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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参观日的第十一天 ...

  •   下午时段的游戏厅人不多,大多都集中在街机区。
      千奈刚已经看到了太宰治,心里虽然嘀咕着这人为什么这么有空,明明中也那~么~忙。但未免被他看到,她还是小心地藏在吉尔伽美什的身后,然后环顾了一圈这硕大的霓虹色大厅。

      吉尔伽美什看着小姑娘扒拉着自己的衣服躲到他身后,面上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淡淡地扫了眼四周,又低声问道:“怎么了?”
      千奈又探头往街机区那边扫了眼,太宰还坐在那里,不过这家伙好像也没玩,正在和人聊天来着。

      “看到个认识的人。”千奈皱了皱眉,一生之敌就在对面,其实她是想上去再把人揍两下的,虽然不知道奇迹还会不会发生。
      不过还是怕中也知道她没上课,千奈按捺下这股冲动,并且安慰自己以后还是有机会的,然后就拉着吉尔伽美什往人少的另一边走。

      相比街机区,这边的游戏机种类更五花八门,但因为大部分都是拼运气……或者说拼概率的游戏,这个时段玩的人倒也不多。
      反而是抓娃娃机那边,三三两两的情侣聚在那头,好多人手上还抱着手办和玩偶。
      千奈有些羡慕地看了眼,有几个人手里都快抱不下了。

      “想去玩这个?”吉尔伽美什一直关注着小姑娘,察觉到她的眼神变化,这位王跟着看了过去。
      对已经逛过一遍的吉尔伽美什来说,这里的一切他都已经很熟了,主要是并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

      千奈歪着头想了想,这个机器对她的身高很不友好啊,于是她一转看向了另一边。
      游戏厅靠墙的是一排的老虎机,或许是为了更好的吸引小孩子,好些老虎机都是以动物萌宠为主题的。

      千奈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正对面的黑白熊,她眼睛一亮,指着那台机器就说道:“去玩那个吧。”
      当然千奈是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玩的,但屏幕上的图案是她喜欢的,这点就足够了。

      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就已经兑好了游戏币,不多,但肯定够的。
      至于是怎么够的,不止千奈坐在老虎机前懂了,就连路过的工作人员也懂了,懂了的同时这位刚入职没几天的工作人员甚至怀疑这台机器坏了。

      一连五把,把把大奖,若不是机器坏了,这是怎么样的逆天运气才能做到。
      不过这里所有的机器都是设好概率的,所以……还是机器坏了吧。

      千奈嘴上一直喊着爸爸好厉害,尽管不知道规则是什么,但只要转出三个黑白熊,就会有好多游戏币吐出来。
      吉尔伽美什演示了几把就不玩了,而从这台机器吐出来的游戏币也已经装满两个框了。

      工作人员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果然是机器坏了啊,只是他刚准备上前,就见金发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就好像要把位置让出来一样,明明身边都没人啊。
      这么想着,视野中却忽然出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银发的小姑娘挪着屁股坐到了中间,男人弯腰帮她投币,剩下的操作实在太简单了,只要把拉杆往前推一下就可以了。

      说到底这就是一款拼运气的游戏而已,玩得就是一个心跳一个刺激。
      随着推杆被推到位,屏幕上的三条图案迅速转动了起来。

      千奈仰着头看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也和爸爸一样转出三只黑白熊。
      几秒的功夫,第一个滚轴就停了下来,千奈原本晃着的小腿也跟着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满是期待地盯着。

      工作人员已经忘了自己的工作了,图案出来的那一刹那,他心想:啊~果然是机子坏了吧。

      “爸爸,又中大奖了耶。”千奈还是第一次玩,尽管身边的人已经转出来了五次大奖,但因为这次是自己转出来的,千奈可太兴奋了。
      吉尔伽美什却不以为意,毕竟是随便一召唤就把他召唤出来的魔术师,怎么可能连这点运气都没有。

      机器还在哗啦啦往外吐游戏币,千奈这次自己抓了几个币塞进去,然后……又是三只黑白熊。
      从吉尔伽美什坐下开始,这台机子的吐币声就没断过,整个一片老虎机的区域,就属这台跟个永动机一样吐个没完没了,就连周遭的人都觉得是这台机器坏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抱着侥幸心理,想等着这人玩好了他们自己顶上。
      推到后面,千奈都觉得无聊了,大奖很难吗?为什么他们只能转出大奖。

      又一次,千奈想着如果还是三只黑白熊,她就不玩了,抱着希望转出点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她伸手推了下拉杆。
      对别人来说,或许转出三个一样的图案就是奇迹,但对现在的千奈来说,转出三个不一样的图案才是她的奇迹,于是下一秒,奇迹真得发生了。
      这次三个图案里只有一只黑白熊,千奈看到另外两个不同的图案的瞬间,眼睛都放光了,终于……不一样了。

      “爸爸,爸爸,你看终于不一样了。”千奈激动地指着屏幕,莫名有种自己竟然心想事成了的感觉。
      就连吉尔伽美什都挑了挑眉,理论上不管是千奈自己也好,还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不可能存在不中大奖的概率,但眼下这种事却发生了。

      “千奈。”吉尔伽美什叫了声,等小姑娘笑着看过来,他垂眸问道:“你刚想了什么?”
      “什么?”千奈一下子没听懂吉尔加美什这话的意思。

      “就是在转之前,你想了什么?”
      “这个啊……希望能转出点不一样的,一直都是三只黑白熊好无聊啊!”

