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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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惨啊。南方这次估计得有不少人流离失所啊，那朝廷派人救援了吗？”
“那是肯定的啊，不过等朝廷知道再派人救援，南方都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去呢。我那朋友说，当地老百姓还是主要靠自救。官府的那些赈灾就是能保证当时饿不死，将来不还得靠自己。有些人家的房屋田地全都毁了，没有收成，只能把地卖予地主乡绅，投靠远方亲戚，还有的就直接当乞儿了。”
有人道，“肯定有些心狠些的，把儿女都卖了，给人为奴为婢。”
另一个客人不赞同，“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也是一条活路，遇到好心的人家，过得说不定在亲生爹娘旁边还好些呢。”
“那估计过不了多久，咱们镇上也得有流民了。”
“唉，要是家乡能活命，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是啊。”
天灾真是避无可避，不过因为古代的观测手段更落后些，所以伤亡更惨重些。张梓涵听了心里特别不好受，连刚做好的蚕豆也没心情吃了。
张百贤打眼一扫就看出妹妹心情不美了，“大叔，你说得这个也太沉重了，能不能说个别的啊。”
“唉，其实啊，我说得也难受。希望咱们朝廷能派个清廉能干的官员去赈灾吧。罢了罢了，那我就说个咱们县里头的事儿吧。”
张梓涵整了整衣衫，一手撑着下巴，准备听这客人再讲个别的新鲜事，来调节一下刚刚郁闷的心情。
“咱们县里开了个青楼。”
众人齐齐翻白眼，这算什么新鲜事儿。饱暖思□□，哪里会少得了青楼呢。和后世被严厉打击不同，现在还属于合法行业。
那客人看大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强调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青楼。”
被吊起一点兴致。
“哪里不普通了？”
那客人往嘴里抛了几个豌豆儿，慢吞吞讲到。“听说那青楼里的姑娘一个赛一个的好看，琴棋书画样样都行，比那豪门大宅里里的千金小姐还有才华。还有新都来的教习亲自教她们学习呢。酒菜都是精品，光厨子就有四个，只要你是想吃的，就没有人家做不出来的。你说牛不牛？”
哇，古代版的天上人间。
“那大叔你没进去看看？”张梓涵揶揄道。
客人忙摆手道，“可不敢，叫我家婆娘发现了，还不得给我扒了皮。”
众人大笑。
“虽说是青楼，但那里规矩多着呢，寻常青楼大多是问柳寻花的皮肉生意，但那家不同，只要是姑娘们不点头，客人都不能用强的，要是敢动手动脚，就直接被打出门子去。”
这么有原则，估计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果然就听那客人继续说道，“这家青楼啊，各州都有呢。”
嚯，竟然还是连锁的！
“哎哎，你快说说这家青楼叫啥名字啊，将来有机会去县城，咱也进去看看啊。”
“哟呵，你小子心思还挺浮动，也不怕被你家婆娘打断腿？”
“我，我就是去吃吃菜，喝喝酒，再看看姑娘唱小曲儿，我可没别的多余心思啊。你可别瞎说啊。”
“轻烟阁。”
“什么？”
“我说那家青楼叫轻烟阁。”
“哦哦。”
名字倒是蛮好听的。如果有机会的话，张梓涵也想去看看这古代青楼是什么样子的呢，是不是也像影视剧中演得那样花团锦簇。
“哎，你们看，好像是停雨了。”
“好像是，那咱们喝完这杯也撤吧，天色好像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家里婆娘要变河东狮咯——”
几个客人一走，店里立刻安静下来。
对于张百贤的忧虑，张梓涵也想了不少，轻声漫语地和她哥商量。
“哥，我想了下，这次连续降雨只是把咱们将来面临的困难提前了而已。”
张百贤：“怎么说？”
张梓涵把支在下巴上的手放下来，认真道，“哥，天气越来越冷之后，菜品的量肯定就供应不上了，只能想办法把一种菜做出百种样儿来。我想着要不咱们也开发点副业，趁着现在囤积点蔬菜做成各种酱菜来卖，比如辣酱、各种酸菜，你觉得呢？”
“其实吧，村里人每年也会做很多酱菜、腌菜的，咱们再做这个真的会有人买吗？”
“我觉得只要味道好吃，价格又实惠，应该会有人买的吧，毕竟自己在家做腌菜耗时耗力还耗材，如果有现成的，我想他们应该愿意尝试。但我也不确定大家会不会买账，要不咱们先试试？”
“行，我相信我妹子不管做什么都会比别人做得强。”
“行了哥，你就别吹我了，都快不好意思了。而且如果成功了，做这个估计也就赚个辛苦钱。”
张百贤安慰，“那没事儿，哥最不怕苦了，赚一点是一点，苍蝇腿儿还是肉呢。”
刚说完胳膊就被张梓涵轻拍了下，“噫——哥，你别说这么恶心的比喻了好不好。”
