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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觉得我好像被包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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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家伙不要把零食吃到别人的桌上。」以前就常常这样,最近反而变本加厉,我冲着身边这个将近两米男生喊了一声。
「唔……」他皱起眉头,用他的手掌在我的桌上扫了两下,「没了。」
「艹。」我翻了个白眼告诉自己不可以在教室里打人,从抽屉里拿出玛丽做的三明治就往外走。
妈的,我真是讨厌这种天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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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来的时候,刚好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紫原低头一看,捡了起来,是个看起来有点年头麻绳制的手炼,挂扣的地方断了,难怪会掉下来。
刚想抬头叫她,紫原犹豫了一下,她叫什么来着。
这个不记别人名字的坏习惯是时候改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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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时一样在废弃的生物教室吃了饭,我坐在窗台边看着窗户就睡了。午觉起来,听到预备铃响的声音,我立马跳下来往教室跑。
习惯性摸了摸右手腕,我瞪大了眼睛。
没了?
什么,外公留给我的东西没了?
来不及回头找了,我必须先去上课。
坐回桌子边,我把书包拿到腿上来,拿出里面所有的书,手伸进去翻,可是什么都没有。弯腰看抽屉,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稍微有些慌乱,扶着额头皱起眉,妈的,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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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原瞥了一眼旁边这个一直在翻箱倒柜找东西的人,这个东西原来有这么重要的啊。
但是看她着急的样子,还挺有趣的,下课再还给她好了。
「给你。」紫原把手在快红了眼的她面前摊开。
她抬头看向自己,眼眶有些发红,犹豫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谢谢,把手炼放进自己的裙子口袋里。没有大呼小叫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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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原把手在我面前张开的时候我还想回一句不要惹我,结果就看到了那个我找了一整节课的东西。
外公教我练武术的时候,给我绑上了这条绳子,希望我能记住克制两个字,虽然我没有学会,他也早就离开了人世,但那仍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谢谢。」我自己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过把东西还给我以后的紫原还是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觉得从上方俯视过来的眼神让人不太舒服。
「唔……原来你叫遥妞。」他大概是在我的笔记本上看名字。
不过这个妞字是什么玩意儿?
中二上了这么久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今天我放学没去拳馆打拳直接就回了福利院,中二会考很重要,到时候申请重点高校也会参考这个分数,我想着回去复习比较重要。刚回来就被同寝室的小光缠上,她因为母亲酗酒的问题长期住在福利院受保护,才上中一。
「吶吶,你认不认识叫黄濑凉太的男生呀,他长得好帅哦,他们篮球队的人其实都好帅欸,遥姐你是帝光的吧!」她靠在我的桌边笑着说。
「我们一个班,」我淡淡开口,「挺烦人的一个人。」
「欸——怎么会,能看到他的脸我就很幸福了啊。」她果然露出了一脸花痴的表情。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
帝光的篮球部很出名,大概出名到不认识帝光都会认识这个篮球部的水平。不过我对篮球是一点兴趣没有,不过就是几个人围着一个破球抢来抢去罢了。赤司似乎还是队长的样子,啧,那种弱不禁风的家伙居然还能当队长,这队能有多强啊。
会考平安无事地度过了,我没觉得自己能考过赤司,但四校联考的话,我还是希望自己的排名尽量能突出点。
「满岛同学,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暑期的化学竞赛,如果拿到奖的话有助于你申请奖学金。」这天班导把我叫去教员室,「全校有两个参赛的名额,第一名的赤司同学已经确定参加了,你和加藤并列第二但是他的化学成绩略低一些,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去参加,这个是参赛的详细文件。」
我低头翻了一下文件,七天六夜的集中讲课,要进行合宿,看到食宿费用的时候我沉默了,我并没有这么多钱。刚准备开口拒绝,身旁走来的人拿过我手上的资料,开口说:「我和满岛同学一定会努力为学校争光。」
我转头看见赤司那张微笑着的温文尔雅的脸,他在说什么?
