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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你我亦是罪人 ...

  •   “咳咳,相关的生活方面常识你应该都已经理解了吧。”
      他羞涩的点了点头,脸庞处和耳朵因为害羞还带着些绯色,整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你离开前我有些话想要嘱托你,虽然你身体内部大部分力量为了维持机体的稳定被封印,但是不用担心,它会随着时间渐渐的褪去,我在记忆中传授给你的知识与力量你也能逐渐理解去使用。还有如果遇到你无法解决的困难或者遇到险境无法脱困,在意识内联系我,我的意识和灵魂会短时间内降临你身上,但这样做会损伤你的机体,如果过于频繁累计起来即便你非凡胎也会死去。”
      “嗯,好的,我知道您的意思,母亲,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我,我不是。啧,这个水晶项链戴脖子上,它是我给予你的信物,亦是我平日里所溢发能量后所形成的晶体,在危机关头能保护你。”我伸手将青色的项链戴在他的脖子上。
      他呆愣了一下,随后脸变得更加羞涩,眼眶里也留下眼泪,看上去像个哭泣的小猫咪一样,可怜兮兮又惹人怜爱,正好和项链上的猫咪样式相配。
      ‘糟糕了,我把这孩子弄哭了吗!啊啊啊,完蛋了,我不太会哄孩子啊,怎么办,怎么办,要再变得慈祥点,像妈妈那样哄小孩吗?可我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啊!’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神麻木束手无措。

      听到哭泣声再度赶过来的远坂檩笑了,毕竟看到自己印象里大多数时候冷静的妹妹露出慌乱无比急需要人帮助的模样,实在过于少见且又喜感,尽管有些对不住她可还是忍不住窃笑起来。
      我满头黑线,得,算是看明白了,我这位兄长也是个乐子人,也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货色。

      “好了,好啦,有我呢,你放心吧,楹。我会帮你看顾好的。正巧家族分支有一位族老过世,他们家后继无人。”远坂檩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懂了他的潜藏之意,可是我并不想就这样做决定,至少要让那孩子有知情权和选择权。

      “母,母亲,谢谢您。您多保重,我要出发了。您托付我的事我不会忘记的,所以作为交换,您能为我取名吗?”
      “嗯,我想想,飞鸟如何,我希望你的未来能活的自由些不受拘束顺风顺遂,愿你一路平安,我的孩子。姓氏理应由你自己来决定,这是我所能给予你的自由。”
      听到这他思索了片刻,他很想问眼前自己的创造者,他的母亲一句,你是否想要抛弃我,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所以才不愿赋予我姓氏。可是这和她刚才所说的话有了矛盾,自己是否不该如此的纠结去寻求这个答案。

      我看他久久不出声,叹了口气,这孩子估计迷失在我往昔的记忆里,钻了牛角尖里出不来,还不喜欢坦诚说出来的类型,这样的性格到还真有几分像我,一样的固执。罢了,终有人要主动向前迈一步,况且作为创造者也好,我本身对这小子的确有所亏欠,他的诞生何尝不是因为我以及其他的私欲所诞生的吗!这和当年的我又有什么区别,命运兜兜转转又是一个轮回,可至少这次相同的悲剧不能再度重演了。

      “抱歉,这声抱歉不仅仅针对于你,还有在你之前诞生的兄弟姐妹们。因为我,因为在座的所有人共同的愿望和一己之欲而让你和他们被迫来到这个世界上。你的出现对于我来说不再仅仅是个工具,自从你留下眼泪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拥有了心,有了感情,你就是一个人,所以我无法也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你。”
      他眼神透出的迷茫让我感到惭愧,因为在这其中我亦是推手,将那些人推向危险的境地里,我必须要去做这样的坏人。在未来,这样的状况想必会更加多,这是我的罪恶,亦是我等所需要背负的黑暗即原罪。
      “飞鸟你懂了吗,如果你在未来想要冠上远坂这个姓氏,你就要承担所相应的责任,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再仅仅是你一人,我认为你理应有自己的选择和判断,所以我只会给你提意见,做出的决定只能靠你自己。在离开我的这段时间里,好好想一想吧。”我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脑袋。

