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子人鱼[穿书]》柚于子悦

38、寻找

　　洛瑜深坐在悬崖边上，晃动着双腿。

　　涅柔斯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小马扎，正在埋头组装渔具。

　　看得出来，他对此并不是特别熟悉。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钓鱼的？”

　　“殿下应该会喜欢到海边来？”

　　他看了看组装完成的钓竿，确认没有什么问题。

　　洛瑜深两手撑在身后，向后仰着头看他，“没有一条人鱼会不喜欢大海，如果有，那肯定是假人鱼。”

　　涅柔斯笑了笑，“殿下，现在的人鱼，恐怕大多数都没有见过大海吧？”

　　“他们成为人鱼之后的一生，都在那个水池里。”

　　“你说的是那些改造人鱼？”

　　“自然人鱼和改造人鱼，应该也没什么差别。”

　　“也是。”

　　洛瑜深抬起一只手，张开看了看。

　　人鱼的指甲又长又锋利，可以轻易的撕碎猎物，不过这会儿他已经将指甲收了起来，所以看起来除了有些尖，与平常人也没什么分别。

　　刚才撑在地上，这会儿手掌心蹭了一些泥土，因为手掌十分白皙，尘土看起来就特别明显。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过来将他抓住，拿着帕子为他擦手。

　　柔软的帕子轻拭尘土，力道十分轻柔，甚至感觉有些痒。

　　那特意收起来的指甲不知不觉又伸长了，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人鱼的习性会和猫有相似之处么？”

　　洛瑜深将指甲缩回去，又伸出来，“你说这个？硬要说相似的话，倒也可以，不过这应该不是同一个次元的能力吧。”

　　“如果你是说吃鱼的话，我倒是很喜欢噢。”

　　“不过，你要钓鱼的话，有许可吗？”

　　非农业星上的动植物资源是不能随意获取的，虽然未必有多少人遵守就是了。不过，洛瑜深还是很好奇涅柔斯有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

　　“倒是已经拿到了许可，这一点殿下无须担心。”

　　洛瑜深将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你还是一向考虑得很全面嘛。”

　　“那么，也就是说，我今天能尝到你亲手钓的鱼了？”

　　“这一点...倒不太能保证。”

　　过了好半晌，看着毫无动静的钓竿，洛瑜深托着下巴，吹了吹头发丝，“看来你并没有谦虚。”

　　“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去下面？不管怎么说，这里距离海面还是有些远了。”

　　“嗯...”

　　涅柔斯有些犹豫。

　　“怎么？”

　　“许可上限定的钓鱼范围就在这里，恐怕不能去别的地方钓鱼——怪不得临时申请这么快就能通过。”

　　“哈哈哈哈。”

　　洛瑜深没忍住笑出了声，“所以说，便宜无好货嘛，你应该不会想不到才对？”

　　“还是存着一些侥幸心理啊。”

　　“要不，殿下再等等看？”

　　“也不是不行，”洛瑜深抄着手，“反正我的时间很多。”

　　他看着粼粼的海面，“实在不行，我去海里抓？好久没有在海里捕鱼了，倒是有些想念。”

　　“虽然很想尝尝殿下亲手抓的鱼，不过恐怕不行，”涅柔斯遗憾的说，“临时申请的捕猎许可倒是没有通过。”

　　“啊...”

　　洛瑜深难掩失望，他有些苦恼的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道，“要不这样...”

　　星网上，一个冷门的论坛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帖子。

　　“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后面跟着一长串乱七八糟的字符，一看就知道发帖人有多语无伦次。

　　“嗯(警觉)？这个标题，又有人要讲故事了？”

　　“太太的故事一向很有代入感，第一次赶上产粮现场，激动！坐等！”

　　“我先在这里放一个果盘。”

　　“我今天一时兴起去附近的海滩散步，那边有一处不高不低的悬崖，是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行政人员纳入钓鱼点的地方，经常有不清楚门道的小白钓手被坑，稀里糊涂申请到那里的钓鱼点。”

　　“不是故事！这次真不是我瞎编的啊，你们一定要信我！”

　　“楼主散步又看到稀里糊涂申请那个钓鱼点的小白钓手了？”

　　“我当时就想，最近会不会又有小白钓手被坑，就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没想到果然就看到了两个人影。”

　　“是的，哈哈哈，要不是这一眼，我就错过了！”

　　“当时的我心里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的，说实话，我甚至还想上去嘲笑一下，给这两个小白指点指点。”

　　“谁知道我走近看清那两个人的模样之后，我简直！我恨不得原地爆炸！”

　　“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看到的是谁！”

　　“这个论坛是什么论坛不用我说吧，楼主特意在这里发帖...该不会...”

