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焦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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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为苍把所有的灯都熄了，来到猫屋里，看着一个个的绿眼睛。
过了没多会儿，她已经被猫儿“埋”了。
展为苍轻笑着，把赖在她头上的罗密欧拽下来。
罗密欧不甘地唤着，伸出了尖尖的爪子来。不过爪尖在碰到展为苍手前又收回了去，所以展为苍碰到的只是它厚厚的肉垫。
正在展为苍对着罗密欧笑着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展为苍愣了一会，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喂……”
（小苍，是我，姚美丽。）
“喔，美丽啊，怎么了？”
（我听罗玉说，黄蒂摔了，是怎么回事？）
“你听她说，没听她跟你说什么吗？”
展为苍走出猫屋。
（这不是快年底了吗，罗玉跟她老公三度蜜月去了。说是又怀上了，是个女孩子……唉……）
展为苍低着头：“黄蒂摔的不轻，她是自己跳的……”
（……听说她妈妈也在场。）
“嗯。就是跳给她妈妈看的。”
（还真是狗急跳墙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打电话给你，是要给你介绍一个人，她对你很感兴趣，你们要不要认识一下。）
展为苍叹了一口气撇撇嘴：“别了。我这边正恼着呢……”
（哦，你那个富婆怎么样了？）
“……美丽啊，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我的感情问题吗？”
（……不是的。我，我……他跪在我公司下面让我原谅他，你说我该不该原谅呢？）
展为苍惊抬起头很快她敛容：“你想原谅他，可是找不到理由，让我帮你找理由吗？”
（……不用说的这么难听吧……）
展为苍摇摇头：“难道不是吗？”
（算了，算了，不说了。我现在在医院里，他为了我闯红灯被车撞了……）
电话挂断了。
展为苍看着手机，心情一下子荡了最低。
怎么她认识的都是这样的人呢！
每一个女人都为了男人像闹钟里的挂摆一样，左一下，右一下，总是摇摆不定。
尤童呢？尤童是怎么样的一个挂摆呢？她们两个这么大区别的人，真的能够在一起吗？
展为苍坐在床边，看着衣橱里挂出来的衣服。闭一闭眼睛，再睁开放佛刚才在这边换衣服的女人还在那边。
慢慢地展为苍低下头，左手手掌揉着额头，沉思后捞过头发往后一仰头。
尤童的飞机飞走了。
展为苍从蔚庭那里知道了尤童的班次，就去了趟飞机场。也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可以见到尤童，就在偌大的机场里转了转。正在转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展为苍一听是尤童的旋律，神经一紧：“喂，喂——”
“……是我，展姐……”
蔚庭看着下面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鼻头一酸。她知道展为苍是为了尤总来的，她早知道展姐问她今天的行程不是为了她……
展为苍愣了愣：“小庭？”尤童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展姐……我在上面……”
展为苍听了这话，四处看着，转了两圈才发现蔚庭，看见蔚庭手上挂着一只紫色珍珠包。
“你们尤总呢？走了吗？”
蔚庭看了看脚下的电梯格子，等到了尽头迈出来走到展为苍面前。
“展姐，你是来送尤总的吗？”
她微微抬起头以微昂的姿态看着展为苍。
展为苍微微低下头：“…我并不是想着送她，只是想看看她……看她有没有生气……”
“生气？……”蔚庭若有所思地顿首：“原来惹尤总不痛快的人就是展姐你啊！”
“啊——她还在生气？”
蔚庭顿了顿：“展姐你怎么惹尤总生气了？”
展为苍苦恼地皱着眉头，咬了咬嘴：“…我也不是想让她不痛快，只是——”
蔚庭垂眼看了看脚尖，而后抬起头看着展为苍为难的面庞：“展姐，刚才尤总看见你了，可你没有看见她……”她说话间的时候，展为苍抬起头看着她。
蔚庭看这展为苍的眼睛，顿了顿，低下头去低声地说：“尤总跟展姐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展为苍摸了摸鼻子：“……朋友……吧……”
蔚庭没有抬起头：“……是吗？……可是尤总刚才对我说，让我转告你，如果你还是不相信她的话，两个人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展为苍愣了愣，看着低着头的蔚庭，眉头蹙了蹙：“她真的这么说的？”
蔚庭应了声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展为苍。
展为苍认真地思索的模样让蔚庭有些心疼。她张了张嘴，咬着唇，而后叹了一声：“……尤总是个好强的人…所以展姐你最好放低点身姿来……将就她一下……或许你们之间会好些……”
展为苍摇头苦笑着：“我们之间倒不是这个问题……而是……”
蔚庭认真地看着展为苍。
展为苍顿顿道：“她说喜欢我，可我觉得她的喜欢跟我的不同。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顿住了，看着蔚庭，甩甩头：“唉，不该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的。”
蔚庭欲言又止，她张了张嘴而后将手上的手机交给展为苍。
“这个是尤总留下来的——她说如果你相信她了，就用这个手机给她打电话。”
蔚庭低着头继续将尤童吩咐的事情一一重复着：“尤总说了，她去云南那边会呆上半个月，住在XXX宾馆，房间号是2107。”
展为苍愣了愣，忙抓住蔚庭：“她还有说什么？”
蔚庭顿了顿，挣开展为苍的手：“尤总……没有再说什么了。只说……她希望能在回来前看见你……”
“半个月……之前不是说一个星期左右吗？”
“一个星期？尤总之前跟你这么说吗？可是行程表上半个月是写满了行期的……”
展为苍点点头：“喔……”
看了看展为苍的手，又看了看展为苍的脚，蔚庭的头一直都没怎么抬起来过。看过了手脚之后，蔚庭的头慢慢抬起来，看着展为苍的脸，又慢慢地低下来：“……那个，我还要送资料回公司，我先走了……”
“你是搭公车还是拦计程车？”
蔚庭摇摇头：“公司的车在外面，我做公司的车。”