      “可是母亲,我们都能体会到诞生之时从您那里传来的意愿记忆和感情,那是如此般的强烈且疯狂,像烈火灼烧般,他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况且如果我担负了远坂这个姓氏,亦能成为您的最佳助力。您为何不这样做,相反还让我自己做出抉择?”
      “我将自己的记忆和力量进行了备份,我的灵魂无论是我主动还是被迫,所创造个体上都附带了灵魂标记,说的直白些只要我想,你们都能是我;你们的生或者死,无论是身体机能或者灵魂,我都有一台后门可以随时入侵进入篡改装置。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规避磨损所带来的影响,在失去往昔美好的回忆的同时,人与事也会愈加的模糊不清,到最后谁也不认得,这样最坏的情况我不能让它发生。所以我需要做备份,需要利用到自己周围所能用的人和物。即便是我的血亲还是朋友也无法阻止我,真是讽刺,屠龙者终究成为了恶龙,有朝一日我竟也变得如此可憎令我自己都厌恶我自己。或许你会说我虚伪,但是在我能力有限的情况下,我还是想让你们自己能够创造属于自己的美好回忆,无论是在人生的终点也好,在睡梦中也罢,能幸福一段时间。”

      他沉默不言无法认同亦无法指责,现在的飞鸟犹如白纸,即便他有自己的思想却无法理解无法感同身受,唯有亲身经历去体会人世间的种种喜怒悲欢才能理解创造者的感情吧;或许这也是她为何一开始不肯给自己取名的缘故,自己接下来所要做和所能做的事务早已知晓,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自己母亲所钟意的那个男人会接收自己的存在吗?自己是否会因为他的不喜而被抛弃,害怕紧张嫉妒带着几分恐惧却又不敢说出口的患得患失。

      这个孩子很明显在畏惧着什么,是因为我刚才那番话的缘故吗?我抓着他的手,他非常的慌张,可恰恰因为这样,他内心的想法我听的一清二楚。这孩子性格真像我,缺少安全感的模样和我如出一辙,那么既然如此就做出些举动来吧,这样想的我拽着他的手来到我的卧室里。

      此时中原中也也苏醒了过来,床上的被褥摸起来冰凉,不像是刚起来,那么楹又在哪里了呢?不知道有多少次,他都想要问她去做什么,安不安全,要不要我帮忙,可这些话语都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一个两个都是谜语人,让我去猜测,把我排除在外还是说楹你还没有彻底信任我吗?为何总是这样,瞒着我有意思吗。”中原中也喃喃自语道。

      房门被打开,此时我站在中也的面前,脸上也带了几分局促不安,他看到我后先是松了口气随后生闷气来,我赶忙走到他身旁坐在床边,简洁快速和他说下他睡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完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没有说话,我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啊,总是偷偷的整大活,不是惊喜就是惊吓,要是寻常人早被惊的跳脚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了吧。我是被你吓得不知道有多少次,再出格的举动在你手上也会变得很普通了,虽有些惊讶,不过你都做出决定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吧。说实话,楹,你是不是早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了,只不过没条件没机会去做。”
      “中也你就这样接受这个事实了!就不问问我为何做出这种决定?”
      他白了我一眼,说:“你瞒着我的事情还少吗?先斩后奏这种事你做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我都习惯了,再说了我问你你会确确实实回答我吗。不还是敷衍我,算啦,你快去补会眠吧,实在不行眯会吧,我会和那个孩子好好谈的。”

