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和你》哈尼雅

71、第十八章

　　漆黑的夜空之上有一轮血色的圆月。

　　圆月滴着血，一滴两滴自上空流淌而下，给这漆黑的夜空平添一丝诡异。

　　一条张开翅膀的黄金龙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那上空滴淌而下的血色艳红全都落在它的背上，在背部的一滴滴滑落到了地上，将它的『包裹』着。

　　它闭着眼，身体蜷缩着，就像一条还未出生的幼龙一样。

　　尾巴末端有一条用丝带绑成的蝴蝶结，蝴蝶结末端的丝带落在地上，也染上了艳丽的红。

　　这是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除了这条黄金龙之外什么都没有。

　　黛米站在黄金龙的面前，与它遥遥相望，眼眶里不自觉落下了湿湿的液体。

　　抬起手摸了下，低头一瞧竟也是红色的，宛若血泪。

　　张了张嘴，黛米想开口说什么，却见与她遥遥相望的黄金龙睁开了它的眼睛。那是一双蓝色的眼睛，曾经如天空般透蓝的眼瞳此时染上了深沉的颜色，将纯粹的透蓝掩盖成了深不见底的蓝色。

　　它在看她，眼中是复杂莫名的情绪。

　　黛米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心中竟升起了一丝迷惘和不知所措。

　　『好久不见……』

　　它开了一口。

　　务必熟悉的声音，是曾经她的声音。

　　『我。』

　　它说，然后黛米醒了。

　　睁开眼，房内黑漆漆的，外面透进来的光亮是柔和的月色，天还未亮。

　　黛米起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那不是人的手，而是黄金龙的爪子。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自从以黛米.佩里的身份存活于这个世界起，她的身体机能，包括五感在内全在无形中向蕾欧娜时期慢慢靠拢。

　　这种情况，就如之前她所预料的，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如今这个情况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没有魔力的世界，她的魔力到底能维持多久，化龙之后又会如何，全是未知数。

　　尖锐的利爪再一次恢复成人的手，女孩子娇小的手掌白皙干净，一点茧子都没有，平滑得不可思议。

　　在如此漆黑的环境里，黛米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手，一点都没受视觉上的影响。

　　这便是变化之一。

　　明天，她约了小杰和奇犽，要去见他们现在的师父云谷。

　　作为也上了200层的参赛者，200层这个分水岭不允许没有念基础的人。在午夜24:00前登记完信息表之后，小杰和奇犽就拽着她嘱咐了好多，还邀请她一起去云谷那边学习念。

　　说起来，她真的没见过云谷和智喜。

　　所以，她答应了他们俩，约着明早和他们一起去见云谷。

　　床头柜边，一直黑屏的手机忽然响起声音，那是来件的声音，黛米伸手将手机拿过来一瞧，是自瑟兰斯小镇到现在就没联系的联系人发给她的。

　　盯着手机屏幕，在没有明显光亮的房中，手机的光亮照在黛米脸上，忽明忽暗的同时令她显得高深莫测。

　　『哈喽，大晚上打扰不大好，但我这期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你做一次自我介绍。我们认识也快三年了，除了聊与“时间”相关的事情之外，我们也从未真正认识过。今夜，趁着思考人生完毕我打算和你做一个正式介绍。你好，请叫我Devil。』

　　Devil？这世上还真有人会给自己取这种名字？不过想想后世的人许多东西都不大忌讳，黛米也就没多想。

　　接着，她很快回了消息：『你好，我叫Demi。』

　　『真是好听的名字，你一定是位十分可爱的小姐。』

　　『赞誉了。』

　　『Demi小姐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她想回答是，可想了想还是发了一串小点点过去。

　　对方似乎知道黛米会发小点点，立即回了个微笑的表情包。『(*￣︶￣)』

　　『Demi小姐，你心中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哦。你想的没有错，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哟~~』

　　盯着这条信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大拇指抵着手机屏边缘处，无意识地抠了抠。看到这条信息并没有让她太惊讶，她的确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但当对方真正承认时，黛米心中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问题：他到底是谁？是不是认识她？和她是否有关系？是否同为黄金龙族？是否……太多问题挤满了她的脑子，让她有点出神。

