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英雄学院]冷酷杀手俏怪兽》木槿蓉

5、Chapter 5

　　某隐蔽的地下仓库里——

　　安岛崇秀按下头顶鸭舌帽。
　　作为当地著名职业英雄，他得做些必要的伪装，才能不惊动任何人地来到这座罕有人迹的地下仓库。仓库的光线非常暗淡，尘土很厚，安岛崇秀踩过的地方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呼，呼，呼。

　　自己真的没有走错地方吗？

　　安岛崇秀很自然地产生了类似的怀疑。这段时间以来，他经常梦见自己涉及人体个性实验一事案发，欧尔麦特从天而降逮捕自己——而这一切最终迫使安岛崇秀做出决定：
　　他得把“首尾”收拾干净。

　　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首先，安岛崇秀不能借助官方的力量，甚至，他必须得避开职业英雄的同僚们；同时，想要狩猎英雄杀手斯坦因，单靠安岛崇秀还做不到——斯坦因能独自猎杀了三十多位职业英雄，甚至不乏排名在安岛崇秀之上的职业英雄，就证明他的单挑能力远超安岛崇秀，或者拥有单挑无敌的个性。两者限定下，安岛崇秀需要“同伴”，而且这位同伴的追踪能力和战斗力越强越好。
　　如此一来，能在安岛崇秀选择余地的人，其实就不多了。

　　而现在，安岛崇秀就是来接触“未来同伴”的。

　　而他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来到这座地下仓库后……

　　“我还在奇怪，究竟是谁这样迫不及待地咬对付英雄杀手……”阴影里的人轻轻地叹息，“这可真是一个令人出乎意料，偏偏想来又在清理之中的答案，是吧，安岛崇秀？”

　　什么！

　　他的伪装被识破了？！

　　安岛崇秀差点抬手就是反射性攻击，但出手最后一刻前，他又强行镇定下来：“你是谁？”

　　四周响起如虫豸爬行的声音。
　　当阴影中的人走到阳光下，安岛崇秀也看清了对方的外貌，他抖了一下，肌肤上起了一层惊恐的鸡皮疙瘩。不知该说对方是长得丑，还是长得恶心。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是超出了普通人能接受的底线——具体形容就是，多看一眼大概就会掉SAN值。

　　“蛛原真茜。”

　　安岛崇秀在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对应的情报也在心头浮现：
　　蛛原真茜，今年32岁，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尖子生，中学毕业后更是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警察大学刑侦科，在校时就配合职业英雄侦破逮捕过数位在逃多年的犯罪嫌疑人。如果说安岛崇秀学生时黯淡无光，那么，蛛原真茜就是他的反义词。

　　——不，这个反义词未必只限于学生时代了。

　　但好景不长，毕业后，蛛原真茜非但没有众望所归地成为职业英雄。恰恰相反，蛛原真茜协助犯罪逃脱，这件事彻底断送了他自己的职业生涯。
　　这在当时还是一件社会热门事件呢！

　　安岛崇秀不关心蛛原真茜的心路历程。
　　他回答了蛛原真茜之前的疑问：“斯坦因是罪犯，而我是职业英雄，职业英雄想要结束邪恶之人的犯罪生涯，有什么问题吗？”

　　“嘁，玩弄文字游戏可不是什么职业英雄该有的行为。”蛛原真茜意有所指地说，但下一秒，她又轻轻将这个话题跳过了，“……当然，斯坦因也不能算什么好东西。看在钱的份上，我姑且接受你的雇佣了。事先说明，我只会着手追踪斯坦因的踪迹，正面战斗……这点钱可不够用。”

　　“这是自然。”
　　安岛崇秀随口回答。
　　他原本最看重的就是蛛原真茜的“追踪能力”。

　　安岛崇秀将携带的现金箱子交给对方：“什么时候能‘交货’？”

　　“这个嘛……”
　　“……你听说过钓鱼执法吗？”

　　……

　　……

　　刀起。刀落。
　　斯坦因的短刀沿着最短的直线，干净利落，不带一丝迟疑地贯穿了敌人的胸膛。鲜血很快就顺着血槽往外喷溅，顷刻间就汇聚成一小片血泊。斯坦因看着对方后退半步靠在墙壁上，再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这个人已经活不长了。