      等中原中也走出房门,看到飞鸟那一瞬间也被惊讶到了,像,实在太像,看上去是楹性转后的模样。
      “楹和我说过了,她的意愿也即是我的意愿,如果你愿意可以搬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
      “你很好,的确是值得母亲托付终身的人,我愿意相信你,可我有自己应该做的事。还有你真的愿意让我搬过来吗?不会怨恨不会抱怨吗?”
      “不会,因为你是楹所认定的孩子,我不想让她失望难过,况且作为家人的我们本来就有抚养孩子的义务啊,我和楹都不会抛弃你。”

      飞鸟抚摸自己的胸口,自己的身躯并非凡胎,胸口的空洞却被无形的东西填满,喜悦感动这样的情绪充溢着他。
      “我知道了,那么我走了,我的母亲她对你的关注比任何人都要多,所做的各种行为背后都或多或少有部分是是为了你,即便某些程度上会依靠会利用你和所在的组织,也请你不要就此迁怒她憎恨她甚至误会她靠近你别有用心。她只是太想要证明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无用的人,证明自己有能力能做到最好,她的未来及余生就劳烦您照顾了,希望你好好待她,再见。”
      他急匆匆离去,不愿再回头,那般的珍视令人羡慕却又后怕,此时的他也终于能隐隐约约明白为何母亲提到这个男人时眼睛里会有光,也能理解她的执念为何会是自己想要保护他,不想他受到伤害,就连那座承载他们共同记忆的城市也格外的重要;追寻光芒是本能,贪恋着太阳所带来的温暖是追求,所想守护共同的回忆和感情则是执念,可这样的真的好吗,一旦心目中的太阳彻底落下且再也无法升起,她会有多崩溃啊。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或使离爱者,无忧亦无怖。人皆有七情六欲并非草木,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可是比希望更炙热比绝望更深遂的是爱啊,我也好,你也好,还是其他人劝阻都无用;我们作为家人所能做的只是成为她最后的依靠。对了这个给你,如果你想念她可以用这个和她通信,距离并不能阻碍你和她之间的联系,况且我想楹还会有后续的安排,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就跟随我吧。”远坂檩扯住飞鸟的手带他离开,将相应的空间留给相应的人。

      “笨蛋楹,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吗?那点小手段次数多了时间一长我自然会发现啊,只不过我一直等待着你亲口说的那天。我会把一切看得见还是看不见的危险都阻挡在外面,无论是异能者还是魔术界那;还有我哪里有你想象的那样脆弱啊,真是,也只有你会认为我是需要被保护的了吧。说什么要为我背负一切的黑暗与罪孽,傻瓜,也只有你才会对我说这种话,其实我更加想和你一同承担啊。我一直很清楚你的野心,知道你想要被人认同被人仰望被人信任,不再仅仅因为性别和年龄而遭人歧视,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狠狠打脸那些不明所以的人。我不会阻拦你,我会支持你,如果你需要我的援助,我自然会辅助你实现你的野望。所以楹,不要想着抛开我,不经我的同意就擅自将我推到光的那一方;你说我是你的太阳,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月亮呢。太阳和月亮本身就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啊。”说罢,中原中也轻轻的吻向远坂楹的额头。

      我没有睡着,闭着眼睛听着中也对我说的那番话,也能清晰的感手到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额头。我的爱人,我的神明啊,你明明清楚我是怎样的人,知道我一定程度也利用了你,却还愿意垂怜于我给予我爱和帮助,成为我的依靠。你可知这样做会惯坏我的,在我想要为你扫平一切阻碍的同时也是为了我自己,可却又期待着你的目光能永远的看着我,这即是我的贪念亦是我的罪孽。即便知晓在天理面前,我等亦为棋子,但棋子亦能解放神明的囹圄,推翻这既定命运的棋盘,从而铺设新的道路。

