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师》大蟹酥

8、07腐尸后续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一句务必配合，合作愉快，林爸就把林酥带进坑里了，想不答应都不行。
　　林爸心里急，林酥一答应，他就急着拉林酥往局里去，片刻都不想当误。要不是林妈说吃了饭再去，估计今天晚上的饭林酥是吃不上了。
　　吃饭收拾并没有当误多久，半个小时后，林爸在前，林酥在后，开着那辆漂亮的小宝马驰骋而去。
　　这次林爸让林酥帮忙画骨的腐尸和之前的那具不同。这是一具骨骼较小，身高不足160的女尸。
　　找到这具尸体时，尸体已经彻底腐烂，尸骨从衣服里脱落出来，经过法医的拼凑才还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具尸体，比起之前发现的那具男士死的更早！
　　因为已经被法医检查一下午，尸骨现在看起来好一些，比起那种带着血连着肉，没有完全腐化的更能叫林酥接受。
　　陪着林酥摸骨的，大都是上一次一起的警官，只有两个年轻的新面孔，林酥没有印象见过。他们两个年纪大约同林酥相仿，肩膀上没有警衔，看起来即青涩又稚嫩，比起警察更像学生。
　　出于礼貌，相互介绍认识是不可或缺的。
　　简单的介绍一通，林酥才知道，这两个生面孔，是今年唐北市公安局招进来五个实习警员中的两个，都比她要大，一个姓唐，一个姓杨。
　　稍微胖一些，国字脸。带着一副眼镜，一双大眼睛比女生还好看的是唐骏，今年24，比她大两岁，西北公安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唐北市实习。
　　高高瘦瘦，鼻梁高挺，皮肤盛小麦色，有点小帅的是杨凯，今年25，京都公安大学研究生，也是分配到唐北来实习的。
　　因着有实习警员，这次林酥摸骨，其余的警察就没有动手，而是同林爸一起，站在一旁指导，叫两个实习警员协助。
　　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两个年轻的实习警员都没有什么经验，说话极其生硬，记录也有些小紧张，不太能跟得上。
　　唐骏负责给林酥念初步的尸检报告，而杨凯则做起上次林爸做的工作，记载林酥说的骨骼特征。
　　听着唐骏抑扬顿挫的声音，林酥莫名的想笑。不知道是不是这人可能学过主持的原因，林酥觉得他读的报告像在朗诵，还是那种没有通读过全文，朗诵的并不流利的硬读，有些滑稽。
　　而站在自己身旁，拿着本子匆匆忙忙记话的杨凯也没好到哪里去。即便是林酥已经放慢了速度，他也手忙脚乱的跟不上速度。不过，在场的除了林爸，换成别人也不见得比他做的好，因为上一次林酥说相貌特征时，别人也是一脸蒙。
　　“编号TB18.025，尸体身高158的女性，骨骼保存不完好，从尸体骨骼的腐烂程度分辨，初步认定受害者死亡五至六年。尸身上，除颅骨后颅处有明显打击的伤痕至颅骨破裂，其余部位并没明显伤痕，尸体口鼻、咽喉、食道内并未发现异常，无服毒现象，致命伤为颅骨后方遭受重物打击的颅骨破裂。根据尸体牙齿的磨损程度分析，初步判定死者为年龄应为24至27岁的年轻女性，且盆骨外张，盆骨内有多余碎骨，可以认定死者受害前怀孕5至6月，并未分娩。尸体手指脚趾指甲内皆有细碎木削，经检验木削成分与TB18.024手指脚趾内木削一致。”。
　　听到此处林酥一怔，这面前的女尸竟是个有宝宝的！真是罪孽！什么仇什么怨，连孕妇都不放过。
　　竟还真同她老爸所说的那样，这俩尸体死的差不多，连手指头里边儿残留的东西都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唐警员真是菜鸟警员，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她不是办案的警官，也不是需要了解案情的领导，说这么详细，就不怕她嘴上没把门的？
　　唐骏没经验，又紧张，当然不会想怎么多，只想着把法医给的报告都念出来，可定不会当误什么，所以他继续道：“与TB18.024不同，TB18.025尸体手指盛坚硬弯曲装，膝盖处微微突起，死前应奋力挣扎过。”。
　　说到这儿唐骏停了下来，深出了一口气，合上了法医的初步尸检报告。
　　“杨警员，帮我记下，尸体肩骨头长两寸半，后颈处微微凸起，有些驼背”瞧着杨凯也在听唐骏读的尸检报告，林酥怕他疏忽了还要帮自己记东西，提醒道。
　　“好的，林小姐”杨凯也发现自己有些听的有些投入，不好意的低了低头。
