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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线索 ...

  •   “什么怪人?”谢与霏脑中正在想第一百八十种酷刑,陡然斜眼看到沈叙身后的怪人,“哇”地尖叫一声,跳起来躲到了树后,跟云七追一道而立。

      云七杳嘴角微微一咧,转身看着沈叙笑到:“你看,你非要把他带出来,小追和谢姑娘怕是不敢跟你我同行了。”

      “小追?”
      “小追?你叫小追呀,你原来跟云七是相识的啊。”
      沈叙和谢与霏几乎是同时开口,谢雨霏看着眼前的少年,黑眸灿若星辰,惊喜发问。

      云七追脸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此时才微觉一丝尴尬。他走出树后,佯装肃然道:“你二人不该把此人带出来,若是离了血池,再过一个时辰左右,他便又要发狂。”

      “沈叙他自有法子。”云七杳对沈叙相当信任,说着手里打出一道剑气,将况郁子弄醒,然后指着沈叙脚下的怪人指使他:“你去背着他,赶紧下山。”

      沈叙说过少林的人必定不会追究一个怪人的失踪,然而悟善主持被人所杀却会引起寺人的共愤。虽然他在离开之前对悟善的尸体做了处理,但如今还是早点离开为妙,以防被少林的人纠缠上。

      况郁子别无他法,心里掂量了几分,一个红衣少年就足以对付他,更何况还有个云七世家的人。他别无选择,只能咬牙把人背上,准备回到镇上。

      谢与霏巴巴地跑到云七杳身旁,犹豫着求她:“云七,你能不能帮我把师傅的剑拿出来?他当时在暗室中被怪人抓死,剑也应当在里面。”

      窦长老对她极为宠爱,眼下把她师傅裂成两半的遗体拿出来不太现实,因此她想求云七杳替她取回窦长老的剑,以便回到生符门后以剑立冢,师傅他老人家也算是有个身后之所了。

      “好。”云七杳答应的很快,然后对沈叙说:“你带谢姑娘和小追先行下山找个落脚之处。我去取窦长劳的剑,应该很快便能追上你们。”

      沈叙还来不及交代几句,云七杳便没了踪影。他只能带着一行人返回镇上,期间云七追内心挣扎了很久,最终也决定跟沈叙他们同行。

      沈叙暗中打量了几眼云七追,心想这小子之前被云七杳欺负了,还被一剑断了鞭子。如今一声不吭埋头跟着他们,莫非是憋着气想找机会打回来?

      云七杳的动作很快,众人还未到镇外,她就踏风而来,果真很快便赶上了。

      考虑到况郁子背上的怪人即将要转醒,众人为了镇民的安全起见,便选了小镇边上最为偏远的一间客栈落脚。

      许是因为太过偏远,临近午时的客栈中也只有零星几人。小二裹着厚厚的棉袄,躲在门后打盹,掌柜也是神色恹恹,昏昏欲睡。堂前有个小炉,炉子上暖了一大锅的水,“咕噜咕噜”得冒着泡,溢出的热气倒是给这阴冷的天添了几分暖意。吃茶的两三人唠着家常,偶尔自己起身从沸腾的锅炉里加水泡茶,同柜台后的掌柜笑言几句。

      云七杳等人进门的时候,堂内所有人不由都向他们投来视线。那些人心里啧啧称叹,这一行人中可真是龙章凤姿。那黄衣女子貌美艳动人,娇俏可爱不说;灰衣女子也是翩翩动人,尤其是那双清凌凌的眼眸,好像泛起波澜的星辰,澄澈、平和。

      随行的两个男子,为首的那人稍微年长一些,着青灰色衣袍,清瘦颀长,容颜清隽,一双凤眸微微眯起,深邃的眼底隐隐透出锋芒;另一人则红衣似火,金冠把发高高竖在头顶,脸上少年的稚嫩还未褪去,眼中的高傲有着别样的光芒。而跟在这些人身后的仆人长相平庸了一些,脸上的麻子灰扑扑的,背着一个高的过分的昏睡男子。

      沈叙要了五间房,正要掏钱,一旁的云七追沉默着抢先一步付了钱。他平静地看了一眼云七杳,皱眉道:“云七世家的人,怎能劳旁人掏钱。”

      面对云七追别扭的自尊心,云七杳嘴角弯弯,走上两步拍了拍他头顶,点头说了声:“小追说的在理。”

      一旁的沈叙和谢与霏看着两人,不明所以。谢与霏险些以为云七追是故意挖苦云七杳,要不是看到云七杳的动作,她差一点要跟云七追吵起来。

      况郁子后背犹如烈油浇淋,一路盼着快些把人放下才好。此时见几人还在磨叽,又不敢催促,只能干咳了几声。这一咳嗽,他背上的怪人便抬起脑袋调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昏睡。但是就这一下,况郁子腿一软,锁紧了脖子几乎要摔倒。

      最后是云七追提着那怪人,安置在了沈叙房内。沈叙索性让他帮忙看着人,自己出门添置了一些药粉,重新做了几个药囊,挂在怪人脖子上。

      这一下便到了午后,他抓起水壶灌了杯水,扭头看向站在床边的云七追,问道:“你似乎对此人非常了解?”

