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蛮骨]人间失格》情诗与海

10、第 10 章

　　VIII.

　　我最终还是没有和他一起离开，在他走后我大病了一场。他们没有处理好那些尸体，于是附近害了瘟疫。

　　夜晚古老的根被埋在土地里，当我把最后一具腐烂的尸身安葬好后，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尸臭味和污血的味道伴随着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我希望梦到他，日日这样祈祷着。后来祈祷灵验了，我果真梦到了他，至此之后，便无任何噩梦缠身。

　　等天气暖一些的时候我便迫不及待地去附近的山泉处洗澡，这边野兽出没，所以我带上了自己的弓箭。可后来我发现我并不需要，当我把它们当做自然的一部分时，它们自然而然地也这样对待我了。

　　这是更浪漫些的说法，我想，因为我知道自然的本质是弱肉强食的。如此纯洁。

　　我这才迟缓地意识到，浪漫这个词并不纯洁。

　　月光在我光滑的脊梁上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天空之上狂风呼啸，吹乱了群星。而在地面上却非常平静，连微风都没有。草木在疯长着，月影在我手掌上蔓延生长，我翻转手腕握紧弓箭，远处的马蹄声近了，弓已拉满。

　　来人年近四十，体态威严，我却是见过他的。

　　他是潍城的城主，亦是这一带最高的领袖。

　　然后，我看到了他眸间闪烁的惊艳。

　　那种目光我并不陌生。

　　*

　　“像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巫女，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夜我成了潍城城主的女人，后来，他这样说道。

　　若是在从前我对生死本视作一物的，但那日当数十柄长枪于月下凛冽寒光的时候，我却突然想起了那夜的风雪和将我揽入怀中的少年。于是我意识到，我不想死。

　　他将我带回潍城，赐给我最好的衣料和珠宝，我别无所求，只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有时会做梦。

　　眼睛里灌满了烈日，口鼻里灌满了黄沙。所有的路都成为了被风吹裂的预言诗篇，我看到断壁残垣，我看到白骨皑皑，我看到青翠的绿洲，可我不知道那绿色从何而来。

　　我开始憎恨这个梦。

　　但我既不憎恨烈日，也不憎恨黄沙。

　　我憎恨那个绿洲。