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手表案（13） ...
-
“我现在带鉴证科的人在这边进行二次排查，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我可以让他们着重注意一下这一点。”成家隽走了几步远离同事聚集的地方，“还有，甘志峰说他上法庭之前想要见一见你。”
“他不是交代出犯案经过了吗，按程序来说，我现在不能见他。”
“他想申请在见家属的时间见你。我想，他是有话想跟你说。”
——
“你是怎么发现陈启泰在说谎的？”
于子朗坐在玻璃这边，拿着电话听筒，听着玻璃另一面的甘志峰询问自己的问题。
“不是你问出来的吗？”于子朗语气中带着不轻松，总在想着自己的通灵感应，“我有件事需要问你。你在杀死那些鸽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一只头上带有红色的痕迹，比如血迹或者油漆花纹之类的？”
“没有，那些鸽子都是白色的，如果有红色的话，应该很明显，但是我没有注意到。”甘志峰虽然不解，还是回答了于子朗的问题，“于sir，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就要谢谢谨慎的Pierre葛格，他从医院那里拿来了病例报告，跟沈丹的尸体做了对比，发现沈丹的营养缺乏以及缺水的状况明显要比陈启泰更加严重。而且，沈丹肚子里的死胎是陈启泰的，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一个嘴里说喜欢的人，是怎么会让沈丹处于这种状态。”
这时于子朗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之后便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对甘志峰说：“不知道这对你来说算不算好消息，我们在陈启泰的鸽舍里发现了被报失踪的另一名女子，死亡时间是五年前。我们基本可以确信，被陈启泰折磨的应该不止沈丹一个，凭借这一点，或许能让陈启泰被多判几年。”
“谢谢你，于sir。”
“那么甘先生，你既然想要被我们发现，为什么不选择主动投案呢？”于子朗把那条项链的照片贴在玻璃上给甘志峰看，“这条项链，从沈丹父母那里问到的，是沈丹亲手做给你的，上面是你的星座的星图。你珍视了这么多年的项链，怎么可能一不小心就落在那里，你应该是第一时间就会发现项链不见的人。”
“于sir，案子已经结了，就让它过去吧。”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了解到陈启泰的那么多情况，还知道他是人格分裂的呢。我们调查过了，陈启泰从来没有就医记录，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在他和沈丹失踪之前，那个人格也长期处于休眠的状态，所以被发现的另一名女子才会因为被遗忘而活活饿死。”
甘志峰盯着于子朗，又看了看于子朗后面，突然笑了：“于sir，我的探视时间到了。”说完，便挂了电话，只留给于子朗一个不可言说的背影。
——
“佩佩，干嘛无精打采的，在剧组待得不开心？”简致美给佩佩倒了杯水过来，然后继续在计算器上算着这个月的收入支出，“这个月又是赔了房租进去。”
“不是啊撒姨，甘先生看起来那么好一人，刚刚才熟悉了一点，就出了这种事情。”佩佩趴在桌子上，拿着勺子像搅咖啡一样在杯子里搅啊搅的，“听May姐说，甄先生过几天就会带新任的经理人过来了，不知道会不会不好相处。”
“等等，佩佩啊，你刚刚说May姐？”
“对啊，我现在的经纪人就是May姐，怎么了？”
“没什么，我之前在唐人街的时候一起的同事就有一个叫阿May的，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行业了。”
“撒姨你还做过经纪人？”
“为了糊口嘛，什么都做过。”简致美把账本翻来翻去还是没算出盈利来，干脆合上不看了，“要不是米妮她那个死鬼老爸哄着我回来，说不定我也带出来几个小明星了。”
“那要是一线牵不干了，子晴姐要去干什么？”
“子晴说她存了一些钱，姐夫开出租太累了，对腰也不好，就开个小餐馆。你也知道我对餐饮这种行业一窍不通的嘛，帮不上他们什么忙，只能考虑改行喽。”
“诶，撒姨啊，正好May姐说最近公司签了很多艺人，她和珊姐两个人带不过来，不如你去试试啊？”佩佩突然来了精神，跟简致美建议着。
“不是吧，你要我重操旧业，我好多年没干了。”简致美把桌子上散落的几本资料放到一摞，“就算我要去，也得先把一线牵这边转让出去。”
“晴姐不是说要开餐馆吗，就用这块地方就可以啊。”邢佩佩便说边站起来，“你看这边没有吃饭的地方，我们中午叫外卖都从好远的地方送过来，而且这边人流量也是不小的。你说对吧伟平？”
伟平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来：“这么说的话，我还可以继续跟着晴姐干。不用换老板，当然是最好啦。”
“喂，佩佩，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当然是说真的。”佩佩走过去拍着简致美的肩膀，“撒姨啊，为什么不试试呢，何况你和May姐也认识，完全可以让她帮你引见啊。”
“对哦，而且现在你们换新的经理人，说不定也想要养自己的人，我这个时候去的话，正是时候。”简致美这么规划着，“可以，佩佩你什么时候拍下一场戏，我到时候去探班，见一见阿May。”
“后天，你一定要来啊，我在剧组等你。”
——
“我可是推迟了和美人的约会过来的，你叫我过来，不会就是看着你喝闷酒吧？”
酒吧里，Pierre坐在于子朗旁边，看着几杯酒已经下肚却一言不发的于子朗。
“明明案子破了，怎么你看起来却闷闷不乐的呢？”
于子朗把手里的酒喝下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之前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吧，我通灵感应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沈丹给我的死亡讯息，而是另外一名死者的。”
“最终抓到的是那个犯罪的人的话，中间通灵得到的是什么，也无所谓吧。”
“我是在考虑一种情况。”于子朗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脸红起来，“如果以后我碰到的某种物品上面有多个人的死亡讯息，是不同的凶手，这两种死亡讯息交叉，会不会对破案造成误导？”
“做你所做的，剩下的交给时间。”Pierre说了一遍法语，又自带翻译说了一遍中文。“或许这是给你一个警示，不能太依赖通灵感应。”
于子朗又喝了一杯，然后看向了舞池，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善良的短裙随着音乐晃动着曼妙的身躯，甚是耀眼。
“看不出来，冷冰冰的icy姐姐还有这一面啊？”
“她留学的时候是学校举办的钢管舞蹈比赛的冠军，有个老师很赏识她，经常给她偷偷补课的。”
于子朗还想再调侃两句，被某个身体挡住了视线，顺着身体向上看去，是成家隽。
“重案组的同事给我办送别，正好看到你们在这儿。”成家隽前半句视线还在Pierre身上，下半句就转向了于子朗，“要不要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手表案（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