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奇谭》lililicat

74、携手天涯之六 暗潮汹涌

　　携手天涯之六 暗潮汹涌

　　很快霄麒的生日寿诞就要到了。因为庆王府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连皇宫大内都送来了皇帝御赐的礼物。
　　为了答谢皇恩浩荡，老王爷带上霄麒，在第二天就去进宫面圣，跪谢隆恩。
　　当然，霄麒为了不使得自己一跪把皇帝跪病了，所以坐上了他的轮椅，对外也一直宣称小王爷腿骨不全，皇帝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因此而降罪，其实现在的皇帝翼帝也不过是一位二十岁的少年，和小王爷霄麒是堂兄弟，私下里和霄麒交往也算和密切。

　　因为老王爷和先帝是关系最好的兄弟，所以有时候少年天子翼帝也会微服到庆王府内做客。比起翼帝的那些亲兄弟，翼帝和霄麒的关系反倒更加亲热一些，一则他那些兄弟如狼似虎，如今他新登大位不久，兄弟们觊觎眼红，蠢蠢欲动，故而翼帝积极拉拢手握兵权的老王爷，自然也要拉拢霄麒；一则霄麒素来体弱文静，鲜少出门，没有什么花花心肠，是个可以放心倾谈的好对象。

　　所以来到宫中之后，少年天子对于霄麒和老王爷的到访十分热情，在御花园邀请他们同游。
　　霄麒行动不便，就暂时被安置在了太后的宫里，与太后聊天。话说这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今太后并非是天子的亲生母亲，天子乃是妃嫔所生，因为是长子又能力出众，才被立为太子。而天子的亲生母亲则在生下太子后不久就上吊而死，据说是死于宫中的阴谋。

　　而这位太后，当初的皇后就在妃嫔死后将太子过继为自己的儿子，如此名正言顺地当上了皇太后，统领后宫大权。即使表面上，天子对太后恭敬孝顺，但是两人心中都清楚对方的打算——对于太后来说，她向来偏袒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的六王爷，曾经一度在先帝面前积极进言，想尽一切方法把自己的儿子扶上龙座，然后却并没有被先帝采纳。因此太后始终对于当今的翼帝耿耿于怀，虽然表面上在人前表现的慈爱，内心却是极度不甘。
　　而天子对于这位皇太后，不满更甚：一则他早就知道太后和自己生母的死脱不了干系，然而太后的外戚在朝中党羽甚多，在后宫中太后专断独行，凡是忤逆她的妃嫔无不没有好下场的，皇帝身边的妃子也非要经过她的亲自审查之后方能迎娶，而为了娶到自己心满意足的皇后，天子更是和太后几乎决裂，闹得不可开交，从此两人矛盾更甚。

　　为毛霄麒会知道这些事情呢？因为霄麒独特的魅力使得他变成了双方倾诉的对象，太后一见霄麒，就开始几里哇啦说自己的烦心事，说皇帝的不孝顺，说儿媳的忤逆等等。有时候还说的声泪俱下；而翼帝见到霄麒，也在他面前说自己抱负得不到施展，受到太后外戚和六王爷等人的阻挠等等的苦恼。

　　而这场皇家的明争暗斗，即将带来新一轮的皇权争夺、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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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的寝宫，富丽堂皇，众多前来逢迎的妃嫔衣香鬓影，轻声低谈，不时和高高在上的老太后发出几声妇人间的笑声，她们说着宫廷里最流行的女人话题，彷佛另一个没有男人打扰的世界。这里是人间的宫廷，没有天界宫廷的厚重庄严，没有雪狐国宫廷的随心所欲，有的却是人间特有的华丽和纠结。

　　而霄麒被宫女推进来后，立刻成为众星拱月般的存在，霄麒容貌秀美，温雅端正，知书达理，正是后宫心目中理想的好男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霄麒如此秀雅的人物偏偏双足残疾，不过这也无妨，因为后宫规定一般男子是不得进入妃嫔居住的重地，但霄麒坐着轮椅，便不能算是健全人，因而可以持着太后御赐的令牌在别人的带领下出入。

　　此刻还是早春料峭的天气，故而内殿里还点着火炉和焚香，太后的卧榻上有几个妃子陪伴左右，正在软榻上说着妇人家的悄悄话，不时用锦缎帕子捂着嘴笑，露出手腕上琳琅的镯子。

　　霄麒见过太后后，被几个宫女架起来，更换了朝服，被抬到那宽大的软榻上，和太后坐在一起，又有两名宫女给他脱去靴子，将他的双脚放在专门的软墩上按摩，同时有人奉上香茗，摆在一边触手可及的小桌子上。