　　“你们等下。”

　　楼主很快就上传了两张照片。

　　“我偷偷拍的，你们千万别传出去啊！”

　　“？？？”

　　“？？？”

　　帖子下面顿时被无数的问号刷屏了。

　　“好家伙，都在窥屏是吧。”

　　“是我眼花了吧？这照片里的是谁？是我想的那两个人？这是假的吧？谁来把我打醒？！”

　　“哈哈哈哈，搞到真的了我的天！别醒了，就算是假的，也得是真的！啊呸，我在说什么啊！”

　　“？？这真的不是合成的吗？鱼妈在上啊？”

　　“这还真不太像是合成的。”

　　“你们懂得我的感受了吧？标题真的不是故意起成这样的啊！还有，这些照片是我冒死偷拍的，你们千万不能传出去啊！”

　　“懂的懂的，我们看到了，楼主快删了吧！别让外人看到啊！如果真传播开，会对他们两个不利的吧？！啊，之前私底下yy的时候还没什么，现在我好担心啊！”

　　“楼主楼主，还有别的吗！孩子饿了！”

　　“为防万一，我还是不放更多的照片了，不过我开帖就是因为克制不住内心想要倾诉的欲望啊！！”

　　“我跟你们说，他们两个好可爱啊，可爱疯了！”

　　“他们应该是临时想起来钓鱼的吧？感觉对这些事情都不太了解，所以才被坑了，分到这么一个地方。”

　　“我到的时候小鱼应该是在向小玫瑰抱怨？你们没看到他当时那个小表情，那明明就是在撒娇好吗！”

　　“然后，我怕被他们发现，又实在是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就用了一些技术手段，就听小玫瑰说他申请的捕猎许可没有下来。”

　　“然后，小鱼就更委屈了。”

　　“我猜，是觉得在申请的钓鱼点钓不到鱼，所以小鱼想要亲自去海里抓？毕竟小鱼来自人鱼星，他应该是很习惯，或者说很怀念抓鱼吧。”

　　“当时小玫瑰是什么表情啊？”

　　“大概挺遗憾的？”

　　“那当然了！差一点就能吃到小鱼亲手抓的鱼了，结果因为一个破许可泡汤，是我肯定都后悔死没有早点申请了。”

　　“啊，也太真实了吧？不说小玫瑰，凭小鱼的身份，想要拿到钓鱼许可和捕猎许可应该很轻松吧？就算没有所谓的许可，以他的身份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结果这两个人还真的遵守规则啊，这么乖的嘛！这是什么乖宝宝啊！”

　　“也太可爱了！”

　　“他们应该是偷偷出来散心，不想惹麻烦吧？而且你们不觉得遵守纪律的乖宝宝更萌吗？妈耶，这两只私底下也太可爱了吧？谁能想到平时优雅又智慧的小鱼和知性又温柔的小玫瑰会被钓鱼给为难成这样啊！”

　　“啊！！我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都要激动得晕过去了，楼主，你在现场看到还能保持冷静不露馅吗！”

　　“谁说的，我当时都快精神暴动了好吗？！”

　　“总之，我好酸啊！”

　　“然后呢，然后呢？楼主，你没有被他们发现吧？”

　　“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应该是知道我在那儿，但好像并没有在意我？甚至有意放任？”

　　“啊？那岂不是说...”

　　“嘘，咱们嗑糖就是了，别乱猜。”

　　“就是就是，后来他们怎么解决的？到底有没有钓上鱼啊？”

　　“你们关心的是这个啊！哈哈哈，我跟你们说，后来小鱼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吧，他竟然开始唱起了歌，然后没多久，竟然就有鱼自己跃出了海面，跳进了桶里。”

　　“楼主听到小鱼的歌声了？我！好！嫉！妒！”

　　“？？？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他们钓鱼的地方，是在悬崖边上吧？而且距离海面挺高的吧？鱼，从海里跳出来，落到了桶里？这是什么童话画风？”

　　“不愧是人鱼星的小鱼啊，哈哈哈，从未设想的道路。”

　　“这么一想又觉得很合理了，应该是因为小鱼的歌声吧？听说原始人鱼是通过歌声捕猎的，不过鱼是自己跳进桶里，他们又好好待在钓鱼点没有下海，所以，也算是没有违反规则？”

　　“所以，小玫瑰还是吃到小鱼亲自抓来的鱼了嘛。”

　　“哈哈哈，勉强算吧？其实后来那鱼烤糊了，两个人并没有吃几口。”

　　“啊，完全想象得出来，毕竟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点了厨艺技能的呢。”

　　“如果他们选择生鱼片的话，大概不会这么灾难了吧，我相信小鱼做生鱼片的手艺！”

　　“别把yy文里的设定带入现实啊喂！”

　　“还有吗，楼主？然后他们就这么回去了吗？”

　　“华瑟尔星的海其实都没什么好看的，晚霞消退之后，他们就回去了吧。”

　　“啊，还特意看了晚霞吗！”

　　“嘿嘿...”

