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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试吃的菜一扫而空之后,聚集在小冥饭馆的鬼魂一哄而散,饭馆又恢复了顷刻前的冷清。

      田雨柔肉疼死了!

      一晚上都没个顾客进门,灵石的作用失效,隔壁迪厅激情喊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由开始的暴躁跳脚到后面面无表情,成功练就了忍者神龟的绝技。

      就在她考虑今天要不要先关店的时候,终于有顾客进来了,她扬起笑容,正要迎上前接待,看清楚“客人”的样貌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来者眼圈漆黑,眼球突出,本来该有瞳仁的地方一片空白,眼白上泛着红血丝,阴森森的对着她,表面的皮肤高度腐烂,甚至能看到糜烂的腐肉……脖子处一条红痕,伤口处翻出泛白的肉……

      这一眼差点让她把还没消化完的晚饭都吐出来。

      虽然刚才在街上已经见到足够多的鬼了,但还是没有眼前这个给人的冲击要大。

      田雨柔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才迎上去:“欢迎光临小冥饭馆,今天主打番茄炖牛腩、酸辣土豆丝还有凉拌小青瓜,请问您吃点什么?”

      那鬼“看”了她一眼,几乎没有纹理的肌肉扯了扯,随即惊讶道:“你能看见我?”他说话时张开嘴,露出里面黑黄的牙齿。

      “我是小冥饭馆的新老板。请问您要点菜吗?”

      他没说话,似乎在观察她在得出“这女孩手无缚鸡之力”的结论后,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步步”朝着她走近……

      ……

      “闻哥,新开的饭馆就在街尾。”

      三个身影出现在九阴街的街头,街边的路灯尽职散发出光芒,照射到三个身影上,地上被拉长的影子却只有一个。

      “刚刚才开张的,老板娘出来吆喝的时候我们看见就第一时间去找你了,是个漂亮的女鬼,皮肤又白又嫩,说话声音脆生生的,听了骨头都软了。”另一个鬼贱兮兮地发出□□,他没穿上衣,身上却被黑色柳钉绳捆绑住,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柄小刀,刀身全部没入,只有手柄还露在空气中。

      这个造型一看就很有故事。

      “淫鬼!活该你死在女人手里!我们闻哥对女鬼不感兴趣。”带路的鬼翻了个白眼,丝毫不客气地骂道。

      “你他妈财奴!老子早就警告过你别提这事儿了,非要翻旧账是不是?老子把你骨灰扬了!”淫鬼说着顺手抽出胸口插着的小刀当武器,伤口滋滋地冒着鲜血。

      三言两语不对头,两只鬼怪眼看就要原地开片。

      被称作闻哥的人眉头紧蹙,狠狠抽了一口烟后把烟蒂扔在地上,碾了一脚踩熄灭了,这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都他妈别吵了。”

      上一秒还龇牙咧嘴准备干架的两鬼瞬间腌了,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

      “……闻哥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太好?你又闯祸了?”
      “我……我昨晚用他的手提看片,看到一半就黑屏了,电脑好像中毒了。该不会是因为这事儿吧……”
      “你完了,肯定是这个原因。”

      前一秒还立flag要掘对方坟墓扬对方骨灰的两鬼,下一秒就凑在一起悄悄咬起了耳朵。

      鬼头攒动的九阴街,三个身影走过的地方自动让出一条路,街边一家烧烤店的老板和食客因为账单问题起纠纷,察觉到他们来之后瞬间闭上了嘴。

      街道不长,几分钟就走到了尽头。

      三“人”站在小冥饭馆门口。

      淫鬼走在前面,气焰嚣张地撸起袖子正想推门,即将碰上把手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几声闷响和痛呼,下一秒,一个鬼影从面前闪过,在地上滚动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距离门口最近的淫鬼眼疾手快地闪到了一遍,这才成功避免被祸及,正想探头看清楚里屋发生什么事时,又一个影子飞速闪出,这次淫鬼避让不及,额头被击中了,疼得他捂住脑袋哭爹喊娘。

      那跟皮球一样圆的物体弹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了闻哥的脚边,他们这才看清楚那圆滚滚的东西原来是一颗头颅。

      无头鬼魂哭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像高度近视者弄掉了眼镜般在地上摸索起来,摸到后小心翼翼地把脑袋装回脖子上,但因为分不清前后,不小心把后脑勺安在了前面。

      “人家刚刚才黏好的脑袋嘤嘤嘤……”断头鬼一遍哭诉一边把脑袋的方向转回来,好不容易才弄好,看清站在面前那人的脸后,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贪钱鬼咽了口口水:“哥,这……还进去吗?”

