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南天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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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历裕和十年三月初九。为春时节的典礼做准备，凌霄宫召集了光明殿的侍郎。
我亦从武旨堂被召回，奉命和同僚押解春衣等物资到南天门外为红旗营布圣恩。
本以为在殿上领命时可以看见松涛，然而听闻他已经被调去协律典乐司，参加春时节的祭乐的编写。
这正是一个可以一展才华的机会，与我所任的区区杂役不可同日而语。
心中虽然为不能相见微微怅惘，然而推想，或许松涛此时比从前又不知快活了多少倍。
……
龙驹飞驰，千里疆界，云腾雾绕，风致恢宏荡气。
同行的，是现任职兵部兵马司的一位叫黄叶的侍郎。入了军马行的人，气质果然不同。
其昂然站在轸首，迎风扬鞭气度飒爽；
我们独乘之车箭一般飞驰领先，遥遥的将运送锱重的车队抛于脑后。两人于车马飞驰摇晃中相视哈哈大笑。
不多时，
远远看见一座巨大的门楼建筑。南天门。
诸事班驳沧桑。
飞檐的一角已经坍塌。门下一对石狮子，其中一只拦腰以上已不翼而飞。
碎石乱瓦，残兵裂甲隐现于浩瀚的荒草滩上；
巨大的石柱脚下杂木丛生，出了南天门，所望无边的是乌云倾轧戈壁，淡出一黛巍峨远山。
黄叶停住了龙驹。
下得车来，为我遥遥一指远山脚下影影绰绰的军旗，星星点点的营帐：
“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红旗营。”
……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南天门。”
走在石砾碎布的荒径上，即使穿着皮履，依然咯得脚下生疼：
“为什么没有一条修葺平坦的路呢？……一旦危机，红旗营行军援助京都恐怕都有大大的不便……亏得红旗营还是离京都最近的四方营之一……”
我说完抬头，发现黄叶侍郎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竹枝侍郎，你————”
上来与我一同抽打衰草，寻径前行，黄叶犹豫的寻找适当的言辞：
“……就一点都不知道关于红旗营的事情吗？”
“还请谅解。我一登仙上殿，就接到了陛下的黄门令，被调殿外钦指。
不要说这些军营，职方的事情……就是殿上的各种事情，我也知道得非常有限呢。”
黄叶皱眉：
“红旗营的前身，你没有听说过吗？”
“不曾听说。”
“那……你总应该听说过——”
黄叶犹豫了一下，这才慢慢说出：
“……‘南天门之变’吧？”
莫名的，心下一阵触动。
“听说此名，却一直没有机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黄叶笑笑，手中的枯枝抽打在蔓草上，斩断出刀剑一般的切痕：
“那就难怪你会说出修路，之京这样的话。整个天界，恐怕没有谁会再愿意红旗营从南天门进京城。……”
“如果不是因为祖制不可逆，阁老恐怕早就要上疏，请求撤除红旗营的编制了。”
我问道：
“为什么？”
“因为红旗营的前身是朱雀营呀……”
黄叶的面色凝重起来：
“那是‘隼’之麾下，天界最强悍有序的军队。当年正是‘隼’族罪臣——悟空大将军率领朱雀营从南天门进攻京城，造成的‘南天门之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南天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