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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离别在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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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镇,李府,仕林与碧莲回来后,许娇容担心了一天一夜忍不住训斥了一番,两个孩子站在一旁听完,李公甫回头悄悄走过来,从袖子里取出个油纸包着的鸡腿,给两个孩子每人塞了一只。
“快吃吧,别让你娘看见了哈。”李公甫笑哈哈地道。
碧莲瞧着她爹:“爹,娘亲不是让我们吃素吗,你咋还敢吃鸡腿呀。”
李公甫心虚:“哎呀,吃一口就吃一口嘛。”
仕林笑着咬了口鸡腿,皱眉道:“爹,这鸡腿怎么有股馊味道?”
李公甫:“啊,这个是我昨夜买的啦,谁要你俩昨夜没回家呀。”
仕林:“……”
碧莲:“……”
到了夜里,万物都变得很安静。
回了房里,碧莲点亮了烛灯,取了针线,坐在灯下,碧莲目光皎亮,手中拿着的是她还未做好的衣裳,穿针引线,她想今夜把衣裳做好,因为明日,仕林便要与戚宝山还有媚娘一同启程前往金陵城。
碧莲心中虽然也想陪在仕林身边,陪他渡过一切难关,但她如今不能再动武,身体也还未痊愈,她若留在他身边,就会成为他的负担,她不能成为他的负担,所以,碧莲并没有在仕林面前流露出一丝不舍与难过。
她想着,眉间透出淡淡忧伤,双瞳幽亮。
“碧莲,怎么还不睡?”
幽亮的瞳光忽然柔和下来,碧莲看向娘亲许娇容,眨了眨眼睛,半响,她轻语:“娘,仕林明日要去金陵城取冰山雪莲治失忆症,我想给他做件新衣服。”
许娇容一脸愕然,看着孩儿碧莲恬静的脸庞隐约透着白色的光环,竟是看不出神情异样,不禁十分生气地道:“明日就去?这么大件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是小青师傅决定的,这十年来,仕林哥一直想记起以前发生的事,娘亲其实也是知道的,娘亲就让仕林哥去做他想做的事吧。”碧莲缓缓道。
许娇容怔了怔,似乎在回想着以前的那些事,不禁神情忧心忡忡:“娘亲不是不让,你说如果让仕林恢复记忆想起他爹娘都不在这世上了,这不是仕林这孩子再受一次打击吗?娘亲怕他受不了!”
碧莲摇了摇头:“娘,我觉得舅舅与舅母一定还活着,仕林一定是有所感应到才会想让自己恢复记忆,也许舅舅与舅母也在等着仕林,到那时,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许娇容一脸震惊,缓了半天才缓了过来:“若真还活着,那真是菩萨开恩,佛祖显灵了,也不枉费咱家十年来吃斋念佛,若还能一家团聚,我就算折寿十年也是愿意的…”
“娘,我可不能让你折寿,还是折我的吧。”碧莲连忙把娘亲抱紧,安抚道。
许娇容搂了搂自家孩子:“你这孩子,唉,什么都好,就是啥事都放在心里也不和娘说…”
“我哪有…”碧莲抱着娘亲撒娇。
屋子里灯光明媚,母女谈心,许娇容得知碧莲要赶做衣衫,想搭把手,但奈何年级大了眼睛不好使了,叮嘱了几句便起身离去。
彻夜不眠,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了时窗台,碧莲缓缓地停了下手中针线,微微笑了笑。
仕林起床用早膳,看着一桌子都是他爱吃的,再看着给他盛白粥的许娇容,鼻子泛酸,嗓音发哑:“娘,孩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快过来喝粥。”许娇容嗔了孩子一句。
李公甫昨夜里躺在床上被许娇容揪着唠叨了一宿,顶着个黑眼圈站在仕林身后,念念不舍地道:“你这小子今天不是要出发去金陵城吗,吃饱了给我好好上路。”
许娇容一个勺子扔了过去:“呸,你才好好上路!”
仕林连忙闪开,站到一旁哈哈笑,回头看了看里屋,再道:“我去喊碧莲出来吃早饭。”
敲了敲门,仕林推门而入,碧莲回头便见仕林站在门里,阳光淡淡的洒在他的身上,脸上带着轻柔的笑意,分外的好看。
“仕林,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碧莲向他招了招小手。
“什么东西?”仕林抬脚向她走去。
屏风内,碧莲拿过连夜做好的衣裳递给仕林,笑道:“这衣服你带着,去金陵城的时候记得穿上。”
仕林抬手接过,看了看手中的衣裳,眼底有光,流露了几分惊讶,再看向碧莲时,便轻道道:“合身吗?”
碧莲挑眉:“当然合身。”
仕林眉目含笑:“我又没穿在身上,你怎知合身?”
碧莲抿了抿唇:“这么多年,你的衣服有哪一件不是我一针一线做的,有哪一件不合身啦?”
“有啊。”仕林思索地道。
“哪件?”碧莲不禁迟疑的问道。
仕林哈哈一笑:“你小时候做的衣服现在我肯定不合身啦。”
“你…你戏弄我!”碧莲羞也不是,恼也不是。
仕林倾身相视:“这新衣裳真是好看,我想现在就穿上,你帮我穿上?”
望入仕林的目光,碧莲微微一顿,脸颊一阵泛红,垂下眉头间,她伸手拿过仕林手上的衣裳,半响,轻声说了句:“恩,你转过身去。”
屋子里,仕林长身而立,身后,一双小双环过他的腰身,解开了他的袍带。
“仕林,此去金陵城,我不能陪你去,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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