着袁朗，安心了，也打算睡去了。
铁路闭上眼之后，袁朗偷偷掀开了一只眼，看着直笑。
铁路似有所觉，睁眼就看见袁朗微眯着一只眼在那里笑。真觉应该说什么了，“袁朗，我的书房都快被你掀了。”
忘了说，书房已经被袁朗翻得也一塌糊涂了，椅子蹬了一地，书乱了一桌子，恶作剧般的行径。
袁朗眯着那一只眼，眨啊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噗哧，铁路乐了。
闭上眼睛，任阳光洒下来。
半晌，袁朗问，“幸福？”
“嗯。”心里被阳光晒得暖暖的，铁路想了想说，“这辈子最大的追求啊……枕书高卧呼呼睡。”
袁朗闭上眼答道，“真够有追求的。还挺高，我都只追求披着你的衣服，呼呼睡。”
“没说玩呢，换成你吧。”
“我嫌你沉。”
“那我抱着你睡？”
袁朗扔过来一个大大的卫生眼，“暧昧。”
铁路笑。袁朗的脑袋隐在阴影里，光线斑驳，一瞬看不清。闭上眼，阳光的味道，却让感官更敏感。想了想，把椅子挪过来，并排，与袁朗挨在一起。
袁朗睁了睁眼。然后轻轻倚了过来，头枕在铁路肩窝处，蹭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阳光照在墙上的画，五光十色，浮散出香气。闭上眼，依然能勾勒出那么美的世界。眼睛看到的，太过斑斓，也许反而迷惑我们的心。当闭上眼睛，或许才是整个世界。
铁路轻轻揽过袁朗的手，十指相扣。也蹭了个舒服的位置，挨着袁朗的脑袋，缓慢地闭上了眼。呼吸越来越绵长，心跳越来越缓。慢慢呼吸相合，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缓缓的，暖暖的。袁朗的，铁路的，心跳；袁朗的，铁路的，呼吸。
人生有多久？只在呼吸间。
这个下午的时光，是按秒计的。近三个小时。将近10800秒。
每过一秒，就多了一秒。
像是偷来的幸福。后来，连阳光都嫉妒了，偷偷地溜了下去，一线一线地，依依不舍地交出了这片天地。
桌子上，那精装本、简装本的书散落在一块，随随便便挨在一起，也温暖地相倚。
也许，这样的幸福，它只会出现在梦中，再也不会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