蔚庭走到公司的班车里，看见项目开发的工程师在驾驶座上，她顿了顿，敲了敲门。工程师回头看见是她，就打开了门。
蔚庭默不作声地上了车，往后面坐着。
“……刚才你见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叫展为苍？”
蔚庭愣了愣抬头看着工程师。
这个工程师是公司少数女工程师之一。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工资不过两三千，跟这种月薪上万的人从来没有交谈的时候。可是这个人竟然一开口就叫出了展姐的全名……她狐疑地往前挪了几个座位：“你认识展姐吗？”
工程师笑了笑：“我还没认识她。她的一个朋友正好是我朋友的姐姐……我认识的圈子里的人很少，朋友就要介绍展为苍给我认识……”
蔚庭愣愣地看着工程师：“……你……”
工程师微微一笑，望着蔚庭：“我跟你是一样的人，对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蔚庭摇摇头：“……我们不在一个层楼，拿的工资也不是一个档次，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就像你未必知道我的名字……”
工程师微微一笑：“蔚庭，蔚蓝的天庭；我叫裘镜。求人的衣服的裘，镜子的镜。”
求人的衣服，蔚庭听到这句解说不由地笑了笑。“你不像是那种闷人……”
裘镜笑着，往后面走，坐在蔚庭的旁边。
“我不是个太会说话的人，只是恰巧有个话题而已……你跟展为苍是同学吗？”
“不是的，展姐比我大两岁。”蔚庭微微一笑。
裘镜看看蔚庭，羞涩地笑了笑：“你比我小很多岁……”
蔚庭笑了笑：“我毕业没多久，裘姐你已经毕业很多年了吧……”
裘镜顿愕看着蔚庭，视线慢慢地往下移，她淡淡一笑：“你好像很习惯跟人套近乎……”
蔚庭愕然：“礼仪问题啊，我不叫你裘姐叫什么呢？”
“呃……”裘镜微微低下头：“我真的不太会说话……抱歉啊……”
蔚庭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裘镜，就在刚才觉得这个人很远的感觉，现在却觉得一下子近多了。她笑了笑：“不知道你是几几年出生的，大我几岁呢？”
“我，27……”
“啊，你比展姐还大四岁呢！”
“喔，她比小那么多，看不出来呢？”
“呵呵……”蔚庭笑着：“展姐的生日在11月份，今年的生日已经过了，所以应该说你比展姐大三岁。”
“……尤总比她大那么多岁，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的呢？”
蔚庭眉头一敛，她看着裘镜：“……你怎么会这样猜呢？”
裘镜淡淡一笑：“刚才尤总站在上面不肯上机，就一直站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她说是等钱老秘书，可是眼睛一直在寻着……后来就看见你跟展为苍在聊，而你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愉快所以我想——”
“你，挺能想的嘛……”
裘镜浅浅一笑：“我就是想的比较多。”
蔚庭随着笑了笑。
回到家，尤童的电话就响了。
展为苍看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接，想了想，要是重要的事情，那对于尤童不是损失吗？想到这她就接通了电话。
她还没说话对方就说话了。（喂，展小姐，我是尤童的表弟穆壬寰，要是你有时间我能约你出来谈一谈吗？……）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就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展为苍愣愣地就答应了。
约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在等待时间的时候展为苍就在猜想着穆壬寰想要跟她说的是什么。上回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反驳让穆壬寰离开，这次呢？她可以理直气壮吗？她拿什么来保护这份感情……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是，她还不知道尤童是认真的还是只是一时空虚。算了——展为苍拨了拨头发，等见了面再说！
好容易熬到了一点钟半她收拾好正准备出门，穆壬寰一个电话告诉她，约会暂时取消。该约在明天同样时间同样地点。
“……那，好吧，明天时间地点不变…”
电话挂断了，煎熬的心情又重新爬上心头上。
不管是什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想清楚。想明白一点，再想一想怎样打破现在的僵局。
有些话，她不敢当着面的说出来，有很多问题压在心里无法解决。展为苍突然想到写出来，拿笔写出来的话不像言语一样的直白。每个人有着自己的说话语调，停顿的地方也是与旁人不同。所以信件是她写的，可读信的人是尤童自己的话……那样说不定不错。
想到这，展为苍给蔚庭打电话。
蔚庭正在跟裘镜在火锅店吃饭，看见是展为苍的号码的时候她惯性地笑了笑，又瞬间蹙起了眉头。她站起来对裘镜说：“我接个电话……”裘镜点点头，蔚庭就往走廊上走。
裘镜听见蔚庭喊了一声展姐，心里有数是谁的电话让蔚庭有那样的反应。
她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开始冒热气的锅。轻轻地拿勺子划拉划拉后将汤勺放在一边，无聊地坐守在桌子边。
很快的蔚庭就回来了。
她走在裘镜身边从裘镜身边的包里拿出记事簿坐在裘镜后面无人的座位上。翻看着记事簿，然后取出笔来，从笔头滑到笔尾翻转过来重新开始。
这个时候她才对电话里头的展为苍说：“展姐你记一下，尤总那边的地址。是……”
裘镜转过头来继续看着锅。
蔚庭讲完了回头看见裘镜默默地面对着火锅的样子，不觉地解释着：“展姐要尤总的邮箱地址……”
“唔……尤总在那边不过几天，她要邮箱地址做什么？”
蔚庭叹了一声，坐下来。
“应该是要写信用吧……”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裘镜顿了顿，看着蔚庭，“难道她是要写情书不成？返璞归真吗……”
蔚庭微微低垂着脸，没有搭话。
裘镜看了她那样子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焦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