被嫌弃的张百贤摸摸鼻子，小声嘟囔，“说得也是大实话嘛。”
“哥，你说什么？”
张百贤紧张，“哦，没什么！”
“那小碗，你需要什么材料，你先给哥说说，我好去买。”
“行，那我今天先想想，明日我把单子写下来给你。”
张百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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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百贤拿着妹子给的单子跑遍了整个菜市，但因为降雨的问题，买到的数量远远不能满足需求。所以他在和张梓涵商量过后，就租了一辆车，直接到附近的村子里去收菜了。还放出了风声，说张家小馆随时收菜，要是家里吃不完的菜可以直接送来，价格就按市价。
于是张家小馆在停雨后的七八天里，天天人满为患，很多都是闻声来送菜的。
只要质量过关的，张梓涵都没拒绝，菜品长得好赖也不怎么在意了。反正腌了之后也看不出啥来了。再说乡亲们赶这么久的路，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来。所以没几天，张家小馆的后厨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辣椒、黄瓜、豇豆、茄子、萝卜……一些寻常的蔬菜，在腌制过后也会焕发新的风味，还能延缓腐败的时间。为了满足现在人的口味，张梓涵还在集市上买了好多种腌菜、酱菜，在综合比对后，才决定了几种方案。
不过由于人手实在不够，张梓涵又托王婶儿给介绍了几个妇人来做短期的帮工——帮忙分拣、淘洗、晾晒、切菜。地方也不够用了，又好说歹说加了钱，才把房东老夫妻的院子也租用上了。
唉，找人手的事也必须快些提上日程了。买房的事也是！张振安李氏他们要是都能来的话就好了，自己可能就清闲下来了。
“哥，我觉得咱们得定些罐子，要不人家来买了腌菜用什么装啊？”
“是该定一批的，但是定多大的，定多少，你现在有规划吗？这些也得花不少钱呢。”张百贤有点怕砸在自己手里，毕竟之前收菜、买盐已经垫出去不少钱了。
“小罐、中罐、大罐，每种就先定下50个，要是将来有人来买不想要罐子的话，也可以带自家的罐子来，咱到时候按斤称重就好了。多种选择，让他们根据自己的需要来选，哥，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都听妹妹的，嘿嘿。”
张梓涵冷线。
张百贤打问了好久，货比三家，才在新桥镇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找了个烧陶的人家，讲好七天交付，又付了一半的定金，才把这件事搞定了。虽然多跑了很多路，但是省了不少银钱，张百贤还是打心眼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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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下雨时，那客人说不久就有流民来新桥镇的预言成了真。
为了防止大批流民到来造成混乱，有些官吏开始加紧了巡逻，像张家小馆这种商铺也被叮嘱过多回，注意用餐秩序和客人的人身安全。
当然也有些私塾、富豪大户，在宅院附近开设了粥棚，帮流民短暂度过难关。见了流民们面黄肌瘦，拖家带口的样子，张梓涵他们也没办法无动于衷，虽然没有办法像富户一样，不过还是往张家大伯在的书院送了好几袋子米面果蔬，店里不忙的时候兄妹俩就轮着去帮忙施粥。
这日，张梓涵和张百贤两兄妹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去店里准备早食。却突然听到一声孩童的撕心裂肺的喊叫：“爹！你怎么了！爹！！你醒醒呀，你别吓我。”
俩人对视一眼，快步向声音的来源处跑去，却见到一个像瑾哥儿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正手足无措的在推躺在地上的汉子。孩子身上破衣烂衫，灰尘都把衣物原有的色彩给掩盖了，脸颊瘦到更是嘬了腮，两个羊角辫干枯打结歪歪扭扭的挂在头上。
那汉子更是好不到哪里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目苍白，嘴唇干裂。
张百贤忙蹲下去探那汉子的鼻息，“还有气儿！”
“那抓紧送到宋大夫那里看看。”
张百贤抓着汉子的两只胳膊把他扯起来，反身一拉，就把人背起来，往宋大夫的平芝堂冲。张梓涵不敢耽搁，拉着呜呜哭个不停的孩子跟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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