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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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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有人了,能请这位公子移步吗?”
马赛克说话了。
是权既。
和温文尔雅的语气不同,权既手上下了狠劲,指尖甚至想掐到对方皮肉中去,那男人感受到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倒抽几口凉气哇哇叫了起来,仆人见状忙疾步上前。
在仆人出手前权既先松了手,冷声道,“谁准许你碰她的?”
男人的右手痛得麻木,眼睛里竟涌上一层水汽,看上去特别可怜委屈,事实上他还没碰到美人半根手指好不好!
刚才打过他一个大耳巴子的辛夷这会还真觉得他有点可怜,被权既这么对待仍然没生气,一点都不像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抱美人的纨绔少爷。
看来不只是对女人,他对任何人的容忍度都极高,被打了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而是委屈,也是个奇人了。
虞素到底不想惹人注目,拉了拉权既的袖子,算是替那人求情。
男人见她为自己说话,感动的不得了,这种情况下仍然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她这是拜倒在自己无边的魅力下了。
大概能猜到他心思的仆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当家主母那么精明,大小姐和几位小小姐也都很聪慧,偏生府里唯一的男丁如此、如此……
他费了老大劲才找到一个不那么难听的词:蠢钝。
辛夷虽然不知道男人的具体心理活动,不过那双什么心事都写在眼睛里的模样真的特别容易懂。
一言难尽地移开视线,辛夷俯身在虞素耳边低声道,“小姐,我们还是去二楼包间吧?”
虞素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有先见之明,化妆化得十分朴素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元氓今日也不在这,可上二楼代表身份,等于不打自招。
就算别人一时半会猜不到是谁,也迟早顺藤摸瓜知道她是国公府的小姐,一个人跑来这里的事也不知道会被那群整日只知道悲春伤秋的贵女们编排成什么样。
考量片刻,虞素忍痛放弃了松鼠鳜鱼,“打道回府。”
说完看也不看权既一眼,扶着辛夷的手臂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然而当夜,虞素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不免有些后悔白天故意冷落了他。
翻进窗户,权既优雅地整理了一下仪容,靠近坐在床边目光迷离的虞素,在她的惊讶中继续俯下身,双手撑在床面上,将她整个人圈在身下。
虞素因他强势的逼近被迫往后倒在床上,背脊僵硬,喷洒在脸上的热气让她的呼吸也染上了一份灼热,“……”
一言不合就搞暧/昧,虞素果然还是没法适应他这习惯。
权既维持这个姿势,只要一低头就能将她通红的脸庞尽收眼底,“昨日下早朝的时候碰到了你爹,素素能同我说说为何岳父对我的态度会大变吗?前些时候明明还很亲切,现在却恭敬有余,带着适当的疏离,恢复成了一贯的君臣之礼。”
虞素不相信他是真不知道,素铭苑换棵盆栽这样芝麻绿豆大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别提是扔掉嫁妆这样的大事,所以这定是在拿岳父这个称呼逗她。
虞素偏过脸躲避他的呼吸,红着脸小声嗔道,“谁是你岳父!”
“当然是你爹安国公了,比起这个,素素白日那妆容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辛夷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在脸上捣鼓一阵后连虞素本人都觉得像极了另外一个人,也不知道权既是凭什么认出她来的,更何况就那寡淡的妆也亏他能昧着良心夸奖。
权既一勾唇,身体压得更低,“素素脸红成这样难道是在引诱我吗?而且三更半夜让男子进自己的闺房,果然是邀请吧?”
虞素震惊地望着他一本正经的嘴脸,“这难道不是你不请自来么?也不怕被我哥发现。”
“虞统领这会被刺客缠住抽不开身。”
“反正这刺客也是你派的吧?”虽然用了问号结尾,但虞素没有怀疑这个猜测的真实性。
权既不置可否地一哂,“因为我想跟素素孤男寡女地单独相处一会。”
“……”虞素无奈地转回头看了他一眼,“王爷,咱能好好说话吗?别故意用这种让人误会的词呀。”
“不是误会,也不希望是误会,难道事到如今素素还不明白吗?”权既抓住她的手,半强迫地贴紧自己胸口,双眼在深处汇聚成一抹隐秘的暗色,声音也沉了沉,“是不是跳得很快?这全是在渴求着你啊。”
虞素无端端地感到恐慌,奋力抽回手,尾音不免带上了丝颤音,“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只是在戏弄我而已……”
“不是戏弄。”
权既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一字一顿地再重复一遍,“不是戏弄,但是不想被素素讨厌,如果素素真的不喜欢这样,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他支起身子,黯淡受伤的眼神似乎只要虞素说出“不喜欢”就会真的离去,从此天涯海角咫尺天涯。
以虞素对他的了解,有八成可能是以退为进,但残留在耳边的余温太过甜蜜美好,让她鬼使神差地摇摇头,“不要走。”
说完虞素就后悔莫及,尤其是在听到权既的笑声之后,所以这果然是他的套路,她绝不承认自己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不过话说回来,她确实对他抱有了一些期待。
“素素的回答,我可以当做是在向我求欢吗?既然如此,接下来我做什么都可以吧?”
虞素对他再次刷新了下限,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直接粗暴的话。
她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傻子,知道要推开他,偏偏四肢软绵绵的怎么都不得劲,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拒绝的闭上了眼睛。
……
短暂的安静后,耳边传来权既得逞的清朗笑声,“素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对你做些羞羞的事情吧?”
“……”
虞素默默地睁开眼,以权既的斑斑劣迹来看,他真要做些男女间爱做的事似乎也不是难以想象的事,刚才有一瞬间感到害羞的自己真是个笨蛋。
“我怎么可能真的对你做什么,傻瓜,在大婚之前这叫做私通。”
权既在颊边蜻蜓点水般留下一个印记,除此之外没有做任何越矩的举动,仿佛只是往常那般捉弄。
“……”
虞素的大脑终于清理掉所有白雾,恢复清明,重新启动后找回理智,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自己刚才表现得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这绝对是被他带走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