      自那天以后我和中也的交流像往常一样,可是我们都很清楚对方接下来在做什么,只不过没有戳破那张纸罢了。婚期的预定终究定在了8月份左右,服装首饰和场地等方面如火如荼的布置着。除了这个无论是教会还是魔术界自己的‘眼睛和手脚’那里,一切都按既定的目标行动着,一切如我所想计划很成功,无论是‘眼睛’还是‘手脚’都开始自己的行动,甚至超乎了我的预期。在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想要成为真正的人来活下去,因此我助力了他们一把,给予寄生吞噬的权限,只要一旦被寄生,无论是什么年龄什么性别,被寄生的宿主身体上所自带的记忆力量还是灵魂都会被一一吞噬随后取而代之;即便出现最坏的情况他们也能进行分裂假死,金蝉脱壳后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

      “就这样告诉我真的好吗,不过这样一来你也的确有属于自己的势力来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族,不过这样一来的后果却是与往昔的朋友和家人成为竞争对手了。”莱依拉皱眉,她虽有些欣慰,但却开始担心眼前人接下来的处境。
      “莱依拉,我问你,如果是你处在那般位置上,你会警惕新建的家族吗,更多的则是轻视与进一步观察吧,而不会是立刻出手进行打压。现在存活下来的那些家伙们可都是老狐狸,最多只会观望从不轻易下场,会尽可能保存实力来攥取自己所能见到的蛋糕。何况家族的建立不在于一朝一夕而是几代人的日积月累和维持的底蕴。可这些我全都没有,他们所有人都轻视我,固执的认为我无法做到这一步,除非我像姨母那样,可现实却是我嫁给了中也,唯一一条捷径也被我自己活生生堵死了。”
      “你想扮猪吃老虎,一步步通过蚕食来发展自身,等他们发现想除掉你也已经晚了,不管是出于形势还是利益上,他们也只能被迫承认你的存在至关重要。本以为是赢家没想到是最大的输家,你的帮忙不是无偿,而是有目的性的存在,一时的退让并不代表着认输相反则是反击的开始。楹,有时候你真可怕。”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逐一分割切断让他们无法相连,到最后阶段进行包抄,他们现在的的同盟亦是暂时的,再完成既定的目标后分配成果必定会意见不一,相互扯皮来实现利益最大化。毕竟他们只知晓我的异能是读取记忆,可我最大的底牌却没有暴露给他们;还有那些建议我也只是提了一嘴,真正实施的人也是他们,因此到最后得出什么样的结果是好是坏也与我无关,更何况争斗本身也会消耗他们自身的力量,不是吗。”

      莱依拉反讽道:“你今日将这些全说出来是想要将我彻底拖下水,不给我反驳的余地不是吗,我无法翻盘,因为在他人眼中我与你是至交,是一体的。即便我再如何反驳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认知,所以你才如此放心什么都和我说,你可真是,真是。”
      “真是卑鄙,对吧。可是莱依拉,现实却是你只能站队,你无法保持中立。即便没有我的存在,你也会在其他家族里面选一个出来作为自己的依靠,甚至会被他们推到台前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你也很清楚的明白血缘间所带来的纽带并没有那样的坚韧不拔,在利益的面前,棋子的道路只会由下棋者来决定。”

      莱依拉被这一针见血的言论给刺激到了,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吼道:”我只是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和相爱的人共度一生,为什么,为何这简单得要求如此困难到不可仰望,为什么要让我掺和进去,就不能放过我吗?”说完她哭着跑了出去。

      “姐姐,这样做的你的确有些过分,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不是吗?”
      “你在怪我不给她留一丝念想是吗?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到后期她明白所有知道所托非人会更加痛苦吧,毕竟她就是嘴硬心软的家伙。嘴巴上骂骂咧咧不饶人,行动上可处处偏袒我们,需要帮忙嫌弃的不行,可你看说归说做归做,哪一次她事情办的不漂漂亮亮让人能安心的。”
      我望着莱依拉离去的身影,回想起平行世界她所面临的结局,心里终究有些意难平,如今这一世许多人的命运已经得到改变,那么莱依拉她也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所幸还来得及,那一切终究还未发生。