　　太后不过四十多岁，风韵犹存，一看面相就知道年轻时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泼辣美人，此刻贵为后宫之首，更是气势凌人，一个小宫女初来乍到，内心惶恐，不小心把捧着的茶杯弄洒了些水出来，就被太后不悦地翻了一个白眼，两边的内侍便立刻将她拖下去，估计是一顿好打。

　　霄麒默默地看着，太后这才转向他，笑道：“麒儿，哀家这些日子不见你，倒觉得想得紧，听说你最近便到了双九的诞辰，哀家心中欢喜，故而也你备了份贺礼。”
　　于是差人捧上一个金盘子，上面蒙了块红布。霄麒连忙谢礼，接过金盘子，掀开一看，里面是一串镶满珠玉的精致同心锁，太后用帕子掩嘴笑道：“麒儿，这是哀家送给你的，望你日后寻到了心上人，这就做你们的定情信物。对了，哀家最近看了，那个上官公卿家的上官小姐真是贤惠美貌，秀外慧中，正是相配麒儿的不二人选，这样吧，就由哀家做媒，给你牵这门亲事如何？”

　　霄麒听了，对太后的心思顿时明了，那上官公卿就是太后的堂兄，是太后的本家，太后明显是要拉拢庆王府，强加给他这门亲事，天子婚事尚且都有太后一手操办，何况自己这小小的世子？若是不答应，就太后那强硬的个性，不知道又生出什么事情来。于是霄麒便道：“多谢太后隆恩，但霄麒是个足不能行的残废，只怕是耽误了上官小姐。”

　　太后有些不悦，放下帕子道：“这又有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上官小姐嫁到王侯之家，是她的福分，况且此事我已经问过了他家，上官小姐一听是你，早就芳心暗许了。说来也巧，今天婉玲【上官小姐的名字】正好进宫为哀家送上补品，可巧你也在，我看你们两个年轻人不如就此见见面，也好彼此了解一下。”
　　于是拍拍手，果真从帷帐后走出一位小鸟依人的少女，手里捏着丝帕，朝太后和小王爷行礼。这少女态度恭顺，礼数周到，明显就是一位大家闺秀。
　　太后招手道：“婉玲，你来。”上官小姐走过来，太后于是在上官小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上官小姐羞红了脸，便款款来到霄麒身边，驱散了正在按摩捶腿的女婢，自己亲自为霄麒捶腿起来。
　　太后笑道：“麒儿，这般贤惠的王妃上哪里找？快快叫你父王去人家府上提亲才是正路。”

　　霄麒抱拳道：“太后娘娘说得是。小姐千金之躯，实在是折杀我了，快请起吧。”
　　于是在太后的强拧之下，两人就这样拘束地坐在了一起。

　　而在另一边的御花园中，翼帝却秘密通知老王爷，如今朝中暗潮汹涌，早就在先帝驾崩前，就已经通过太后的势力谋得北方大片封地的六王爷，此刻正准备秘密回京兵谏勤王，实则是暗中谋反，取而代之，命令老王爷抓紧调集人手，务必要背水一战。

　　老王爷感慨自己晚年又要重历一场腥风血雨，于是跪地叩首发誓，力保皇家正统。

　　于是从皇宫回来了一趟，王爷父子都是各怀心思，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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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皇家风云变色，百姓人家也不安宁。
　　话说，京城如今第一大贾乃是从江南而来的柳家，作为柳家的大当家的柳凌风，也就是明德星君的转世，可谓八面玲珑，来到京城后不久就攀附权贵，攀上了太后外戚上官家的关系，同时积极打通庆王府的关系，妄图两头得利。

　　而自从夜杀山庄被灭之后，柳回雪也回到了柳家大宅子里暂住。不过他那兄长可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他，对他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柳回雪冷心冷情，倒也不在乎什么。只是自那日见到霄麒之后，他就心绪不宁，总觉得心里似乎遗失了什么似的。

　　最近几天，小王爷寿辰将至，柳凌风积极准备为小王爷贺寿，希望能从此拉上关系，整个柳家山庄上下都因此而忙了起来。柳回雪看不惯那势利的一套，心情不悦，便出去走走透透气。

　　走到大街上，就听见不少人议论纷纷，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说祥瑞小王爷即将迎娶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婉玲过门云云，原来最近庆王府已经向上官家提亲，上官家的人也允诺了下来，不日即将完婚。此时顿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柳回雪一听，原来是那霄麒即将成亲，他没来由觉得胸口一口闷气出不来，越发不爽了。

　　正赌气在路上没有目的地乱走，突然凌空飞来一枚暗器，柳回雪眼疾手快接住飞镖，原来飞镖上绑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夜子时，城隍庙，杀榜令”几个字。

　　那杀榜令，乃是之前夜杀山庄发放武林的暗杀令牌，只要能出的起价钱，拿着杀榜令就能要求夜杀为之杀人买命。但如今杀榜令再现，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是抱着怎样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