      云七追动了动唇,盯着沈叙做的药囊看了一会儿,才道:“十年前,我爹去出任务,那天他离开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一路追查他的下落,最后的线索在少林就断了。”

      正说着,云七杳推门进来了。方才云七追的话她听见了,脑中不由想起舍利塔中的那个用剑的黑衣人。

      “你爹会云七剑法?”云七杳问他。

      “他并不曾被选入主家。”云七追眼神一黯,摇了摇头。

      若是没有被选入云七世家的主家,便一生都无机会再习云七剑法。云七杳闻言点了点头,黑衣人的身份便排除了云七追的父亲。

      沈叙听出了点苗头,按着茶壶,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随即道:“小追你也是云七世家之人?”

      云七追点了点头,继续道:“若是我爹他会云七剑法,或许也不会突然失踪了。这几年我就把目标重点放在少林,试图找到更多线索。三年前我无意间发现此人的存在,他当时也是徒手撕开悟善身边的小沙弥。我便心疑是否是他害了我爹。”

      “他那时候瞳孔也是金色的?”沈叙问。

      “这倒不曾留意过。”云七追歪头想了一下:“不过当时他尚且还有些神志,有时候连悟善替他准备的人血都不忍喝下。只是后来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暗室的门也几乎不再打开,我便不太能见到他。”

      沈叙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桌子:“如我所料,此毒是近几年才变得凶猛起来。”

      因为悟善近两年开始紧迫追问《钟氏千金方》的下落,而又在前阵得到了千金方中的一个方子,可惜悟善至死都不肯说出药方的来历。

      沈叙叹一口气,心想做出此毒的人倒是阴毒,弄出这样一个祸害,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他心头猛地一跳!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引出悟善手中的方子?可引出了悟善的方子又是为何,莫非是为了昭告天下,《钟氏千金方》可能在少林?还是只是为了让自己看到那方子?

      沈叙连忙摸出胸口藏着的木盒子,手指抚摸着盒子上面的花纹,鬼使神差地,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是他大哥,这些毒都是他大哥搞的鬼。

      接二连三出现的盏中雪,悟善的药方,舍利塔的睿王,暗室中的怪人,他手中的木盒……

      沈叙再次打开木盒,云七杳两人也凑过去看。

      当他确定盒中的盏中雪是他当年做的那颗时,心里便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如今这一系列的毒药现世,又加上这一个毒人,他的不安感便加剧了。

      毫无长进。
      纸条上的四个大字笔画分明,潇洒磅礴的字体,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种浓浓的压抑感。

      到底是不是他大哥?他大哥在做些什么?要做些什么?沈叙陷入了无尽的纠结和困惑之中。

      “这木盒上的花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云七杳瞧着木盒眼熟,却听云七追也说道:“我也见过的。”

      听到两人所言,沈叙努力平复下来,勉强镇定了语气问道:“能想起来在何处见过吗?”

      两人苦思了半晌,摇了摇头。

      沈叙略有些失望,只能收起木盒子,心里盘算着要从何处着手找到这些中毒者的背后之人。

      云七杳见他眼中压着事情,便问他:“这盒子可是哪里不妥?这字是谁写的?”

      沈叙笑着摇了摇头,已然再看不出有何情绪变化:“并无不妥。这字许是我大哥写来督促我的。”

      “我记起来了!”云七追一拍桌子,激动道:“我在生符门见过这个盒子,当时也是用来装药的。”

      “生符门?”那是谢与霏的师门。

      “对,生符门簇光长老病重之时,我曾被云七世家派遣上门去探望,当时簇光长老所吃的药里,便有一味是用与这一模一样的盒子装的。我确定两个盒子上的花纹并无差别。”

      沈叙看了一眼云七追,两人眼神交汇,便相互懂了心中所想。

      “阿杳,你可否把小谢也叫过来?”沈叙问她。

      “哦,好。”云七杳出门去喊谢与霏,把正打算沐浴的人拉了过来。

      谢与霏进门瞧见床上那怪人,后背就发毛。若不是云七杳在旁挡着她的视线,她早就溜了。

      “沈叙,你叫我干嘛?”谢与霏理了理衣领,白了他一眼。

      沈叙此时顾不上与她计较,沉声问她:“簇光长老如今在用的药方,是出自何人之手?”

      “簇光长老?”谢与霏顿住,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奇怪道:“长老上个月便药石无治,去世了啊,如今哪还有在用什么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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