      “那边最近注意到她了,虽然估计再过些时日探明情况后可能会动手,不排除魔术协会那里也会插上一脚。莱依拉所钟意的那个人身份也探清楚了,是其中一名下属,按照长官命令才会设计与她交往的。”我将手上整理出来的情报递交了过去,恩底弥翁慌慌张张的接过,一目十行看了下去。

      “怎,怎么会,这些竟是提前安排好的。莱依拉和我说过难得碰见一个完全贴近她喜好的人且处处关照她,脾气也很不错,这些竟然是。”恩底弥翁说不下去了。
      “都是伪装的,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完全一致贴近你的喜好,如果有,那他一定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你的。”
      “可是姐姐,你和那个矮个子,好吧,我错了,我嘴贱,别瞪我了,我就是有点不爽好吧。你和我姐夫不相处的蛮好的吗,在一起时如胶似漆,周围遍布着粉红泡泡,陌生人无法插进来那种,感觉狗粮吃到齁。”
      “呆子,我和他的关系夹杂太多,亦算是变相的青梅竹马,相互间也知根知底,况且在有些事情上我和他不是一致的。可莱依拉才多久一年,突然间的出现而且,那个家伙的背景一开始还是伪造的,所幸这个人保密级别不算太高,费点心思去查还是查得到的。结果,呵,还真是不择手段啊,真是令人不齿。放心,这口怨气会出的,只不过现在出手不利于我们,立场上我们站不住脚跟,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粑。不过如果对方主动出手,我们就有理由说自己是出于正当防卫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莱依拉,那丫头这次恐怕要遭一次罪了,是生是死也不知道,用来救命的药水都准备好了吧,还有仿生人偶。”
      “都已准备妥当,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慌,虽说有了完全的准备,但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不用怕,但我们也不能太过乐观,毕竟那边的手段我们谁都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它们的行为方式是怎样的,如果死咬猎物不放,我们只能做好最坏的准备去应对他们。之前我也像你一样不敢担保,但前几日飞鸟这个造物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况且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发生你也别害怕,我还有备选方案,不得不说,祂所给予我的权柄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拍了拍恩底弥翁的手安慰他,他虽然点了点头,可是脸上的表情明晃晃的表示着自己的担忧。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我也了然他对莱依拉是抱着怎样的感觉。如果他们二人真的能成,到也算是件幸事,等那天之后我去试探下口风吧。

      那一天很快到来了,是很平常的一天,虽说下着小雨,可对于莱依拉来讲是与之前一样的作息。可意外却来的如此突然令人猝不及防,即便是出于本能做了防备,可还是那么的突然到无法应对,自己的反应不知为何慢了一拍,可这一瞬间露出的破绽对于暗杀者来说已经足够了。
      莱依拉呆愣的看着自己插在自己身上的匕首,虽说没有伤及要害且离心脏处偏离几分,又有内衬穿的护甲进行及时的阻挡,可她仍掩盖不住自己的心慌,就差一点点自己就要殒命于此了。震惊不解及愤怒,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第二波攻击又来了。子弹一发接着一发,虽说用魔术快速施展了盾牌,却仍有心无力,再加上刚刚受了点伤有些力不从心。她大口大口的喘气着,就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起来,不对,魔力消耗的竟比平时要快,这不正常,是明显有人动了手脚,是他,没错只有他了,可是为什么。

      在莱依拉心神涣散的时候,盾终究破了,那一发子弹向她的眉心飞了过来。
      ‘今天我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吗?好不甘心啊,明明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还没有去完成,我不想就这样死去。难道我真的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度过一生吗?我也想要被人关爱,不被人欺骗啊。’她这样想着,眼角流出泪水,绝望的闭上眼睛。

