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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淮歌今天最终还是没能回沈熠珩的家，因为她作为目击证人又去了一趟警局，她在那里见到了沈熠珩。
也是可怜这位警官了，一天到晚围着非自然案件打转，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抓不出来凶手。
只是沈熠珩看起来并没有为了案件头秃的样子，他一手撑在办公桌上，另一只手上端详着一个蓝色文件夹，眉心习惯性微蹙着，看见她来了才渐渐舒展开。
“有进展了？”贺淮歌走过去问道。
沈熠珩摇摇头，“表面上看是酒驾，从驾驶室的味道和死者的面部特征来看也是酒驾，但这事肯定是有蹊跷的，法医的尸检报告现在还没出来，现在不好下定论。”
贺淮歌舔舔唇，“我有个事跟你说下。”
“哦不对，我要先找一下罗菲。”她转头又说道。
罗菲走过来之后，贺淮歌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那天看见趴在窗台上就快掉下去了？”
罗菲点点头：“是的，但其实有点奇怪，我后来想了想，就算没有我把你拉回来，你应该也不会摔下去的，你只是趴在窗台上，上半身在外面。”
果然是这样。
那次意外不过是保险失效的一个警告，就像今天的这起莫名其妙的车祸，那个可怜的银白色轿车的车主以及大货车的司机，都像是这场游戏里无辜的失败者。
贺淮歌沉默着呆了两秒钟后飞快接受了事实，她想活下去，这种事情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她的命只有一条，就这么凉在这了她上哪哭去。
现在已知的线索是：胡薇有个姐妹，胡薇的死和她的姐妹有关，杨华以及杨华一家对胡薇做了很坏的事，只是现在这件事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她回忆起之前误闯进胡薇姐妹的身体里，当时又到底是由什么契机触发的呢？
……
炎炎夏日，仲夏夜的星点光芒挂在天上，沈熠珩坐在警车里，不远处是发生命案的那条路，由于大货车体型巨大，挪出去都不容易，现在才堪堪清理完毕。
宋赋生坐在他旁边拍蚊子，嘴里忍不住嘀嘀咕咕:“贺淮歌下午跟你说的什么啊？怎么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沈熠珩先是一怔，再是摇头：“没什么。”是没什么，不过就是令他有些混乱而已……
宋赋生瞥他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却是愣住了，“前面是什么东西？”顺着他目光所及之处，遥遥可见点点星光，但这样形容似乎又不太准确，因为前面的东西有点奇怪。
像是无数人提着灯排成一排走了过去似的，虽说现在是黑灯瞎火的没错，但是……哪个神经病会这么晚了在命案现场闲逛的啊？
沈熠珩瞧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
“没有？”宋赋生却是不信这个邪了，他摇下车窗，探头向外看去——那群人的速度快的出奇，刚刚还只能远远看见一个轮廓，现在已经……基本能看出是十米开外了。
这群人，不对或许不能称之为人，穿着统一的西装，个子高到令人害怕，目测两米左右，然而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们的头——这些人居然，全部是纸人。
纸做的脑袋，纸做的四肢，手里还提着一个圆溜溜的灯，不知道是不是宋赋生的错觉，他看着那纸人手里的灯，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像人头。
他吓得关上了车窗，刚想拉着坐着旁边的沈熠珩去看，手一抓却发现了不对，对方的手臂居然是软绵绵又纤细的，他悚然一惊，回头一看——卧槽！
坐在他旁边的哪是什么沈熠珩，明明就是个纸人，圆脑袋上顶着一个简笔画五官，两个眼睛一个嘴巴，及其简陋，但偏偏在嘴巴上一圈殷红，看起来及其的诡异。
纸人歪了歪头，缓缓露出一个笑来。
当时宋赋生的第一反应其实是：纸人居然有牙齿。
这个纸人一笑露出细细密密的牙，牙上还沾着不可描述的东西，宋赋生发誓他绝对是看到血了。
“救命啊——！”他当时呆了大约零点一秒之后，喉咙比他本人更快的做出了反应，接着就是眼前一黑，眼前的景物骤然变幻。
首先看到的是车顶，接着是鼻尖飘过来的一点点烟味，沈熠珩坐在前座，看他醒了就把烟掐了，“做噩梦了？”
宋赋生恍惚的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沈熠珩身上，“老……老大你坐在前排？”
沈熠珩不明所以：“是啊。”
“那……那……那纸人，那牙齿，全是假的？”宋赋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最终颓然的往座位上一靠，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沈熠珩抽了口烟，乐了：“你现在还做噩梦呢？”
宋赋生一下脸红了，“哪有，可是那个，那个也太真实了，就是我在这里坐着然后前面一排纸人走过去，我想拉着你，结果我一回头，你也变成纸人了，特别吓人。”
特别吓人是有多吓人。
“你是说你在梦里发现我变成了纸人？”沈熠珩挑挑眉。
“嗯，老大我跟你说，这可不是我胆子小，我在警校的时候也是排名也是前几的，就这么个玩意实在是吓不到我，进法医室我都能面不改色，就是……就是这么个玩意实在太恐怖了，真的。”毕竟也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还是个人民警.察，一天到晚怕这怕那的说出去未免太丢人了些，但是——但是那玩意实在太恐怖了！
尤其纸人的牙齿上还有血丝！
说完他才发现沈熠珩居然一直没说话，于是他倾身拍了拍沈熠珩的肩：“老大，怎么了？”
沈熠珩顿了顿，声音难得的有些干涩：“你说的纸人是……前面那些吗？”
远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随着隐约的铃声，高大的纸人们提着灯，散发着淡绿色的荧光，在这个下午刚刚发生过命案的公路上，踏着已经干涸的血液无辜的爬虫尸体，缓缓向这辆车走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top: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