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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安州城,州史府邸,裴行桢坐在厅里,身边府兵林立。
李辽生还是那身银甲,刚擦了血迹,正接过亲兵递来的热茶。
见得黑汉子脸都没在蒸汽里,裴行桢开了口:“温渠呢?”
“本要直接来见你的,但她身上全是血,说怕你看了心疼,去洗了。”比之前几日对人质的臭脸,李辽生如今的态度可谓客客气气,呷了口茶,他一顿,“喏,来了。”
裴行桢遁声看去,少女刚刚那身灰红曳撒换了下去,着了一身银甲,不施粉黛的脸清新素净,倒把艳丽感压了下去,多了不少飒爽的英武。
看到人,裴行桢怔了怔,旋即蹙起了眉。
“先生这是什么表情。”把清琉放在桌上,阿渠在他身边坐下,“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再不济也是嫌恶,可你这样,倒像是疑惑了?”
她可没觉得自己这身有哪里不对劲儿,刚刚换上的时候她还去铜镜跟前看了眼,和她前世蛮像,爽利清朗,很是衬她。
见阿渠支着手把脸凑到了跟前,一双杏目还轻眨带疑,裴行桢耳际发热,当即转眼。
“你怎会到安州?安州生乱,温家执掌军权,战局应当前几日就已经知悉,你怎会在太后暗卫护送下,以人质身份来此?”
裴行桢当然是不会跟李辽生有交流的。
否则前几日,他就能通过李辽生知道她的所有计划。不会有城门前那意外的一眼。
想着安州之乱和裴行桢是否毫无瓜葛,阿渠沉吟,笑道:“自然是为了先生。”
裴行桢一顿,阿渠眼眸弯弯:“安州出事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先生的公务。得知先生受困,我当即心急如焚,所以便设计了时簧,来保先生了。”
“……”
裴行桢沉默好一阵。
他的视线落在阿渠的脸上,阿渠笑得脸都要僵了,他才转开了眼,薄唇微翕:“……假话。”
他声极微弱,阿渠听不清楚,但再想问,裴行桢已经撇开了脸,看向了李辽生:“反贼忠臣合谋挟持太后族妹,不知她是拿了什么与你做这笔交易?可是时婉身上的……某样东西?”
裴行桢发问的时候,李辽生就给阿渠抛了眼色,可供词没串好裴行桢便猜了出来,倒让二人颇为意外。
愣了一会儿,李辽生抚掌大笑,对阿渠赞扬道:“这般智慧,倒不愧你的情郎啊!”
裴行桢眉心一压,没有说话。阿渠瞧着,笑了一声,纠正道:“不是情郎,裴先生……是我未过门的夫婿。”
前半句,裴行桢眉头松开,到了后半句,他便侧过眼来,睨着阿渠,目中故作的淡漠未散,还升起了几分不解。
看上去,像是不解他没同意婚约继续,又像是不解何为,他要过门。
如此复杂的神色,阿渠险些要笑出来,还是急掐了自己一把,才冷静道:“我是温家独女,若是要出嫁,自然是不能嫁远,一条街也不行,这是我爹说的。所以一旦成婚,要不是你移府做邻,要不是你入温家。”
“我想,先生爱我,总不会在这种事上,还同我爹计较吧?”
阿渠说得一板一眼,似乎煞有其事。裴行桢听着,好一晌才醒神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退婚之事将军还未敲定,不可胡言。”
端正的模样,低声地提醒,要不是阿渠经历过他上辈子发疯,看得出来他现在没一句真话,就当真相信了。
小声地嘁了一声,阿渠又瞥了他一眼。
收眼的裴行桢没有表面上那样镇静,他虽眼不在她身上,但她却能感觉到他的注视滑过清琉,落到她身上。
小心翼翼,谨慎地带着担忧。
就像上辈子他给她寄来的一封一封信。
明明焦急万分,恨不得人立刻就到她的身旁,却还是克制的选了最不好听的词句,要她万事小心。
小心时簧,小心佞臣,小心时局。
自然她也不是个傻子,那些信堆在她案头如同小山,她也有过怀疑——裴行桢是不是不想退婚?他是不是喜欢她?万福楼里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她误解了他?
她是不是,错过了自己心心念念要见的未婚夫,是不是,主动地推开了与自己相欢之人?
那些问题一度盘旋在她的心底,但也一次一次被信字里行间的冷漠淹没。
虽然说后来她还是得知了他的情意,但那样的真相终究是迟来。
她也因此生过气,觉得都是他的不明说才让温家倾颓,让她走上昏君走狗的路,可气消之后,她便又一次清醒地明白,那不是他的错。
造反之事多人筹谋,在傅权轻的斥责里,她大约猜测到那是上一辈加在他身上的愿望。
众望在身,社稷与她,她轻社稷,自然无可奈何。
再者,他并非没有帮她。前世温家之事,他明示暗示了她数次,临去崖州前,还留下最后一份提示信告诫嘉宁关之危,可信却还是被她投入火中。
本她之过,怎能怪他爱慕不足?
不能的。
敛下眼,阿渠朝李辽生问道:“时婉呢?”
她入安州时,向李辽生承诺会为他得到时婉看守的所有物资,助他南下出逃。
李辽生道:“她昏过去了,我让人带她去了客房看守,现下大夫正在给她看伤。”
阿渠挑了挑眉,抄过裴行桢没动过的茶水,淡淡道:“昨夜审她了?”
