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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疯球 ...

  •   云凝月一松开顾兰节,他就站起来,甚至来不及活动下手腕,径直去了厕所。

      关门的声音很大,显然带着气。

      看来真的是憋着了。

      云凝月鹌鹑状坐在床边,眼观鼻鼻关心,直到卫生间的门打开,某个低气压生物逼近。

      顾兰节说:“我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信你的鬼话。”

      手脚都被捆住不说,还在地上趟了一夜,现在顾兰节的情绪很糟糕。

      云凝月总算理清了点头绪,问他:“你真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顾兰节瞧着她,皱着眉:“我能做什么?表演吞剑,还是轻功水上漂?”

      云凝月观察他神色,不像是假装。

      顾兰节也不屑于假装。

      说到这里,顾兰节摸了下后脑勺,十分肯定地说:“你又拿东西砸我了。”

      云凝月小声说:“我这也是情非得已。”

      顾兰节沉着一张脸,坐在她对面,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毕竟是被捆了一晚上,又是拿晾衣绳捆的,还是有几道红痕。

      偏偏这又是夏天,他带来的衣物也都是T恤,根本没办法遮挡。

      顾兰节活动了下手腕,淡淡开口:“我需要个解释。”

      她犹豫了一下,半真半假地回答:“晚上的时候,你说要上厕所,我松开你之后,你就要咬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拿烟灰缸砸晕你。”

      云凝月目光诚恳,一脸的“我都是为了你好”。

      顾兰节面无表情:“你当我是傻子吗?”

      很明显,他不相信。

      云凝月急了,扯着自己的领子就要给他看:“你瞧瞧,这是你昨天咬的,现在还有痕迹呢!”

      顾兰节别过了脸,不肯看,声音带着薄怒,似乎被人轻薄了,轻声斥责:“好好穿衣服,这是能给哥哥看的东西吗?”

      云凝月只好伸出胳膊,给顾兰节看自己的手腕,还有掐痕,指着:“那你看这里,是你抓的,喏。”

      顾兰节这才转过脸,略微倾身,握住她的手腕。

      就在刚刚握上的那瞬间,门忽然打开,华影那特有的大嗓门亮了起来:“凝月,你赶紧——啊,你们继续,我一会再来。”

      她兴冲冲地推开了门,瞧见了云凝月与顾兰节正拉着手,地上,还扔着一团不知道做什么的绳子;两人手腕都有殷红的痕迹,顾兰节的衣衫凌乱,云凝月的领口大开,脖子上还有可疑的红痕。

      华影的脑子瞬间嗡了一下。

      老天爷,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不敢多做停留,扯了几句,假笑着关上了门。

      外面的摄影大哥一脸懵逼:“怎么了影姐?”

      华影揉了揉脸,不自然地笑:“我瞧凝月还没收拾好呢,得麻烦您了,一会再来拍。”

      摄影大哥忙说没事没事,反正其他两组也都没起呢。

      他们正好趁这个机会去一起吃个早饭,等人起了,化好妆再过来拍。

      房间内,在华影离开之后,顾兰节就松开了手,也没什么表情,只说:“那咱们想想其他办法,别绑了。”

      确实很不舒服。

      “还有,”顾兰节揉了揉眉心,“今天晚上弄个摄像机录下来,我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梦游法。”

      云凝月:“……”

      确定要看吗?我感觉看完之后哥哥你会羞愧难忍当场跳楼自尽哦。

      手腕和脖子上的红痕自然还是想办法拿遮瑕膏遮住了,不然这也太容易令人浮想联翩了。

      顾兰节也是生平头一次用这种东西,垂眼瞧着云凝月挤出一坨遮瑕膏,狠狠地给他盖在手腕上。

      他点评:“神奇。”

      云凝月头也不抬,拿手给他点涂开,尽量与他周遭肤色保持一致:“连纹身都能遮住呢,更何况是这个。”

      顾兰节说:“难怪称化妆为四大邪术。”

      云凝月不搭理他,给他擦完遮瑕后,去了卫生间,换衣服,洗漱。

      今天没有化妆师了,全靠自己动手;云凝月上妆技巧娴熟,不多时便上好了妆,唯独在选口红色号上犹豫了一下。

      顾兰节换好衣服出来,问了句:“犹豫什么呢?”

      “不知道选哪个口红。”

      顾兰节瞧了一眼她面前排着的几只口红,挨个儿打开瞧了眼,困惑不已:“这不都一个颜色吗?”