      “……”原来如此,是圣杯的机能还在运转啊。

      吉尔伽美什又看了眼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千奈已经再次晃起了腿,或许是觉得没意思了,但因为刚才转出了点不一样的,她又塞了一把游戏币进去最后转了一次。

      之前一次没转出大奖,很多人都有种这机子是不是有什么保护期,然后正好被这对父女撞上了,当然也不排除机子哪根线路错乱了,以至于不停出大奖。而刚才这机子大概率恢复正常了,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了,结果下一秒,三只硕大的微笑黑白熊头像就“啪啪”打了他们脸。

      这对父女是什么幸运神附身了,竟然……又又又出了大奖!!

      千奈这次是真得要收手了,别人都是因为出不了大奖,无奈收手,千奈却是次次大奖,所以才无奈收手。
      小姑娘利落地跳下高凳,吉尔伽美什一看她下来了,也猜到她不想玩了。他跟着伸手摸了摸千奈的脑袋,又问她:“接下去想玩什么?”

      千奈其实还没想好,不过头顶的那只大手太有存在感,千奈忍不住就拿自己的脑袋蹭了蹭。
      简直就跟把手伸过去然后主动蹭上来的猫咪差不多,吉尔伽美什也没收回手,反而心情愉悦地任由千奈蹭着。

      蹭了一会儿,千奈才看向另一侧的赛车,“我想试试那个。”
      说着她又要去抱地上的那几筐游戏币,听工作人员说,这些东西回头都是可以换小礼品的。
      千奈不知道需要多少,但有这些的话一定能换好多好多吧。

      特质的游戏币本身并不重,但堆积到一定的量的时候,那重量可就不轻了。
      千奈也没料到这么几筐会这么重,毫无防备的她才要用力,反而被带累地摔了下去。
      千奈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没传来,倒是脖子有种快被勒断的感觉。

      吉尔伽美什则第一时间揪住了千奈的衣领子,“小心点。”
      落下这话,他又用了点力把小姑娘放好了。

      “这东西不用你来拿。”

      千奈还有些懵,但心里却想着爸爸都带她来了,怎么能再让爸爸拿这么多呢。
      她看过去,却见自家爸爸甚是理所当然地指示着边上的工作人员过来帮忙。

      千奈:“…………”
      ……行吧,是她想多了。

      ……

      另一边,代替千奈上完了两节课的童谣终于得以松口气了。
      身为故事系英灵,童谣倒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安静坐着的时候不是在参加茶会,竟然是在听老师念经讲课。
      关键是一点也不好听啊。

      不过因为跟着千奈上过几节课,童谣还是明白怎么上课的,两节课表现得勉强也算自然。
      童谣敢肯定自己没被前桌的大和凛子认出来,至于身边这个同桌……每当他笑着看过来的时候,童谣总有种他在“扮猪吃老虎”的感觉。
      当然直到放学,幸村精市都没说什么。童谣想: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童谣其实是可以直接回去的,但为了符合千奈的人设,她还是背起了小书包,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去的路上,童谣还在想他家小主人这一下午都在干嘛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千奈了,童谣迈出去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他们所住的公寓楼离学校不远,走路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行程,童谣又不会累,也走得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公寓楼下。

      但没等她上楼,迎面就看到了从另一边回来的中也。
      看到橘发少年的那一瞬间,童谣脑子懵了下,但很快就飞速转动了起来,并且所有的思考都只围绕一个中心——就是不能让中也认出来。
      所以换做是他家小主人的话,这种时候她会怎么做呢??

      中也刚下车走了没两步,也看到了对面的千奈,银发的小姑娘背着书包,乖乖巧巧的模样一如早上出门的时候。
      但中也看着,却下意识皱了皱眉,总觉得对面的人从头发丝开始往下,每个地方都透着浓重的违和感,甚至这种违和感中也还是熟悉的,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千奈”似乎才发现他,一脸兴奋地就跑了上来,边跑边喊道:“中也~~”
      明明连声音都一模一样,但中也却把眉头拧得更紧了。

      “你是……童谣?”
      “????”