　　“其实我还有偷听到一些哦。”

　　“离开之前，小玫瑰问了小鱼一句话。”

　　“什么什么？”

　　“殿下，跟我在一起吧，好吗？”

　　“淦！楼上是楼主的高仿号，差点认错，害我白兴奋一场！”

　　“虽然很想听到这样的话，但这个节骨眼上能不能别捣乱啊！”

　　楼主回，“我听到小玫瑰问:殿下，心情好些了吗？”

　　“！！！”

　　“我竟然觉得这句话比之前高仿号的告白更好！”

　　“啊啊啊！所以是因为小鱼今天不高兴，然后小玫瑰做的这些就是为了逗小鱼开心？”

　　“我一嗓子嚎穿星际！”

　　“啊，人设又立回来了！所以今天小玫瑰所做的一切犯蠢的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哈哈哈，小玫瑰明明是情感主播，在心上人面前也这么笨拙的吗？”

　　“才不是笨拙！这简直不要太会啊！小鱼这样的美人儿，就应该这样攻略才对！那些花里胡哨的办法，凭小鱼那恐怖的精神力利用率，肯定一眼就看穿了好吧？”

　　“怎么办，我现在还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如果是假的，楼主大人也千万不要告诉我啊！”

　　“饱了，多谢款待。”

　　“谢谢，今晚好梦。”

　　白色的月光撒在海面上，层层波涛碰撞出细碎的星子，远远看去，两轮圆月拨开云层，高悬与海面之上，这无风无雨的大海，竟也有几分宁谧的景象。

　　哪怕下一刻，一道身影跃出海面，也并未将这一份安然打破。

　　在月光之下，绽放出迷蒙珠光的鱼尾在空中划过弯月的弧度，又裹挟着滴滴答答的水珠轻盈的没入水中。

　　纤长的手指插入发间，将头发捋到脑后，露出那张魅惑人心的面容。

　　人鱼向天空微微挥了挥手，“要不要下来玩玩？”

　　仔细看去，那昏暗的云层背面，竟隐藏着一架微型的舰船，此刻舰船的舱门开启着，一道人影正现在舱门处，高空的气流撩动着他的蓝色长发。

　　听到人鱼的邀请，他有几分犹豫。

　　“难道你不会水？放心吧，有我在，哪怕你不会水，也不会让你淹着的！”

　　站在舱门处的人影似乎笑了笑，“那就仰仗殿下了。”

　　话音一落，那人影便从舰船上一跃而下。

　　没有任何精神力防护，哪怕身体强健，这个高度入海，只怕也得晕上好一阵！

　　人鱼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身子往下一沉，尾部发力，再度跃出海面，于空中与那胡来的人相遇。

　　对方倒是很会顺势而为，一把就将仿佛投怀送抱一般的人鱼搂进怀里，随后轻柔的卸去了冲击力，旋身双双落入海中。

　　“胆子不小啊，”一人一鱼漂浮在海面上，洛瑜深一个指头按在涅柔斯的额头，与人拉开距离，“这么能耐，还抱着我不撒手？”

　　“殿下，我的水性真的不好。”

　　“哼，水性不好也敢撤去精神力从高空入海？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想让星际人明天看到‘知名主播陈尸海岸’的消息？”

　　“我相信殿下。”

　　话音落下，涅柔斯便感觉到自己被水下的鱼尾不轻不重的抽了一记。

　　随后，人鱼轻松的挣脱了他双臂的禁锢，向下潜去，只给漂浮在海面上的人留下一道鱼尾的弧光。

　　海面之上，只剩下涅柔斯一人。

　　虽然能在海面上漂浮，但想要不借助任何手段潜入海中，对于涅柔斯而言也着实有些困难。更何况他想要追逐的，还是大海的宠儿，在深海之中来去自如的人鱼。

　　即使是如今人类最先进的潜水设备，恐怕也无法弥补这其中的差距。

　　看来他刚才确实是做得有些过火了？

　　涅柔斯轻叹一声，现在只能等人消气，来解救在海中可怜无依的他了。

　　接下来，要稳定赔礼道歉才好呢？

　　涅柔斯以为他还要孤零零的在海面上飘许久，才能惹来人鱼殿下的垂怜，不过，倒是没多久，负气离开的人鱼王子便破开海面回到了他的身边。

　　人鱼手中捧着一个雪白的贝壳，即使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月下人鱼的面容也依旧叫人心神颤动。

　　人鱼将贝壳送到他面前，“吃了它。”

　　即使是一向十分听从人鱼吩咐的涅柔斯，看着那白生生的贝壳，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殿下，您是让我吃掉这个贝壳？”

　　人鱼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吃？”