      “想什么呢,这还是之前被誉为厄里斯的你吗?我可不记得你竟会如此软弱!”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本以为那次争吵后不会再与她有交谈,可是为什么,现在感到很安心呢。
      莱依拉匆匆睁开眼睛,在她面前透明的盾挡下这必死的一击,抬头望去前方不远处的高楼上虽说音调有些改变且穿着一身黑袍不露脸遮掩自己的身影,但她还是认了出来。
      “为什么你要过来啊,是来看我笑话吗?还是说聪慧的你早就预料到我会遭遇这种局面。”
      “莱依拉,听着现在不要说话好好听我说,死亡并不代表着终结,生命的尽头也不意味着彻底的结束,唯有信念和灵魂随着时间的交替一代代的传承着下去,在这其中生与死是交替的轮回。”我压低着声音说道。
      她听到后先是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可随后反应了过来我的言下之意,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看到她明白我的意思后,我开始进行下一步,先将准备好的蛊虫放了出去,它们会飞到莱依拉附近,随后将盾解除,莱依拉拼命挣扎的同时会将后手都准备好,因此化名为夏目菜菜子的她这个身份今日必死的同时也将不复存在了,这是早已定下来的结局,下面只要静观其变就行了。

      雨终究停了下来,而她原本的结局也落下了帷幕,我和赶来的恩底弥翁对视了一眼后,他会在车上等候而我去接回她的遗体。他们看着我的到来很是警惕,一个个严阵以待,神情紧张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上前蹲下身去确认她的生死,就已经中了我事先设下的蛊了。

      “怎么,我想要带回我好友的遗体,这种事也不行吗?还是说你们想对她的尸骨做些什么。”
      “不,这位小姐您误会我们了,只不过我们想要确认您怀里的这位好友是否还有生的气息。”
      “呵,你们还真好意思说啊,卑劣的家伙,菜菜子都和我说了,是你,卑劣的家伙,竟然利用女孩子的感情来达成目的完成任务,竟然还杀了她,刽子手,真是令人作呕。你们可真行啊。”
      “哪里至少我们比不上您啊,port mafia的魔女小姐,您手上的手段我们不得不防。”
      “好啊,既然你们那么想要确认她是死是活,就跟随我过来吧。”

      来到森林边的一处空地,我将其手上的饰品一个个探下来放在一个布袋里,看他们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对其怒吼道:“怎么,我的好友难道还不配一个衣冠冢立在这吗?你们做事也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听见了没,都下去吧。不过小姐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啊,虽说你留着眼泪,我能听到哦,你的心跳没有那么激烈,为什么你能如此快速的恢复平静甚至没有做出那些冲动的举动呢?”
      我听到这心里晃荡了一下,这个人不好对付竟然可以听到心跳声真的很棘手需要心思慎密小心应对,不能让他继续怀疑下去了,不过真可惜他所听到的心音是真还是假由我来决定,从那些人的举动上来看,他所处的位置应该不低再加上他自己所提到的能力,那他会是传闻中的猎犬吗,如果真的是那么我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位先生你是要刨根问底啊,女孩子间的友情是来的很突然的,况且我和她虽说是好友但关系也不能说算得上是很密切吧。再说的难听些我所面对的生离死别实在太多了,变得麻木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哭一哭闹上一闹且为她收敛尸骨是我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我有我自己的立场和所处的位置不能做出过激举动。况且先生您和您背后那些人身份也不简单吧,我不可能为了她彻底与你们撕破脸。不过先生您还是好好警告一下你的那位下属吧,虽说我不会太和你们对抗到哪去,但那家伙的命迟早有一天会归我,就当是为我的好友殉葬吧。”我在他耳朵侧恶狠狠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听后哈哈大笑道说:“魔女小姐还真不愧是魔女啊,不过你要是真这样做算是袭击军警,这可是很重的罪名啊。”
      “那么身为长官的你现在会对我做什么呢,而且我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导致那个人受到伤害不能算袭击吧,即使有伤也会开出相关证明,不是吗。”
      “真是不错的结论,不过小姐你可要小心了,一旦被猎犬盯上,你有什么异常举动,那结果就不像今天这样结束了。撤退吧,对了留些人继续看着她。”
      他们听后相互看看沉默不语,最后留了几个人留下来且退了一步别过头不再继续关注,只是在我用火焰魔术烧烬时看的格外的仔细,来确认夏目菜菜子是否真正的死去,没有一丝活下来的机会。