　　今天很顺利。
　　斯坦因准备收工回家了。

　　但就在他准备取回对方胸口的短刀时，斯坦因的手猛然被对方抓住了。仿佛回光返照般，那位濒临死亡的女人睁大眼睛，仿佛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杀害般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下得了手？”
　　她的眼睛仿佛能说话。

　　斯坦因读懂了她的潜台词——
　　我这么美丽，你怎么舍得杀害我？

　　呵。

　　这是位将美丽当做武器的杀人凶手。
　　这个女人的个性就叫“吸引力”，几乎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了她的魅力。她也深知自己的魅力，将诸多男人玩弄于手掌心，后来越演越烈，每次更替男朋友时，她都会唆使钦慕于自己的男人杀掉前任男朋友——而杀人者还心甘情愿。在斯坦因结束掉这个女人的生命时，她已经害死了十一个人，毁掉了八个家庭。
　　可法律判她无罪。
　　她的魅力让法官都为之倾倒。

　　斯坦因冷漠地看着她：“害死人，当然得偿命。”
　　种下什么因，自然该得什么果。

　　“不，你肯定不是个男人……”

　　斯坦因显然不会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他漠然地将短刀拔-出-来，将上面的血迹清理干净。同时，他还得稍微将现场做点处理。得益于日本社会对个性的依赖，科技发展停滞不前，警察的刑侦手段也基本没有什么长进——这也是很多个性犯罪分子能逍遥法外的缘由。虽然不想承认，但斯坦因也是这种情况的受益者。

　　收拾好现场之后，斯坦因离开了现场。
　　他换下作战服，改穿灰蒙蒙的风衣，挡住脸，避开街头监控镜头。与此同时，斯坦因还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这个女人本身没有什么战斗力，整场战斗结束的非常快。可即便如此，斯坦因仍然有二十分钟……和小怪分开了。
　　这个事实让斯坦因心急如焚。

　　如果，刚刚那个女人能看见斯坦因此刻的表情——
　　她恐怕不得不收回前言了。

　　“小怪！小怪！”
　　斯坦因一点也不诧异地发现，小怪已经不在原地了。他不知道是该欣慰，那个小怪物竟然没有跑过来找自己；还是应该焦虑，那个小怪物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这种复杂的心情让斯坦因苦笑一声——如果小怪真的离开了，那么，他刚刚以超低廉的价格收购的两仓库的苹果，该怎么办才好？

　　拔丝苹果，苹果酥，苹果蛋糕，苹果布丁，苹果派，苹果果酱……

　　斯坦因想了想未来几个月的菜谱。
　　他感觉自己一个人可能……不，不是肯定，是绝对解决不了这么多苹果。

　　“咕？”有人回应了斯坦因的呼唤。

　　斯坦因松了一口气。
　　当然，他自己只是觉得，这是终于从未来的苹果噩梦里解脱出来的心情，和找回走丢宠物之类的没什么关系。但这种轻松的心情截止于斯坦因终于看到小怪为止。这个披着一张人类少女皮的小怪物，将自己挂在了楼房外置的自来水管道上，从下往上看，足有三四层楼房高……这家伙是猫吗？爬那么高做什么？

　　而且，她为什么要爬到上面去？
　　自然而然地，斯坦因心头浮现这样的疑问。

　　但在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前，斯坦因就本能地站在小怪下方，他举起双手，对小怪喊：“快下来，别怕，我会接住你的。小怪，松手，跳下来。”
　　而这句呼喊注定是无用功了。

　　小怪显然没听懂，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装作完全没听懂。她在回头看了一眼斯坦因之后，就扭过头，继续完成自己的事业。就像是斯坦因有需要避开她去做的事情一样，小怪同样也有——她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情，比如说，主动觅食。

　　小怪张开了口。

　　斯坦因猛然升起很不好的感觉：“等等，那个不能……”

　　而小怪一口尖牙已经啃在了水管上。

　　“噗——！”水管爆了。
　　举着双手的斯坦因被淋了个透心凉。
　　而小怪对此毫无悔改之意，她快乐地张着口，接住往外噗噗喷溅的自来水。

　　对，她渴了。
　　而这次的主动觅食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