毫不留情地揭穿,李辽生讪笑。
阿渠并不意外。长碧比她早到一步安州,信也是昨天就交给了李辽生。
既能谋反,就不会是什么清心寡欲之辈,这样的秘辛让李辽生知道了,他就不可能不动手。
阿渠吹散茶雾:“问出什么了?”
“没什么值钱的消息,她说钥匙不在她这儿,我也叫人搜了一遍,确实没有。”想到什么,李辽生一顿,“不过有一个地儿我确实还没搜,不如你……”
裴行桢皱眉。
阿渠掀眼,冷冷盯了李辽生一眼,手上的茶盏缓缓搁在案上:“敢问参军,可是个孬货?”
一声,身旁刀剑出鞘之声填满厅室。
李辽生的亲兵满脸铁青:“你好大的胆子,只身在此,竟还敢对将军口出狂言!”
阿渠扫了人一眼,看向李辽生,没有言语。
对视之间,李辽生肃然的脸色慢慢松动,然后起身,将亲兵出鞘的刀摁了回去。
“哎,这都是做什么呢?只是姑娘家家,何必对她动刀动剑?小孩子快言快语罢了。”
逐一把亲兵的刀按下,李辽生走到阿渠的身旁,将最后一把刀推入鞘中,才笑问道:“你说是吧,温姑娘?”
黑黝黝的脸笑起来像樽没上色的金刚相,若是放在其他姑娘面前,这会儿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但阿渠却不畏道:“并非。”
李辽生眼皮一跳,裴行桢眼底微沉,目光落到了清琉上,一只素白的手就探了过来,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天下万人,素来老弱与妇孺并论,而如此称谓,莫非是因为这四种人皆手无缚鸡之力。”阿渠安抚着裴行桢,视线却对李辽生不曾闪避,“我生于温家,自小受家训保家卫国,而国之中人,家之中人,不外乎是老弱妇孺。”
“既为将者,无论有何种抱负,家国自在心间。李参军如今为将造反,不动安州百姓,不正也是因为心怀一片家国天下?而有此怀,却让同为将者的我,去替你用下流手段欺负时婉一介妇人,这不是欺负老弱妇孺的孬货,又是什么?”
她是自小不学好,但就算把她脑袋拧下来,她也敢保证自己从未用武艺权势,欺负过无辜的老弱妇孺。
当然,时婉是不算良善。可说到底她还是个妇人,四体不勤,也未像她这样从小习武——
纵然她再不喜欢她,又怎么能因为现在得了优势,就去辱她清白?
军中生涯苦累,粗鲁鲁莽有时是为了家国不拘小节,但不是行事粗糙,就能不知廉耻,以正义之名,去行盗贼行径。
阿渠声音绕梁,冷冷发问,众人都是一滞。
李辽生看着她,像是没有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家,能说出这样的话。
瞠目结舌了好一阵子,李辽生才回神。
"是……这桩事……"李辽生摇摇头,神色间没有嬉笑,更像个普通人,“是我不对。”
他松开长剑,想了想,给阿渠做了揖:“受教。”
阿渠抿了抿唇:“你不毁时婉清白就是。”
她只是一时气愤而已,要李辽生这年岁差不多和她爹有一拼的人跟她认错,她心里可不自在。
闻言,李辽生摆手,“不会不会,你说的在理,她一个女子,我想法实非大丈夫所为……等她伤好一些,我再让人问。”
“不用你去了。”阿渠道,“你去也是用刑,与其最后得了钥匙却把人弄死,等明天她醒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李辽生双眼稍凝,忽然一笑:“小娘不是在说道理,而是怜香惜玉啊?”
“你是我都不是。”阿渠冷道。
她保了时婉清白,但也不是什么良善圣母。对于有错之人,想得到关键信息,刑罚该上还是得上。只是玉帘身处困境,她还需要时氏情报。
时婉深得时簧宠爱,她不信这张嘴除了钥匙,就不知道其他时氏要害。
拿起清琉,阿渠从怀中拿出一张军册丢向李辽生:“我帮你找库房钥匙,你帮我摸清楚隋州布防,尤其是隋州节度使府上的情况。”
李辽生看着军册:“你搞这个干什么?”
阿渠不瞒:“我要杀隋州节度使。”
翻动军册的粗粝手指赫然停下。
梁朝沿用前朝兵制,行府兵辅以募兵制,征兵皆由天下十八道三十六位节度使自相管制。阿渠如今所在安州与临近隋州,都位于河东北道,由居于隋州的河东上节度使林峰管辖。
李辽生记得,这位林节度使的职务是时簧亲命,他麾下坐拥三万府兵,行事十分猖狂,在隋州内为私欲侵占民脂民膏,隋州内部亦因之怨声哀道。
李辽生干耷的眼皮凝了下,闪过一丝了然:“你之前着女使和我通信,信中说赠我物资,助我南逃,仅求我借轻兵一用,为的就是这件事?”
阿渠:先生爱我
裴行桢:我不爱。(内心:超爱。)
阿渠:我为先生心急如焚。
裴行桢:假话。(内心:她心里有我!)
PS:
不要担心裴侍郎高冷会维持太久。
伐家祖传侍郎位,谁坐谁忠犬,管上一秒什么高冷下一秒都要变热情大狗狗。
另外这本存稿没修完,但这次最后一版剧情框架已经定好了,就不会再修了(毕竟存稿版本跨度从18到21,各种时期阿伐打架很正常)
所以,今天开始就是正式日更,手动更新,尽量是每天晚十点之前。
当然如果哪天修完可能就……挑个日子像长公主那样全放上来完结了开京十四春(?不确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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