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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一卷飞流直下紫禁城 忘机羚羊身似客 ...


  •   这一日,康熙怒气冲冲的早朝回宫,凤歌正对着董其昌的真迹《金沙贴》流口水。只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康熙就大步流星气呼呼的走进乾清宫。只见他面沉似水,薄唇紧抿,唬的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噤若寒蝉。韦小宝跟在后边,探头探脑的向凤歌打眼色,凤歌赶忙放下《金沙贴》,立起身,迎上前去。

      康熙并不说话,往窗边的官帽椅上一坐,也不更衣,一声不响。韦小宝见状,赶忙叫其他的小太监下去,自己很狗腿的颠颠的取来热水,绞了一条热手巾,递给凤歌,向凤歌努努嘴,示意凤歌给康熙浄面。凤歌看看韦小宝,又转头看看闭目养神的康熙,无语,只好接过手巾,凑到康熙前,轻手轻脚的给康熙抹脸。

      康熙觉得有人近身,睁开眼,刚想怒斥,却看见凤歌拿着雪白的手巾,正要碰到自己,一下子,怒火就消失了,反而轻松下来,让凤歌给自己擦脸,眼睛里带着自己也不觉察的温柔,向着凤歌道:

      “我上朝的时候,你又哪里躲懒了?”虽是疑问句,却用肯定语气。

      凤歌把用过的手巾扔回韦小宝,又绞了一条手巾,一边细细给康熙净手,一边撇撇嘴:“还能干什么,闷也闷死,谁敢在皇上你的寝宫里作妖,我不过在看你正在临的《金沙贴》。”一边说着,一边“啪”的一声把净手巾甩到水盆中,溅起的水湿了韦小宝半身衣裳。康熙见凤歌淘气,不由的大笑,韦小宝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什么“女人就是小心眼”做出副苦主的样子,叫康熙做主。

      凤歌掐腰做茶壶状:“姑奶奶就欺负你怎么地?”韦小宝见凤歌撒泼,康熙却一脸纵容,便哭丧着脸,端着水盆去换衣裳。

      康熙见凤歌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失笑道:“春喜你不要又欺负小桂子,按说小桂子这样的小滑头,怎么就偏偏拿你没辙。”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凤歌假作得意万分的鄙薄,韦小宝故作委屈的嘟囔不过都是是为了让康熙心情变好。凤歌眼见康熙的脸上阴霾退去,便又去门口叫候着的宫女换上沏了第二遍已然出色的蒙顶甘露,亲手端来,递给康熙。“消消气儿,气大伤身。皇上的身子可不是皇上一个人的,关系到天底下,千千万万的庶民百姓。”

      康熙接过茶,怔怔的看着凤歌,年少的脸上有无力,有不甘,“春喜,朕这个皇帝真的关系万民?”

      凤歌见不得朋友这般颓丧,正色道:“当然。皇上,你还要做千古一帝,还有多少宏图大业等待你完成。你若没信心,那万民的福祉谁来关心?”

      “春喜,你说得是真的?朕真的能做一个好皇帝?!”康熙目光急切的等待凤歌的肯定,凤歌微微一笑,她当然能肯定面前这个少年将会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之一。她不需要回答,她只是这样温柔的看着康熙,便把自己的答案从目光中传递给少年天子。康熙看着凤歌,眸子渐渐明亮,渐渐的好像天上最光彩的星宿闪耀。凤歌心里欢喜,面上便露出十分快慰。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之中。

      如此又过了月余,这天康熙把韦小宝偷偷的叫到一旁,二人嘀嘀咕咕的不晓得商议什么。然后但见韦小宝神色激昂,似有热血。康熙却面带微笑,神色沉稳。第二日,康熙下朝换了衣裳,便匆匆忙忙的到上书房去,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凤歌,欲言又止的样子。凤歌感觉奇怪,不晓得他们二人搞什么鬼,弄得这般神秘兮兮,便偷偷的跟上去,在他们之前就溜进上书房。

      自打凤歌成为康熙的贴身女侍,上书房没少进,自然知道哪里能够藏人。刚刚藏好没多久,就听见康熙进门,又宣召十二个学布库的小太监前来。凤歌心下大惊,原来今天就是除鳌拜的日子。不由的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藏好,准备看看这千古一帝的第一次闪亮登场。