　　对方见她没回信息，接着又回了条：『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帮助你离开这个时代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盯着这条信息，黛米放在屏边缘的手指慢慢移到屏面上，并打出了一行字，但很快这行字又被她给删了，只留两个字。『谢谢。』

　　『对我无需这么客气，Demi小姐。』

　　『客气是要的，因为是你给了我继续往前看的勇气。』在来到1996年时，她一度迷茫过，也曾有过一段不大好的日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联系人，她真的会为了寻找回到2020年开始走偏路。

　　有时候黛米觉得自己很矛盾，一边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过最简单的日子，一边有这个机会却又因为心底的那个执念，开始走上一条与自己的希望背道而驰的路。其实到现在为止，除了想要回到2020年见奇犽先生之外，她好像也没什么执念。

　　“真是……”手贴上胸口位置，在这个位置的里面有一颗心脏缓慢沉重地跳跃着，它和人类心跳不大一样，它几乎一天才跳一次，这也是为什么黄金龙族的寿命那么长，因为他们的心跳过于缓慢。

　　此时，手机另一头有个人一直亮着手机屏幕等待黛米发信息过来，可等了好久好久对方也没再回消息过来。知道不会有消息了，这个人慢慢地收起手机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落地窗户前。抬眼瞧向对面的建筑物，眸色中多了一丝喜悦。窗户对面那栋高耸的建筑物，大概有两百多层高，是这世上第四高的建筑物，名为天空竞技场。

　　“终于要见面了，蕾欧娜小姐。”说话的声音很年轻，还带了点磁性，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就算站在落地窗户前，月光打下来的光也只是将他的面容照的忽明忽暗，具体是何模样还是看不清，只能依稀辨出他留着一头紫色的妹妹头。

　　第二天早8:00，黛米洗漱好跟奇犽和小杰去见了云谷和智喜。

　　来到云谷和智喜的住处，看到奇犽和小杰带着个和他们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儿出现，智喜脸上有明显的惊讶。很快，这一份惊讶掩藏在初次见面的羞涩之中。“你，你好，我叫智喜。”大概不常面对女孩子，智喜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和黛米做了个自我介绍。

　　边上的云谷瞧着忍俊不住，自己这个徒弟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来。随后他看向脸上挂着浅浅微笑的黛米，对这个从尼特罗口中听到的女孩儿心生一丝好感。“你好，黛米。”

　　“初次见面，云谷先生，智喜君。”她嗓音软软的，听上去就很甜。

　　云谷在此之前从尼特罗那边了解过这次参加猎人测试的考生，除了合格者外，尼特罗特意提过黛米。起初，在看照片的时候的确没想到她很特殊，后来在天空竞技场看到她，他也没太惊讶。其实，其他人并不知道，黛米的每一场比赛他都有去看过。就如尼特罗提过的一样，是个深藏不露的小丫头。

　　现在听到小杰和奇犽说她也上了200层，云谷一点都不惊讶，眼前这个女孩的确有她的特殊之处，猎人测试虽然没有通过，但不妨碍她可以学习念。

　　相信明年她一定能够通过猎人测试。

　　云谷只和她讲解了下关于念的基础知识，还没使用发让她强制学会，对方就已经通过他的口述自行学会了念，这让云谷有点吃惊。

　　“你……？”

　　奇犽和小杰也愣愣地看着黛米，智喜更是大张嘴巴，脱口而出道：“黛米，你是不是会念啊？”

　　收起身上的缠，黛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人类的手，仿佛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变化只是她的错觉。

　　她会念，三年前来到这个时代起她就会了，只不过她不经常用，有点不熟练。

　　也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今早起胸腔里只跳一次的心脏莫名隐隐作痛起来，让她再次体会到了心脏被贯穿的疼痛感。

　　“你会念？”身后，奇犽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了起来。

　　黛米扭头去看奇犽，少年难得严肃地看着她，眼里的疏离让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抿了抿唇，黛米点头：“有人教我的。”

　　奇犽问道：“谁？”

