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风》南左

48、第 48 章

　　水的声音落了下来，全部都覆盖到了自己的身上，皮肤猛地一缩，只感觉到了清冷的滋味，我闭上眼睛，耳边好像外面下雨了，这么多年来，始终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习惯流连于雨声，却总认为，只有下雨的时候，才是这个世界最安静和干净，好像此刻里我的身体，没了出汗后那种粘稠又潮湿的感觉。
　　之后慢慢地，这样的态度沉淀了下来，几乎从过去一直回望到如今，从一周前的告白，再到陈霜离开我后的日子，虽然试图什么都不去想，但往往那些被经历过的东西会在不知不觉中让我突然心惊。

　　我胡乱擦了擦身子，套上衣服裤子后往外边走，房间里郑倩也依旧在，她和以前一样，面对着我躺了下来，话仍然从嘴里出来个不停，

　　“都深秋了，你还洗冷水澡啊？难道不冷么？”
　　自己却答非所问了一句，
　　“你查一查手机，看看什么时候会下雨？”
　　“啊？下雨？外面已经在下了啊。”
　　“外面在下雨了啊？”
　　我竖耳轻轻地听，郑倩一看我如此的举动，她便也安静了，
　　“是啊，在下雨。”
　　“怎么了？你感觉不到么？”
　　“没有。”

　　从浴室里出来后，其实整个人的耳朵里都是那种雨水的声音，然而由于之前在洗澡时也曾听到过，以至于现在自己开始有点不太确定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只要一落雨后，我也变得安心了，那样的安心没有理由，也仅是在自己听到对方说了一句肯定的话。
　　我很简单，简单到只需要一个字就足够让自己安宁，甚至是带着某一样的东西，可却也很复杂，复杂到少了那些令我心安的东西，自己就像失去了一切般，变得惶惶不可终日。
　　那是一个人的原罪，并非这辈子里的余罪，我不想将那些表达出来，也更不愿意对谁都解释得那么透彻，比如这个时候，自己就开始敷衍了起来，没有告诉郑倩我为什
　　么那么在意下雨的原因，

　　“已经下了多久了？”
　　“不知道，但好像从你接电话的那一刻起，外面就已经在下雨了。”
　　“哪一只？和我爸妈，还是和我姐的那个？”
　　“你姐姐。”
　　“喔。”
　　听完点了点头，脑袋碰到枕头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闷，
　　“都已经下了这么长时间了啊，不知道今晚也会不会跟着落一晚。”
　　“你怎么了？干嘛那么在意一场雨？”
　　“不是雨，这是，”
　　“是什么？”
　　我旋即笑了笑，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雨水多，同样意味着果实饱满。”
　　“你听谁说的？”
　　“我外婆，她可是个能人，........，我小时候是在农村里长大的，以前到了每年秋天，最喜欢上山摘橘子了。”
　　“现在市场里也有啊，你要是想吃的话？”
　　面前人儿把气氛给破坏掉了，弄得我一直心里翻白眼，
　　“不想吃，只不过说说而已。”
　　“你这人真奇怪，我好心好意，你倒对我生气了，.......，我没有生气。”
　　“那你口气为什么这么冲？”
　　“哪里冲了，我一直都这个样子，说话始终都是这个态度。”
　　“所以我才让你改一改。”
　　“可现在一时半会儿地我也改正不了啊。”
　　“不急，慢慢来，但不管怎么样，你最好先忍着别乱在任何事情上较真。”
　　对方以为刚才是我在较真，可这也并不算真正意义上么“较真”吧，
　　“没有，没有，我是真的不想吃，对于还没有到了季节才有的水果，或者是食物，我都不怎么去买。”
　　“为什么啊？”
　　她不理解了，恐怕应该有了答案吧，
　　我想，也随即说了，
　　“因为很简单啊，我不愿意做出有违常理的事情，那些还没到季节的水果也一样，既然还没进入水果该成熟的日子，我干嘛这么急着去品尝。”
　　“吃个水果你也能吃出这么多的道理来，你真是个人才！”
　　郑倩说完竖起大拇指，而我则感觉面前人并不是在夸我，
　　“这话怎么不舒服。”
　　“那又是你想多了。”
　　她狡诈般地笑了笑，这样的笑容自己怎么可能看不懂，但即便是如此，后边谁也没去追究。

　　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被问到的都是自己的亲人，郑倩不知道为什么的，竟然开始为我和她结婚做打算了，彼此在一起的时间才不过一周躲，或许是各自父母都打算见见才让面前人儿有了这样的感觉吧，就像稍后话里她那么提到，

　　“司晨，等见了你爸妈后，你会跟我结婚么？”
　　自己听完心想，那可真是扯远了，我此刻里没有答案，对于这么遥远的事情，自己更不敢去考虑太多，就怕最后的结果会和猜测不同，弄得心里更加烦躁与失望，所以，我也不愿意去欺骗她，
　　“我不知道，可我还是想从一而终，我不习惯谈很多次的恋爱。”
　　“那就好。”
　　“你也先别高兴得太早，对于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没办法现在就给你一个保证。”
　　“我明白的，我也没有想让你对我说确切的回答，我只不过是想听你骗骗我也好。”
　　“那你应该知道，这样我做不到。”
　　“你不应该认真的时候，还是较真得很。”
　　女人大都是这样，宁愿男人骗骗她们，也不愿意听到很残酷的回答，
　　“算了，你最好还是别改变了，不然你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独一无二的司晨了，爱较真的司晨，才是我喜欢的那个男人。”
　　好像从一开始要我做出改变的是她，现在又说让我别动的也是她，如此互相矛盾的举动，大概也只有在这种特定的时候才会出现。
　　郑倩说完停顿了一下，仿佛也发现了自己声音中的矛盾，

　　“哎呀，我好像又要被你说了。”
　　“不会，你说的很对，我应该感谢你来着。”
　　“得了吧。”
　　对方嘴巴撇了撇，
　　“不过你知道么，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说，就像那个时候你和某个女明星的事。”
　　我一听郑倩又提了起来，感觉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