「那好,老师很期待你们的表现。」班导很满意这个结果。
我忍着不能爆发,和他一起从教员室走出去,走到楼梯拐角没人的地方的事我提起他的领子:「你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怎么会。」礼貌又温柔的态度最让人不爽了。
「我会去和老师解释,我不会参加的。」我瞪着他。
「竞赛的费用我已经把两个人的都缴完了,如果你的担心是来自于这里的话。」他淡然地揭开我的伤疤。
「我他妈不需要你施舍!」我抓着他的领口将他狠狠按在墙上。
「满岛你是聪明的人,既然能够接受助学金来到这里,就应该习惯施舍。」他的眼神一点波澜都没有。
「滚。」我松开手,转身往楼上走。
有钱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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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料到她会生气,但是仍然顺手做了这件所谓的好人好事。
他很想看看这个女生是怎么逆天改命的,她已经落到谷底了,少时弒父,被母亲抛弃,在街头打架,她已经人间失格了,至少说应当是没有价值的人。
但她的眼神总是在追求什么,她从来没有放弃过。
这就是满岛遥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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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看,这样的自己非常难看。
我一无所有,他想要什么只要招招手就会排着队来到他身边,天知道我有多嫉妒他。
提起赤司征十郎,都说是完美先生,家里有矿,头脑灵光,听说连篮球都是学界第一,我他妈就是仇富。
拿了家长同意书回福利院,玛丽叮嘱我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其实也不过是几天而已,她真啰嗦。考完会考,学习上是轻松了不少,我看着才六点不到,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拳馆打会儿沙包。
「小遥来啦。」
「啊,大叔晚上好。」我对着门口的老板招招手。
换了衣服在手上绑好了拳击手套,我走出来,大叔靠在门边上指着擂台上的人:「帮大叔一个忙,那家伙一个人把我几个人都打趴下了,再这样拳馆就太没面子了。」
我抬头看了一下,不是什么很牛逼的料子,「那今天的……」
「这个月都不用你给钱了。」大叔开口。
「包在我身上。」我翻身爬上擂台。
「你们已经输到让小姑娘来送死了吗?」那人开口。
「这位大哥轻敌的话就到台下再吹牛吧。」我笑了笑。
他出拳速度够快,但躲得显然不够快,对付这种人,老娘真是快睡着了。周旋几个回合,他被我一拳打晕在台上。
我扭了扭脖子,跳下台。
「真不愧是我们拳馆的镇馆之宝。」大叔摸了摸我的头。
「切,你那群徒弟也该好好练拳了,这块肥肉都搞不定还想拿金腰带吗?」我撇了撇嘴,走到后面去打沙包去了。
打完拳回去的路上,我隐约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但回头看了几次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当是错觉没在意。
第二天的帝光大门上被刷上了弒父恶魔满岛遥这几个打字,我皱着眉头站在门口,周围人都在看着我,指指点点的,走进学校公告栏上也贴着几年前我那个后爹被打死的新闻稿,还有一堆我和那些混混干架的照片。
事实确实如此,我否认不了,但究竟是谁做的。
没走到教室,班导就把我叫去了校长室。我都来不及找凶手,他们就要想方设法赶我走了吗。
我笑了笑,抬手敲门。
「进来。」
「校长好。」我弯腰鞠躬。
「满岛同学你这个事情呢,学校是做了相当的保密工作的,但是……」校长在说什么废话我都懒得听了,除了最后一句,「如果可以的话,帝光可以帮你转学转到福利院下属的教会学校。」
「不可以,」我抬起头来,「我不会离开的。」
「满岛同学,你不要固执。」校长继续说。
「我……」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话,我看着那个红色头发彬彬有礼的男生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看起来上了年纪却仍然身姿挺拔很有格调的老人。
「校长您好,满岛同学的监护人希望与您见面,有什么事可以同他商量。」他开口。
什么?监护人?
「您好,我是满岛遥的监护人代理宫城,具体的文件在这里,您可以看一下。」他从手提包内拿出一迭资料,「她的助学金已经办好手续取消了,这是正式入学的通知。」
「你……」校长皱起眉头。
「很抱歉,此事实在仓促,我们只好直接联系了贵校提供助学金的校董,这里是他的授权声明。」老人又继续说。
我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我都不知道自己被领养了。
直到他们谈完了,我跟着一块儿出了办公室,现在我能知道的是我不用离开帝光,而且还多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监护人,这也就算了,这个人还帮我把所有学费都给了。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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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十郎,你这是要做什么?」赤司征臣指着桌子上那份领养手续文件对自己的儿子说。
「我想试验一个堕到谷底的人能够怎样绝处逢生,父亲,这个女孩有培养的价值,如果我以后进入赤司财团的话,我需要一个心腹。」赤司很淡然地解释道。
「我给你空间去玩,但是你必须向我证明她有价值。」赤司征臣在文件上签下名字,「出去吧。」
「谢谢父亲。」赤司拿过活页夹退出书房门。
管家宫城守在大门口,看到赤司走出来,鞠躬说:「少爷,车已经备好。」
「好的,去圣玛丽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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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至少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出了办公室,站在走廊里我开口问赤司。
周围的人都在朝这里看,赤司抓过我的手腕,「我们换个地方再和你说明。」
我们走进楼上的学生会办公室,老人走出去带上门时说:「少爷,我就站在门口。」
「好的。」赤司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我,「简单说明起来,就是我让我父亲领养了你。」
「哈?」我觉得我可能站不住了,「你有病还是你爸有病,领养我干嘛,要打手的话满大街有钱随便找啊艹!」
「你聪明,够努力,只要合理培养,必成大器,我看中你这一点,所以给你作为赤司家的人的机会。」
他这家伙在说什么东西啊。
「如果以后我掌管赤司财团,我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我需要从一开始就了解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为我做事。」
什么年代了,招死士吗。
「你一无所有,而我可以给你一切,既然你想上学,我可以让你去到最好的学校。」他平视我的眼睛。
这件事我不亏,我知道。
「需要我对你言听计从?你觉得我是这种人?」我皱起眉头。
「恰恰因为你不是,这样才好,我需要你变得更优秀,成为更有价值的人。」赤司向我伸出手,「满岛遥,同我合作吧,成为我的后盾。」
我沉默着,他也不着急等我回答。
「好的,我答应你。」我握住他的右手,「做少爷的小弟,也不至于多惨。」
我突然佩服自己还有开玩笑的精力,他听我这一声少爷倒是轻笑了一声。
「不必这样称呼我,征十郎、赤司或者名义上的哥哥,都可以。」赤司抓着我的手将我拉近,「因为遥从现在起就是赤司家的人。」
他的眼睛真的透明的像个红宝石,我不敢用力挣脱怕伤到人,但又不得不撇开脸去,与他对视实在需要勇气。
「我知道了,征十郎。」我的脸可能已经红了。
与其说是领养,我觉得自己像是被赤司征十郎包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