　　黛米张了张嘴，半晌轻轻道：“酷拉皮卡。”那是教她念的老师，就算是上一辈子的事，酷拉皮卡也永远是她的老师。

　　在她过去的记忆里，她每一位老师都记在心里。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就让在场的人愣了一下，奇犽和小杰纷纷吃惊，而云谷则直接出声道：“不可能。”云谷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收到协会内的消息说酷拉皮卡和米兹肯在学习念，一个才学念的人怎么会教到黛米呢？“他也刚接触念，不可能教你。”

　　黛米道：“我没有骗你们。”她没有骗在场的人，她的念的的确确是酷拉皮卡教的，只是那时候她的名字不叫黛米.佩里罢了。

　　而且，教她念的酷拉皮卡也不是现在的酷拉皮卡，而是2020年已经成为猎人协会副会长的酷拉皮卡。

　　心脏这个位置越发疼了起来，黛米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抬手捂上心口位置，黛米下意识朝窗口外看了出去。

　　她有一种预感，这种异样的感觉会一点点失控。

　　黛米的面色太差了，差到近乎透明的状况，以为是他过于咄咄逼人的关系，云谷马上开口道：“黛米，我没有其他意思，或许你口中的这位酷拉皮卡和我们认识的酷拉皮卡只是同名吧……”他为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抱歉，毕竟世界上人那么多，同名并不稀奇。

　　智喜也走过来，手足无措道：“黛米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你的脸色好白啊。”

　　小杰马上接话道：“是啊，黛米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白？”

　　奇犽盯着黛米，见她捂着心口，额上已经渗满薄汗，立即上前伸手扶住她：“你快坐下来。”口吻生硬，但说话语气却比刚才软化了许多。

　　由着奇犽扶坐下，黛米捂着心口的手微微颤抖，那种痛再一次袭上心头，让她不免回忆起被贯穿了胸膛的那种绝望感。

　　第一次是真真切切，第二次是因为穿到黛米身上所感觉到的，两次感觉都不一样，但那种痛楚却是真真切切的。

　　黛米样子看上去实在不太好，云谷不免有些担心她。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黛米摇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好。”这个一会儿到底要多久，黛米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这种状况在成为黛米.佩里之后也是第一次出现。

　　云谷的提议她并不认为是一个好提议，她的体质已经与人类不同，医院的精密器械一定会看出点什么来。不是她不相信人类，而是作为人类的她看得太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奇犽见黛米带有逞强的意思在里头，便道：“不舒服就说，别咬牙吞在肚子里。”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可他的口吻却带着一丝强硬和不自在，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安慰人。

　　黛米抬头看了奇犽一眼，两眼一弯，唇畔微微一翘：“嗯。”

　　奇犽抓抓头发，坐到她边上，继续道：“你既然会念，那么昨天西索会盯上你大概就是因为你会念吧。”想起昨晚的事，奇犽头皮发麻：“以后离那个家伙远些，太危险了，盯上小杰这件事我已经很头疼了，再多一个被盯上，我太难了。”

　　智喜不晓得西索是谁，但从小杰和奇犽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于是他附和着奇犽的话，对黛米说道：“是啊，黛米，离危险的家伙远些吧。”

　　小杰也用力点头：“西索太危险了。”

　　“好，我会离得远远的。”甜甜软软的嗓音就像棉花糖一样，明明不舒服，可她的声音依旧没有太多变化，让人听着像是浸在蜜罐里。

　　“对了。”奇犽又想起什么，看向云谷问道：“她是不是比我们厉害？”说着的同时，指了指黛米。

　　云谷被问得一愣，随后明白是什么意思的他推了推眼镜：“这个……我也不知道黛米现在学习到什么程度了。”说完，他看向了黛米。

　　黛米轻轻道：“基本四大行都会了。”她没说自己测过水见式，因为她不知道如今以黛米的身体，她到底是否还是当初的特质系。

　　云谷一听，若有所思道：“那么该给你单独上课了，你比他们俩学得都要靠前许多。”说着，他忽沉吟了一会儿，随后重新看向黛米：“你打算什么时候比赛？”

　　黛米想了想：“近期想休息。”刚上200层，她并不是太想马上就比赛。

　　云谷点点头：“这样也好，那你从明天就来我这边学习念的知识吧，正好看看你到什么程度了。”

　　“好。”

　　云谷笑了笑后又看了眼小杰、奇犽和智喜：“你们三还是老样子照旧，明白吗？”

　　“是！！”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