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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竹林小屋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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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江湖月报特别报道江湖新秀李澄舟,年纪二十二,师出名门青山派,武艺高强,颇为门派倚重。
杜知倩吃惊望向江湖月报,没想到月报会夸他夸的如此厉害。前几天李澄舟晕倒在路边树下,被她所救,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心情大好,菜肴一会儿风卷云残,杜知倩想离桌上楼时,贾韧椅稳步踏出包房,走向杜知倩。一路上其他江湖人看到他后,纷纷朝他投来敬仰的目光,贾韧倚微笑相待,温和的回应。
“我是这家客栈贾掌柜,冒昧问一句姑娘,你手里剑穗好生熟悉,不知可否告知?”
贾韧倚身材魁梧,穿着普通内敛,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凌厉,明显是常年混迹江湖的好手。
“贾掌柜客气,在下姓杜名知倩,今日幸会幸会。至于这剑穗他人相赠,莫非他是掌柜旧人?”杜知倩微微一惊,随即起身答道。
“是。”
刹那又意识到了什么,杜知倩心中雪明,脸色平静如初,“掌柜有话直说。”
“不知姑娘是否耳闻李澄舟?此人是我忘年交,还是青山派大弟子,外貌出众,武艺高强。这剑穗是他特别自做的,所以斗胆来问姑娘,看是否知道他的下落。”贾韧倚边与杜知倩边说话,边引她到包间内,还叫人沏茶上来。
杜知倩含笑答道,“贾掌柜说错了吧,握有江湖消息灵通的组织,找不到一个人的下落?不是在说笑?”
乍听杜知倩话语,贾韧倚垂下头,双眼一暗,流露出无奈感:“澄舟他行踪诡异,难探到下落,所以出口相问。”
“爱莫能助,”杜知倩恍然大悟,又摇摇头,“我与他萍水相逢,帮不上忙。”
贾韧倚眉心微皱,说道:“我受兰花谷所托,尽快找到他下落,不料他行踪不定,实在是一筹莫展。当我看到杜姑娘剑上佩有他的剑穗,原以为可以通过杜姑娘,找到他,想不到落空了找到他的期望。”
杜知倩听后,一阵犹豫,这剑穗是李澄舟为她临行时准备的包袱东西之一。她不知还有渊源,边与贾掌柜应话,边细细打量这客栈环境。
这时有一个少年踏入客栈内,一个小厮牵他的马到马厩里,又背着客人简单的行囊走了进来。杜知倩发觉到,行囊外面还插着有两把宝剑,不用说,想必这少年也闯荡江湖。
“怎么奉茶的玲玉还不上来?”贾韧倚忽然呵声问道下边的人,惊得四下的人不安。
杜知倩抬首顺着贾韧倚眼光望去,只见一婢女婀娜多姿走上来。婢女走进后,娴熟的用茶盖刮去壶口的茶沫,又将茶水倾出温杯,细细的水流从小径的壶口出来。
贾掌柜爱附庸风雅,奉茶也讲究。
看着这茶色如碧美人如玉,杜知倩不禁念出一首陆游的诗来,“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好。”贾韧倚侧目,此诗句甚秒,拿捏的极好。
这时又有人匆匆上来,将飞鸽上的纸条递于给贾韧倚,他接过后眉头微皱,客气道,“杜姑娘,老夫有点私事,要先行告辞一步。”
“无妨,掌柜家大业大,忙在情理之中。”杜知倩应道。
贾韧倚点点头,又吩咐众人,说道:“这位杜姑娘还在品茶,你们要好生照顾。她是我重要的客人,千万不要叨扰她休息。”
一时间,无数羡慕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
就在此时,奉茶的玲玉款款走过来,笑着对贾韧倚说道:“主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办妥这事。”
她说完后,其他人瞬间闭嘴,不由得静了静。
贾韧倚满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口夸了两句,就下楼应付该处理的事。
等贾韧椅走后,玲玉走近说道:“杜姑娘,这茶好喝吗?”
