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好莱坞》宇文解忧

10、第 10 章

　　车子驶入巴黎１６区的一条单行道，贾家明把一个包裹丢给芳姿，“拿好。”

　　“什么？”芳姿好奇地打开，“珠宝手链？你想干什么？”

　　“买主名詹姆斯邦德，以前是意大利黑手党第三把交椅，退隐后旅居巴黎，”贾家明继续开车。

　　“黑手党？？？”芳姿直起身大叫，“贾家明你偷卢浮宫的东西卖给黑手党，你这个地球人公敌！！！”

　　“你以为总部的资金怎么来的？”贾家明严厉地看她一眼，“难道靠你赚钱？天生一个‘月光族’——你只需要听我命令行事，我自有安排。”

　　芳姿虽然心中老大疑问，但毕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只得抱了盒子一旁撅嘴生闷气。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一座僻静的小教堂前。

　　贾家明示意芳姿下车，两人一起走进教堂。

　　教堂光线阴暗，看到贾家明向自己打眼色，芳姿醒悟，连忙取出老土墨镜戴上。

　　教堂最前排，一个黑衣男子正跪在那里祈祷，身边人见贾家明二人进来，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语。

　　黑衣人却不理会，继续祷告，贾家明和芳姿在５米外停住脚步。

　　“三个保镖，两人各有两枝枪，第三个，也就是他身边的那个有三只，分别在西装左内袋，右后腰及右小腿内侧，三个人的格斗力分别为６８，７３，８１，最右面那个是左撇子，没有埋伏，”芳姿借助墨镜的探测分析功能观察好，附耳对贾家明轻声说道。

　　贾家明微微点点头，眼睛向黑衣人望去。

　　黑衣人做完祷告，站起，慢慢转过身来。

　　“施瓦辛格先生？”

　　芳姿吃惊地看看贾家明，强忍了不笑。

　　“是，您是詹姆斯邦德先生？”贾家明与他对视。

　　“请称呼我肖恩康纳利，我已经恢复了本名，”黑衣人虽已上了年纪，却自有一股威严，“东西在哪里？”

　　贾家明对芳姿点点头。

　　芳姿会意，上前一步递过包裹。康纳利的保镖接过去，打开，递到康纳利面前。

　　“——”康纳利的目光落到芳姿身上，若有所思，看看盒中，向身后摆摆手。

　　身后人取出手机，低声说了几句就挂了线，又向康纳利点点头，“款项已经汇入你的帐户，请核对。”

　　贾家明闻言取出微型接收器，噼里啪啦按了一串按键，抬起头，“谢谢。”

　　“她，”康纳利看了芳姿一眼，“摘下墨镜。”

　　贾家明猜不透康纳利的意图，还是转向芳姿，“摘下墨镜。”

　　芳姿见他们两人一旁用意语叽里呱啦，满腹疑惑，又不敢多嘴，只得听从。

　　略见苍白的面庞上，明亮的眼睛在燃烧——不安的，奇异的，矛盾的美。

　　“凯瑟琳？”康纳利眸中精光一闪，“她，多少？”

　　贾家明心想你要知道她什么嘴脸，我倒找你也不敢要，“不，她是非卖品。”

　　“哦——”康纳利慢慢浮起微笑，“是你的情人？”

　　“——”贾家明一怔，不由得看向芳姿，后者正用疑惑兼威胁的眼神盯着他，贾家明不禁呲牙笑，“是我的麻烦。”

　　“呵呵，”康纳利也笑了，拍拍贾家明的肩膀，“记住，越美丽的女人越危险，越麻烦的女人越可爱，”说罢放声大笑，大步走了出去。

　　这两天来为了任务，一直是叫客房服务送餐，今天贾家明做成大买卖，良心发现，很大方地带芳姿出去吃饭。

　　芳姿对着菜单自言自语，“鱼子酱还是肥鹅肝呢？也不知道他们的蜗牛做得怎么样，开胃酒就选香槟好拉～～～”

　　“念芳姿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贾家明皱皱眉，“虽然总部买单，但你只是个实习生。”

　　“实习生就不是人啦？”芳姿不忿地合上菜单，“你又不是我老板，”扬手叫来侍者，“头盘请给我一个莴苣沙拉，主菜要牛排，火候足一点。”

　　“请问要什么酒？”

　　“——”芳姿偷偷看看贾家明，肉眼测量一下他的承受力，“90年的波尔多红葡萄酒好了。”

　　贾家明随意点了菜，把菜谱交还侍者。

　　芳姿趁机对着他的后脑勺挥拳头，不防贾家明猛一回头，忙收回手作势理头发。

　　贾家明看她爪子都瘸了还挑衅，又好气又好笑，“公众场合请注意仪态。”

　　“切，”芳姿抖开餐巾，“你刚才不也呲牙笑？”

　　“绝对不可能！”贾家明大惊，断然否定，想想又有点怀疑，“什么时候？”

　　“就刚才啊，鬼鬼祟祟不知嘀咕什么，咕着咕着就犬牙差互了，”芳姿要的沙拉上得很快。

　　“——”贾家明经她提醒，回忆起来，面子上老大下不来，只得哦了一声，“偶尔为之不足为奇，不过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又说我影响你？”芳姿填下一口蔬菜，“那我天生丽质你怎么不学？”