      在他们离去后,我擦了擦眼泪环顾下四周,再用魔术感应下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或者使魔之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随后连忙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骨灰和首饰取走,为了以防万一怕有心人再来探查一番,将事先备好的灰和镀金首饰放进去。
      在我做好这一切后,恩底弥翁向我走了过来,急切的问到:“他们没有产生怀疑吧,事后的收尾成了吗?”
      我点点头,随后拉着他往前几日的魔术工房里走去。

      “提取记忆的装置带了吗,等到莱依拉重回人世后,与她相关联的人记忆都会被扭转消失又或者被替换掉,而这个是保险,不仅仅是对她还是对我们。这样一来,我你及莱依拉皆为重生之人,逃脱了既定命运的束缚范围内,不再被此世间的天理所观测到,有极大可能不会受此影响。”
      “它是锚点对吗,是我们再次行走在人世间的锚点,亦是坐标。而她生前所佩戴的首饰也有这种作用,作为指引灵魂进入新躯体的道标。”
      我点点头,接下来要做的才是正戏。

      “这,这,我们是在海底,是横滨的海底吗?等等,姐姐你的样子怎么会!”
      恩底弥翁惊讶的看着我说道,虽然面容没有多大改变,但是身形变得很高,像巨人般,原有的双腿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带着银白色鳞片的尾巴所替代,额头处也长出了巨大的角。
      我摸了摸额头,苦笑的说道:“我可怕吗?看来的确是吓到你了我的这幅模样。时间在我身上停下了痕迹,即便受了重伤也能恢复如初,世人追求的长生不死我算是体验到了,可是感知到的疼痛却无法避免,即便被人杀害也依然会复活,可留下的痛感却是无法避免的;无论是身形记忆还是我的感官都有很大的变化,获取力量的同时变得如今这番境界,这既是我追求的因而所获得的果。”

      “可是姐姐,我却没有出现这种状况,这种神化迹象只有在上古的神代时期才会出现的,信徒代神明行走于世间,身为代行者受得神明恩赐和允许后才会逐渐转化有了这种姿态。远坂,对,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这样吗。”

      “平行世界有无数的我,三千世界中又有小小世界,它结成了一张密集的网,虽说同一棵树上也会有不同的枝叶诞生不同的自己,但溯及根源都是我本身;而今我所拥有到的记忆能力层层叠加的,提亚马特给予我的恩赐也同样如此。祂的权能我虽无法完完全全展现,但也能做到一部分。原初的形态自然而然我也会有,只不过我和祂之间终会有细微的差别,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吧,放心,你和莱依拉不会像我一样的。”我低下身子用手指头戳了戳恩底弥翁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继续向前。

      这是什么,萤蓝色亮光的巨树出现在面前,明明身处于海底却出现了本不应该出现的植物。恩底弥翁这才意识到如今的自己是处于虚数空间的范围,这里即是虚幻亦是真实,这是天理所无法触及无法观测之地。我也在这时候恢复原来的模样,将事先准备好的人偶为主体泡在生命之海的容器内,先前佩戴的首饰戴在人偶身上,再将折下的枝杈塞进人偶手中,作为记忆和灵魂的传达链接就完成了。骨灰放入器皿内,我和恩底弥翁对视一眼同时一左一右倒入自己的血液,随后点上三根香,默念着咒语。

      “申告后土,镇魂之由,允我作祝,引灯归途,畏畏神威,诚惶诚恐,前尘尽散,请君入世,得以新生。”
      在说完这句话没多久,点燃的香依次熄灭,叮铃叮铃伴雾气随着低沉的脚步声传过来,随后莫名的黑雾笼罩在人偶身上过了一刻钟后才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人偶上产生了变化;颜色发生了改变的同时面容开始调整,各个明显的关节部位也消失不见。

