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初原（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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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年的“要联系方式计划”于三年零三个月，仍没有成功。出国前的顾清辞，依旧没能拿到喻初原的联系方式，不是因为没能见上面，而是她又忘了！
那天晚上初原的有事要处理并非是借口，至少在清辞去他办公区找他的时候，他正忙着整理资料。
之前在茶水间，隐约察觉到百草对若白的态度时，她有点猜测，很想像初原问清楚，但是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于是只能用那最俗套的开场，“这么晚了，还在忙。”清辞硬着头皮开口。
“嗯。”初原似乎是很有耐心的回答。
“这么辛苦，小心女朋友心疼哦。”清辞小心地说，其实她是想问，百草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还没有女朋友。”
没有女朋友？没有女朋友！
“那我可以喜欢你吗？”清辞根本没有注意到初原的苦涩，时隔三年，那句喜欢终于能说出口了，她兴奋极了！
不等初原有所反应，清辞又说：“我这周要出差，等我回来，我再听你答复。”话毕，留下一盒小蛋糕，逃之夭夭。
头一次的告白，脸都熟透了，心砰砰跳个不停，要是再在初原身边多停留一秒，怕是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初原的答案，她期待了好久，好不容易出差回来，清辞刚想去见初原，就听说他作为岸阳跆拳道训练基地的领队，前往韩国参加为期一月的道馆挑战赛。一个月啊，真是漫长，她还从来没有看过在训练馆的他，或许能去看看？
为了去见他，等他的回答，清辞倒是做了不少准备。
先是给在美国研究院的老师打了通电话，“老师，那个韩国的研讨会……”
电话那头：“研究忙，拒绝了。”
清辞连忙道：“别拒绝啊，老师，我可以替你去！”
“你？你不是最怕麻烦嘛。给我说实话，你要去韩国做什么？”
“我……就见识见识。”清辞吞吞吐吐不愿答。
“算了，我去和主办方说，让他们加个名额。”
“谢谢老师！回头请你吃大酱！”
“这倒不用，你回来给我打一年工就行。”
“行行行！”清辞长舒一口气，还好老师答应了，要是再问下去，她那一点点小心思就要藏不住了。偷偷订好机票，她按下自己迫切地心情，就和往常需要出差一样，以讲座为由向医院请了假。
一切准备就绪，坐在飞机上，清辞满是憧憬，人生难得有这样一番勇气。要不要给他一个惊喜？会不会太过突然？
可惜……
这么多年，她的所有勇气好像都终结在了那一刻，他对她说：“我喜欢你，百草”。
那一刻阳光灿烂明亮，他望向她，目光里满是柔情，略微用力地揉揉她的头发。他说：“我喜欢你，百草。”
是百草，不是清辞。
那场研究会，清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了全场，混混沌沌地就回了国。
喻初原喜欢戚百草，明明有那么多征兆她都察觉出来了，怎么偏偏没有在意呢？
恍惚间，清辞又想起第一次见到百草的那天。
那天她问他，“你就不想知道，我刚才和百草说了什么？”
他挑了一下眉，没有理会。
她说，“我告诉她，我是你女朋友。”
“不可能。”这三个字，他回的毫不犹豫。
是不可能和百草说这句话，还是不可能做你女朋友？曾经她以为是前者，现在想想怕是后者吧。
这场告白，早在三年前，在她第一次见到百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她又何必再问一次，徒增烦恼？
***
回国后，清辞的生活很简单，上班下班，忙的时候熬熬夜，闲的时候听一些八卦，譬如：
#戚百草夺得道馆挑战赛女子组冠军#——护士A
#前跆拳道冠军曲向南兴奋剂事件另有隐情#——医生B
……
不知道为什么，清辞科室的那个八卦团体，最近不传她和张主任的绯闻了，反倒总是在她耳边说着跆拳道，说着道馆挑战赛的消息。难道说，他们连她的告白都知道了？
清辞叹了一口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随着道馆挑战赛的结束，八卦团的八卦目标又回到了院里哪个医生对哪个医生有好感，哪个护士对哪个医生献殷勤……一切好像又回到正轨。
为了空出时间去给老师打工，这些日子清辞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就怕哪天被逮走。闲下来的时候，听说初原从韩国回来了，他们科的姚大夫私下向八卦团夸了好几次初原的女朋友漂亮，有气质，还贤惠。
没等到再次见到初原，清辞就被一个电话叫走。电话里的那个声音令清辞有些意外，居然是顾阿姨！
她颤抖着声音问清辞，怎么办，怎么办，背后还有救护车吵杂的声音。通过电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深深的担忧。
“您先别慌，别担心，要相信医生！叔叔不会有事儿的！”清辞先是努力的安慰对方，还多问了句若白知道这事嘛，听说若白没手机联系不到，她立刻抄起钥匙开车去松柏道馆找若白了。
这是她第二次来松柏道馆，未来得及观察道馆的一草一木，就直接奔着训练馆去了。
“你怎么来了？初原不在。”说话的是亦枫，这个点只有他还在训练馆加练。
“你知道若白在哪儿吗？”清辞气还没喘匀。
亦枫懒懒散散的打个哈欠，装作没听见，不愿搭理，上次这女人是和初原一起来的，这回又来找若白，谁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
清辞看着亦枫的样子，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回头和你解释，先带我去见若白，他爸爸出事了。”