　　涅柔斯接过贝壳，犹豫了一番，还是张开嘴，作势要向贝壳咬下。

　　“好了，”洛瑜深按住贝壳，“你对自己的牙口这么有自信？真傻还是装傻？谁会直接将这玩意儿直接塞嘴里，你没吃过贝类？”

　　洛瑜深将雪白的贝壳打开，露出里面一团墨绿色的不知名海草，“吃这个。”

　　虽然这诡异的海草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入口的东西，但至少比生啃贝壳要好得多。

　　涅柔斯头一仰，便将那海藻吞下了肚。

　　口感有些奇怪，像是海绵似的并不怎么好，味道是十分寻常的咸涩，整体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美味。

　　咽下之后，身体似乎也没发生什么变化。

　　洛瑜深打量着他的模样。

　　涅柔斯侧了侧身，“莫非有什么不妥。”

　　“嗯，”洛瑜深神色严肃的点点头，“你看不见，其实你的脸已经变成了绿色！”

　　涅柔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并不能感觉到有什么变化，“真的？刚才的海藻竟然有这样的作用？”

　　“骗你的。”

　　洛瑜深撩了撩头发，“只是普通能吃的海草而已。”

　　涅柔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毕竟我也仅能靠这张脸蛋来留住殿下的目光，如果变成让殿下讨厌的样子，该怎么办才好？”

　　洛瑜深被他的态度逗笑，抬手抚了抚他的脸，然后不意外被人捉住，“你放心，我也舍不得让它变丑的。”

　　“不过，你也是什么都敢往嘴里放，就这么相信我？”

　　“殿下没理由害我。”

　　“你不怕我给你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

　　人鱼没于水中的手掌轻轻挨上人类的腹部，隔着湿透的衣衫描摹下方的曲线，“比如能让人类男性也能怀孕的玩意儿...”

　　涅柔斯握住那只作怪的手，“殿下如果希望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洛瑜深白他一眼，将手抽了回来。

　　“能拥有与殿下血脉相同的子嗣，也不错，我很期待。”

　　“你想得美，至少我目前还没有让纯人类男性怀孕的方法。”

　　他可以为信徒提升孕育值，前提是他的信徒拥有人鱼的血脉。至于人类？人类并不是他的子民，他如果强行让对方拥有怀孕的可能也不是不行，但要付出的代价对于他这个海神而言也并不轻松。

　　更何况，涅柔斯的身体经受过实验室的改造，洛瑜深能感觉到，涅柔斯这副身体，甚至比寻常的纯人类更难加以干预。

　　反正对于洛瑜深而言，是一种亏本的买卖。

　　涅柔斯露出失望的神色，不带一丝虚假，“连殿下都没有办法，那还真是遗憾。”

　　洛瑜深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你对子嗣之事，抱有期待？”

　　“倒也并不在意。”

　　“那你...”

　　“不过，殿下似乎对子嗣有些执念。”

　　洛瑜深耸了耸肩，“也不算执念。”

　　目前来说，只能说可有可无，内心还比较矛盾的状态罢了。

　　“算了，不想这些了。”

　　洛瑜深看向涅柔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反手将涅柔斯握住，突然一个埋头向下潜去，将人拖入了海底。

　　涅柔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随着下潜越来越深，他渐渐意识到了不对。

　　以他的水性，恐怕还做不到潜入到这种深度还不会出现任何不适。

　　唯一的可能...

　　涅柔斯尝试着呼出一口气，一串泡泡向上飘去。

　　不出所料，肺部被清空之后，也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很敏锐嘛。”

　　没看到他惊异的样子，洛瑜深还觉得有些可惜。

　　洛瑜深放开了手，围着涅柔斯游了一圈，“试着说说话？”

　　涅柔斯张了张嘴，海水并没有涌入口中，说话不难，和陆地上其实并没有区别。

　　“刚才的海草？”

　　“嗯哼。”

　　“如果真有这样奇特的海草，恐怕早被人发现。殿下刚才说这不过是普通能吃的海草，想必不会骗我。”

　　“那海草恐怕只是一个媒介？”

　　“猜对了也没有奖励！”

　　人鱼王子留给人类一个背影，继续向下潜去。

　　夜晚的海底十分深邃，却也并不是纯粹的黑暗，不时就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打身边游过。

　　这种毫无阻隔的海底漫游，即使是涅柔斯也难掩新奇，他的目光在那些亮晶晶的东西上停留，然后被人鱼尾巴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看可以，可别上手。”

　　“殿下曾经，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哪有这么寒酸。”

　　他生活在海神的宫殿，那里珊瑚团簇，昼夜通明，哪像这样黑漆漆的。

　　“如果有机会，真想见识一番。”

　　“恐怕不那么容易。”

　　他自己都无法回去，何谈带人去？

　　察觉到洛瑜深似乎不太想谈起这个话题，“殿下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