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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马球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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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一起玩儿。”沈朝巴不得有这样和江玦亲密接触的机会,当即就应下了,又笑着朝江玦示意,“可以吗?”
“可以。”说话间,沈璧正从他旁边打马而过,速度之快,像极了一团模糊的影子。偏偏头还抬得高高的,又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他手里的球杖也覆上了金粉,逆着阳光,仿佛整个人都在跟着发亮,少年的青春张扬展露无遗。
说起来,他们确实很久没有一起打过马球了,江玦不自觉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点点头,也拍马进了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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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他们两个居然要打马球赛吗?这是什么神展开?”
眼睁睁看着江玦也跟着进了球场,A班的小伙伴们简直都惊呆了。
他们本来大多都在散着练习马术,现在看着马上就有一场好戏上演,纷纷聚拢了过来。更有好事的人直接嘻嘻哈哈地凑上去,表示自己也要加入。
可还没有等他上去,就被小伙伴扯住了袖子。紧接着,小伙伴满脸都是“我是为了你好”、“千万不要上去自讨苦吃”的表情凑了过来,悄咪咪地朝他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但江玦的马术很强。”
“怎么强了?难道还能有我强?”被拉住的倒霉蛋正是班里的体育委员,他身强体壮、又擅长各种球类运动,每年都能在运动会上大展神威,深受同学们的爱戴和老师们的喜欢。
说着,他还有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上臂那里的袖子被撑得鼓鼓囊囊,仿佛下一秒就能立刻上去干架的样子。
可惜了,谁让你的性格随了长相,长得圆头虎脑的,人也跟着又萌又憨。小伙伴给了他一个关爱傻子的眼神,摸了摸他的狗头,笑道,“行,那你去吧,忘了说,人家可是专业运动员,上一届景阳马球公开锦标赛,是他带领着队伍拿到了第一。”
“包括上上一届,上上上一届都是,已经蝉联三冠了。”
体育委员:“……”
他现在认怂退出可不可以。
他本来已经骑着马进了场地,现在却无比地想跑回去,但他试着回头,只看到了小伙伴脸上无情的嘲笑和一个干巴爹的手势。
体育委员:“……”
猛男落泪,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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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郁闷到想要退出的也不只有他一个,听到这种可怕的言论,沈灿也被吓得想立刻跑路。知道江大神很强,但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强……这不是普通的比赛,完全已经是降维打击了好吧。
可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被沈璧抓住了胳膊,“怎么了?”
“二哥你没听到吗?人家可是专业的?”
“嗯,专业的怎么了?我知道啊!”抓住二货堂弟的胳膊,沈璧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可你不觉得比赛的意义就是要打破常规、突破自我吗?”
发表完豪言壮语,等裁判一发球,沈璧立刻就兴奋地冲了上去。
然后,就被打了个5:1.
江玦队5,沈璧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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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中场休息的时候,沈璧终于承认他被打得自闭了。
好吧,他承认。他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抱着让沈朝丢脸的想法,以往宫里每次举行马球比赛,他们都能打得有来有回,旗鼓相当。
可每次一遇上江玦,他就总是莫名其妙地把整个事件的重点搞偏。
作为队里的1号射门手,他本来只需要来几发帅气的射门就好。
可结果呢。
“结果二哥你总是抢我的活儿。”沈灿也跟着自闭了。其实作为4号,他才是队里的组织后卫,主要负责的就是利用球杆阻止对方射门得分。
江玦在队里也是1号,换言之,在场上负责故意阻拦江玦的本来是他才对。
于是从头到尾,他都在认认真真地跟在江玦身边试图阻拦他击球的动作,一开始倒还好,但还没开场几分钟,每当他准备好了要阻拦的时候,沈璧都会突然窜出来也跟着一起拦着江玦。
然后,节奏就乱了。
作为组织后卫,他只能看着自家的射门手跟着对方的射门手一起跑,两人似乎要潇潇洒洒地策马共赴人世繁华。
于是,也就有了现在的成绩。沈灿扁了扁嘴,一张可爱的圆脸也皱成了包子脸。
“好好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沈璧也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他的优点是有错就能立刻承认,当即就赶紧跟队友们道歉了。
并且郑重承诺,“我保证,我保证后半场会好好打的,尽量把分数都追回来。”
现在江玦队已经5分了,再得5分,那这场比赛就要停止了。他们学校这种内部的比赛规则都比较简单,先拿到10分的队伍就能宣告胜利。
而他们队,还有9分的分差……
下半场一定要认真打。
守好自己的位置,不要动不动就被江玦带着跑。否则万一被打一个十比一,那他也太丢脸了。
上场前,沈璧简直是恨不得找一个神奇的催眠师来给他催眠,好在这种连续的心理暗示也产生了不错的效果。
前几分钟的时间,他都专注于自己射门的位置。
看着江玦击着球冲过去,不理。
看着沈朝很殷勤地把球传到江玦的脚边,也没理。
只一心一意地专注于自己队的3号队友,每次队友辛辛苦苦地把球传过来,他也会用尽全力地把球击到对方的球门。
就这样,他终于进了今天的第二个球,也是他们队今天唯二的球。
“噢耶,进啦!”沈灿正拍着马过来,迎面路过的时候顺带着给他比了一个大大的赞。
“哈哈哈,进了!”沈璧也笑着和他击掌,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嚣张的笑意,然后沈璧一转身,正好看见江玦击着球过来,顿时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上去。
沈灿:“……”
其他队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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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璧本人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他驱马紧紧追着江玦,一时间,整颗心都扑在了那颗小小的彩球上面。
可那彩球却像是成了江玦的囊中之物一般,每一次,江玦都能成功预判到它的运球路线。
他驱着彩球奔跑,身上的白色衬衫随风鼓起来,轻盈得像只随风飞扬的白鹤。
可当他俯身挥杆击球的那一瞬间,却显得凌厉又凶狠,仿佛瞬间变成了墨色的苍鹰。
“嘶。”沈璧本来正在以一个取巧的“45°角”进行隔档,他甚至只听到了耳边的破风声。他猛地一回头,却已经迟了。
那彩球似乎带着破风之势,又犹如突然坠地的流星。
越过球门,又一路疾驰着飞过,击中了远处的银杏树。
漂亮的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铺了满地的金。
白衬衫少年策马奔过,那一刻,仿佛周身所有的一切都沦为了他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