      就听康熙道:“你们练了好几个月,也不知有没有长进。待会有个大官儿进来,这人是咱们朝里的扑击好手,我让他试试你们的功夫。你们一见我将茶盏摔在地下,便即一拥而上,冷不防的十二个打他一个。要是能将他按倒在地,令他动弹不得,我重重有赏。”凤歌觉得冷汗流下,原来这千古一帝也这样幼稚过,以为凭借几个没学过几天布库的小太监就能捉住满洲第一勇士。心下又十分恻然,这时候的小皇帝根本被鳌拜架空,他不是这样突出奇招,根本不可能拿下把持宫禁的顾命大臣。

      不一会,又听到门响,然后是鳌拜进来,接着的过程和凤歌在小说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凤歌见书房里面的众人都自顾着搏命,便悄悄的移出半个身子,想亲眼看看鳌拜的样子。

      不料正看见鳌拜抓住两名小太监,将他们脑袋对脑袋的一撞,二人登时头骨破裂。他跟着左手一拳,直打进一名小监的胸膛,右脚连踢,将四名小监踢得撞上墙壁,一个个筋折骨断,一瞬之间便连杀几个人。凤歌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是被活生生的打死,不由的大惊。她脸色惨白,手足发软,连站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只好软软的贴着书架,仅靠书架支持自己不倒。正在这时,却是小皇帝绕到鳌拜背后,拔出匕首,一刀插入了他背心,不想鳌拜背肌一收,康熙这一刀便刺得偏了,未中要害。惹得鳌拜狂性大发,浑身鲜血淋漓,配上他满脸虬髯,仿佛恶鬼一般。鳌拜终于明白皇帝要取自己性命,挥拳便向康熙打来。凤歌的一颗心仿佛要跳到喉咙口,韦小宝及时出现,手挺匕首,向他扑去,为康熙挡了挡,总算没被鳌拜那斗大的拳头打中。

      康熙始终十分沉着,使开“八卦游龙掌”和鳌拜游斗,但终因造诣颇为有限,渐渐失了章法。混乱中,韦小宝被鳌拜打中左肩,身子飞出,掠过书桌,一交摔在香炉上,登时炉灰飞扬。鳌拜左脚踢出,正中康熙右腿。康熙站立不定,向前伏倒。鳌拜吼声如雷,大呼:“大夥儿一起死了罢!”双拳往他头顶擂落。凤歌大惊,一声尖叫,不晓得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够猛地扑上前去,恰好挡在康熙面前,只见鳌拜的大拳头向自己头顶落下,凤歌闭上眼睛等死。只觉得身后的康熙大叫“春喜!”听到康熙的声音,凤歌对自己的冲动一点也没后悔,来到鹿鼎记里的几个月,虽然没发生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情,可是,韦小宝和康熙的友情却犹如细水长流,慢慢的淹没自己的心怀。反正自己也不会真的死,大不了回到现代。凤歌如是想。

      却不想鳌拜的拳头等了许久,始终没落下。凤歌张眼一看,原来韦小宝见事势紧急,奋力端起已然翻倒的青铜香炉跳上龙椅,对准了鳌拜后脑砸落。这香炉是唐代之物,少说也有三十来斤重,硬生生正中鳌拜头顶,把他活活的砸昏了过去。凤歌逃过生死劫,满心的后怕,瘫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康熙转到凤歌面前,面色恼怒,厉声道:“谁让你偷偷溜进来的!这里是上书房,你一个小答应,怎么没经我宣召就进来的?!”

      凤歌一时竟被骂得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康熙好,只是傻傻的看着康熙。终于开口,却是问:“皇上,刚刚那恶人踢你的地方疼不疼,快快宣太医吧”

      康熙听凤歌回答,突然俯身紧紧抱住凤歌,整个人颤抖起来,只在凤歌的耳边一遍遍低声叫她的名字:“春喜,春喜。。”

      凤歌被康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面色通红,别扭的扳开康熙,看着正忙活着捆鳌拜的韦小宝,言顾左右而说道:“皇上,这个大恶人要怎么处理,上书房弄得一片狼藉,也要收拾。。”

      康熙放开凤歌,深深的看着她,忽然一笑,什么也没说,起身处理正事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一卷飞流直下紫禁城 忘机羚羊身似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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