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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夜游的惩罚 ...

  •   加百列的刀再次在怪兽的胸膛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黑皮下流出墨绿色的血液。
      但和怪兽巨大的体积相比,无论是加百列还是黑狗布莱克都太小了,而且这个怪物的痛觉系统非常不灵敏。
      “毒药,帮我抹在刀刃上。”加百列气喘吁吁地对里德尔喊道。
      “好!”
      正当里德尔疑惑该怎么把毒药送进战场时,怪兽的翅膀狠狠挥向加百列。
      加百列竖起刀刃试图格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再次将他打飞出去,他听见自己手臂骨骼发出断裂的脆响。
      黑狗布莱克却趁机爬上了怪物的背脊,锋利的牙齿和两只前爪一齐扎进怪物的皮肉里。怪物绿色的血糊满了他毛茸茸的狗脸,黄色兽瞳中此时只剩下野兽的凶狠,巨大的脑袋一摆,从怪物背上硬生生撕下一大块皮肉。
      怪物不得不放弃追击受伤的加百列,将注意力放在粗壮有力的尾巴上,用它拍击自己的背脊。怪物的尾巴并不灵活,布莱克在怪物背上伏低身体,像攀岩一样,用爪子和牙齿扎进怪物的身体,艰难地躲避攻击。
      “那个格兰芬多,给它的伤口一个烈焰汹汹,不能让它一直攻击布拉……”加百列嘶声喊道,最后几个单词哑得听不清。
      保罗·里维尔瘫软在地上,吓得脸色煞白,握着魔杖抖了半天,只点燃了地上几根湿润的小草。
      里德尔已经在大地的震动中跑向拄着剑站在不远处,又喝下一瓶魔药,正在痛苦的等待药剂生效的加百列。
      他这才发现,能与怪兽搏斗的人,居然是个看上去非常年幼的贵族男孩。
      几缕湿漉漉的铂金色发丝贴在脸上,挺直的鼻梁上覆盖着细密的汗水,粉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急促的喘息,蓝绿色眼睛定定地望着黑狗和怪兽的搏斗。
      加百列说话时喉咙里有血往上涌,怪物拍他的那一翅膀到底伤到了他的内脏,声音里带着可怖的黏稠感,却格外沉稳道:“快一点,布莱克只能撑五分钟左右。学过攻击魔咒吗?”
      “没有。”里德尔脸上烧得厉害,低头从口袋里取出蛇毒的同时,暗中把那支二手魔杖藏进口袋皱褶里。
      他手脚利落地将一整瓶毒液都倒微微卷刃的华丽长刀上。
      透明的毒液流淌在美丽的银白色刀刃上,蜿蜒过那些可怖的伤痕,流过卷起的锋刃。
      里德尔咽了口唾沫,用手快速将毒液抹开,眼睛不敢往刀的主人的方向转动丝毫。
      五分钟不到,加百列就从地上拔起剑,迎上了暴怒的怪物。
      里德尔却站在原地,背对着怪物,半天都没有转过去身去看这场关乎他的性命的搏斗。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加百列刚才的一声低骂:“没用的混血!”
      ~~~
      今天是个威武的小天使。
      ~~~
      “你说,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从夜骐手里救了你们?”
      “是,是的。”每一个单词吐出来都像用刀子在割自己的喉咙,口腔里满是鲜血的腥甜。汤姆·里德尔闭着眼睛,第无数遍重复,“加百列和狗,杀了那个怪物。”
      他的双臂被镣铐吊在墙壁上,双脚微微离地。他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站稳,这让他的腿部肌肉时刻紧绷,小腿酸疼发颤,汗水打湿了他的裤子。但若不踮起脚尖,棱角分明的镣铐卡在他的手腕上,金属压着血管,十几分钟后双手就会变成可怕的紫黑色。
      他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露出根根分明的肋骨和凹陷的肚子,皮肤苍白得像泡在水里的死尸。
      房间里非常昏暗,没有窗户,到处都是喝光的酒瓶和吃剩的食物,发黄的脏袜子半塞在衣柜抽屉里。里德尔亲眼看见管理员普林格打开过它,从里面散发着强烈异味的衣服中努力寻找一件不那么脏的。
      因为他得亲自在马尔福先生面前,保证自己有好好惩罚两个连累马尔福少爷受伤的小杂种。
      封闭的小黑屋里好像连臭味都被压缩成固体了,天花板上垂下的唯一一盏油灯下总影影绰绰的黑色斑点,学生们之间传说那是惨死在管理员办公室里的学生的亡灵。
      “你这个肮脏的东西还在污蔑高贵的马尔福!”霍格沃茨的管理员普林格是个长着巨大酒糟鼻的侏儒,他坐在椅子上,粗短的双腿离地晃荡着,用鞭子指着里德尔,怒气冲冲地道,“你最好说实话,是不是你们杀了珍贵的夜骐?”