再坚韧的大师兄，在得知家人病重的那一刻，也会慌乱的不知所措。拿着清辞的手机，向母亲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都是颤抖着的。不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的声音倒是沉稳有力，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六个小时车程，等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叔叔已经平和地睡下了，顾阿姨静静地坐在叔叔身边，握着他的手。清辞送若白到门口便没再进去，先找医生去问清楚状况，只有这样她心里才有底。
坏消息是叔叔的病复发了，还是细菌感染，不过好消息是用了药后，暂时控制住了。
半夜，她努力安慰阿姨，劝阿姨稍作休息后，悄悄把若白拉到一旁。“我问过医生了，这次用的抗菌药是之前住院用过的，还算可靠，这几天先观察观察情况。”
“好。”若白答，大约是因为有一个医生在旁边，若白的慌乱总算能缓和几分。
“今天晚上你先辛苦一下，我去外头找把椅子休息一下，下半夜换你。”清辞的眼底发青，真的是疲惫极了。前两天六个手术，高度紧绷了18个小时，今天又赶了小半天，真的吃不消。不过还好前几天该忙的都忙完了，否则她还真抽不出身。
“好，”看着清辞一脸疲惫，若白开口道，“你好好休息。”
谁也不曾料到，这是这几天他们两个唯一一次的休息。
之后两天，叔叔这次的病情越发严重，比上次来势还凶险，除了乏力、发烧、头疼，还持续高烧不退。清辞和若白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守着。
这医院的医疗条件不好，医生选择的抗菌药，根本不奏效。
下午，眼看再次注射治疗没有效果，她对若白说：“这样不行，叔叔的情况必须要转院，抗菌药完全不起效果，不能再拖了！”
若白微微皱眉，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没有答话。
清辞以为他是不想答应，于是她解释道，“你也看到了叔叔已经快两天持续高烧了，再这么烧下去容易引起高热惊厥，如果那样的话情况会严重好几倍，必须要换院治疗！要是你信得过我，转院就去我那儿吧，上次发病就是张主任负责的，有案底会好很多。”
“我信你。”若白回答道，她那么可靠，为什么不信。
一得到若白的答复，清辞立刻联系岸阳第一医院，准备转院，没想到这几天手机一直放在若白那里忘了取回来，只能略尴尬的先取手机。有清辞在，转院手续只需要若白过去签字就行了，别的程序清辞已经帮他办妥了。
半夜救护车赶来，第二日下午正式收诊入院。在检查了脑积液，做了颅脑核磁共振和腰穿以后，确诊叔叔已经感染了脑膜炎，张主任立刻决定使用新研发出的抗菌素药物，效果显著，叔叔的病情稳定下来，感染在减退，若白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又守了整整一天，看父亲的病情稳定了，若白郑重的对她说：“谢谢。”谢谢你安慰我母亲，谢谢你亲自来通知我，谢谢你给了我父亲最好的治疗，更谢谢你如此辛苦赶来帮忙。
“跟我客气什么，我可是医生。”清辞笑道，这么多天总算能歇一歇了。看着若白苍白的脸上，依旧神采奕奕的，她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一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守了这么多天要好好休息啊，回头我给你带锅猪蹄汤补补？”
若白也抿了抿嘴，微微笑道：“好。”
“有事记得找我，你看，有人帮忙的滋味不也挺好的吗？别把好心往外头推。”说话间，清辞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对着初原说的那番话。果然人一忙什么都能忘，可这一闲下来就又忍不住遐想连连了。
回到家，清辞拿起多日没好好看的手机翻了一翻，看到前几天朋友圈清一色的帮喻初原找人的消息，沉默许久，复制了那串数字，将电话打了过去。那个男孩，问遍了全世界，都不愿意来问她啊……
“喂，您好，我是喻初原，请问您是？”
“我知道若白在哪里……”
下一刻，初原打电话给百草，正如书中所写：
窗外的那排白杨树下，月光胧出一个淡淡的影子，百草呆呆的望着，那影子一直站在那里，她望着望着，渐渐睁大眼睛——
她霍然起身！
冲过去打开门，她向那个影子冲去——
“百草，初原的电话！”范婶的声音从隔壁屋喊出来，“说是什么，找到若白了……”
不！
她不用再去接电话！
月光中，百草向白杨树飞奔而去！她看到了，她已经看到了！树影下，那淡淡站立的人影，风声在耳边呼啸，浑身的血液都冲上耳膜，她飞奔过去，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那个人影！
是若白师兄！
#小剧场之松柏道馆大新闻#
“大新闻，大新闻！”萍萍从外头回道馆，还没来得及把书包放下，就扯着嗓子对着训练馆喊，“初原师兄今天带着一个大美女回来的！两人靠的好近！”
“你别瞎说！”最先反映过来的是范晓莹。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萍萍反驳道。
亦枫打了个哈欠道，“我也看到了。”
晓莹这下慌了，拍了拍脑门喃喃道：“这可咋办！百草刚结束训练，去找初原师兄擦药了，这不是要撞上了吗？完了完了，保佑百草别被赶出来啊。”
亦枫不可置否地摇摇头，初原啊，他才不会赶人呢，婷宜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初原（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