      意料之中的回答。

      云凝月最终选定了百搭的豆沙色,打开盖子,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涂:“男人都是进化不完全体,连颜色都分辨不出来。”

      “你这是性别歧视,是偏见。”

      “本来就是,你们现在排泄和生殖还共用一个器官一根管呢,这就是进化不完全的体现。”

      顾兰节整理东西的手顿住了。

      他不乐意:“谁教你说的这些?怎么能和哥哥说这些话?”

      云凝月撇撇嘴,小声嘀咕:“老古董,死木头。”

      将被褥叠好,绳子也收起来,确认将地方收拾的干干净净之后,云凝月这才给华影打了电话。

      上午的拍摄中规中矩,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饭,当然少不了云石古镇的特色荷叶碧粳粥,还有蟹黄汤包。

      顾兰节是猫舌头,怕烫,细细地吃着,吃相也文雅的多;云凝月记得自己人设里有着吃货这么一条,在其他人聊天的时候,她只是埋头猛吃,时不时感叹:“这个好吃,你们尝尝。”“哎,那个看起来也好吃。”

      正喝着粥,旁边一言不发的顾兰节,忽然伸出筷子,挡住了她去夹蟹黄包。

      云凝月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顾兰节说:“你等一下。”

      他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朝她略微倾了倾;一手捏着她的脸,一手细致地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唇边沾上去的汤汁。

      相谈甚欢的其他几人放下了筷子,齐刷刷地扭脸看她。

      摄像大哥也赶紧给这两人来了个特写,调近了,拍顾兰节修长的手指,云凝月不知所措的眼神。

      没想到啊,看上去那么正经严肃的顾先生,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只是——

      摄像大哥懵了。

      顾先生你只是擦个汤汁而已你干嘛把云小姐的口红也给擦掉了啊!

      云凝月也意识到了,可惜他的手劲大,她也不敢随便扭头,怕这家伙把其他地方的妆也给抹掉。

      混蛋啊!

      顾兰节将沾了口红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若无其事地说:“好了。”

      他瞧着云凝月僵硬的表情,补充了一句:“口红里面有那么多的着色剂,吃饭的时候就不要涂了,对身体不好。”

      ……所以您刚才那么贴心地擦嘴角其实就是为了把口红抹掉吗?

      云凝月挤出了一丝假笑:“谢谢你了啊。”

      其他人不约而同交换了个眼神。

      果然,顾先生真是实打实的钢铁直男啊。

      被擦掉口红后的云凝月默默地吃完了一顿饭。

      虽然心很累可还是要坚强地保持微笑。

      情侣之间怎么能少的了逛街呢,吃过饭之后一行人就要出发了。

      准备出发前,三个女生都在涂防晒霜,忙着找防晒喷雾;魏达眉和李缪各涂各的,交流分享着防晒霜的使用心得,誓将好兄弟进行到底,但偶尔也会有点肢体接触好让cp粉磕到点糖;江安乐与张夏两个人毫不掩饰亲密,笑笑闹闹地给对方涂着防晒,打打闹闹,举手投足都是粉色的爱心泡泡。

      至于顾兰节与云凝月——

      顾兰节说:“不用涂什么防晒,不就是点太阳吗。”

      云凝月细细地往自己腿上、胳膊上抹,涂了厚厚一层,又拿喷雾喷了一遍,颇为无奈:“那你喷点喷雾行吧?这边紫外线挺强烈的,太阳也大,等会儿还要走好远呢。”

      顾兰节仍旧摇头。

      云凝月实在没办法了,她伸手拍着顾兰节的肩膀,想将他按在椅子上。

      导演眯了眯眼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一个直接去碰顾兰节的小明星,已经凉透了。

      他在心里暗暗地说了句不知死活。

      这个云凝月,也有点忒不识相了啊。

      连顾兰节都敢碰,真的是嫌自己前途坦荡啊。

      顾兰节这么个狠角色,导演都不敢招惹他。

      就连事先定好但瞒着参与者的“同居”,导演都是先小心翼翼给顾兰节打了电话,等他点头同意后才实施的。

      这个云凝月啊,到底是刚入行的新人,不知深浅……

      导演还没感慨完,就瞧见了让他眼珠子都掉了一地的画面。

      云凝月的手往顾兰节肩膀上那么一搭,顾兰节没着恼也没皱眉,就像是头猛虎突然变成了乖乖猫,顺从地坐了下来。

      导演真想拍大腿叫一声娘哎。

      顾先生今儿个心情这么好吗?

      接下来的一幕,导演不仅想拍大腿了,他甚至想跳起来叫祖宗。

      云凝月在手上挤了些防晒霜出来,正要往顾兰节的脸上涂。

      这女人脑子疯球了吗?

      导演额头上沁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考虑接下来怎么收场;他甚至在想,要请哪个男明星过来,才能补救一下……啊啊啊可是海报已经宣发了,得找个什么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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