      里德尔低声笑起来,他有气无力地扬起头,看着肮脏的天花板,笑道:“我们,杀了,夜骐。我们,里德尔和里维尔……”他瞪着双通红的眼睛,把镣铐拽得发出巨响,陡然疯了一样吼道,“那保罗·里维尔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在这儿?回答我!保罗在哪里?!”
      锁链像扭动的蛇一样不断敲打着石头墙壁,挣扎中镣铐割伤了里德尔的手腕。他转头看着血沿着自己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臂蜿蜒流淌,似乎想起什么,露出癫狂的笑容。
      管理员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被吊在墙上。
      没有任何一个沃普尔吉斯骑士;据说他们早就得到了斯莱特林院长的特别批准,当晚在禁林里举行社团活动。
      没有涉嫌杀害珍贵魔法生物的加百列·马尔福;他的家族每年都给霍格沃茨一大笔钱,而且马尔福先生在魔法部位高权重。
      但怎么能没有保罗·里德尔!
      那个搞糟了一切的保罗·里维尔!
      他居然在小溪边收集了夜骐幼崽的血液,当成独角兽的血偷偷装进口袋里,引来了禁林里的夜骐首领!
      直到斯拉格霍恩教授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那瓶墨绿色的血,他还满脸茫然无辜,口口声声说那头夜骐得了失心疯!
      明明全是保罗·里维尔的错!
      普林格嗤笑道:“保罗·里维尔的爸爸是傲罗办公室主任,你爸爸是谁?别再挣扎了,你杀了夜骐,必须得这样。”
      “我是斯莱特林后裔!”
      “你有钱吗?”普林格嗤笑一声,他踩掉自己的鞋子,用手指头扣自己长满黑毛的大脚,狭窄的房子里立刻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脚臭味。
      汤姆·里德尔瞪了他半响,普林格毫无反应,小混血颓然低闭上眼睛,再次萎靡下去:“如果我有杀死夜骐的能力,我一定把你的鼻子、耳朵、嘴唇都割下来,眼睛挖掉,舌头拉出来钉在空荡荡的鼻孔上……”
      “哈哈哈哈,听上去真有趣。”普林格得意地大笑起来,他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酒,仰头咕嘟咕嘟灌下去,巨大的酒糟鼻更红得发亮,“迪佩特校长和四位院长们还没商量好怎么处罚你……娘的,这酒一股怪味……夜骐可是非常值钱的神奇动物,那头夜骐还是族群的王。折断魔杖赶出霍格沃茨太便宜你了。你们这些杂种,都跑到巫师的世界来,抢我们的活儿,卖弄麻瓜的知识,闹得到处不得安生。要不是加百列少爷为你求情,我早就……”
      里德尔猛然睁开眼睛:“加百列为我求情?”
      “别打断我,小杂种!”
      “我不是杂种,”他虚弱,但非常认真地道,“我的母亲把我放在孤儿院,也许她遇到了什么危险,不得不把我变得像个混血,躲避危险什么的。毕竟斯莱特林没有理由和个麻瓜生孩子。”
      普林格根本不关心里德尔的血统,或者他单方面认定了里德尔是个低他一等的混血儿。
      “别废话了。”他掏出魔杖,指着里德尔,“我见多了你们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小混蛋。乖乖说实话,是不是你杀了夜骐?”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普林格先生,普林格先生在吗?”
      “来了来了。”普林格从椅子上跳下来,嘟囔着,“居然有人叫我先生,这称呼真古怪。”
      木门被打开,走廊上的光透进昏暗的小屋,里德尔双目被那光刺得发疼。他眯起眼睛,隐约看见一个背光的人影,只比侏儒普林格高几厘米,铂金色发丝蓬松细软,在阳光下就像带着一圈美丽的光环。
      “加……”
      里德尔脸上露出恍惚的神情,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却迅速惊醒过来——难道要让加百列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吗?
      他闭上嘴巴,一动都不敢动,唯恐镣铐发出声音,连呼吸都放缓了。
      ~~~
      今天是个受苦的小恶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夜游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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