      童谣懵了,紧随而至的就是沮丧。
      不管怎么想都不对吧,她明明都装得那么像了,为什么打照面不过三秒钟,她就被认出来了??!
      这一刻,童谣不说话了,反而一脸要哭不哭的看着中也。

      但不得不说,明知道面前这人是童谣,但当小姑娘露出这种表情后,中也下意识就想去迁就面前这人。
      不过这样的情绪仅仅停留了短短一秒钟,因为他想到了另一件事——童谣背着书包回来了,那千奈呢???
      早上的时候,中也是看着千奈背着书包出去的,而童谣则是被她塞在书包里,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千奈呢?”中也觉得他家千奈应该没事,不然童谣也不会这么不紧不慢了。
      “千奈她……”童谣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公寓楼,她家小主人应该回家了吧,应该吧……

      中也没等到童谣的回答,但童谣的眼神和视线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中也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迈着大步就冲进了公寓。中也倒也没往千奈翘课逃学方面想,只以为千奈出了什么事,所以童谣才会代替千奈上学。

      童谣也是没料到这人速度能这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万一千奈还没回来呢?
      童谣心下有些慌,但还是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

      千奈这会儿倒是回来了,但并没有回家,而是待在爸爸家里。
      千奈是跟着吉尔伽美什回来,才知道爸爸竟然就住在他们隔壁。

      “我记得这里原本住得是个胖胖的叔叔。”千奈偶尔跟这个叔叔打个一个照面,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还带着墨镜的他看起来有点儿凶相,但打了招呼才发现对方一点也不凶。
      “那家伙啊……”吉尔伽美什哼了声,要不是这个屋子就在千奈隔壁,他根本不想住进来,“已经搬走了,收了钱就走了。”

      确切点说,他把房子买了下来,当然他原本是想把整幢公寓楼都买下来的,奈何这幢楼实在太丑了,和他的品味相差太远。
      千奈愣了下,眨了眨眼睛环顾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装修公司太有效率了,千奈完全看不出这屋子原本的痕迹,眼下满满的都是她爸爸的风格。

      又是买房又是装修,还是这么有效率的装修,意识到这些都是什么后,千奈都震惊了。
      原本以为爸爸只是以前有钱,现在不一定有钱,但现在看来,爸爸还是个大土豪啊。

      “爸爸你真有钱。”千奈想还好爸爸有钱,不然她要去哪里赚那么多钱来养这么喜欢黄金的爸爸啊。
      千奈可是知道的,黄金很贵的呢。

      “世上所有的财富本就是本王的,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唉??”是这样的吗?

      千奈只觉得震惊,震惊过后越发觉得爸爸厉害了。
      不过爸爸是爸爸的,千奈是千奈的,千奈还是得努力赚钱养妈妈和童谣才行,不过她的话,爸爸和中也应该会养她吧。

      两个人在游戏厅待了两个多小时,几乎把游戏厅里当日的小礼品都兑换了一遍。
      不止如此,千奈在发现了黑白熊的娃娃机后,又兴起地带着爸爸去抓娃娃了。

      于是等千奈终于走出游戏厅,手上已经挂满了不同模样不同表情的黑白熊,以及游戏币兑换的大黑白熊娃娃,而剩下的东西则装在一个大袋子里由吉尔伽美什拎着。

      这会儿这些东西就摊在客厅里,千奈正纠结把哪个娃娃带回去呢。毕竟不能全部都带回去,会把中也吓到的吧……不,也有可能会被气到。
      千奈突然想到,自己是翘了课出去玩才弄到这些东西的。

      吉尔伽美什就坐在边上,看着小姑娘一惊一乍的,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心情不错的晃着脑袋,也不知道那个小脑瓜里正想着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就问道:“千奈,你的召唤术是谁教你的。”

      吉尔伽美什之前就有些好奇,毕竟就他这两天观察下来,这个时代的魔术早已没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特殊能力者,譬如中午遇到的那个,又譬如千奈身边的那个少年。

      哪怕是圣杯到了这种地方,若汲取不到足够的魔力也会停止运转吧,所以在适应的过程中,开始吸收这些特殊能量进而转化成魔力吸收。
      对于圣杯的适应,吉尔伽美什是有点惊讶的,但即便是圣杯,也不可能在没有召唤这个概念下进行英灵召唤。

      千奈还在整理黑白熊玩偶,乍一听到吉尔伽美什的问话,她想都没想就回道:“是个在花海出现的大哥哥哦。”
      “花海?”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总觉得这形容有点儿耳熟。

      “嗯,我做梦梦到的。”千奈点了点头,终于决定带哪个熊熊回家的她,已经收起了其他的熊,又抱着心仪的熊熊跑到了吉尔伽美什身边。
      说到做梦,千奈又悄悄凑过去小声道:“不过不能让中也知道,中也从来不做梦,我以前也从来不做梦,就那次梦到了花海里的大哥哥。”

      说这话时,千奈表情可认真了,吉尔伽美什却在听到这话后,下意识想:两个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能做梦才怪了。

      不过千奈的话,他还是抓到了重点——
      从来不做梦的人却做梦了,梦到的还是这么有目的性的事情。

      花海大哥哥啊……
      显然只可能是那个一直蹲在世界外侧的杂种梦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参观日的第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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