　　因着唐骏和杨凯都是新手，比起上一次，林酥这次摸骨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结束。
　　等她坐着林爸的小宝马回了家，仔仔细细的清理了自己，敷上面膜，拿着电脑，躺进被窝，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看了看时间，和来了几次却无人接听的语音通话，林酥揉了揉鼻子，把电脑打开，连上手绘板。
　　真的是太失礼了，风声大魔头来了三次语音通话，她不是关机没接到，就是洗澡去了没接到。
　　昨天晚上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儿呢！一会她又要赶紧把画像赶出来，好让她爸明天一早上班带上，又要再看看黄汐蒂的论文，好明天交，一点时间也抽不不来，怕有是不能玩游戏了。失礼成这样，她要好好解释一下才好。
　　林酥：“咳咳咳，风声风声，在不在？”。
　　大魔头：“大忙人，你可算是想起我？你一天不联系我你就不想我么，给你电话，你还不接！”。
　　大魔头：“你就不想我么？”再加一个哭哭的表情，看的林酥打了一激灵。
　　她怎么感觉这人好像在撒娇一样……，对着她撒娇……，就和上次一样……。
　　“？？？”不知道怎么回话茬，林酥只能发过去三个问号。
　　大魔王：“你到底想不想我呀！你一天一个信儿也没有……，”。
　　大魔王：“我想你了，你都好长时间没有好好陪我了。”。
　　又是一个哭哭的表情，看的林酥彻底蒙了，这是什么情况，大魔王喝酒了？喝多了？喝飘了？
　　再说了什么叫一天没有信儿，早上她明明和他有对话呀，那不叫联系过么。还有，她昨天晚上虽然陪玩的时间短，可语音通话没挂呀！这人！越来越难伺候了。
　　大魔王：“╯^╰！你怎么又没动静了，大猪蹄子！哼”。
　　看着大猪蹄子那四个字，林酥太阳穴蹦蹦直跳。原谅她学问浅，不知道这样撒娇的语气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她要好好想想才行。
　　结果，不等林酥想出答案，一个语音通话就打了过来。对面的人，好像不想给她想的时间。
　　“你可算接我电话嗯？”男人独特的嗓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听的林酥有些想避开这个话题。
　　“嗯……我帮我爸忙点了事儿，一直在外边儿，也没开机，到现在还没忙完呢！”。林酥决定不回答什么想不想的话题，避开雷区，直接说事儿，也省的刘竑晟再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帮叔叔？……”语气弱了下来，却带了委屈，那委屈劲儿，活像一只吃不食儿的大狗。
　　“对呀！我爸从我忙完论文，就开始套路我，说的大义凛然，无懈可击，直到我上套！说起来就气愤！”。提起林爸，林酥的小语气就上来了。
　　要说她和她爸斗法，那可谓是次次输，节节败退，她就没赢过。每次她爸一给她下套，她一蹦一个准，准蹦套了，脱都脱不出来。
　　“哈哈哈哈，你斗不过叔叔？”刘竑晟好像很爱听林酥说她家里的事儿，一听林酥和林爸斗法，乐的很开心，语气也正常了些。
　　“我爸就是一只老狐狸，看起来无害，他给我下套挖坑厉害着呢！我觉得我没那么笨，可每次都上钩，心不甘情不愿吧也没招儿。”想起自家老爸给自己挖得那些坑，下的那些套，林酥拿手绘笔的力道都多了几分。
　　“还有呀！我和你说，你知道他最厉害的地方在哪里么。就是你都猜出来，都知道这是套是他挖的坑，你还只能往里跳！”。
　　说到这儿，林酥沉默了，片刻后，语气里有着些许绝望接着道“有的时候，你跳完坑，可能还得谢谢他！”。
　　这林酥说的倒没错，配合国家公务人员，为国家做事，为国家争光，是至高无上的光荣。别看林酥每次去画骨都很抵触，可内心深处，长时间的教育引导她，作为公民为国家做事就是一种义务。这也是每次即便她恶心的吃不下饭，也会向林爸妥协的原因。
　　刘竑晟不晓得林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却不妨碍他听林酥讲故事。在林酥的描述中，他看到了一家人的幸福，没有算计，没有阴谋，是他一直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望着窗外灯红酒绿的城市，刘竑晟的嗓音里充满了勾引和魅惑，声音缓缓，如低昂的大提琴音，醇厚浓郁，不拨动心弦：“那……你觉得，如果我给你下套，你会不会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