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蠢萌的小萌

4、第 4 章

　　第4章 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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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姨常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当年我娘也是大家闺秀，因为一次偶遇，对一个名叫赵仁同的穷秀才芳心暗许，后来控制不住寄几，卷了自己值钱的首饰，带上自己的小丫鬟，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勇敢地跟这个穷秀才私奔到一个偏远的小地儿……成亲了。
　　这个穷秀才就是我爹。

　　后来，在我半岁时，我爹作为一个有志青年，进京赶考去了。直到我娘去世，都是音讯全无。
　　我爹压根没留一线给我和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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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娘离世后，她的那个小丫鬟，就是敏姨，将我拉扯大。

　　据敏姨后来回忆，我出生在冬天里一个月光皎皎的晚上。

　　那天，是满月。当时我娘看着窗外的白月光，伤感地与我爹说：“霁月难逢。”我爹则情意绵绵地说：“放心。再难相逢，也会如意。”

　　如此，我的大名“赵如意”和小名“月月”就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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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天气转暖。又是一年春天的午后。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的躺椅上迷糊……春困，不可抑制。

　　隐约间，好像有人在敲院门。躺在我旁边地上的“蚂蚁”跟着后面“汪汪”了两声，又继续安静地发呆。
　　我翻了个身，继续假寐。

　　肯定是有人敲错门了。
　　这个时辰，二黑正在铁匠铺像小蜜蜂一样忙活。教我读书的夫子也因为家里有事而临时回去……想让我读书，才是敏姨几年前带我搬到这个小镇的原因。有孟母三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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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又在继续。
　　敏姨去开门，与人在门口聊了几句，好像领了一撮人进院来。一群人悉悉索索地聊着。一会，有个老妇人的声音高声问：“那个就是大小姐？”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院子里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后面跟着一个小厮，还有两个小丫鬟。问话的显然是那个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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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向敏姨。她走过来，擦擦眼角说：“月月，你爹派人来接你了。”
　　天上掉馅饼了，我爹竟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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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姨说：“你爹当年考中了状元。现在在望京，做户部尚书。你跟他们回去吧。”
　　这馅饼太大了，有将我砸晕的趋势。私以为我爹一直在哪旮瘩里流浪呢……想回来没盘缠。

　　常言道：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难怪我爹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原来“大隐”到朝堂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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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姨说：“有你爹在，你才能嫁个好人家。 ”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有爹的孩子像个宝。

　　我说：“你跟我一起走。”
　　敏姨说：“我就在这，不走了。你想我了，随时可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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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上了来接我的马车，奔赴那做大官的老爹而去。

　　临上车前，我跟敏姨说：“替我照顾‘蚂蚁’”。敏姨点点头。

　　我又说：“你不要老是在灯下做针线活。等我找到我爹，我会回来找你的。”敏姨抹抹眼角，点点头。

　　我又说：“那个碎碗，其实就藏在草垛旁。”
　　敏姨这下不抹眼泪了，直接将我推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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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那个婆子总是有意无意地说：“我们夫人就是心善。凡事都想着大小姐”。
　　开始，我没意识到她说的那个夫人是谁。听了老半天，总算明白了，那就是我爹后娶的老婆。

　　那婆子又说：“夫人知道大小姐要回来，早早地就让人将\\\'听雨轩\\\'收拾出来了。”
　　听这婆子的口气，我爹早已改头换面，不再是之前的穷酸秀才了。

　　世人道，男人的三大愿望是“升官、发财、死老婆”。我爹竟然将这三个愿望都实现了，堪称“无敌幸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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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半个月后到达望京，我不仅知道了我爹后娶的老婆是孙阁老府上嫡出的二小姐，还知道了我有个叫“赵如芳”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这妹妹仅比我小两岁，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在望京，赤手可热，是几大世家的未婚男青年竞相争聘的对象。跟竞争上岗差不多。

　　但是，哪有做妹妹的先出阁的理。所以，水到渠成，我被接回来了，虽然晚了那么几年。
　　但是，好饭不怕晚，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