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游记新番外篇十九+逃离亡魂岛》阿D

86、教学与惩罚

　　善美换好衣服后，齐天大圣孙悟空再度变成了耳饰。不过这次，他变成了另外一款，更小的猴子耳钉，直接贴在善美的耳垂上。善美撕掉了镜子的胶带，再度打开了房间的窗户。
　　她被一个女佣带到了小哲上早课的地方，那是链接着别墅的一个小侧楼，教室在二层，善美看到有几个漂亮的小女孩也在课堂上一起读书上课，她们看上去年龄和小哲差不多，有一个黑色制服的大约是教师那样的人在黑板上写字，但是很奇怪的是，课堂后面站着一排恭敬的女佣，她们大约是二十二岁到三十岁，她们也长得很漂亮，但是她们彼此并不交谈，就好像统一了某种缄默的制度，善美被带到窗户边，小哲就坐在教室正中。
　　黑板是一种高级定制，女教师在写某种数字，善美看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一种玩偶的制作流程，大约是说到怎么制作玩偶的后背发条，需要用到数学的测算，善美觉得那些数字即不简单又深奥，但是那些孩子却好像对此习以为常，然后分别说出自己的答案。女孩子们看起来很聪明，而善美身边的这些女佣们面色仿佛带着微笑。但，小哲却仿佛写得并不那么顺利。
　　他站起来时，吞吞吐吐说出了自己的一二个答案，但是说到第三个答案时，却迟疑了。
　　教室的气氛，从那一刻开始起突然变得很奇怪。
　　女教师微笑着让孩子们鼓励小哲，然后女孩子们纷纷说，加油，小哲，但是善美总觉得那些一句一句的加油在那样的笑容里表现得既突兀又怪异，好像大家在那时候彼此交换了什么样的感觉，小哲的身体却在那些加油声里开始瑟瑟发抖。
　　女教师诱哄着小哲说出答案，但是，小哲抱着自己的手臂，然后那种怪异的气氛之中，女教师，轻声问道：“你说不出来了吗？再加把劲就好了呀。”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答案呀。
　　善美几乎要说出来，但，耳钉微微的发出了热度。
　　“好的，我知道了。”女教师轻生对小哲说，又看了看善美，道：“你是新来的陪护吗？”
　　善美点点头。
　　“你为什么没带教具？”女教师奇怪的看着她问。
　　善美开始并不明白教具是什么，但是，尔后想到了某个物品，她说的难道是…………
　　“他没能回答正确的问题，按照这个题目，大约是，五鞭子。”女教师微笑着对孩子们说道：“孩子们，请鼓掌。”
　　善美呆若木鸡，四周的孩子们，纷纷带着微笑鼓起掌来，然后善美身旁的女佣，仿佛递给她一个物件，善美怔怔的看着物件，那是，一根皮鞭。
　　那是，长满倒刺的皮鞭，精致短小，她看着鞭子，心中的惶恐扩大。
　　她们……她们这是要做什么？善美也微微颤抖，抬起头看着那位老师，看着小哲的后背……她们是要她用这个鞭子，去……惩罚这个孩子吗？…………她摇摇头，她做不到。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奇怪的事？
　　“13号，请认真做好你的工作。”女教师缓缓说道，声音没有一点变化，女孩子们目光很奇怪，她们在笑，自从进入这个别馆，所有人都面露笑容，但是此时此刻，善美却觉得非常恶寒。
　　“这不是我的工作。”善美轻声道：“我…………我拒绝。”
　　“他犯了错，你需要教育他。”女教师温和的说道：“把他当作你的孩子来爱，惩罚也是爱的一种。”
　　善美摇头，“他只是没有答出问题，并不需要………………”
　　“但是别人都回答出来了。他比别人落后，这样是不行的。”
　　“为什么需要他和别人比较？？”善美突然反驳道。
　　教室四下寂静。
　　“为什么需要他和别人比较？”善美看了看她们，又重复了一遍：“今天答不出的问题，也许明天就知道，明天不行，后天，也许再久一点就知道。再者，就算永远不知道，并不证明这是犯错————”
　　女教师伸出手来打断了她的话。
　　“我最后说一遍，13号，请惩罚他。否则，你和他都需要接受惩罚。”
　　“我做错了什么？”善美觉得耳钉倏然发烫，但是，她无法在这个场合，对那个孩子，坐视不理。
　　这些微笑着的，无论是教师或者那些同学，难道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去……欺负那个孩子吗？
　　“你做错的是，容忍一个优秀的孩子犯下简单的错误。放任他然后你错误的观念最终会让这个孩子变成一个蠢家伙。”女教师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细细的皮鞭：“站到这里来，13号。看来我需要给你好好的上一课。”
　　“我——————我接受惩罚。”小哲，突然低声说，尽管他抖得非常厉害，但是他抬起了头：“老师，请惩罚我。”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善美一脚上前，但是，那瞬间，她只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窒息感，教室那一瞬间，仿佛变为无光的黑暗，那只是顷刻几秒的事，那黑暗之后善美看到了…………四面八方的黑线……她仿佛整个人的周身，被那黑线缠绕着，她立即想到了昨天下午看到的南雅转身那一刻，那样的黑线，但是教室里其他人的表情非常平静，没有任何改变，仿佛对她这被束缚的一刻见怪不怪，她感觉身体的手脚被那丝线紧紧的束缚在原地，任何动作都被禁止了。
　　“陈善美，暂时别动——————”她耳边深处传来他倏然的警告。
　　他的话音急切而严厉，善美止住脚步和所有的动作，而那些攻击她的黑线，倏然之间就静止下来。
　　女教师扬起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打向小哲。
　　就仿佛是饭厅里的那一幕，善美看到小哲的后背，微微发抖，那鞭子甚至不留余地的抽上那孩子的衣服，她听到皮开肉绽，她闭眼，很想回避这可怕的场景，但是那些丝线将她完整的固定，她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那一瞬间，她的眼眸里倏然快速的闪过什么画面，让她的心灵狠狠的刺痛起来。
　　小哲忍着不出声，虽然只是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五鞭子，但是，那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女教师满意的打完，女孩子们和女佣们纷纷鼓掌。
　　“小哲真有勇气，下次记得答出问题哦。”
　　女教师温和的说道，教室里倏然出现了轻松的空气。小哲坐下的时候，善美身上的束缚瞬然解开，但善美站在那里，不由得觉得自己整个人从头到脚开始缓缓的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