　　“你？”贾家明强忍不吐，“天生丽质？”

　　“当然是我！”芳姿用左手叉起蔬菜，“怎么，不服啊？不服就单挑！就凭你那张白板脸，连现在这点表情，还都是我教的呢！”

　　“念芳姿你不要给鼻子上脸！”贾家明双眉竖起来，“到底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真是尊卑不分长幼无序以下犯上无法无天！”

　　“拜托，原先说不过人家就要用打的，现在连强词夺理也这么流利，还说不是我教导有方？”芳姿把最后一点蔬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和你说啊，我可是天生的麻辣教师，要是我当了教授，猪也能上树你也会数数。”

　　贾家明听得刺耳，把手里的刀叉一撂，刚想教训她几句，芳姿却象是想起了什么，话峰一转，“对了，刚才那个康纳利嘀咕什么？干吗要我摘下墨镜？”

　　贾家明心想这下终于可以报仇了，故作不以为然状，“他要买你。”

　　“买我？做梦吧他！”芳姿一皱鼻子，想想却又问，“出多少？”

　　“我对他说你携带FDFZ传染性病毒，症状为高烧，神智不清，暴力倾向及间歇性臆想症，属于残次产品，为保护消费者利益不可流入市场。”

　　“贾家明！”芳姿一拍桌子，“就知道你嫉妒我年轻貌美有人要！告诉你，不赚佣金也不要断了人家财路！”

　　“财路？”贾家明冷笑，“你还是担心出路吧，有学历没长相，有脾气没身材，根本没有潜力做□□老大的情妇。”

　　“你又没做过情妇你怎么知道？”芳姿扬起脸，“再说如今高知女性对大款们更具有挑战性，非常有利于标榜自己的高尚品位，”想想又一脸神往状，“那个康纳利倒也满有型，还那么有钱，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不过看上去好象好象老年版007哦～～～”

　　“无可救药，”贾家明懒得看她发花痴，抬起手唤来侍者收下盘子。

　　芳姿对牛弹琴缺少知音，只得住了嘴，无聊地左顾右盼，一眼瞥见邻桌情侣携手低低私语，表情甜蜜得紧，不禁好奇心起，“哎，我问你，好莱坞人对爱情可忠贞？”

　　“宇宙里没有绝对忠贞的爱情，”贾家明停了手，微微正了脸色，“不过与地球人相比，好莱坞人的忠贞度已高出许多倍。”

　　“那么他们可上床？”芳姿想了想，又兴致勃勃地问。

　　“念芳姿你真龌龊，”贾家明的目光象是看到了怪物。

　　“什么龌龊？我这叫科学的求实态度，”芳姿翻个白眼，“有些事情不知道不代表纯洁，只说明无知。真是的，又说好莱坞的一切问题都可以问你——”

　　“——”贾家明语塞，避开她的目光，小声哼了一声“是，”随即正色说，“不过我们更重视精神交流。”

　　“切，什么都推到精神上去，那你干吗还要吃饭～～～”芳姿刚想反驳，见侍者端上主菜，立刻把什么精神丢到了脑后，擎了刀叉专心对付眼前这盘物质。

　　贾家明难得耳根清净，切了一块肉慢慢品尝，一抬头却见芳姿对着盘子抓耳挠腮呲牙咧嘴，却原来她右手受伤，不方便切牛排，却又急着下肚，看架势下一步就要上脚了。

　　贾家明微微摇摇头，也不多言，伸出手将芳姿的刀叉夺过来，细细切了小小块，又把盘子推回芳姿面前，把刀叉递回去。

　　芳姿一时没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吃不吃？”贾家明手里还拿着刀叉，被她看得老大不自在，皱着脸恶狠狠地低吼。

　　“吃！”芳姿回过神来，接过刀叉，“怎么不吃，和你有仇，和吃的又没仇，”埋头填进一块，“啧啧，吃死算了吃死算了～～～”

　　看着面前覆盆子白乳酪的大大空杯，芳姿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巴起身，“我去逛逛，你先回酒店吧，”说罢转身就想离开，

　　“站住！”贾家明放下手中的咖啡，喝住芳姿。

　　“又怎么啦？”芳姿不耐烦地回头。

　　“我说过自由活动了？回酒店去，”贾家明又是一张白板脸。

　　“老大，我知道得罪过你，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好不好？”芳姿很想踹倒贾家明再踏上一只脚，“都照你的吩咐做啦，还要怎么样？”

　　“你觉得自己做的很出色？”贾家明又要开始批斗会。

　　“嘿嘿，第一次，第一次，”芳姿见情形不对，忙堆上一桌子笑容，“要是第一次就登峰造极，下次怎么进步呢？你说对吧，贾顾问？再说我们现在在巴黎哎，著名的巴黎哎，身为一名摩登女性，如果不买买东西泡泡帅哥，传出去多丢脸哪～～～”

　　“回去待命，任务尚未结束，”贾家明起身，向出口走去，再也不看芳姿一眼。

　　芳姿悲愤欲绝，却又敢怒不敢言，只得跟在贾家明身后，故意一步三扭地晃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