      后者笑了笑,大步向前:“为什么不?”

      田雨柔刚把那断头鬼清扫出门,大门又被推开了,她管理好面部表情正想迎客,却看到来者的身影被灯光投映出一个修长的影子,这人身后还飘着两个鬼魂。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不敢轻举妄动,脑子飞速思考。

      “欢迎光临小冥饭馆,请问客人几位?”

      田雨柔目光扫过客人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惊愕的表情,只是瞬间就消失了。

      “一位。”

      “您请这边坐,看看想吃点什么?”田雨柔说完便转身去拿茶壶。

      她走开后,后面两个鬼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Woc,刚刚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她是女鬼啊,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有影子了?”

      田雨柔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冲好茶后拿了个杯子过来倒茶,劣质茶叶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飘到鼻翼却让人稍微清醒了些。

      “吃点什么?”

      “小黑板上写的菜来一份。”

      “好的,您稍等一会。”

      她回到后厨开始做菜,用意识问灵璎:“那是谁?是人是鬼?”

      “我也不清楚啊,小冥饭馆没开店这些年我都不在。不过这位客人有影子,应该是人吧。”

      田雨柔不再多言,利索地把客人点的菜做好后端了出去。

      跟着客人进来的两个鬼也不说话了,坐在两侧好奇地盯着她研究。

      她一脸若无其事,上好菜后就退到了一边。

      “这么晚还开店?”安静的空间里,那人突然开口问道。

      “今天刚开张,打算开晚一点,没想到晚上没什么生意,正准备关门呢。”田雨柔笑着应道,转而又问:“您不也这么晚出来吃东西吗?”

      他笑笑没说话。

      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田雨柔有些坐立不安。

      “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最先坐不住的是淫鬼,他离开位置,朝田雨柔的方向走去,先是在她旁边转了三圈,随后开始下手——

      眼看着即将碰上她的肩,她忽地站了起来,察觉到客人的目光,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您觉得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

      淫鬼不放弃,紧跟其后,伸手戳了下她的肩。

      田雨柔嘴角微不可闻地抽搐了一下。

      淫鬼又贱笑着顺着她的手臂划了一下,得寸进尺地把魔爪伸到她脸上,眼看着越来越过分,那鬼手朝她胸部伸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对准那张鬼脸一个勾拳,把那淫鬼撂倒在地,谁知力道过大,一下子收不住,身体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腰部忽地被长臂搂住。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抵在墙上,双手被禁锢住,完全动弹不得。

      “阴阳之体?有点意思。”那人一副饶有趣味的神情,一双眼睛尾部上挑,显得尤其勾人,嘴唇稍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一副玩世不恭痞里痞气的模样。

      “松开我!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田雨柔使劲挣扎。

      “怎样不客气?我正想见识一下。”

      “灵璎!”她大喊道,然而面前的人根本不为所动。

      “老板,我动不了他!”灵璎焦急的说道。

      “还养了鬼兽?”他一手禁锢住她的双手,腿压住她试图乱踢的双脚,另一只手轻佻地划过她的脸颊,“听好了,不管你是人是鬼,在九阴街做生意就要遵循我闻晔的规矩。看在这顿饭做得还挺合胃口,今天就先这样算了。”

      “什么狗屁规矩!你这种地痞流氓,就知道欺负善良百姓!别指望我会屈服!我呸!”

      几人一看便来者不善,田雨柔不打算跟对方客气。

      闻晔听了不气反笑,拇指按住她的嘴唇,“你这小嘴还挺会骂人,不知道尝起来味道怎么样……”

      田雨柔上一秒还是不服输的大公鸡,听到这句威胁立马收敛,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物种,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连灵璎也拿他没办法。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心里几乎把牙齿都咬碎了,脸上却扬起一个谄媚的笑容:“闻哥是吧?我刚是跟您开玩笑的,您说得对,入乡随俗,既然我在您的地盘做生意就一定会遵循您的规矩。刚刚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还挺会察言观色。”闻晔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两步,整理着褶皱的衣服。

      田雨柔刚恢复了自由,活动了下手腕,趁对方没有任何防备,猛地一个勾拳打在他脸上。

      闻晔没想到这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居然这么刚,第一下没防备猝不及防挨了一拳,第二拳上来的时候自然接住了。

      她双手瞬间被反扣住,被抵在墙壁上,脸紧贴着墙,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力道大得她生疼。

      他舌尖划过口腔,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后,当场气笑了。

      “给脸不要脸是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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