她说完后,手掌轻挥,顿时有无数风动,袭向杜知倩手中的杯子,杯子中的水激荡难平,几乎溅落到衣服还有桌上。
杜知倩也毫不却色,直接将手中的瓷杯随着水流激荡的方向,在空中舞出了精巧的摆动,到最后平稳时,茶水一分不差的还在杯子中。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瓷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冷淡的向四周环视了一遍。刚响起的喧嚣,如雪落大地般变得寂静。
客栈内的食客见此,多识趣的吃饭闲聊,再没几个敢往此张望。
玲玉自始至终如无事发生,依旧热情的招待喝口热茶,不外乎再客套几句,再送杜知倩回房歇息。
杜知倩回房后,稍加琢磨,打算歇息两天,之后要早起离开客栈,待翻过前面一座山,走水路,一路沿着运河到洛阳。
阵雨初歇后,原本冷清的街道渐渐恢复如初,街道上又出现了许多沿街喊卖,颇为热闹。
等到了夜色浓浓时,悦来客栈地处繁华中心,四处更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四处可见雕栏楼阁,精致玩艺。
湖波盈盈,隐有几艘画舫漂流而入,手抱古琴的素婉女子垂头拨弄着琴弦,琴声欢快之中透着一种期待,画舫之上,三三两两的少年举杯共饮。
杜知倩在悦来客栈二楼,若有所思,望向湖上画舫嘻声笑语。她总觉得画舫上,也有人正在注意着她的动静。这份直觉,让她感到不安。
不久天色渐晚,杜知倩放下手中的心法,以手背掩口优雅地打了个哈欠。随后,她撩开天青色纱幔,去掉外裳,褪了绣鞋罗袜,吹了灯,躺到床榻上去歇息了。
夜色浓浓,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也因此,即使一丝细微的声响也能被无限放大。
耳朵极灵敏的杜知倩,很快听到有两人爬上了屋檐,踩着瓦砾的声音格外清楚。
渐渐的声音停在在杜知倩屋檐上,开始移动瓦砾,往里面吹蒙汗药,接着另一个人支开窗户,两个人跳到房内,开始走向杜知倩床边。
手未碰到纱帐,杜知倩早已蓄势以待,见状身子向后一缩,轻舒左手抓住了这人手腕子向后一带。
左手顺势向外一推,只听得“叭”的一掌,正好击中在这人面门之上,然后两人就被身影极迅速的杜知倩点住穴道。
像是杨柳风来,又似万丈雪寒,一瞬间全身生麻,饶是力道万钧,却是打心眼儿里丝毫也提不起劲道来,就这样硬生生的站立在当场,半点也动弹不得。
杜知倩用剑抵着两人喉咙,“你们俩是何人,竟然进了我的房间,你们要想活着出去,等下我解开穴道,我问一句就答一句。”又细细打量了一下两人打扮,继续说道,“若是敢有半句不真,我立马割了你们的脑袋!”
未待杜知倩多的言语,一道银光闪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透过刚开启的窗户,直入房内。
突然有人眼疾手快,将酒杯振过去,与之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酒杯“当啷”一下,那件硬物打偏,擦杜知倩脖子而过,淌出一大片血。那硬物被打到了地上,再仔细一瞧,是一支箭。
这箭,来的邪门。
这边杜知倩捂着伤口,当下就跃出窗口,飞到屋檐上,打量周围,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突然画舫之上,有一男子静待,此刻站起,一跃身飞入杜知倩房中。杜知倩没站稳,刚好被他拉住,笑道:“姑娘孤身行走江湖,是不是有点太大意?”
月色之下,此人一身飘逸的长衫,风势里,衣袂飞扬偏转,颇有些遗世独立之感。
杜知倩听后,刚想反驳,又看到自己手被他牵住,连忙抽开手,“你是谁?又为何救了我?”
“与其纠结这个问题,你不是要追下杀你的人吗?”他笑得自在,随意在房内走动。
杜知倩暗叫不好,无意被他分神。眼前地势极为开阔,各种酒肆商铺,曲径幽廊,星罗棋布般,尽收她眼底。
可是黑衣人隐身何处,无从下手,杜知倩细细琢磨,不远处登台亭,恰好斜射到她的二楼房间。这些人并非常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对付她,实在让人不爽。
杜知倩连忙奔向亭中,却只见到一黑影闪过,跃入人群中。人群潮涌如海,不一会儿丢了方向,杜知倩追人不得,不免跺脚。
回到客栈内,那个陌生男子还逗留在她房内,正在屋内悠闲自得的吃瓜子。
“你到底是谁?”杜知倩疑问道。
对方淡如清风的浅笑,“天山派子弟张似海,始才出手相助,想和杜姑娘交个朋友。”
张似海说到这,又认真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子,她最多不过二十年的年纪,衣着莲青色长裙,脸极为秀丽,有端庄闺秀之感,又不止于此。
杜知倩不多言语,笑问道:“你是今日才住悦来客栈的那个人?”
张似海点点头,“是,天山派追求以和为贵。今日你与赫赫有名的掌柜相谈,晚间说不定有宵小鼠辈找上门,问你来历,所以我出手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