      “成■了吗,有没有■■症之类的,为■■■还不睁开■睛啊。”
      ‘断断续续的声音,只觉得有些嘈杂,莫名却又觉得耳熟,整个人是蒙着的,而自己最后的记忆是死去的那一刻。我这是活下来了吗?’莱依拉恍惚的想着,自己的手臂抬不起来且四肢感到麻木没有知觉,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出在自己面前的是他们。

      “听的到我说话吗?知道自己是谁不。”我凑上前笑嘻嘻的说。
      莱依拉显然很想给一个白眼,她声音嘶哑的说道“水,我要喝水。”
      我和恩底弥翁两人一块扶着她,将水喂进她的嘴里。

      “看来是成功了,至于四肢方面的协调还需要一段时间。莱依拉感受一下现在动用魔术是否比以前顺畅许多,也不会再有那种冰寒刺骨的感觉了吧。你在他人的记忆里已经身陨,等你有了行动能力准备有什么打算,想好接下来做什么了吗?”

      “依附于身上多年的寒毒没了,这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好过,接下来做什么我也很迷茫啊。哪里都没有属于我的位置,普通人容不下我,魔术协会那也容不下我,真是可笑,我的前半生像流浪者般漂浮于尘世间。楹,你如实告诉我,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的命运是否就终结于那一刻。在失去意识那段时间,我看到了本属于自己的命星变得黯淡无光随后破裂,其他世界的我是否也走上相同的局面是吗?”

      我沉默不响,她顿时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缓步起身,随后跌跌撞撞的向前走,我连忙拉住她。
      “真是,一个两个不要乱走啊,这里是虚数空间,时间和空间都是紊乱不可控的,你们一旦走错,意识会被大量的信息流冲击掩盖更甚者被吞没。”

      “这,这样啊,可是你为什么会如此熟悉呢?”莱依拉和恩底弥翁保持着同样的困惑,很是不解我为何能安然无恙在这其中保持清醒。
      “我的意识与它是相链接的,怎么解释给你们听呢,罢了,你们拉着我的手,我带你们亲身体验过一下就能理解了。”我拉着他们向自己所熟悉的地方走去,边走边和他们慢慢解释。

      “虚数空间的布景架构是在现实空间基础上所建立起来的,还有一部分就是虚数性质;它无法被观察被预测到,独立于现实之外,在虚与实之间相互转换,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梦境和心的体现,因此在空间的夹缝处进行穿梭的后果是会误入其他空间内。它有点像镜像世界却又完全不同于它,在这里所有一切皆会化作可能,天马行空且光怪陆离的景象在这里也见怪不怪了。”

      “真是奇特,现实世界的景象也看的这样一清二楚,话说我这样触碰会干涉现实吗?”莱依拉用手去戳了下不远处的树木,手感像丝绸般顺滑。
      “不会,除非动用的力量足够强大,否则是无法干涉产生影响的,我在一心领土内种下虚数之树是因为它本身就在现实世界与虚数空间两者相间的边缘处,其次一心净土这个空间本身是我自己的梦境所创造出的领域,它自带一定虚数的性质,你们现在所看到的这棵树,它算是我所种植树木的主体,其余的全是伸展开的枝杈与散落的种子。它即便扎根也会随着我的思想而改变位置,枝杈也因此会随着地脉而流动,不断的收取地面上发生过的所有记忆。”

      “姐姐,莱依拉是要短期留在这里吗?”
      “是的,莱依拉,你自己应该也体会到了吧,自己的记忆像缺了块的拼图,这是吸取记忆的道具,你可以通过它来补缺你所缺失的部分,况且我也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被盯上,甚至要赶尽杀绝的地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自己去查询信息,接下来要做的则是去思考自己该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规避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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